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叫喜歡,你這叫占有。”師姐道。
“占有怎么了,我覺得占有挺好的。我付出了時間,精力,還有金錢,我可以確定它是我的,不會背叛我。人就復雜多了,你永遠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我喜歡有來有往的交易,不喜歡投入和回報不成正比,這種高風險的生意不適合我。”何遠。
“照你這么說,大家都不能談戀愛了?”師姐道。
“人投入一段感情,往往是期望有所收獲。比如談戀愛,想要的是結婚,而結婚就有說法了,有的是希望從對方身上獲取更多的感情上的回報,有的是希望能夠獲得金錢上的利益,而有的則是希望能夠過上穩定的生活。”
“就跟現在有很多女方要求有車有房一樣,這是希望能夠有一條止損線,哪怕大家最后一拍兩散,至少我還有物質上的收益。寵物就不一樣了,你投資寵物,只需要它呆在你身邊就行了,而這一點你完全能做到。但人,就不一定了。”
何遠起身,“對了,你要喝點什么嗎。有茶,有飲料,有礦泉水。”
“有酒嗎?”師姐問。
何遠歪著頭想了想:“有,好像有紅酒,白葡萄酒,還有香檳。之前睡眠不太好,囤了一些,每天晚上睡前喝一點。你確定要喝嗎,要喝的話我去給你拿?”
“可以來點。”師姐點頭。
何遠去屋子里取了一瓶未開封的白葡萄酒,拿著啟瓶器鼓搗了半天,還沒有打開。
“你這開酒的技術不行啊,給我,讓我來。”師姐接過酒瓶,三兩下,就把軟木塞給弄了出來。
何遠找來兩個酒杯,倒好了酒。
坐在沙發,何遠搖晃著杯子,有些感慨:“說實話,我一直覺得這軟木塞挺費勁兒的。可是一想,要是沒有這軟木塞,那不就跟那些碳酸飲料差不多了嗎,一點儀式感都沒有,怎么體會洋酒的高雅。說到底,人使勁兒的折騰自己,無非就是為了追尋那份與眾不同。我們一邊想要融入群體,一邊又想要和別人不同,這本質上就很矛盾。”
“喝個酒,你怎么又文青起來了,我記得你學車那會兒不是這樣的。”師姐坐在何遠旁邊,翹著腿,手里舉著酒杯,不時晃一下。
她神色有些疲憊,身上穿著黑色的紗衣,輕薄透明,隱隱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膚。她手肘靠在腿上,短發搭落下來,遮住半邊臉頰,頹廢而慵懶。
“我只是經常會想,我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以前,想要成為那種很精英的階層,想過的跟別人一樣。但,真接觸到那個層次,卻發現,好像不是我想要的那種。不管是生活環境,還是家庭背景,都跟別人格格不入,別人花幾萬,十幾萬,去買一個包包,鞋子,可我卻要算計半天,最后覺得不值,也買不起。別人可以面前跟你說說笑笑,轉身后就捅你一刀子,被捅的人還對他感恩戴德,而我,說一句實話,卻要被周圍人排斥。”何遠將酒杯放在桌上,點了一支煙。
“這樣活著,很累吧。”
“是啊,很累。”何遠吸了一口煙,吐出煙氣:“有時候覺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喜歡什么,討厭什么,不好說,也不好表達。爬得越高,失去的東西越多,就越要學會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跟誰走近點,人家要說你是不是看別人漂亮,想搞潛規則,你要跟大家保持距離,別人又要說你裝逼,脫離群眾。”
也許是因為發的那條朋友圈的關系,讓何遠感慨很多。
雖然已經離開了那個圈子,但是一看到他們的留言,何遠又被勾起了回憶。
也許是因為養了貓,讓何遠想起在北京的日子。
那個時候他在北京也養了只貓,每天跟他擠在一個小房間里,跟他同甘共苦。
那是一段憂傷,而又艱難的歲月。
“名利是一道枷鎖,路走得越遠,就越難做自己。”
“這么說來,你是不是經常勾搭小姑娘?”師姐靠近何遠,媚眼如絲的望著他。
何遠扭了扭頭,躲開師姐的視線,自嘲的笑了笑:“我哪兒敢啊,我這都快成佛了,心如止水,無欲無求。”
“我不信。”師姐道。
何遠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種問題,有什么信不信的。
師姐靠在何遠身上,伸出手指,抵住何遠下巴。
“你為什么一直不敢看我?”師姐趴在何遠胸口,吐氣如蘭。
何遠被師姐拉著,強行轉過頭。
看著那張微醺的臉,何遠心跳有些加快。
“師姐,你醉了。”何遠道。
師姐搖頭:“這得看人,要是喜歡的人,我一杯就倒。要是不喜歡的人,我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千杯不醉。”
“那你現在肯定沒醉。”何遠認真道。
“不,我醉了。”師姐說著,伸手摸上了何遠的大腿。
何遠手一抖,煙灰落在沙發上,但他完全沒有精力去理會。
“師姐……”
“嗯?”
