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子墨的眼底瞬間帶上憎恨。
她是否太軟弱了?
理性來說,她的力量薄弱,既然無法和顧容謹正面對抗,她已經(jīng)注定是沒有選擇,可是最開始回來的時候她尚且能不顧一切狠咬顧容謹一口,現(xiàn)在,她為什么不敢!
顧容謹完全沒想到只是頃刻間,這個女人的眼底閃現(xiàn)恨意,無邊的恨意如同洶涌的浪潮一樣,他覺得自己像是赤身果體被那滔天海浪吞噬……
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蘇子墨那“爪牙”已經(jīng)狠狠落在自己身上。突如其來的疼痛,因為那如同妖怪犬齒一樣的東西正狠狠扎根皮肉深處,幾乎連著血腥味都能聞到。是她將內心所有的憤恨都傾注在此處。
那雙柔弱無骨的雙手更加用力,仿佛要將他捏碎一樣。顧容謹只是一聲苦笑,眼底閃過一瞬間的晦暗,蒼白的面容,像是失去了血色的病人,舊病不起,馬上就要墮入輪回的將死之人,此時眼底閃現(xiàn)最后一抹期望,在那一片私會的晦暗下格外耀眼。
即便這樣……他還是伸出手,動作柔弱的撫摸著那輕輕顫抖的肩膀,如同在給蘇子墨安慰一樣,不在乎被人咬下一塊皮肉……蘇子墨自然也不至于做到那個地步,可是她的的確確將全部的憤恨都發(fā)泄在了這里。
蘇子墨說:“顧容謹,你一定要這樣,和我至死方休嗎?”
她幾乎咬牙切齒說出的話,對方只是溫柔一笑。
顧容謹說:“對啊。”
只是簡簡單單兩個字如同昭示著彼此的命運。
他明顯感覺到了蘇子墨的無力,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對她而言真的如此痛苦嗎?
他看著蘇子墨那雙沒有感情的眼睛,“蘇子墨,你也可以試一試,像是剛才那樣,竭盡全力,狠咬我一口,我等待著……”
“不需要了。”
對方忽然松開了嘴。
顧容謹好似并不覺得疼痛一樣,讓蘇子墨感覺不到一絲一毫勝利的喜悅,“我知道僵持下去毫無意義。”
只是,也許,到了必要時刻,真的要同歸于盡嗎?
“我不會一直忍耐。”
“我可以一直等待你爆發(fā)的那一刻。”
蘇子墨皺了皺眉頭,說:“原來,你這的那么打算。”一點點激怒她,一點點窺視她的底線,哪怕最后引來萬劫不復,也不在意嗎?看起來比自己更瘋狂的分明是眼前這個男人!
顧容謹說:“萬劫不復,也挺好的。”他的目光銳利冷漠如初,一瞬間的溫柔化作虛幻,果然這才是他真正的模樣,帶著殘酷,高高揚起脖頸,“蘇子墨,我就是要看看你能怎么樣。我就是要讓你知道你沒有辦法,你只有一個選擇……”
眼前之人踉蹌一步,蘇子墨忽然笑著,說:“我不會和你爭什么,我早就清楚自己爭不過,你放心了?徹徹底底放心吧……”像是和顧容謹說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就這樣繼續(xù)壓制著內心的感情。
而對面的人更加冷漠,仿佛在等待她自己都演繹不下去的瞬間。
顧容謹一手捉住了蘇子墨的手,在蘇子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嘴唇忽然貼上去,跟著卻是在蘇子墨脖頸的位子狠狠咬了一口,就像是她剛才的用力,他的力氣也一樣用了十足,幾乎是要像是獵殺某種動物一樣,他瞇著眼睛,眼底閃爍著寒冷的光芒,但是這光芒似乎才是這雙漂亮雙瞳的本來顏色,寒冷又陰郁,冷蜇的可怕,然后,他說:“疼嗎?”
蘇子墨卻狠狠咬著牙一言不發(fā),比顧容謹剛才的表情更顯得冷靜,好像顧容謹不是狠狠咬了她一口,而是吻在她脖子上。顧容謹?shù)膱髲停袷且唤z一毫感覺不到,許久之后,她忽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了男人的衣領,跟著卻是顧容謹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給了顧容謹一個堪稱激烈的吻。只是,在顧容謹沉溺的瞬間,她的唇齒湊化作了可怕的利器,恨不得狠狠咬斷自己觸碰到的一切,鮮血從口腔流出的時候顧容謹愣住了,像是看著野獸一樣看著蘇子墨。
或許是太過驚訝。這驚訝其實也只是持續(xù)了片刻,之后被人狠狠推開。只是顧容謹龐大的身軀沒有因此倒下,那個推搡他的人卻一個踉蹌。
那瞬間顧容謹下意識去扶起蘇子墨。
蘇子墨說:“顧容謹,我恨你。”
又是恨。顧容謹苦笑一聲,許久沒說話,似乎早已經(jīng)習慣,而他壓制不住心底莫名的暴怒,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如何面對你蘇子墨,就在蘇子墨以為顧容謹要發(fā)怒的時候。
顧容謹說:“三年,我們約定的時間。我接受。”也就是說,三年后,一切就結束了。
蘇子墨愣住了。像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許久,才說:“三年?”她看顧容謹?shù)臉幼泳谷徊幌袷窃谡f謊,卻還是嘲笑他:“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顧容謹只是站在原地,仿佛不準備解釋什么,目光忽然一沉,說:“三年后,我會將顧楚琰也給你。”
如同扔下一個致命的誘惑。
“你說什么?!”蘇子墨的語氣終于激動起來。
“我已經(jīng)擬定好了合同。”顧容謹輕聲笑著。
“你擬定了合同……”
原來這又是顧容謹早就設計好的,蘇子墨的目光中年閃現(xiàn)危險,“那么……”
“三年后,我們的婚姻自動停止,顧楚琰是你的,你可以帶走他。”
這就是自己最后的打算。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是這樣想的。
只是……顧容謹以為不需要進展到這一步,可是看著蘇子墨露出的痛苦神情,他才恍然明白,原來他們真的回不去。將蘇子墨強行留下,并不是困難的事情。
“我要的是你的心啊。”許久顧容謹才發(fā)出堪堪的一聲。
心。
我的心早就沒有了。
蘇子墨思忖半晌,像是懷疑顧容謹只是在說謊,許久才說:“什么時候簽訂契約。”
果然……雖然早就猜測到蘇子墨的態(tài)度,顧容謹還是感覺到了心痛。只是糾纏了那么久,早就該做個了結,雖然只要蘇子墨存在于自己身邊他就會覺得快樂,可是看著蘇子墨痛苦度日的模樣,知道對方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絕望,如同置身地獄,仿佛自己將快樂加在這個人的痛苦上……想想,竟然已經(jīng)有了放手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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