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璟國國都,燁京城北十一里,有一處雅色荷風的蓮華池。
蓮華池,亦是蓮花池。
那是一座鐘靈疏秀的活水潭,曲徑通幽、人煙少至,是一處世外桃源。
桃源立于世外,因此莫說往南十一里的國都燁京,即便是生活在此地的山野村民,知道此處的也不多。
但今天,世外桃源來了訪客。
兩名雙十年華的明媚少女,衣著鮮艷,長相甜美,令人不由想要親近。
“阿霞,公哦,不,應該是小姐,你說放小姐一個人在里面真的沒問題么?真的不用我們在一旁護法?”其中一名稍稍年幼的女孩開口了,她長相甜美,聲音同樣甜美。
“阿碧,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小姐韶華水月發作時,需要盡可能避免其它炁力的干擾,若不是要為小姐護法,我們兩個最好也別待在這兒。”被換做“阿霞”的女孩回應,依照那一聲聲“小姐”,阿霞與阿碧似乎是婢女之類的角色,而且還是身具炁力修為的婢女。
只不過,她們言語間似乎對“小姐”這個稱謂不太習慣,語氣尷尬別扭。
“唉,這韶華水月究竟算什么,每次發作都這么麻煩,又不能有炁力靠近,又要接觸大量水源?”阿霞抱怨道。
“聽說這是源于小姐的祖靈血脈,一開始確實挺折磨人的,不過那么多年了,現今每回發作,小姐權當是沐浴沖涼了一回兒。”
阿霞言語間,神情中透露一股佩服,她續道:“我已前前后后勘察過了,這蓮華池只有我們腳下這一個入口,所以說,我們只需替小姐把守好這唯一的入口,讓小姐無后顧之憂便成。”
駐守入口兩邊,另一側的阿碧聞言,可人的面目露出一抹狡黠:“幸虧這是荒郊野外,人跡少至,若換做是在燁京,小姐這么一位絕世美人的出浴圖,怕是要引來全京城的狂蜂浪蝶了,到那時候僅憑我們兩人可受不住啊,嘻嘻嘻”
言罷,曖昧地笑了起來。
“小妮子,說的什么呢!看我不告訴小姐,讓小姐撕爛你的嘴!”
“哎啊,好阿霞姐姐,別啊,妹妹我不敢了,要不這樣,把阿霞姐姐也捎上,你和小姐一同出浴,到時候燁京的王孫公子排著隊等姐姐去挑。”
“小妮子,越發上臉了,看我不教訓你。”
“啊呀,救命啊,有人春心動被揭破,殺人滅口啦”
蓮華池入口處,少女嬉鬧聲漸隆,為這世外桃源增添一股充盈青春活力的暖風。
暖風送爽,暖于風中遣倦,于風中舒展,于風中探尋,探入內中,探入那一幕世外桃源中的
桃花林。
蓮華池畔無桃樹,更無桃花,但池中有蓮花,更有桃花,一株水中的桃花
人面桃花!
今朝歲華此門中,
人面桃香映花容,
人面云深仙渺處,
桃香浮水蓮華蹤。
蓮花清池,流水涓涓,當空艷陽高照,照的世間一切仿佛都蒙上了一層緋色。
就連清澈的水都蒙上緋色了,更別提水中那幕引露浴身,至潔卻也至媚的一幕。
至潔!
池中少女美的不似人間,她的美源于一個字
潔!
蓮花映芙蓉,清凈不染的無垢白蓮,天上人間,似乎只有以此方能形容女孩。
至潔造就她的至純,至純熏陶她的至真。
至純無垢,令人望之生仙,令千萬凡俗自慚形穢,不敢生出一絲褻瀆。
至真無邪,彷如蒼云皚雪,天地萬濁絕難沾染半分。
至純無垢,至真無邪,皆得自那元初的至潔,更返璞于那份至潔。
潔!
