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直接當(dāng)呂慧慧的話是放屁。
經(jīng)驗告訴何遠,如果一個人喜歡撩你,那你更要把持住自己。
因為當(dāng)你以為你有機會的時候,轉(zhuǎn)身就會發(fā)現(xiàn),剛才還在撩你的那個人,跑的比兔子都還快。
而且當(dāng)你好不容易堵住她的時候,她卻對你退避三舍,對你的明示暗示,都不接話,然后顧左右而言其他,最后把你的耐心耗盡,然后別人再全身而退。
你以為別人在撩你,其實只是玩玩而已。
感情這種事情,誰先動情誰認(rèn)輸,真的狼人,都不會在這里干撩,而是直接創(chuàng)造機會,直接拿下對方,或者裝作被對方拿下。
只會放嘴炮的,都是嘴強王者。
高新區(qū)吃飯的地方不是很多。
至少幾條街開下來,都沒找到一個可以吃宵夜的地方。
何遠找呂慧慧問了一下,呂慧慧也不是特別清楚。
最后在何遠兜了十幾分鐘后,終于找到一個沒關(guān)門的小門面。
當(dāng)然,像這種開在新小區(qū)附近的店面,味道一般來說,都不算好。
只能勉強將就下。
點菜的時候,是何遠來點。
呂慧慧就坐在一旁,撐著下巴,看著馬路發(fā)呆。
自從上了車后,她和李詩兩人,就顯得很安靜,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將東西點完后,何遠將單子遞給老板,老板瞅了一眼,一邊報了下菜,一邊拿鉛筆在紙上畫著圈圈。剛報完菜單,老板就要回去,被呂慧慧給叫住。
“來四瓶,哦不,來六瓶啤酒。”呂慧慧道。
“勇闖還是雪花?”老板看了呂慧慧一眼,又瞄了何遠一眼,然后問道。
“隨便,雪花吧。”
“常溫還是冰的。”
“有區(qū)別嗎?那就冰的吧。”
老板又在單子上記了一下,這才離開。
等老板走后,何遠抽了張紙巾,在桌子上擦了下。
“你真的想喝酒?”
“廢話,不是真的還是煮的啊。”呂慧慧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的。”何遠聳了聳肩。
“心情不好,一會兒你陪我喝。”
“心情不好,怎么了,親戚來了?”
“你才親戚來了。”呂慧慧狠狠地瞪了何遠一眼。
畢竟也是混跡“商場”的人,何遠隨便說個黃段子,呂慧慧馬上就能反應(yīng)過來。
“那你怎么心情不好了,難道你們兩剛剛吵架了?”何遠道。
“沒有。”呂慧慧抽了張直紙巾,低頭擦著桌子。
擦著擦著,她突然開始生氣,猛地將紙巾扔到何遠身上。
何遠被呂慧慧突然升起的小脾氣弄的一愣,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看什么看。”呂慧慧雙手叉腰,對著何遠咬牙切齒。
見她這個模樣,何遠覺得,估摸著她親戚真的要來了。
女人要來的那幾天,總是會顯得特別的暴躁,習(xí)慣就好。
見何遠沒什么反應(yīng),呂慧慧更生氣了。
她繼續(xù)低著頭,一個人對著桌子在那生悶氣。
過了一會兒,老板過來,將點好的小菜上了。
什么毛豆啊,水煮花生啊,再加上六瓶冰凍啤酒。
這次老板開啤酒的時候,何遠沒阻止。
少了師姐在身邊,何遠可沒信心,用一根筷子開啤酒蓋。
當(dāng)然,也有人用牙齒咬,但自從上次見到一個人把自己的牙給崩飛了,何遠就放棄了這種危險的舉動。
啤酒剛剛打開,何遠拿起一瓶,正要給杯子里倒上。
結(jié)果呂慧慧眼疾手快,一把就將啤酒給搶了過去,自顧自的給杯子里滿上。
何遠看著呂慧慧,沉默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沒有說話。
呂慧慧一連倒了兩杯,然后舉起其中一杯,一口氣給喝了個干凈。
何遠不是第一次見到女人喝酒了,不過她們基本上都是小口小口抿的,哪怕是師姐那種人,在喝酒的時候,也會顯得非常矜持,很少有這種一口氣悶掉的。
“咳咳,咳咳。”
腦子里剛閃過這個事兒,就聽呂慧慧因為喝的太急,在那里咳嗽起來。
何遠在桌上找了一下,沒找到衛(wèi)生紙,于是轉(zhuǎn)過身,沖遠處的老板揮了揮手,指著自己這邊的桌子道:“老板,來點衛(wèi)生紙。”
“好嘞,稍等一下。”老板應(yīng)了一聲,然后飛快拿了一包衛(wèi)生紙,給何遠這邊送了過來。
何遠抽出一張衛(wèi)生紙,遞給呂慧慧。
呂慧慧本來不接,遞了兩次之后,她才接了過去。
這一頓咳嗽之下,呂慧慧眼淚都被嗆了出來,拿著衛(wèi)生紙在那里一頓亂擦。何遠看著她在那里折騰,忍不住在想,這要是放在前幾年,化妝品質(zhì)量還不那么好的情況下,現(xiàn)在呂慧慧應(yīng)該都變成小花貓了吧?
