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北海，辛德瑞拉王國。
多弗朗明哥正帶著唐吉訶德家族的干部們與控制當地的杰爾馬66士兵進行著激烈的交戰。
“足剃線。”
多弗朗明哥飛身從半空墜下，右腳腳尖踢出的數根透明細絲將前方的空氣與地面割開，雖然氣勢十足，但似乎沒有命中任何敵人。
然而下一秒，他的落腳處竟是泛起了絲絲電火花，隨后空氣逐漸扭曲，竟是有一個身影從空氣中顯現出來。
“隱形黑。”
原來敵人穿著了文斯莫克家族的高科技戰斗服，可以利用光學投影達到戰斗中的隱形效果。
“吠~吠~吠~，是克洛克達爾啊，聯系我有什么事情嗎？”多弗朗明哥用右手的寄生線操縱著十多名杰爾馬士兵自相殘殺，左手則抓著電話蟲和克洛克達爾交談著。
““觸礁”行動已經啟動了，過不了多久七水之都的造船業就會完全停滯，你親自出馬的時間快到了。”
“哦？進展比預期快了不少嘛。不過我可不敢回去，你知道的，瑪麗喬亞現在還在通緝我呢。”多弗朗明哥笑著說道。
“不見兔子不撒鷹啊，多弗朗明哥。”克洛克達爾也笑了，“沒問題，過一段時間我們結盟的消息就會登上《世界經濟報》，那時候你就動手吧，等你得到了七武海的稱號再去也不遲。”
“吠~吠~吠~，合作愉快，克洛克達爾。”多弗朗明哥說完便掛掉了電話蟲。
“走吧，戰場就留給辛德瑞拉的軍隊來打掃吧。七水之都的進展比預期的快了不少，我們這邊也得做好相應的準備了。”多弗朗明哥招呼著手下的干部離開了戰場。
…………
七天后，七水之都代理市長辦公室。
由于幾日前《世界經濟報》上刊登的七水之都連環殺人案后續報道，帕特里克陷入了他政治生涯中最大的困境。
不僅是失去了市民的信任，就連他旗下造船公司的工匠們都對他提出了質疑。
警方當然向市民公布了殺人案的細節，但問題是，他們沒有證據啊，他們甚至都不能證明模仿作案者的真實存在。
猜測，是說服不了七水之都的市民的。
看著市政大樓地下靜坐的人群，和那一幅幅“我們要真相”、“帕特里克，你墮落了嗎？”的標語，帕特里克額角的汗滴止不住地流淌著。
“帕特里克先生，你沒事吧？”一旁的美女秘書上前遞上手帕，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帕特里克接過手帕擦干臉上的汗漬，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對警局局長說道，“我要下樓去，讓警察放出一條道吧。”
“帕特里克先生，萬萬不可啊，您這樣做會遇到危險的。”警局局長出聲道。
“我們的城市正在面臨著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我自己的這點危險算的了什么？我們必須走出去，到市民身邊去，不能任憑這股惡意繼續在水之都繼續漫延了。”帕特里克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眼神堅定地說道。
隨著市政大樓的大門打開，人群一股腦地涌了上來，將護衛的警察沖擊地連連后退。
“帕特里克，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們，你沒有淪為政府的走狗。”領頭的人正是帕特里克造船公司1號船塢的造船工匠。
“各位，我帕特里克生在水之都，長在水之都，從來都沒有背叛過自己的故鄉。請愿失敗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我也是。”
“為了能破獲這起連環殺人案，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但結果正如警方公布的消息，因為模仿作案者的存在，即使當時我們已經抓到了最初作案的兇手，但整個案件仍然沒有被破獲。”帕特里克大聲向人群解釋著。
“少騙人了，如果真有什么模仿者存在，那為什么你們三個星期前抓獲兇手后，就再也沒有類似的案件發生了。”人群中有人提出了質疑。