少眉展月,熒潔初月。
懸鼻瑤瓊,乳潔玉瓊。
雪眸彎星,浩潔明星。
粉唇點露,淡潔楓露。
秀發旋瀑,亮潔飛瀑。
玉肌舒綿,云潔絮綿。
至潔至美,美的不似人間。
但她卻又確確實實的身在人間,因此她非人,她是九天謫仙降凡塵。
謫仙降蓮池,暗有桃花生。
蓮華池內一朵朵水蓮大如車輪,水清伴漣漪,蓮花雖是凡品,但靈氣充盈,彷如她的至清至潔。
謫仙、蓮華、蓮池、桃花虛虛實實,若真若幻,勾勒出此時此刻,凈蓮池內,那一幕仙女出浴圖。
池中的那珠粉桃,膚如凝脂,身賽白玉,純凈之貌彷如九天玄女,白玉無瑕的身子足令天仙慚顏羞紅。
絕色少女埋身蓮池,雙肩臻首露出水面,她那韶華水月得水自解,此刻體內炁力隨天地道化運轉,癥狀漸漸消除。
這一時,治病已半,少女不耐端肅,沐浴玩耍之心騰起。
絕色少女沐至興起,玲瓏身子里的那顆少女童心狂風大作,白玉無瑕的芊臂舀起一掌清水,當頭淋下。
水珠自無半點瑕疵的瑤鼻而下,淌落鼻尖,走珠落玉盤般匯聚一滴更為玉潤之明耀,倏然點落。
咄
水珠輕扣水面,蕩漾起無限桃紅。
桃紅擾撥四方,更擾翻珠落擊花的那處水面,漣漪擊蕩,雖引起的水花幾不可查,但錯落那個瞬間,翻動的水面,似是令少女嬌羞綺貌短暫現出真容。
可惜啊,這幅不似人間的至美出浴圖,天見到,地見到,蓮見到,漣漪見到,卻無第二人
咦!?
是無人,但有尸!
一具浮尸!
一具不經過蓮華池陸地出入口,自水路悠悠漂浮而來的浮尸!
仲夏柔風吹送,吹奏著一池春水。
那是萬物生機勃發的春,它帶來了奇跡,浮尸
醒了。
鎮南王世子緩緩睜開雙眼,遙遠千萬里,卻直面對照的陽光即刻透入眼眶中。
自異象司第一次例會已過去兩日,異象司的職能是探查發現天地間一切異象,每次例會的作用是匯報發現,而除例會外剩余的時間,眾位司探的任務便是游走各方,發現搜集天地間諸多異象。
得知萬惡世子轉移陣地入住異象司,暴雨梨花陣便早已調轉槍頭,鋒指異象司,更何況那日還有暴雨梨花臭皮蛋這則插曲,目睹兩位首領于惡魔手中受辱的眾女,個個神情癲狂,誓要報仇雪恨。
因此,昨日鎮南王世子思索布局了整整一日,才換得今日突破重圍,得以再臨人世
我放出來啦啦啦啦啦啦啦!!!
他自由了,被暴雨梨花陣禁足整整一日后,他又一次獲得了自由。
脫困的鎮南王世子暢興而行,且擔憂那群女人暴雨梨花隨行伺候,因此一騎絕塵出了燁京的北門,游山玩水不,是盡忠職守。
他盡職至一處湍湍涓流邊,流水潺潺,世子意氣風發。
“哈!區區臭蛋,就想困住我么,白日做嗯!?”
鎮南王世子當著山靈水秀大放厥詞,然而下一瞬,一陣昏眩感襲來。
噗通!
世子忽發頑疾,失去意識,一頭栽入水中。
白日做夢真的做夢了!
鎮南王世子福星高照,河中的魚蝦蟹尚不敢對他這具留有體溫的“浮尸”下口,他這具“浮尸”隨著流水一路漂流,自阿霞阿碧疏忽的水路,進入到蓮華池中。
之所以會忽視,那是因為這一池蓮華活水,其水勢是自南向北一路傾斜而下,蓮華池不遠處有一處小瀑布,南來之水由此瀑布而下,源源不絕降到相差一丈的北路水脈,再經由這水脈注入蓮華池后,經由池
壁山巖縫隙而出,形成源源不絕的活水。
兩端水脈之間有一丈的高度差,平行視線的死角很容易疏忽那自南而來的高段水脈,再加上韶華水月事發突然,來不及細想的阿霞阿碧因此疏漏了水路進出的事項。
她們疏漏了,有些人的機會就來了。
再度睜開雙眼,眼中是青天白日,耳邊是潺潺流水,除此之外,一股似曾相識,卻又頗為陌生的香氣幽幽入鼻。
鎮南王世子的腦海中浮現出洛綺瑤的身影,每當靠近洛綺瑤時,從她身子里散發出來的香氣,似乎與此刻鉆入鼻子的香氣有些相似,但區別也明顯。
洛綺瑤身子的香氣芬芳濃郁,仿佛一顆成熟的水蜜桃。
而此刻聞到的香氣,青澀懵懂,含苞待放,猶如一只青蘋果。
烈非錯的鼻息被這股香氣纏住了,很快地他又發現,原來被纏住的不止自己的鼻息,他全身每一處都被纏住了。
蓮華池并不深,鎮南王世子倏然立正,雙足觸底。
他直覺香氣的源頭就在自己身后不太遠。
蓮華池唯一的出入口有阿霞阿碧兩女守著,絕色少女并不擔心自己出浴姿態被登徒浪子瞧見
她其實該擔心的,這世上有樣東西,名為意外!
