迎仙的重要關(guān)口,陸東山卻有些走神兒。前天晚上文師爺和他之間的爭執(zhí)浮現(xiàn)在眼前。
“你怎么可以私藏仙人呢?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這個福什么,福滿倉,根本屬于異仙,按規(guī)制就應(yīng)該,就應(yīng)該……”
“就應(yīng)該扔到那個焚仙坑里燒成灰兒是嗎?”陸東山接著紋師爺?shù)脑捳f。
“沒錯!依照律法,但凡是在天亮前顯露法力的,都是異仙,處置的方法只有一種:立刻焚毀。而且,福滿倉現(xiàn)在也簽不了仙奴契約,沒有契約就沒有主人,他就屬于野仙,私藏野仙更是罪加一等!”
“好啦好啦,別這么生氣,”陸東山語氣和藹的勸道,還幫紋師爺?shù)沽艘槐琛_呥f給他邊說:“你看你們都是同類,干嘛對人家那么殘酷呢,非要至他于死地。在焚仙坑給銅鈴仙人執(zhí)行的人中,除了你我其他都已不在人世。我們只要在記錄簿上寫銅鈴仙人已被處決,誰也不會發(fā)現(xiàn)的。你看看福滿倉現(xiàn)在的那個樣子,誰會猜到他就是銅鈴仙人呢……”
陸東山貌似是鐵了心,要把福滿倉留下,紋師爺只能站在一旁,皺著眉自己生悶氣。
“對了,那幾位殉職的兄弟,一定要好好厚葬,給家里人把撫恤金發(fā)過去。那個厲王府的臥底也做同樣的處理。他給的那個真假不明的圣旨我已經(jīng)燒了,咱們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咱們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厲王爺可不一定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那可是個狠角色,這么處理真的就能蒙騙得過他的眼睛嗎?”紋師爺又開始為這個問題而擔(dān)憂。
“嗯,那能怎么辦呀?他的臥底不會起死回生,就算告訴他真相他也不會相信,到頭來倒霉的還是咱們…”陸東山撇撇嘴說:“我們現(xiàn)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還有,那個福滿倉,你,你難道真的是要把他留在自己的家宅,留在自己的身邊?”紋師爺操心的事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是呀,”陸東山點了點頭說“難道你不好奇嗎?他是怎么記起來自己的名字的?怎么記起來過去的事的?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得的道成的仙嗎?”
紋師爺冷哼了一聲說:“我不想知道,我連我自己過去是什么人,是怎么得的道想不想知道。他是個紫道上仙,那法力你也見識過了,你跟他之間又沒有建立主奴關(guān)系,萬一哪天他神志喪失,對你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兒來……”
“好啦好啦,別操這么多心啦。操心太多容易掉毛。”陸東山嬉皮笑臉的說,氣得紋師爺送給他一個大白眼兒。
“放心吧,我這不是有祖?zhèn)鞯淖o(hù)身法寶嗎?”
陸東山擼起一只胳膊的袖子,露出了手腕上一根細(xì)細(xì)的由青綠色的絲線細(xì)細(xì)的金鏈交錯編織而成的手環(huán)。說:“吉人自有天相,我不會有事兒的。”
陸東山拉回思緒,集中精神準(zhǔn)備迎接即將到來的仙人。山洞中除了依舊的風(fēng)聲,還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鐵鏈晃動的嘩啦聲,還有一種重物在地上拖曳的聲音。
很快,一個身形異常高大的男人從洞口的黑暗里赤身而出,等他走出來了一段路,陸東山才看清他的左手手腕上拴著一條粗粗的鐵鏈,而鐵鏈的末端則栓著一塊和他的身體大小相仿的……堅冰?
這是什么情況?陸東山大惑不解,要說仙人帶著自己的兵刃、工具出洞,這事情也是有的,而且也并不罕見,就像紋師爺,從洞里出來的時候就自帶匕首一把。可是這位是怎么個意思呢?這冰塊難道是個兵器?打架的時候掄起來猛砸么?那還真是個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
小蟻手里的香爐照例升騰起青煙,冰塊仙人在陸東山面前站定,他用手輕輕一扶,拴著的冰塊就在他身旁豎直而立。
冰塊寒氣逼人,營堂內(nèi)的溫度立刻下降,小蟻坐到一旁的小桌后,準(zhǔn)備記錄。冰塊離他最近,凍的他不由的打了個寒戰(zhàn),不得不搓搓手取暖,以便拿筆記錄。
陸東山在常人中算是個高的,但是和這位冰塊仙人比起來,估計也就勉強(qiáng)能到他的肩頭。冰塊仙人有著古銅色的皮膚,在燭光的照射下,竟然閃現(xiàn)出了金屬般的光澤。這會不會是刀槍不入的人皮護(hù)甲呢?陸東山有一種想伸手戳一戳,驗證一下自己猜想的沖動,但是回想到先前銅鈴仙人的慘痛教訓(xùn),只好克制住了自己的這種沖動。
依舊是那兩個問題,依舊回答不上來。
紋師爺喊出了“過水”兩個字,小蟻站起身,端起香爐,準(zhǔn)備引著冰塊仙人去“過水”房,冰塊仙人很聽話的轉(zhuǎn)身跟隨,但是沒想到,在他手中鐵鏈的牽拉之下,那個豎著的冰塊向小蟻的方向倒了下去,剛才看冰塊仙人扶起冰塊是好像很輕松,沒成想這冰塊實際上分量不輕,它砰的一聲就把小蟻做記錄的小桌子砸成兩半,小蟻跌倒一旁,手中的香爐拋到了空中,而冰塊眼瞅著就要砸到他的頭上……
奶奶的!又要出事兒!陸東山一錯身靈巧迅捷的沖到小蟻面前,一只手接住了倒下的冰塊,小蟻一轱轆從地上爬起來,陸東山松開手,冰塊落地發(fā)出動聽的敲擊聲。
人是救下來了,但香爐就顧不上了,陸東山象等待判決一樣等待香爐撞擊地面的聲音,腦海里想象著香爐中的金色香塔摔得粉碎,香氣終止,冰塊仙人突然發(fā)瘋,大開殺戒,血肉橫飛……
果然是禍不單行,陸東山不由的反手摸向別在后腰上的蛇信短锏,和腕上的護(hù)身符一樣,這也是祖?zhèn)鞯膶氊悾坏骄o要時刻是不會動用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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