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中連日的暴雨過后天空終于放晴,湛藍的天空透著被雨洗過的透亮,像碧玉一樣澄澈純粹。
遠遠的看過去天空中纖云不染,遠處的山峰山含黛,處處都是一片被雨洗過的清新感。
街道市井里的商販和貨郎們開始推著車、挑著挑子走街串巷的吆喝著,各家商鋪都打開大門開始迎客做生意,一改前幾日的蕭條氣象。
天空初始放晴,走在街上人們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許多,孩童們提著褲腳在尚有存水的水洼里來回的跑跑跳跳,看著蹦起的水花濺濕褲管時便會響起一陣歡快的清脆笑聲。
這些歡樂的氣息似是通過清新的空氣傳到了不遠處的瑞王府里。
今日的瑞王府一改連續(xù)一個月以來的蕭瑟景象,偌大的王府中可是看到下人們正來來往往的忙碌著,映襯著滿庭院的繁花綠樹,看上去生氣盎然。
但這種種景象都不能驅(qū)走瑞王爺閔柏涵心底的陰霾。
自從那日被大雨淋過以后瑞王爺閔柏涵便病倒了,且固執(zhí)的不讓人進宮去稟明皇上和請?zhí)t(yī)。
只是雙眼失神木然的躺在那里不說話也不吃藥,新納的雪姬也不知是為了表現(xiàn)自己還是真心愛慕閔柏涵,這幾日里反倒是衣不解帶的侍奉著。
如今已成了這王府后院中眾多女人之一的冬雪可算是改頭換面了。
這王府主母瑞王正妃鄭風(fēng)華即使再心不甘情不愿,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且成定局,還不弱做個大肚能容的主母。
她倒也沒過分的苛待新人,倒是賞了幾匹新布,一匣子珠花和一支翡翠簪子。
后院中其他的夫人們都前去送了薄禮,雪姬看著滿眼的綾羅綢緞和翡翠珠寶心中早就樂開了花。
從前她只能看著卻不能擁有,現(xiàn)在這些都是屬于她的,誰都搶不走!
現(xiàn)在她不管大小也算是這王府里的半個主子,哪里還用看人臉色,她也能指使春月那個浪蹄子做事了呢!
從前她了沒少指派給自己活計做,做的最多且不說,半點賞賜都沒有,憑什么春月那樣的貨色能當(dāng)上一等婢女,而自己就要低人一等?
雪姬端著一只木托盤,上面放著一個裝滿藥湯子的冰裂碗,邁著輕緩的蓮步雪姬微微抬著下巴瞟了一眼站在外面的春月。
輕步走上前去,推開了房門。
今日的雪姬穿著一身杏紅色的裙裳,略施粉黛,頭上簪了兩朵珠花,含著笑的眼角眉梢都帶著得意,這么一打扮起來倒也是個標致美人。
只是她那股小人得志的做派讓人看了心中不甚舒坦。
躺在床榻上一副病懨懨模樣的閔柏涵聽見這刻意放輕緩的腳步聲厭惡的皺了皺眉,有些蠟黃的臉色更難堪了幾分。
這個女人十分粗鄙偏偏還刻意去學(xué)名門閨秀的做派,且她還是害自己的罪魁禍首,膽子倒是大,日日來自己面前獻殷勤!
“滾下去,本王沒。 笨匆娧┘Ь蜐M心煩躁的閔柏涵抓起身邊的鴛鴦戲水瓷枕朝著來人便猛地摔了過去,口中中氣不足的怒罵一聲。
煥然一新滿臉帶笑的雪姬被這聲怒罵嚇得抖了一抖,眼見著那一尺長短的瓷枕在腳邊碎裂炸響,驚得她整個人都瞪大眼睛開始哆嗦。
手中的藥碗隨著她的搖晃輕溢出來不少,滾燙的藥汁順著她的手腕淌進看見不的袖口里。
藥汁滾過,在她手背和手腕上留下一片紅痕,壓住心里的驚懼,雪姬勉強鎮(zhèn)定下來,但手腕卻仍舊讓她痛的有些顫抖。
托盤里的藥碗和湯匙碰撞在一起,發(fā)出一陣令人心煩意亂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聲。
“王爺,婢子扶您起來喝藥吧,再這么拖下去,人就要垮了!”
跟在雪姬身后進來的春月看著閔柏涵這幅模樣嚴重泛紅,說出話里帶這些哭腔。
“本王沒病。”躺在床榻上蓋著厚錦被的閔柏涵痛苦的皺著眉心,有氣無力道。
端著藥碗尷尬的站在一旁的雪姬已經(jīng)被嚇得不敢靠上前去,如今見到王爺對著春月這個賤婢和顏悅色,當(dāng)下便憤恨的轉(zhuǎn)頭瞪了一眼春月。
“賤蹄子!”雪姬喉嚨里壓著聲音對著春月咒罵一句。
這聲音非常輕,輕到她自己都不能聽見,只有面對著雪姬站立的春月能看到她的嘴唇在蠕動著。
春月咬了咬牙偏過頭去不看冬雪這幅可惡的嘴臉,如今王爺都病成了這幅樣子,她還有心思爭風(fēng)吃醋!
當(dāng)真是小地方出來的人,飛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
“王爺,您把藥喝了吧,不然賤妾這心中甚是不安,您不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回事,傷的確是我們這群姐妹的心!倍⿵姅[出一副笑臉,裊裊婷婷的向前走去,語氣溫柔的都可以掐出水來。
一旁的春月聽的忍不住搓了搓手背上直立的汗毛。
“滾!”躺在床榻上的閔柏涵惱怒的咒罵一句,這個不開眼的賤婢,壞自己一次好事不成還要再壞第二次嗎?
他一向身強體壯,尋常的病根本不得,那天在大雨中淋了一兩個時辰他不過就是有些著涼,打了幾個噴嚏而已,誰知道這個賤蹄子小題大做說自己染了風(fēng)寒。
當(dāng)天夜里便有些高熱起來,只不過清晨時就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不過他卻打算將計就計起來。
如今他裝病臥床不起,不吃藥不請?zhí)t(yī)甚至不讓人稟報道父皇那里去,也不過想讓父皇看看他真心悔過的心,更想喚起父皇心中的憐惜之情。
躺了這幾日不吃不喝又在大熱天里蓋著厚錦被,如今也算有幾分病容了,現(xiàn)在宮里還沒有消息傳來,若當(dāng)真來了御醫(yī),豈不是要穿幫了?
這賤婢就是不如春月懂自己啊,每次雪姬帶來的藥春月都會悄悄倒掉,是藥三分毒,更何況字跡沒病呢?
閔柏涵的聲音沙啞,聽上去頗有幾分氣若游絲。
而端著藥站在床榻前的雪姬聽見這聲音,心里顫了幾顫,自己不過剛剛才坐上主子,若是王爺有個好歹,這闊氣的王府肯定是容不下她的。
說什么也要讓王爺把藥喝了,否則自己才剛剛開始的富貴日子便要到頭了!
雪姬在心中不斷的給自己打氣,壯著膽子坐到了床榻邊上,柔聲道:“王爺”
“滾!聽不懂嗎?”閔柏涵臉色蠟黃,雙眼無神,咬切齒的看著探身過來的雪姬,抬手掀翻了那裝著藥碗的木托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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