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板，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糊涂？”對方說道。
“裝糊涂？”陳宇一愣。
說實話，本來他心里并不糊涂，只是有點疑惑。
現在好了，對方這句話，直接讓他糊涂了。
陳宇確實是糊涂了，他并沒有裝。
“那個，我說，咱們捋一捋，好不好？”陳宇說道。
“好，你說吧。”
“剛才呢，咱們上車以后，你第一句，說的就不是臺詞。后來，我問你，你又說，你說的是你心里話。這一句，它也不是臺詞呀。”
陳宇看著對方，問她。
女演員看著陳宇，笑道：“陳老板，你不會這么單純吧。”
“這跟單純有什么關系？我們不是對臺詞來的嘛？”
陳宇不解。
女演員坐近陳宇，說道：“我們在劇本里，不是演兩個在野外野合的男女嘛。”
“對呀，是呀，沒錯。”
“陳老板，你有沒有聽過，為了藝術獻身？”
“嗯？這跟為藝術獻身，又有什么關系？”
“好了，陳老板，我直說了吧，假戲真做，你懂不懂？”
女演員眉毛挑了挑，看著陳宇，眼神很是誘惑。
到了此時，陳宇再不懂，那是不可能了。
“這個，那個，我說，咱們是，哦，對了，對了，我們是演戲呀，為什么假戲真做？”
陳宇組織了好一會語言，這才把話說囫圇了。
女演員嬌媚笑著，說：“這就是你這個演員的福利呀，陳老板，這種福利，你不喜歡？”
“我我，那個，導演呢？他不會讓我們這樣做吧。”陳宇說道。
他搬出導演，想讓導演這個旗號，在他和女演員之間，立起道屏障。
女演員笑道：“導演和我說，讓我們兩個醞釀醞釀情緒，能醞釀到什么程度，完全看我們兩個人的意思。陳老板，導演這是在默許我們，你知道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們兩個人的配戲，更加出彩。”
“導演默許？我去問他。”陳宇起身，就想離開保姆車。
這事，是導演默許？這不太可能，肯定不可能。
導演又怎么可能默許這種事？
女演員上前，拉著陳宇的手，對陳宇說：“陳老板，我和你說，導演認為你是個非常出色的演員苗子，可是就是放不開。他的意思我很清楚，你只有沖破了你心里的這道屏障，你就可以成為一個絕對優秀的演員了。導演愛才，他想讓你留下。”
聽到對方這樣說，陳宇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這種演戲方式，他無法接受。
至于說沖破屏障之類，在這個前提之下，完全就成了無稽之談。
這種事情，別人怎么做，陳宇也不太好評價，畢竟隔行像是隔山。
不過，他自然是無法接受。
“我們，還是對臺詞吧。我沒有成為一個優秀演員的心理準備，而且，我這輩子，應該也成不了一個優秀的演員了。這道關口，我是真過不去。”
陳宇實話實說，充滿著誠意。
女演員看了看他，當看出，陳宇確實是在認真說這件事時，就輕輕嘆一口氣，說道：“陳老板，像你這樣，還真是少見，奇葩，真正奇葩。”
“你是不是在罵我？”
“不，不，陳老板，你別誤會，我說的，是這個詞的真正含義，是它本來含義。”
“那好，我們來對臺詞。”陳宇道。
兩個人對好了臺詞，然后離開了保姆車，朝著導演那邊走了過去。
看到兩人走過來，導演仔細觀察著他們兩人的表情。
看了一會兒，導演無奈地一笑，在心里嘆了口氣，說道：“好了，該你們兩人了。”
拍完了這天的戲之后，回到家里，陳宇變得有點沉默。
他父母還以為陳宇累了，趙小婉則敏銳地察覺到了，陳宇好像有什么心事。
晚上，進到臥室之后，他們沒有休息，兩人說著話。
趙小婉道：“陳宇，你怎么了？今天遇到什么事了？”
“今天，我遇到了一件比較特別的事。”陳宇說道。
他擁著趙小婉，將此前發生那件事，和趙小婉一一說了。
聽了之后，趙小婉也沉默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問陳宇：“你不后悔？”
“后悔，我真不應該去拍戲。可是現在已經答應了導演，人家又早就將錢付給我了，現在也沒有辦法了。”
“不是，陳宇，我是說，你不后悔，拒絕了那個女演員？對她來說，這也沒有什么吧。”
“小婉，這事有什么可后悔？你是不相信我？”
趙小婉躺在陳宇懷中，說道：“其實我以前也聽人說過，男人們在外在做事，逢場作戲，也是常有的事。”
陳宇搖頭，說道：“可是，我不會這樣做。小婉，逢場作戲，看上去是在玩別人，其實，這也是在玩自己。你放心吧，我不會這樣做。小婉，你相信不相信我？”
趙小婉點點頭，說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以后，永遠都會和現在一樣，我相信你。”
兩人說著話，說著話，感覺心中感覺有點不太一樣了，好像有點柔情，在他們心中生出。
兩人說著悄悄話，陳宇小聲笑了起來，趙小婉也小聲笑了起來，都很開心。
于是，此前在兩人心中的那點猜疑和擔心，還有一些說不明的情緒，都在這笑聲之中，消失于無形了。
次日一早，陳宇練過功之后，又準備去拍戲。
心中再沒有了疑慮的趙小婉，送陳宇走出了村子。
“你不想去看熱鬧？”陳宇問。
“我不去了，家里好多事，你去吧，沒有什么可看的。”趙小婉說道。
陳宇來到山谷里之后，看到大家已經準備好了，他熟悉了一下劇本，又和其他演員對了一下臺詞，就做好了準備。
那個女演員看到陳宇來了，和他打了個招呼，陳宇也和她笑了笑，說了句話。
陳宇心中沒有任何想法，坦蕩自然，笑容真實而且明朗。
導演在遠處，看到陳宇的笑容，對其他演員說道：“小陳老板，可真是難得，真難得。”
其他演員知道導演意有的指，可是不知道導演是在說什么，他們只是隨聲附和著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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