蓮華池那潺潺流水的細嚼慢咽中,加入了一絲不合群的囫圇吞棗,有東西正在撥水前行,而且速度不慢。
蓮華池并不大,察覺聲響異動,本閉目怡然自得享受沐浴的絕色女孩美眸張開,碰巧見到了那位不速之客。
一位她原本計劃中絕不該出現的不速之客。
蓮華池北側一丈外,奇羅錯布著幾座假山,一道渾身打濕,衣衫貼體頗顯壯實的身軀轉了出來。
那張年少的面容,甫自假山轉出,便目睹眼前這一幕美景。
倏張的雙目,印入眼中的,是山是水,是蓮是葉,更是那無巧不巧,氤氳天地靈氛間,那一幕少女嬌羞。
霎時間,少年眼中的天地萬物失去色彩,人間唯有少女的那幕旖旎。
略帶懵懂的眼神,訴說著從未經歷過這一幕的愕然。
有幸將人間至美收入眼底的那雙眼瞳,視線中充盈的茫然,似乎并未意識到自己目睹了什么。
有人未意識到自己目睹了什么,而有人則未意識到,自己被別人看到了哪些。
少年視線下意識的移動,往上、往上、再往上,終于對上了那對比蓮池水更清澈的明眸。
霎時間,四目觸碰靜悄悄,瞳眸對斂意茫然。
時間仿佛停在了這一刻,少男少女兩顆心,兩份念,印證著彼此的茫然。
印證著
印證著
印證著
終于,有人驚覺了過來,驚覺者是那絕色少女,那張不似人間的容顏改變著,漸漸睜大的雙眸,終于明白發生什么了,卻更是一時間無法接受。
她比烈非錯更早驚覺,但烈非錯卻比她更快接受。
烈非錯更快,所以他預測到接下來將發生什么,鎮南王世子足下發力,一個箭步躍上前。
嘩嘩嘩!
少年尚算壯實的身軀突然猛進,攪擾一池綿水,一路撕裂而來的破水聲,彷如一把無情的剪刀,剪開少女最后一層逃避現實的屏障,迫她接受這措手不及,卻又真實無比的災難。
破水聲中,少女終于接受了,于是她扯開嗓子,表現出一名青澀少女于此時刻最正常的反應。
“啊嗚嗚嗚嗚!”
一聲驚呼不過起了個音,卻是已趕不及飛身猛進的烈非錯,被他一手捂住了嘴。
這一刻的鎮南王世子,壯實身軀與絕色少女相貼,浸濕的衣物令這層阻隔形同虛設,少女不著寸縷的身子仿佛緊貼著他的皮膚。
烈非錯的視線不自覺的下移,氤氳水汽令他置身朦朧,更將四周襯托地一片無名緋紅。
如此近距離下,烈非錯將絕色少女的容貌看的更為清楚,那本就清麗無雙的容顏,此刻隨著水汽氤氳,更透露出一股不刻意的魅惑。
亮麗披肩的秀發旁星星點點綴著水珠,彷如構建出沙灘潮浪,更因為女孩那微弱的掙扎,微微撫動著。
晶亮閃動似水銀流連忘返的眼眸,靈黠中帶著一絲任性,配上細長眼睫的瓜子臉,風情無限。
那張粉色紅唇,本為清麗,但此刻吐氣如蘭間性感動人,仿佛隱露幕**般的笑意。
清純、優雅、高貴,便是這一刻身陷囹圄,依舊不失本味。
清純、優雅、高貴,卻是因此時此刻,透露出一股扣人心弦之媚神。
女孩容貌之美世所罕見,即便是見識過燁京無數仙珠美眷的鎮南王世子,依舊難免心馳神往。
這張臉勝過無數燁京美女,甚至某些特質隱隱勝過了洛綺瑤,更有甚者,即便是與她相比
僅僅是一張臉,便已顛覆鎮南王世子以往對“美”的認知,更何況,此刻烈非錯見到的不止是臉。
心馳神往?不,不夠,遠遠不夠!
心蕩神怡!目眩神迷!
少年的心遭受著十數年來從未有過的沖擊,沖擊如潮水般吞沒了他同一撥沖擊的另一面也吞沒了絕色少女。
自出生到現在,從來萬般寵愛的她,何曾受過如此羞辱不!這已不是羞辱,這是侵犯!甚至是
淫辱!
豈能甘心受之!
絕色少女眼神凌厲,御使體內炁力運轉起來。
淫賊!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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