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才乖！”

    燕玲高興的應了一聲。

    雖然她跟柳飛飛的私人關系相當不錯，不過私人關系再好也比不過彼此事業的重要性，無論如何她也不會答應讓藍天給對方寫歌。柳飛飛本身就已經是一塊金字招牌，每張專輯都能達到200萬張左右的銷量，加上藍天的作品絕對如虎添翼，新專輯超過300萬張那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歌壇就是戰場，燕玲怎會掉以輕心？

    ……

    奔馳保姆車再次緩緩的停了下來。

    “姐，怎么又停了？還沒到嗎？”

    藍天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很久以前他就想問了。

    從機場出來之后，車子只是暢快的開了沒多久就開始開開停停、停停開開，到現在已經行駛了一個多小時，他和燕玲也已經聊了很久，竟然還沒有到達目的地。雖然藍天知道京城很大很堵車，不過這也過分了一點吧？

    “我看看啊……外面又堵上了，不過就快到了，再過三個紅綠燈右拐就到。”

    燕玲拉開窗簾看了一下，回頭說道。

    “天兒，這里可不是東江，到了京城你得習慣著點兒。京城地方大，車子又多，路上一兩個小時那是正常的事情，你在明珠沒遇見過堵車嗎？”

    “我在明珠又不出門，堵什么車啊！”

    藍天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的說道。

    他當然知道明珠和京城一樣也是一座國際大堵市，不過藍天工作室安置在了校園里面，學院周圍也屬于鬧中取靜的地方，堵車的感覺并不強烈。藍天前世基本上貓在東江，那里可沒什么堵車的說法，無論去哪兒都很暢快。就算前一陣在洛杉磯的時候，藍天幾次搭乘的出租車印象中似乎也沒怎么堵過，無非是紅燈停綠燈行，正常的很。哪像現在走一分鐘就要停五分鐘，這哪兒是在開車，簡直就是在爬。

    前世今生，這還是藍天第一次親身嘗試堵車的滋味兒。

    “天兒，這就是京城！”

    看著藍天有氣無力的樣子，燕玲莞爾一笑。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奔馳保姆車終于“爬”過了三個路口，轉到一條相對車少的路上。遠處，一棟22層玻璃外飾墻面的大廈矗立在路的東邊，大廈側面，“環宇國際”四個大字從上至下，被下午的陽光照耀的分外耀眼，離得很遠就能清楚看見。

    “總算到了！”

    藍天幾乎癱在了座位上，輕輕呻吟了一聲。雖然這輛奔馳保姆車寬大舒適，行駛平穩，很適合長途旅行，不過藍天還是坐得尾椎骨都疼。要是能把座椅放倒躺下，那肯定舒服很多，燕玲不提藍天當然不好意思這么做。

    這可是燕玲的專車。

    “下車吧，我帶你上去見江董。”

    燕玲套上一件厚厚的羽絨服，起身說道。

    “唉，知道了，姐。”

    藍天綿軟無力的應了一聲。

    這趟車子坐的，真把他給坐傻掉了。

    ……

    幾分鐘后，藍天在位于大廈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里見到了江洪生。

    這位華夏歌壇的傳奇人物身材偏瘦，個子倒蠻高的，跟藍天站在一起幾乎平視。留著一頭很有藝術氣質的長發，簡單的用一根發帶束了起來。尖下巴，高顴骨，眉毛稍微有些耷拉，眼神嚴厲中還帶著一絲挑剔，握手的時候相當有力，說話的語速偏快，給人一種雷厲風行的感覺。

    一見面，一句話都還沒說，藍天就知道自己和這位江董不可能成為朋友，彼此完全就是兩路人。這種感覺在兩人打電話的時候藍天就有，見面之后，這種感覺越發強烈。

    不過藍天極好的隱藏起了自己的感受。

    雙方目前是合作關系，只要合作愉快，藍天并不在乎江洪生能不能成為自己的朋友。從雙方之間一系列的交往過程來看，江洪生的所作所為都是以環宇唱片作為決策的出發點。為了環宇的利益，即使只有區區2萬元華夏幣，他也可以拒絕當時名聲不顯的藍天同樣為了環宇的利益，上一次他已經一擲千萬，這一次他又為藍天準備了一份厚禮。

