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念雪被找回來的第二天。
陳大河又得到了一個消息,宋雨桐自殺了。這是韋小汪查到的消息。
新聞并沒有報道這樣一個事情,韋小汪也是通過國外的網(wǎng)站知道的這個消息。
“這個消息可靠嗎?”
“信息很可靠,我們派人去海南那邊查了,確實有一個別墅里有女人自殺。弄了一張圖片過來跟國外網(wǎng)站上面的那些照片一致。”
韋小汪并沒有見過宋雨桐,他不知道宋雨桐長什么樣。
他拿了一張照片給陳大河看了看。
“確實是她,不過據(jù)我所知,她這個人不應(yīng)該會做這樣的事。”
“不管是不是真的自殺,這樣的情況也不少見。我們就不要去過多的糾結(jié)這些真相了,她死了,韓總的仇也算報了。”
韋小汪的話外之意,陳大河當然懂。有些東西不能再深挖了。
“陳總,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念雪還小,你得為他考慮考慮。天雅這么大的企業(yè),陳大河名下那么多公司,你不只是為了你一個人而活。很多家庭都是靠你的家庭養(yǎng)活呢。”
韋小汪不知道該怎么來安慰陳大河,他只是說了一個事實。
“你怕我做出傻事?”
陳大河笑了一笑,這是韓江雪出事后,他第一次笑,雖然這笑并不甜也不陽光。
“這段時間辛苦你和花總了。”
“這么說就沒意思了,你我是兄弟。”
陳大河聽著韋小汪說了兄弟二字也是心中一暖。
“那些人都處理了嗎?”
“都處理了,按照你的意思去做的。他們身上都背負著許多血案,現(xiàn)在宋雨桐已經(jīng)死了,這輩子應(yīng)該不會再有出頭之日了。至于那個殺害韓總的吳老六,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很干凈。”
陳大河聽著韋小汪的話,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原來大仇得報,也不會讓他有絲毫快樂。如果十個億能買回來韓江雪的命,他有什么舍不得。
他覺得當初為什么自己就不給那宋雨桐十個億呢。給了她,韓江雪也許就沒事了,一想到這些陳大河心里就很難受。
錢如果太多了,只是一個數(shù)字而已。人窮的時候,總覺得錢是最好的東西。
他可以是孩子的學費,也可以是父母的醫(yī)藥費,又或者是妻子的化妝品。
但對于現(xiàn)在的陳大河而言,錢真的只是一個數(shù)字而已。只是人到了這個高度,沒有了這些數(shù)字又不行。
孔方兄只是身外之物,不過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真正的超然物外?
人總是被這些身外之物綁架著,但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這世界總需要一種東西來衡量價值。
市場經(jīng)濟社會,孔方兄恰好就是這種衡量。
韓江雪是在西城火化的,送進殯儀館的那一刻,所有人依舊是悲傷得不能自已。
她美麗的容顏不會在這個世界出現(xiàn),她將灰飛煙滅,只存在在陳大河的記憶里。
死亡,有時候想想又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這種事情對于年紀還不大的人而言,更是一種殘忍和可怕。
陳念雪,似乎也懂得悲傷一樣。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里,也是哭個不停。
柳青依自從韓江雪走后,也未曾離開過西城。她的悲傷不比任何人少。
來送韓江雪這最后一程的人再多,又有什么用。她本來就是一個不是太愛熱鬧的人。
活著的人會繼續(xù)活著,而她永遠只在石墓里頭。陳念雪的成長她看不到了。
天空下起大雨,人們開始慢慢離開。撐著黑傘的人群慢慢散開。
潘金枝抱著陳念雪已經(jīng)離開。到最后只剩下陳大河,他并未打傘。任憑這江南的瓢潑大雨打在他身上。
他還未享受夠與韓江雪在一起的日子,他又如何能習慣她突然撒手而去。
他總是忙,她也總是忙。忙到最后呢?
陳大河一想到這些就非常難受。他蹲在地上,就在韓江雪的墓碑前。
一剎那間,他哭得歇斯底里。淚水與雨水混合在一塊,悲傷的氣息與這六月的雨融合,墓地邊顯得特別凄冷。
韓江雪走后,他未曾這般哭過,未曾這般宣泄過。那些所有的悲傷與痛苦都化作了找女兒與找兇手的力量。
現(xiàn)在一切塵埃落定,他是該好好哭一場。
雨一直下,他還沒想過要離開。離開,讓她就這么呆著么,這是多殘忍的一件事啊……
從此以后,再沒有陳大河陪著韓江雪了,她可還記得回家的路,她是個路癡啊。
陳大河的痛苦在這樣一場大雨之下,徹底爆發(fā)。這還是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天雅董事長嗎?
他像一個瘋子,瘋得讓人看不清他的面目。
柳青依未曾離開,她一直躲在遠處看著他。她手里撐著一把大大的黑傘。
陳大河的撕心裂肺,陳大河的蓬頭垢面,陳大河的任憑雨打,她看著心疼。
她也羨慕韓江雪,假如那一天,死的不是韓江雪,而是她柳青依,陳大河會這般傷心嘛?
他不會,她在他心里算什么位置。她不會嫉妒韓江雪,只會羨慕她。
她恨自己為什么死的不是她,如果是她,韓江雪一定會和陳大河幸福的過完這一生吧。
而她柳青依三個字應(yīng)該也會徹底的烙印在陳大河的心中,永不磨滅吧。
她緩緩的走過去,走到陳大河的邊上,用傘將他遮住。
她站著,他已經(jīng)直接坐在地上了。他沒有看她,他只是就這么坐著。
“陳大河,你應(yīng)該知道的,江雪她不希望你這個樣子的。她那么愛你。念雪還小,她需要父親,需要一個堅強的父親。”
柳青依對著傷心欲絕的陳大河說道。
陳大河依舊還是無動于衷。柳青依的話他有沒有聽見?聽見了又能怎樣?他的思想會因為別人一句話就會改變?
“陳大河你是啞巴嗎?誰不傷心,但傷心能解決什么問題。傷心能讓念雪長大成長嗎?”
陳大河抬頭看了一眼柳青依,依舊是無動于衷。
柳青依突然蹲下,一巴掌打在陳大河的臉上。
陳大河看了她一眼,突然大笑起來。他一把推開柳青依,站起身來,獨自在大雨中行走。
他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走到哪里去,就是這么走著走著,仿佛這么走著,就會遇到韓江雪一樣。
柳青依看著這個瘋子,只是打著傘跟在他的后面。行走了沒多久,陳大河就直接昏倒在地上。
雨更大了,天空一片灰暗。密密麻麻的大雨,讓人都看不清楚遠方。
看著陳大河突然暈倒,柳青依也是趕緊跑過去。她拿起電話,打了120。
她丟掉傘,抱著陳大河。看著這個男人,她也哭了。大雨滂沱中,這墓地沒有人,很荒涼。
一個男人昏倒在地,什么都不知曉。一個女人哭著抱著暈倒的男人,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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