“各位，事實的真相確實如此，我們……”帕特里克的一切解釋都顯得那么無力。
“不要再狡辯了，帕特里克，我們對你如此信任，可你最后卻干出這樣吃里扒外的事來。”
“走狗，帕特里克。”
聚集在市政大樓的七水市民群情激奮，最后竟是沖垮了警方的人墻，將帕特里克淹沒其中……
…………
隨著時間推移，七水之都的民怨在有心人的引導下，正在持續的發酵著。
這時，距離克洛克達爾拜訪魚人湯姆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克洛克達爾將蓋倫級戰列艦“巴洛克古斯塔夫號”以及戰車“科庫托斯”的設計圖交給魚人湯姆后，還斥巨資從“深層海流”烏密特手中收購了一批寶樹亞當作為制造二者的材料。
“巴洛克古斯塔夫號”以及“科庫托斯”將是克洛克達爾再次征戰新世界的重要伙伴，理應按照最高的規格去建造。
而現在，在湯姆工作室傾盡全力的努力下，“科庫托斯”已經建造完畢，而“巴洛克古斯塔夫號”也完成了整個龍骨和船側外板的搭建工作。
今天是帕特里克傷愈出院的日子，出院后的他沒有回到市長辦公室，也沒有去處理這些天堆積的政務，而是徑直走向后街，意欲拜訪一趟魚人湯姆。
而在前往后街的路上，有反抗自己和總督的游行隊伍，也有趁亂打砸搶燒的匪徒，甚至還有三四具尸體卡在水道的拐角處，在水流的沖刷下打起了旋兒。
辛虧此時的帕特里克披頭散發，已經大變了模樣，最后竟是順利地來到了后街的廢船廠。
“湯姆先生，這是怎么一回事？你們不是不接造船的生意了嗎？海上列車呢？你們怎么不繼續修建海上列車了？”帕特里克看著旁邊被擱置的海上列車，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嘴上連連發問道。
“是帕特里克啊。”魚人湯姆沒有停止手上的工作，回頭看了一眼來人，繼續道，“海上列車當然會繼續建下去，造好這艘船后就立即開工。”
“不，湯姆先生，海上列車是重中之中，政府給你的時間只有十年啊，你怎么能將時間花在建造不相關的事物上呢？”
帕特里克的話有些刺耳，這讓湯姆工作室的眾人都暫停了手上的工作，將目光轉向了他。
“帕特里克，你……”湯姆發現了帕特里克的不對勁，因為此刻，帕特里克不僅披頭散發，胡子拉碴，就連他原本堅毅的臉龐都整個萎縮，看起來和那些長期濫用藥物的癮君子沒有任何區別。
帕特里克沖到湯姆身前，神情激憤地說道：“是因為沒有資金了嗎？”
不等湯姆回答他，帕特里克竟是伸手抓住了湯姆的衣領，唾沫橫飛地責問道：“沒有資金為什么不告訴我？不是說了嗎？建造海上列車的任何問題我都會盡全力幫你解決的。”
“湯姆先生，你千不該，萬不該把你寶貴的時間花在其他事情上啊！萬一六年后你沒能造出海上列車，那水之都，就只能孤懸在這片大海上等死啊！”
“帕特里克先生，你冷靜一點。”
一旁的冰山前來拉住了帕特里克，除了湯姆之外，冰山最崇敬的人便是一心重振七水之都的帕特里克了。可沒想到今天，自己的偶像卻是如此的狼狽。
“湯姆先生啊，如果你也熄滅了斗志，那水之都就真的沒救了！”
帕特里克無力的跪伏在地面上，再次抬頭的時候竟已是淚流滿面：“局勢正朝著極端的方向發展，但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一點辦法都沒有，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帕特里克。”湯姆輕喚一聲，蹲身扶住了眼前頹廢的男人，“水之都是大家的，你不用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抗，單單靠一個人的努力，也拯救不了整個城市。放寬心態吧，這次不行就下次，只要繼續努力，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帕特里克瑤瑤頭，在湯姆和冰山的幫助站起身來：“湯姆先生，我先回去了，回去之后，我會把我的造船廠轉到你名下，雖然不知道還能換多少錢，但至少也能支撐一部分海上列車的工程費。”