等呂慧慧擦拭完畢,何遠才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啤酒,在那里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心情這么不開心。”
呂慧慧坐在那里,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轉(zhuǎn)過身子,又將酒杯滿上,一口悶掉。
連著喝了三杯酒,呂慧慧終于停了下來。
啤酒比較漲肚,不經(jīng)常喝的人,三杯下去,也會想吐。
她就坐在那里,坐著坐著,突然開始哭了起來。
何遠本來坐在那里,穩(wěn)如泰山,一見呂慧慧開始哭,頓時一臉無奈。
“怎么了,有什么不開心的,直接說出來,這么喝悶酒,算幾個意思?”他一邊說著,一邊抽出紙巾,就要給呂慧慧擦臉。
“不要碰我!”呂慧慧突然開始激動起來。
何遠身子僵住,他感覺周圍的氣氛,一下子變得非常詭異。
哪怕他背后沒有眼睛,也能感覺到,身后的客人,估計都在往他這邊看。
好一會兒,何遠才坐了回去,將紙巾推到呂慧慧面前,開始在那里喝悶酒。
他本來就不是什么擅長情緒表達的人。
如果他向別人傳遞好意,被人拒絕了,那他就會把好意收回來,然后封閉自己,不愿和別人過多接觸。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何遠這也算是在保護自己。
畢竟,人與人之前的事,誰先動情誰就輸。
呂慧慧就在那里,不停的抽出紙巾,擦拭眼睛。
她的眼睛有點紅紅的,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好半天,她才稍微變得穩(wěn)定下來。
“來,喝酒。”呂慧慧又將自己的酒杯給倒?jié)M,然后要跟何遠碰杯。
何遠看了下自己的杯子,剛才自娛自樂的時候,喝了一半,現(xiàn)在酒杯有點不滿。
于是他拿起啤酒瓶,將自己的杯子給滿上,和呂慧慧碰了一下杯。
第四杯下肚,呂慧慧終于忍不住,彎下腰,捂住胸口,一副想吐的樣子。
何遠嘆了口氣:“不能喝,就不要勉強自己。”
一邊說著,一邊將呂慧慧面前的酒杯給拿開,放到了一邊。
呂慧慧沒有回話,她看起來有些難受,彎著腰,好一會兒才起身。
“我是不是很賤?”呂慧慧擦著眼睛,對何遠說道。
“怎么這樣說?”何遠挑了挑眉毛。
“搶自己閨蜜的男朋友,這么做,是不是很賤?”呂慧慧問道。
又是感情上的事兒啊。
何遠揉了揉太陽穴,感覺有些頭疼。
理智告訴何遠,千萬不要碰別人感情上的事情。
但說是這么說,真正能夠做到的,又有幾個呢?
“你要我說真話,還是假話?”何遠道。
“真話是什么?”
