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婧芳看莫盼依陷入沉思,又加了把火:“莫姨,今日一別,我怕只能老死宮門,這是我最后的肺腑之言,莫姨千萬牢記。”
“既然皇上已經(jīng)赦免你和弟妹,就說明你們無罪,那為什么你又出不了宮?要不要我去和阿晟說一下,你既然沒有侍奉皇上,那就出宮哪怕找個小門小戶成家也好。”
莫盼依對汪婧芳,終究有幾分感情,一心為她打算。
汪婧芳眼睛里含著淚水,搖搖頭道:“莫姨,千萬不要。云初凈恨毒了我,她不會讓我有機會出宮嫁人,重新獲得幸福。她不松口,皇上就不會同意,您千萬別做無用功,以免招她記恨。”
莫盼依看她哀戚的樣子,也十分傷感:“芳兒,沒事,阿晟是我親生兒子,她是我兒媳婦,這么點小事,她一定會同意。”
汪婧芳心中冷笑,面上還是一片憂傷,又行了一禮道:“莫姨,我不能在外久待,一會兒就要回宮。就此拜別,望莫姨一定要記住我的話,千萬不要和云初凈作對。”
說完之后,汪婧芳起身而去,匆匆忙忙的背影讓莫盼依心中一酸。
“彩依,去讓人給阿晟傳話,讓他回來,我要見見他。”
“是,夫人。”
彩依退下之后,莫盼依皺眉想著自從云初凈進門,好像一切諸事都不順遂。
再說那日老夫人是說了兩句難聽話,可也只是一時口誤,云初凈就要老夫人夜夜受頭痛折磨,這也太狠了!
老夫人可是阿晟親祖母!
要是自己有一天也惹著她了,是不是也會落得和老夫人一樣的下場?
云初凈心胸狹窄,就連曾經(jīng)的妯娌汪婧芳也容不下,現(xiàn)在甚至斷了汪婧芳后半生的生路,自己不得不防。
莫盼依心中琢磨,一會兒想起冤死的母親、大哥,一會兒又想起死了的宗政弄月。她也不能肯定,她那個愛妻如命的兒子,如果在自己和云初凈之間留一人,會留誰?
越想,莫盼依心里就越不安,正胡思亂想時,越國公大步流星走進來。
“盼依,你快讓人傳話,讓阿晟回來一趟。”
莫盼依迎上去:“老爺,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嗎?”
越國公剛剛和宗政隴碰面,雖然他還不怎么相信,云初凈要毀了越國公府,可要提前預防。
“盼依,我只是擔心公主對我們有誤會,萬一使壞,仗著皇上的恩寵,壞了越國公府的傳承。那我就是百死,也難以百年后見列祖列宗。”
莫盼依心中也有點惶然,難道云初凈真有毀了越國公爵位的想法?
忙點頭道:“老爺放心,我已經(jīng)讓人送信,阿晟收到口信不出意外,很快就會回來。”
“嗯,等阿晟回來,你我好好和他說。既然他以后另有去處,那越國公的爵位,也不能毀在我手上,就由我來安排傳承。”
莫盼依聽越國公如此說,就知道他一定和老夫人,還有二弟宗政隴已經(jīng)商量出了結(jié)果。
對于以后誰來做這越國公,莫盼依是沒有意見,反正她只有一個兒子,不過她還是關切的問了一下:“老爺,那老爺是如何安排的?”
說到以后的安排,越國公宗政陸想起前不久,二弟宗政隴跪在他面前所說的話。
“大哥,你我一母同胞,乃是世上至親。如今阿晟有了天大的造化,以后大哥一脈都將會雞犬升天,求大哥顧念兄弟,將越國公爵位傳給昱兒。”
以前越國公想的是,萬一阿晟真能魚躍龍門,那越國公這個爵位,就給庶子宗政尹。
所以,他扶起宗政隴,嘆息道:“二弟,你我同胞兄弟,本不該分你我。只是這越國公爵位,歷來只傳長房一脈,我也不能壞了祖宗規(guī)矩。”
宗政隴馬上道:“大哥,晟兒做了九五之尊,那尹哥兒至少也是個王爺,又怎么會屈尊越國公這個爵位?”
越國公從來沒有想過,還有這個可能。
如今聽宗政隴說起來,好像是這個道理。只要阿晟為皇,封同父庶出弟弟一個王爵,也不是什么難事。到時候自己一脈有皇位和王爵繼承,越國公府這個爵位,給二弟一房也無所謂。
于是,便答應了宗政隴的請求。
現(xiàn)在,既然莫盼依問起,他也不隱瞞,直接把這些話重復一遍之后,笑道:“盼依,以后你我不是普通人,這個越國公的爵位,傳給宗政昱也無所謂。只要越國公府爵位可以傳承,我就對得起列祖列宗。”
莫盼依心里并不待見宗政尹,不過只要自己的兒子做皇帝,誰稀罕這個越國公爵位。
如此一來,莫盼依大方道:“這爵位傳承,老爺說了算,妾身沒有意見。等阿晟回來之時,我再提上一提。”
說到這里,莫盼依突然又想起一事,問道:“老爺,依你看,皇上是肯定要傳位給阿晟嗎?可那小王爺端木桓還沒死呢?萬一?”
“沒有萬一!”
越國公肅了神色,像是在說服自己:“如今皇上已經(jīng)讓阿晟幫著批閱奏折,又怎么可能傳位給端木桓。你放心,端木櫟已死,端木皇族僅余端木桓一人,他是活不到阿晟上位的。就是皇上同意,老夫也不會同意!”
聽越國公如此說,莫盼依也放心了,兩人又仔細商量了一些其他事,都絕口不提老夫人頭痛之癥。
皇宮慶云殿里的云初凈,已經(jīng)初步有了自己的規(guī)劃,她要率先從芷蘭書院做起,將女學推展開來,惠及更多人。
看著手上寫好的計劃書,云初凈揉揉酸痛的肩膀,興致勃勃要去找開元帝。
伏嬤嬤忙攔住道:“公主,如今外面下著鵝毛大雪,您可不能出去受凍。要是您想去御書房,奴婢馬上讓人安排轎輦。”
來到西窗前看大雪紛飛,云初凈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莽撞了。
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笑道:“好,伏嬤嬤去安排轎輦。木香,快來幫我重新梳妝,換衣裳。”
想了一下,又道:“就拿那套尚衣坊剛送過來的紫色羊毛呢,我就梳個簡單的雙燕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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