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毛正梁沖擊趙軍營壘后,眨眼功夫,便也就借助著胯下戰馬,一口氣砍下了三個人的腦袋。
如此一來,緊跟在他身后的那些騎士們也是備受鼓舞。
因而即便身處敵營,可這數百騎的速度卻也絲毫未減。不過盞茶時間,毛正梁等也就沖到了毛貴他們被包圍的那處營帳,看到了打算放火燒帳的趙君用等。
“狗賊,敢害我父。死。。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即便這個身體之中已然換了靈魂,可這個身體中所蘊含的本能仇恨,卻還是不禁讓毛正梁在一瞬間紅了眼。
因此,他也不管趙君用的身旁足足有著幾十名護衛。而是直接催馬,便就對著趙君用等沖殺了過去。
“不,擋住他,擋住他!”
到了這時,趙君用卻也再無方才的囂張了。
看著毛正梁率領數百騎向他席卷而來,色厲內荏的趙君用也是被徹底嚇破了膽。因而也是不分方向,悶頭就跑。
可也正因如此,跑著跑著,趙君用也就不禁覺得一陣心悸。
所以等他抬起頭時,卻也就不由看到了一張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的臉。
“毛貴……”
“噗呲~”
話還沒說出來呢,喉嚨也就不禁被一柄利劍直接刺穿。
“還記得嗎,我說了,你不得好死!”恨極的毛貴咬牙切齒的說著。而后手中利刃一轉,趙君用那面帶驚懼的頭顱,也就不由被毛貴直接割了下來。
如此,周遭的趙軍士卒自也是再無半點斗志可言。在毛軍的一陣沖殺下,這些人也就不由四散而逃。
“父親,您沒事吧,您沒事吧?”
等殺散了周遭的趙軍士卒,作為兒子的毛正梁在這時自然也就在第一時間來到了毛貴的身旁。
而毛貴,他在強撐著身上的傷勢殺掉趙君用后,原本就十分嚴重的傷勢,卻也就不禁變得更加嚴重了。
因此,他看著渾身染血的兒子,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可因為失血過多,卻還是不禁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而見此,作為兒子的毛正梁也就不禁被嚇白了臉,“父親,父親!來人,救人,救人!”
……
“到了嗎,到了嗎?”
“老爺,快了,就快了。”
“那就趕快,再趕快!”作為宣慰司同知見濟南路總管,在毛正梁他帶兵出城大半個時辰后,姬宗周在這時卻終也不由知道了趙君用暗害毛貴不成被反殺,而毛貴也因此重傷的事情。
因此,在聽到這消息之后,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姬宗周卻也不由被嚇的滿頭大汗。
因為沒有人比他更知道這消息會引發怎樣的后果了。
要知道,如今時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亂世,人命在這時簡直廉價的如同草芥。
所以,如果毛貴在這個時候死掉,那么他們辛辛苦苦所建立起的一切秩序,都將會在頃刻間化為泡影。
沒有什么是比這更讓姬宗周為之恐懼的了。因此等馬車行進到毛貴府邸的大門時,想來講究禮節的姬宗周也就不由直接跳下了馬車。
“姬同知,您來了。太好了,少主、韓先生和陳元帥,如今都在府中等著呢。您快請,快請。”
姬宗周跳下馬車,在門前把守的周折也就不由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而見此,可謂心急如焚的姬宗周也就不禁忙不迭的問道:“主公,主公他現在如何了?”
“這,姬同知,這話小人如今不方便說,您還是先進府吧!
“好好,”姬宗周忙點了點頭,不敢耽誤,提腿就往府中走。
可一等他走進府中,姬宗周的心頭也就不禁咯噔一下。卻是較之以往,如今的府中氣氛卻顯得有些太過肅殺了。
府中原本的那些個侍女下人這時卻是一個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群身上還沾染著血跡的甲士。
這些人一個持刀挾矛,殺氣騰騰的模樣讓姬宗周都不禁為之一寒。
因此,姬宗周也就不由讓自己的腳步又加快了一分。穿堂過院,簡直如同小跑一般就來到了后宅。
“恩,姬總管。”
“陳元帥,韓先生。”見到院中的立著的這兩個人,姬宗周也就不由喚了聲。
卻是這兩人都是能在這時左右時局的重要人物。
陳元帥喚作陳猱頭,乃是濟南泰安道統兵大元帥,執掌濟南泰安等地兵馬。屬于毛貴的絕對心腹,毛貴未出事前,領兵三萬駐扎與城北大營的就是此人。
而韓先生,則名喚韓熙,一直都是毛貴的軍事之囊。毛貴未出事前,曾數勸毛貴驅逐趙君用,以防被其所害。
如今見到這二人都在,姬宗周也就不禁松了口氣。
因為他先前時候十分擔心這二人會在此時生出異心,可如今見他們都在,也就暫時放下了這抹擔憂,忙不迭問道:“主公,主公現在如何了?”
“這,郎中如今正在救治。主公福大命大,當無大礙,當無大礙!
陳猱頭聞言不由望著毛貴此時所在的房間握拳回了話,不過心中顯然也是沒底。
因而見此,姬宗周也就又忙不由問出了一個他現在無比關系的問題,“少主,少主在哪?我聽說是少主親自帶兵救的主公,那少主可安然無恙!
“姬先生,我無事!
“少主!”姬宗周聞言不禁一喜。
卻是毛貴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在此事中表現出過人膽氣的毛正梁,無疑就是他們新的希望。
所以在聽到毛正梁的聲音后,姬宗周一個箭步也就不由沖到了毛正梁的面前。
先是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身上染血的毛正梁,后等確定這血并不是毛正梁的時,也就不由一把握住了毛正梁的手,“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幸有少主,幸有少主。”
這時的姬宗周倒也真是打心眼里感謝毛正梁,因為要不是毛正梁,濟南城現在很有可能就被趙君用那狗賊領兵攻克了。
不過看著毛貴所在的房間,此時的毛正梁卻實在難以歡喜。
因為只有他清楚,他如今的父親毛貴,到底傷的多重。
腹部受創,有一個六七公分的傷口不說,小腿、肩膀還有手掌,也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創傷。
身上大小傷口加起來,足有近十處,被毛正梁送到府中時,已經完全成了一個血人。
因此毛正梁也是真不知毛貴此番到底能不能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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