“你身體好熱。”
“你也很熱……”
她說話的時候,整個人已經依偎到了何遠懷里。
豐滿的身軀緊貼在何遠身上,何遠感覺自己像是抱著一團火爐。
“對了,你說你喜歡占有,那對女人,你是不是也很喜歡占有?”師姐在何遠耳邊喃喃道,一只手在何遠胸前游走。
何遠說不出話。
師姐騎在何遠腿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鼻息噴在何遠臉上。
“你知道嗎,我總感覺你跟別人不一樣。”她雙手摸著何遠的臉頰。
“不一樣?有什么不一樣。”何遠問。
“別人都只是想上我,但我不喜歡那種感覺,我覺得他們太膚淺。”
“怎么膚淺了?”
“說不上來,總感覺,他們只是在用下半身思考,要不特下流,要不特不想負責任。”
“男人嘛,總想著提了褲子不認人的好事兒。”
“你不一樣。”
“嗯?”
“我喜歡你剛剛說‘占有’時候的感覺。”
“嗯?”
“要不,我們來試一試,看看你能不能占有……”
“別,等等,別撕衣服,那個不行,那個真不行……”
……
第二天一大早,何遠就起床了。
照例在河邊跑了半小時,回家之后洗了個澡,將體恤扔進洗衣機里,然后跑去看了一下黑張飛。
經過一晚上的適應,小家伙已經不怎么害怕了,大白天的在屋子里亂躥,黑乎乎的一團,像一團毛線球。
師姐聽到聲音,揉著眼睛從房間里出來。
“醒了?新的,拿去用吧。”
何遠從柜子里拿出未拆封的洗漱套裝,扔給她。
師姐白了何遠一眼,風情萬種,扭著屁股去了衛生間。
何遠看著她妖嬈的背影,心里微微一熱。
早餐依舊是在家里吃。
何遠這次新增了吐司面包加奶酪,還煎了兩片雞蛋,熱了兩杯純牛奶。
飯桌上,師姐忍了半天,終于還是忍不住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我是不是男人你還不清楚嗎。”何遠取了一片面包,抹上果醬,將兩片夾在一起放入嘴里。
“誰知道是不是銀槍蠟燭頭,管看不管用呢。”師姐道。
離異女人的彪悍,讓何遠有些招架不住。
“咳咳,吃飯吃飯,你還要回去開店呢。”何遠唄面包嗆住,連忙轉移話題。
“老實跟姐姐說,你是不是喜歡男的?”師姐神神秘秘道。
“直男,純的。”何遠沒好氣道。
“那難道是我老了,不漂亮了?”師姐拿出手機,對著自己,左顧右看。
“那你要不要試試呢。”何遠直直的看著師姐。
“來呀。”師姐摸上了何遠的大腿,何遠敗退。
吃完飯,師姐開車走了。
臨走的時候,師姐扔下一句:“聽說男人對離婚女人的態度,都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你確實該想想,為什么你自己活的那么累。”
何遠點了支煙,煙氣有點熏眼睛。
還是有些放不下啊。
何遠嘆了口氣。
何遠回到屋子,開始照顧小家伙。
小家伙還小,不太會用貓砂。
何遠看到屋子里有好幾處地方是濕的,顯然是小家伙撒了尿。
寵物就是這樣,每到一個新的環境,就用自己的氣味來宣布這塊地盤的歸屬。
何遠也算是照顧過兩只小奶貓,對這種事駕輕就熟。
用衛生紙在它撒尿的地方擦了擦,然后將紙巾扔進貓砂盆里,再把小家伙抱進盆子里。
小家伙在貓砂盆里不停扭動,想要逃出來。何遠又抓住它的后頸,將它放進去。
何遠按著它的后頸,讓它貼著那團紙巾,嘴里念念叨叨道:“你是個女孩子,已經不是一兩個月的小奶貓了,該懂得在貓砂盆里上廁所了。”
小家伙試了幾次,想要逃出來,都沒成功。最后呆呆的坐在貓砂盆里,又過了一會兒,它開始翹起了屁股。
何遠笑了。
將家里打掃一陣之后,何遠泡了杯茶,拉了個椅子,坐在院子里喝茶。
有房,有貓,有院子。
生活簡直完美了。
唯一有點不愉快的,就是蚊子。
農村里的蚊子特別多,有大的有小的。
大的有小拇指指甲蓋那么大,細腿長翅,飛起來“嗡嗡嗡”的,特別煩人。
小的就更惡心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趴在身上的某個位置,等發現的時候,那個地方已經紅腫了一塊。
其他地方還好,就咬在手指上特別難受。
何遠經常噴灑滅蚊劑,花露水,但還是沒有什么用。
好像是因為農村里濕氣比較重,而且農家肥什么的都很多,適應蚊子生長。
好在,在裝修之后,老宅子里的蚊子已經少了很多了。
何遠還點著熏香,尋思著弄一些驅蚊的植物放在院子里,應該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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