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露毫不掩飾地咽著唾沫,視線凝聚鍋子,此刻山豬肉的香味早已飄散開,聞著這股香味,高露只覺越來越餓!
咕嚕嚕咕嚕嚕
小女孩肚子發(fā)出的抗議打破了灶房中的寧靜,烈非錯目光轉(zhuǎn)向她:“露露,若你實在太餓,就用方才阿飛給給交你的方法。”
阿飛哥哥獨家親傳抗餓法精神勝利訣!
我呸呸呸呸呸!
阿秀嗤之以心,未宣之以鼻,只不過明眸皓齒間,鄙夷外露。
高露沉默了下來,數(shù)十息后,小女孩眉頭微驟:“阿飛哥哥不行,露露用你教我的辦法,只感覺越來越餓,沒有任何效果。”
小女孩語露委屈,小鼻子更是抽了抽。
“唉,不準說阿飛哥哥不行,只能說不對!”察覺到小女孩的言語容易誤入歧途,身心健全的鎮(zhèn)南王世子立刻維護自己的名譽。
高露尚未就此回應,一旁聽懂了,更聽的雪顏霞飛的謫仙女孩,怒音一斥:“你混蛋!同小女孩說什么亂七八糟的呢!”
恨烈非錯言語污穢,謫仙女孩作勢就要給他一擊。
“喂!我現(xiàn)在可是掌握著我們?nèi)胰说拿}呢!你可要考慮清楚!”鎮(zhèn)南王世子晃了晃手中的斜鍋,拋出非常有殺傷力的威懾。
謫仙女孩欲轟出的一掌,硬生生收回,下一瞬
“誰和你是一家人,無恥淫賊!!”
察覺到自己言語間被占便宜,女孩堪堪收住的那掌就要重啟,不過最終還是看在那鍋山豬里脊肉的份兒上,強行按下。
此時此刻,眼前這鍋山豬里脊肉高于一切,包括她的尊嚴。
“你究竟想歪到哪里去了,我是哥哥,你是姐姐,露露是妹妹,這樣的一家人,哪里無恥?”烈非錯反唇相譏,言語間的自信掌控,就如同此刻他手里顛來倒去的鍋子般。
“你”阿秀啞口無言,以烈非錯的說法,如此關系的一家三口,自然清純單寡,名正言順。
然而,烈非錯方才言語間的曖昧神情,全然不是這么回事。
“瞧瞧,你這腦袋平日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污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
鎮(zhèn)南王世子只覺暢快至極,他似乎越來越喜歡這種,頂著燁京第一新晉淫賊的尊榮,大肆評判傾城佳麗污穢的滿足感。
莫名其妙又被賞了一句“污穢”,謫仙女孩怒火心中燎,惡向膽邊生,隨即忍下了。
還是那個至高原則,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里脊肉高于一切!
年紀尚幼的高露,無法完全領會兩人的對話,她又咽了口唾沫,繼續(xù)眼巴巴看著斜放的鍋子。
“阿飛哥哥,這肉都少了這么久了,還不算熟么?”語氣急切渴望,隨即又補上一句:“真希望它快點好,露露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吃過肉了。”
此言入耳,烈非錯眉眼無波,身形卻微微一滯。
這句話轉(zhuǎn)移了阿秀對烈非錯出怒火,她愛憐地將小女孩抱著,柔聲款款:“露露不急,你看這香味都煮出來了,應該很快就能吃了。”
“真的么,那太好了!”小女孩差點歡呼起來。
不說香味還好,一說香味,阿秀只覺肉香撲鼻,比高露更餓的她頓時五臟抗議。
咕嚕嚕
烈非錯的視線尋聲投來,與阿秀懷中高露那上探視線的視線交錯,鎖定謫仙清容。
“看,看什么!我也是人,就不準人家肚子餓么!?”阿秀嬌羞嗔怒,她懷中的高露吐了吐舌頭,不接話。
