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素文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不知為何“鬼”這個字在黎陸口中吐出,卻仿佛并不算什么似的。
“跟我來吧。”黎陸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他突然拉起白素文的手,快步向著兩個旋轉樓梯中的一個跑去。黑洞洞的大廳之內,那詭異的壁畫離他越來越近,好像一個獰笑的臉。
“咚咚咚咚”
黎陸拽著白素文一路小跑,順著一個旋轉樓梯直奔到二樓,踩得那空心的臺階咚咚作響。剛到二樓,他在黑暗中辨認了一下方向,便又拉著白素文沿著環繞的步廊快步奔跑著。
“嗒。”
跑過了足足半個步廊,黎陸突然在一閃古老的大門前猛然站定,跟在后面的白素文差點沒停住撞到他身上,白皙的面龐不由得一陣泛紅。
他們的面前是一扇有些上了年頭的古門,古風古韻好像來自中世紀的城堡,泛舊的大門上斑駁著歲月的味道,幽幽緊閉。
黎陸和白素文都認得,那是古宅書房的門,白局長當初消失的二樓大書房。
“砰!”
黎陸一腳踹開了書房的大門,一股陳腐的味道登時撲面而來,那是潮濕的空氣與古書化學反應后獨特的霉味,像是一種年代的刻印。無邊的黑暗彌漫在整個書房,在沒有月亮的黑夜里伸手不見五指。
“燈在哪兒?”黎陸回頭問道。
剛剛的奔跑好像讓白素文有點吃不消,只見她大口喘著氣,一手撐著腰弱弱地指了指門邊的一側。放眼看去,只見一個手拉的燈線隱隱約約浮現在靠里的墻側。
“嗒。”
黎陸拉開了書房昏暗的燈,廣闊的書房全貌又一次出現在了眼中。雖然只是第二次看到,可不知為何,黎陸卻覺得似乎已經來過很多次似的。他環視了一圈整個書房,靠墻的巨大書架,屋子北邊的辦公桌,文房四寶和電腦,還有那暗紅的地板,一切一如當初盡收眼底。
然而,書房雖大,此時此刻黎陸所在乎的卻只有那小小的一塊。
那塊他撫摸過的地板。
“這兒有什么錘子一類的工具嗎?”黎陸轉身向白素文問道,問得白素文一陣不解,她不知道黎陸突然要錘子做什么。
“有的”白素文茫然地應道:“在東墻那面書架第三趟緊靠左,應該有一個羊角錘,是有時候給厚書釘孔用的。”
“多謝。”黎陸笑了笑,他放開白素文的手,一個人來到東墻的書架旁,找出了白素文口中的羊角錘。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羊角錘,全鋼制作的錘頭十分堅硬,背后的羊角部分非常尖利,整個錘體在慘淡的燈光下泛著陣陣寒光,絕對是個精做工的高質量錘子。
“很不錯,這個完全可以。”黎陸把錘子握在手里,掂量了幾下。沉重而結實的觸感讓他不由得會心一笑。
“你到底要做什么?”白素文站在門口,一臉不解地看著黎陸,她不知黎陸拿著個大錘子到底要做何用處。
“我可能要在你家地板搞點破壞,你介意嗎?”只見黎陸掂量著錘子,手指指了指那塊書房地板,笑著向白素文問道:“可能這之后需要換地板。”
“這沒關系的”白素文搖了搖頭:“這棟房子幾乎沒人住的。”
“那就好。”黎陸咧嘴一笑,話音未落,只見他猛地高舉起羊角錘,以背面羊角向下,使出全身力氣重重地砸向了那塊地板。
“砰!”
“砰!”
“砰!”
一下,兩下,三下
羊角錘在黎陸手里仿佛變成了一個刨地的鋤頭,瘋狂地刨向那暗紅色的木質地板。年代久遠的木頭地板自然禁不住如此猛烈的敲擊,短短幾下之內,地板已經被刨得裂開一個大縫。瑣碎的木茬散落一地,木白色的木刺從暗紅的地板漆下翻涌出來,好像一個皮開肉綻的胳膊,翻著腥紅的血肉。
“砰!”
又是重重地一下,這一次,那一小塊地板整個被連根拔起,成段的木條亂飛,在昏暗的燈光下,讓這書房看上去就像一個被刨墳的墓地。這景象看得白素文一陣心悸,因為此時此刻的黎陸好像一個劊子手,在瘋狂地砍殺著什么。
“找到了!”
突然,黎陸驚呼一聲。他扔開了手里的羊角錘,左手探入被刨開的木縫之中,緩緩取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型物品,看上去像是一個圓柱體的形狀,在一段的上頭有一個類似小鏡頭似的東西。整個物體看上去十分精密,明顯是高精度的電子儀器。想來,黎陸大晚上的跑到這書房來刨地板,就是為了找這個東西。
“這是什么?”白素文一愣,她跑過來湊近看著那個小東西,起初她以為是那時候父親掉落的錄音筆,但是仔細一看,卻又和錄音筆又太多不同。這顯然是個比錄音筆高級很多的電子儀器,她從沒想過自己家的地板里還有這種東西。
“準確的名字我也不清楚。”黎陸握著那個小東西上下端量著:“不過它的功能和出處我想我是知道的。”
說著,黎陸把那圓柱體的一面轉向白素文,只見四個大大的字母印在那圓柱體的一端。
p。
“p。”黎陸笑著道:“這個東西我曾經見過,它的功能是短暫抹除記憶,我做心理學研究的時候接觸過很相似的東西,外形不同,但是功能應該是一樣的。”
“心理學?”白素文好奇。
“呃”黎陸頓了一下:“犯罪心理學嘛,偵探必修課。”
“唔”
“這里。”黎陸邊說著邊指了指圓柱體上的小鏡頭:“這里是一種特殊的閃光燈,這種燈閃出的光會破壞人腦神經剛剛形成的記憶內容,給人造成短暫的記憶障礙和較近幾秒鐘的記憶抹除。p執行一些特別任務的時候,有時候需要用到這種閃光,以便將所有暗箱操作都在群眾不知不覺中完成。”
“那你當時的那種錯覺”白素文突然想起,黎陸曾說過,當時一度產生了失憶體驗,和鼻子流血的癥狀。
“就是這個東西。”黎陸晃了晃手中的小圓柱體:“流鼻血是因為顱內神經破壞的時候,可能傷到了毛細血管,導致的輕微流血反應。當時,屋子里有很多警察在給現場拍照,閃光燈一直在閃,以至于我完全忽略了被這失憶閃光閃過的感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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