“湯姆先生，你一定要把海上列車造出來啊！”
…………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兩周，在七水之都無人歡慶的新年鐘聲里，歷史垮入了新的篇章，現在是海圓歷1503年，也是七水之都存在于地圖上的最后一年。
新年的第一天，便有一件大事發生。
七水之都的代理市長帕特里克死了，就在即將跨入新年的那一刻，這位曾被七水人民視為城市的希望，最后卻又棄若敝履的市長先生在空無一人的市政大樓自縊了。
帕特里克自殺前沒有留下任何書信，也沒有要以死明志的意思，他只是默默地看著掛在墻上的“水之諸神”水位刻度表，直到視線因缺氧而變得漆黑一片。
…………
這一天，同時也是湯姆工作室向克洛克達爾交付“巴洛克古斯塔夫號”和“科庫托斯”的時間。
看著眼前這艘佇立在后街廢墟中的龐然大物，克洛克達爾心中升起了無邊的戰意，閉上眼，竟滿腦子都是那艘“莫比迪克號”，以及站在“莫比迪克號”船首的白胡子本人。
“巴洛克古斯塔夫號”，一艘主體由寶樹亞當打造的“蓋倫級”戰列艦，排水量5600噸，全長102米，艦寬23米，是真正的海上巨無霸。
它共有四桅，每根桅桿都裝配著三張橫帆，再加上斜桅的前帆，整艘船共有13張風帆，這使得它的最快航速能達到20節，并且能在任何風況下進行完美的機動。
而在它的兩側，三層火炮甲板共能安裝140門火炮，即使現在還未裝配其中的任何一門，但光憑他那密集而幽深的火炮口，也足以使任何見到它的人都心生畏懼了。
這是一艘生來就注定要去征服的戰艦，而它走過的征途，也注定會鋪滿鮮血與火焰。
“沒想到我的手中竟能誕生這樣一艘無敵的戰艦！”魚人湯姆此刻一改平時的隨和，眼中竟同樣燃燒著戰火。
魚人湯姆就是這樣的一位造船工匠，無論是軍艦還是海賊船，也無論船被用來救人無數還是滅國屠城，他都會響當當地面對任何一艘誕生在他手下的船舶。
在“巴洛克古斯塔夫號”即將下水的這一刻，湯姆感受到了他的戰意，感受到了他對血與火的渴望。
湯姆轉過頭對克洛克達爾道：“他讓我告訴你，請永遠不要讓他背對敵艦，因為這是戰士的恥辱。而如果有一天他注定要沉沒海底，也請讓他沉在撞向敵人的路途中。”
“王下七武海，克洛克達爾，請帶著他一路披荊斬棘，直到大海的盡頭吧！”
克洛克達爾看著眼前的戰艦沉默不語，似乎沒有要回復魚人湯姆的意思。
言語向來是無力的，而克洛克達爾，將會用敵人的鮮血和殘肢來告訴這艘“巴洛克古斯塔夫號”，自己是他命中注定的主人。
…………
海圓歷1503年1月4日。
《世界經濟報》頭版新聞。
王下七武海克洛克達爾成立克洛克達爾海賊團，并與北海唐吉訶德海賊團結盟，目前政府還未宣布對此事的裁定。
“就在今天，發生了新年的第一個大事件。王下七武海之一的克洛克達爾打破了他的慣例，竟宣布正式成立海賊團。要知道，這位大海賊自出道以來，一直都以陰謀和殘忍著稱，其麾下的勢力，也全都隱藏在暗處。”
“即使是半年前與最強海賊白胡子的戰爭中，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旗下有成立任何海賊團的消息。但現在，這位王下七武海似乎放棄了他的一慣的傳統，從“詭道”轉向了“王道”。”
“這位大海賊的心路啟程，我們無從得知，但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克洛克達爾前后的巨大轉變，必然與他半年前的戰敗有著緊密的聯系。”
“而與他聯手的唐吉訶德海賊團，或許很多人都沒有聽聞過。但能和王下七武海結盟的，絕對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沒錯，這個唐吉訶德海賊團正是君臨北海的最強的海賊團，幾乎統治了整個北海的地下世界。而他們的結盟，也必將會給偉大航路帶來一場驚天動地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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