“很正常。”
“假話呢。”
“也很正常。”
呂慧慧沒說話,就那么看著何遠。
何遠嘆了口氣,取出筷子,夾了一個毛豆。
在嘴里嚼了一下,將豆殼吐出來,何遠搖了搖頭。
現(xiàn)在商家做生意,越來越敷衍了啊。
像是這種毛豆,豆子都沒煮熟,特別硬,鹽水也沒入味,吃起來又硬又淡,一點下酒的感覺都沒有。哪像以前在外面吃的毛豆和鹽水花生,那感覺,吃的根本就停不下來。
“多的話,我也不想在說什么,畢竟我也不了解情況。但感情這種事兒呢,哪兒有誰對誰錯,從你能搶走對方的時候,就說明他們感情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問題,既然出現(xiàn)了問題,那分手也是遲早的事兒,哪怕沒有你,也會有其他的小三,小四,甚至是小五。你不是原因,你只是個契機罷了。”何遠道。
雖說屁股決定腦袋。
但何遠也不是完全在忽悠呂慧慧。
而是他真的覺得,感情這種事情,很難說清。
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當(dāng)呂慧慧能介入到對方感情中去的時候,就說明人家感情已經(jīng)出現(xiàn)問題了。
很多人喜歡在網(wǎng)上罵小三,講真話,以前何遠也覺得,小三確實該罵。但隨著年紀(jì)增長,身邊的事務(wù)見識的多了以后,何遠突然發(fā)現(xiàn),誒,其實很多東西,不是非黑即白,這世界上更多東西,其實都是灰色的。
就好像太極圖一樣。
白中有黑,黑中有白。
之所以大家罵小三,會罵的那么狠,罵的那么統(tǒng)一,無非是“政治正確”罷了。但拋開這些東西來說,大家明知道這種事情不對,但為何又會頻繁發(fā)生這種事情呢?
存在即為合理。
在這個前提條件下去看事情,很多東西就說得通了。
不是因為這件事兒不對,所以就不會發(fā)生了,對,或者錯,那是人給它的定義,而事件的本身,其實是不存在對,或者錯的。
就好像時間一樣。
人類的出現(xiàn),定義了時間。
但如果沒有人類呢?
時間就只是事物運動的一種過程罷了。
好像現(xiàn)在的愛狗人士,覺得吃狗肉很可憐。
但往前幾十年,吃狗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兒。
何遠無意去評判這些事情的對錯,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被人跟風(fēng)帶節(jié)奏。他喜歡保持清醒,用理智的態(tài)度,去面對生活中見到的那些事務(wù)。
當(dāng)然。
太過理智了也不好。
眾人皆醉我獨醒,不是什么快樂的事兒。
畢竟,這年頭能夠脫離族群,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你意思是,我沒有做錯?”呂慧慧看著他問道。
這個話題不好回答。
何遠雖然肚子里有一堆大道理,但他還沒有自傲的,覺得自己能給事務(wù)定“對錯”的程度上。
“這事兒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又沒遇到過。我只是很好奇,哪位帥哥能夠得到您的垂青。畢竟之前我問你的時候,你一直告訴我你單身。”何遠明智的選擇了轉(zhuǎn)移話題。
不過話說回來,何遠確實對這件事兒挺好奇的。
人,都是有八卦心的。
別看何遠平時看起來很淡然,好像對什么都不感興趣似的。
說到底,他只是對那些跟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的事情,不感興趣罷了。
除開這點之外,何遠還有一些屬于自己的小心思。
那就是他想知道,呂慧慧喜歡的人,會是什么樣的類型。
人嘛,尤其是男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這樣的心思。
那就是他們會關(guān)注身邊的優(yōu)質(zhì)女性,無論是結(jié)婚的,還是沒結(jié)婚的當(dāng)然,重點自然是那些未婚的。
如果這些未婚的在談戀愛,那么她們談戀愛的對象是什么標(biāo)準(zhǔn),自己是不是符合這個標(biāo)準(zhǔn)。
要是符合的話,自然心里就安了。要是不符合的話,心里多少會有點泛酸。
人都有攀比的心思,很正常。
“只可惜,我喜歡他,他好像不喜歡我。”呂慧慧幽幽道。
何遠:“……”
操。
這都tm還沒成了,你就把自己給當(dāng)小三了。
還因為這個事兒,哭的要死要活的,簡直……
何遠心里有種草了狗的感覺。
“行了,閉嘴吧,吃飯。”何遠沒好氣的說道。
“對了,你喜歡什么樣類型的女人啊。”呂慧慧問道。
“好看,能用。”何遠面無表情的說道。
“能用?”呂慧慧一臉不解。
“是啊,不能用的女人,再喜歡又能怎么樣,跟我有啥關(guān)系。”何遠道。
不要說何遠太現(xiàn)實。
何遠只是比較理智罷了。
一個女人如果不能用,那對何遠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畢竟,這年頭大家都這么忙。
何遠可沒時間,將自己的精力花費到注定沒有結(jié)果的事情上。
經(jīng)何遠這么一說,呂慧慧很快明白過來,這個“能用”是什么意思。
“想不到你是這種人。”呂慧慧瞟了何遠一眼,忽然賊兮兮的說道,“那你覺得,像我這樣的,能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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