    這其中的差距之大，換成其他人跟藍天見面的時候即使表面上沒什么反應，心里恐怕多少會有點尷尬。江洪生卻一直談笑風生，甚至還主動提及了當初買歌的事情，還說要不是那次買歌加上錄音的合作最終還是達成了，否則環宇就會跟藍天失之交臂，那將是環宇成立之后最大的損失云云。

    藍天可以肯定，江洪生心里絕對不會有任何尷尬的感覺，他會覺得當初的拒絕完全正確，現在的拉攏同樣完全正確，因為那都是對環宇最好的選擇。

    這樣的一個人，只要藍天始終擁有自身的價值，雙方的合作就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但是一旦藍天的自身價值降低，對方就會極其干脆的再度拒絕甚至出賣藍天。

    這是一個可以合作的人，但是絕對不能當成朋友相處。

    藍天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老弟，晚上沒什么事情吧？我已經訂好了酒店，我們一起喝一杯，燕玲和老陳都去。”

    江洪生主動發出了邀請。

    兩人之間其實沒什么好談的，不過無論是江洪生還是藍天，對于這些場面上的事情都熟稔之極，三言兩語之間兩人已經稱兄道弟了。

    作為東道主，江洪生設宴招待藍天那是應該的。剛才那句雖然是問話，其實藍天推無可推。為了讓藍天無法拒絕，他把燕玲和陳衛東都搬了出來。藍天可以借故推掉他江洪生的飯局，但是絕對不會無故拒絕燕玲和陳衛東。

    對此，江洪生有絕對信心。

    “江大哥，到了京城我肯定聽您的。”

    藍天當然也不會在場面上讓人難堪。

    “那行，晚上我們在酒店碰頭，燕玲知道地方，讓她帶你過去吧。你們姐弟倆也好久沒見，我就不耽擱你們敘舊了。”

    江洪生滿面春風，起身笑著說道。

    藍天也站了起來。

    “晚上我一定多敬您幾杯，江大哥，到時候您可千萬給我這個面子。”

    “哈哈哈，好好好，晚上哥哥我舍命陪君子。”

    江洪生朗笑一聲。

    “對了老弟，哥哥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說著，江洪生走到自己的大班桌前，拿起一份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遞給藍天。

    “江大哥，您這是……”

    藍天并沒有接過紅包，而是面露困擾，看向對方。

    “這是做哥哥的一點小意思。”

    江洪生把紅包硬塞到藍天手上。

    “你也知道，燕玲的新專輯大賣300萬張，破了近年來的專輯銷售記錄，明天晚上的頒獎晚會和接下來的一系列頒獎典禮都會斬獲無數榮譽，說起來老弟你功不可沒，做哥哥的沒點表示怎么行？”

    江洪生的語氣非常誠懇。

    藍天搖頭笑著又把紅包還到江洪生手上：“江大哥，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您完全沒必要這樣。再說上次陳老師已經把修改的協議給我了，我不能讓您和環宇付出這么多。”

    “事情一碼歸一碼。”

    江洪生再次把紅包硬塞到藍天手里，這一次，他直接抓住藍天的手，不讓他再有推辭的動作。

    “老弟，你的好意哥哥我心領了，但是哥哥和環宇不能讓人家指著后脊梁骨罵我們不懂規矩，你就別再推辭了。”

    “是啊天兒，你就收下吧，要不然我都會覺得心里不安。”

    燕玲當然要幫環宇和江洪生說話。

    雙方再度拉鋸幾次，藍天最終還是收下了這份紅包，跟著燕玲離開了江洪生的辦公室。

    紅包里，是一張100萬華夏幣的現金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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