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染一語不發(fā)的走到洗手池，用清水足足沖洗了十分鐘，鼻子湊過去聞了聞，確認(rèn)沒有任何異味才心滿意足的用紙擦干凈收進(jìn)刀鞘。

    他的舉動讓自來也很是不滿，小聲嘀咕道：“不就是用木屐碰了一下你的刀嗎，瞧你矯情的樣子！我還嫌棄你刀臟呢！”

    藍(lán)染裝作沒聽到，懶得和自來也計較，書法興趣班剛開辦還有很多事要他親自操勞，既然拿到了斬魄刀，他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

    待藍(lán)染走后，自來也拿著他的書法作品在陽光底下細(xì)細(xì)觀看，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么，總覺得這作品越看越好看，越看越不俗，這讓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到底能賣多少錢。

    他沒忘記和何辰之間的約定，如果他能賺到一百萬，何辰就用形態(tài)更改把他變成帥哥。藍(lán)染這幅作品少說也值個上萬塊，一旦賣出去，距離達(dá)成目標(biāo)又靠近了一步。

    伊藤誠本來打算和吉良吉影一起賣，但吉良吉影似乎對書法比較感興趣，說到出售竟是有些不舍，猶豫再三決定將其收藏起來，等以后有了自己的房子掛在墻上。

    伊藤誠對書法欣賞不來，只當(dāng)其是可以變成錢的商品，自來也盡管對他沒有好感，但這次利害相同，于是拋棄前嫌選擇合作，御坂妹妹也將藍(lán)染送給自己的作品轉(zhuǎn)交給自來也讓他幫忙出售，并允諾如果成功賣出，自來也可以收取20%作為辛苦費。

    自來也的算盤打的很好，可當(dāng)他真的走到街上賣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事情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他首先選擇的是在人流量多的地方擺攤，起初的確吸引了不少人，但當(dāng)他們詢問價格后，每個人都覺得自來也是精神病，罵罵咧咧的走遠(yuǎn)。

    “一個破擺地攤的，買個破書法，要上萬塊？你怎么不去搶？”

    “這攤主真敢獅子大開口，居然要五萬塊！要是五十塊我就買了。”

    “真拿我們當(dāng)傻子了，還藍(lán)染大師的作品，藍(lán)染大師的作品那可是有價無市，你一個小攤販怎么可能有藍(lán)染大師的作品？騙人也要有點技術(shù)吧！”

    沒錯，不管是大爺大媽還是年輕人，誰都不覺得自來也賣的是正品，因為他要價太高，不僅沒有顧客賣，連風(fēng)評都變得很差，漸漸連愿意光顧的人都沒有了。

    自來也想不通問題出在了哪，撓著頭道：“不科學(xué)啊！新聞上說藍(lán)染在書法大展的作品賣出五十萬，為什么到我這五萬塊都賣不出去？難道是藍(lán)染在敷衍我，隨便寫了兩筆？”

    伊藤誠也不太明白，提議道：“要不我們降降價吧，賣兩萬怎么樣？”

    “兩萬？不行，太低了！五萬塊我都覺得不劃算！”

    自來也話音剛落，有一個剛買完菜的大爺走了過來：“落筆風(fēng)格如此剛勁有力......難不成這是藍(lán)染大師的新作？”

    自來也見終于有識貨的人了，連忙道：“對對對，大爺您說的太對了！這是藍(lán)染大師一個小時前剛出爐的作品，童叟無欺，貨真價實！”

    大爺很是感興趣，蹲下來摸了摸，問道：“多少錢一幅？”

    自來也伸出五根手指道：“五萬！”

    “五萬？”大爺皺了皺眉，自來也以為是價格太高了，要是再錯過客人恐怕今天一幅都賣不出去，咬牙降價道：“這樣吧，我算您便宜點，兩萬！”

    自來也不說倒好，這一說讓本來正仔細(xì)打量作品的大爺“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別以為老頭子我歲數(shù)大了容易上當(dāng)！藍(lán)染大師的作品有價無市，五萬塊的價格已經(jīng)低到等于白撿，怎么可能賣兩萬！我知道了，這一定不是真貨，這是贗品，是你們模仿藍(lán)染字跡制作出來的贗品！”

    “大爺，這不是贗品，這是真貨！您要是愿意我不降價了，五萬塊賣您好不好？”

    “滾！我生平最討厭賣假貨的人了，告訴你們，我兒子是消費者協(xié)會的，你們要是再在這里擺攤騙人，我立馬給我兒子打電話讓他們把你們抓進(jìn)去！趕緊走趕緊走！”

    大爺用裝滿蔬菜的塑料袋不斷拍打自來也，還抬腿要對三幅作品踩下去，嚇得自來也趕緊搶先一步把作品放在身后不斷后退。

    自來也十分無奈，他賣的明明是真貨，還盡可能便宜的去賣，結(jié)果沒一個人愿意相信，甚至還有正義人士出現(xiàn)把他們趕走。

    接二連三的失敗并未讓自來也氣餒，既然不能擺攤，他開始漫無目的的游走，把主意放在路人身上。

    只見自來也鬼鬼祟祟的湊到馬路口一個玩手機(jī)等紅綠燈的肥胖青年面前，小聲道：“朋友，我這里有個好東西你要不要看看？”

    肥胖青年并未立刻回答，先左顧右盼了一陣，確認(rèn)左右無人，這才滿臉興奮道：“什么系列？國產(chǎn)的，還是日韓歐美的？”

    “啊？什么東西？”自來也沒弄清肥胖青年在說什么。

    肥胖青年以為他在做戲，肉嘟嘟的拳頭錘了一下他的胸口，有些害羞道：“你看你這個人，還裝！我不是不識貨的人，不就是小電影嗎？我又不是沒買過！”

    “小電影？誰說要賣你小電影？我要賣的是書法！”

    “書法？”肥胖青年笑容逐漸消失在臉上，很是厭惡道：“書法有什么好看的？去去去，誰會買那種東西！精神病，害我白高興一場，頭一次見著長得跟賣小電影似的人跑出來賣書法！”

    ...................

    自來也挑選的第二個目標(biāo)是市場買菜的大媽，他吸取了過往失敗的經(jīng)驗，覺得老年人可能對書法更感興趣一些，賣東西時也不能鬼鬼祟祟，于是挺胸抬頭的走到大媽面前，一腳蹬在小卡車的輪胎上。

    “美女，藍(lán)染大師的書法買不買？”

    大媽一看，嚯，這還了得，自己氣勢豈能落了下風(fēng)，也抬腿踩在另一邊的輪胎上：“不買，帥哥，自家種的小蔥黃瓜還有自家的土雞蛋買不買？”

    數(shù)分鐘后，自來也的三幅作品一幅都沒賣出去，反倒是在大媽的犀利推銷之下買了一袋子雞蛋。

    他看起來失落極了，有氣無力道：“書法，回去之后找個地方掛上吧。”

    伊藤誠耷拉著肩膀跟在后面：“我也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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