烈非錯卻是意興濃厚,邪笑著指向廟殿內(nèi)的一處:“幸好方才的樹皮沒丟,實在餓了就拿那個頂一頂吧。”
“呸呸!”面對烈非錯的調(diào)侃,阿秀怒斥回應。
斥聲透嬌,玉容花繞,一瞬間盡展天地芬芳,明媚無疆。
那番謫仙美態(tài)散溢出,就連她懷中同為女身,且又豆蔻年幼的高露都為之神迷意癡,平視的烈非錯見到這一幕,眼神中的癡迷即刻浮現(xiàn)。
這種眼神,就如同之前蓮華池中的最后,少年忽然臨時起意,設計她獻吻時一般。
察覺到烈非錯毫不掩飾的癡迷目光,本該更為怒斥“無恥淫賊”的阿秀,芳心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慌忙間低下頭去。
廟外月夜天高,灶房內(nèi)灶火瑩動,光韻洇開,映照著她謫仙降塵的容顏。
女孩的雪顏原本有些略衰血色,此刻彤彤火光映上,莫名平添幾分嬌媚。
平添幾分,平添幾分,平添幾分隨著烈非錯的大膽注視,謫仙雪容緋色蒸騰,俏臉瑩瑩。
仲夏之夜,荒廢之苗,靜謐點綴著四野漆黑,蟲鳴豸語奏響月下唯一的曲調(diào),為四周呈現(xiàn)出別有意味的靜謐。
灶房內(nèi)三人圍聚,躍動的火光引亮,陣陣光羲仿佛皆是烈非錯的視線,毫不掩飾地享用著阿秀謫仙玉容。
被他那極具侵略性的視線凝視,四周又是這般莫名的寧謐無聲,阿秀不知給予何點,莫名失去了與他斗嘴較勁的勇氣,松開灼灼凝視鍋子的高露,轉(zhuǎn)身娉婷裊娜地離開了灶房。
佳人已去,鎮(zhèn)南王世子不得不收回目光,目光一回,卻見高露那雙純凈明眸正好奇地看了過來。
原來這小丫頭眼中也并非只有山豬里脊肉,只不過之前阿秀在場,不敢表現(xiàn)的太過關心。
不過在烈非錯看來,高露畢竟年紀還自己方才凝視阿秀時,眼神中那番攻擊侵略,她應該是領會不到的。
但即便如此,被一個小丫頭凝視,又是在甫經(jīng)歷過那些的此刻,世子爺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別扭。
心念一動,一計已生。
“嗯?露露,你怎么沒看著鍋子呢?阿飛哥哥的火可是很厲害的,你不時刻盯著鍋子,萬一水燒干糊了,我們今夜的晚餐可就全完了。”
縱橫追榜的世子爺,這一字落的絕對精準。
山豬里脊肉不是她的全部,但此時此刻絕對支撐著她的全部,那是千千萬萬不能出事的。
“啊!阿飛哥哥,露露這就看著,一定連眼睛都不眨!”粉嘟小臉即刻扭轉(zhuǎn)視線,凝視那口鍋子。
鎮(zhèn)南王世子嘴角泛笑,這招禍水東引用的不錯,一出手便順順利利將小丫頭帶偏了。
“喂,你別糊弄人,露露年幼單純,她真的會不眨眼的盯著的,要事把眼睛看壞了怎么辦?”廟外傳來阿秀的問責,她雖然了出了灶房,實則卻一直沒走遠。
確實走的不遠,從頭至尾就在灶房的門側(cè)藏著呢。
“既然一直都沒離開,何不回來呢?”烈非錯邀請道。
“誰說我一直都沒離開,我回了主殿一次,方才回到門口的。”門外傳來阿秀的辯解,語氣有些急迫。
“哦,才回到門口么,嗯,確實沒聽到你的呼吸聲所以你故意屏住了呼吸對吧,但你顯然忘了,人不止有呼吸,還有”言語間,目光轉(zhuǎn)動,凝視灶房門口。
此刻明月當空,月華曠照,于灶房門口照出一道拉扯的秀麗身影。
“影子。”
轟轟轟轟!
雷霆驚響,阿秀低頭尋索,第一眼便見到自己那被拉長的影子。
謫仙玉容頓時森寒悔怒,只知道辛辛苦苦的閉氣偃息,卻沒想到要低頭看看,地上留下了如此顯眼的證據(jù),閉氣還有什么用啊!
無雙雪顏頓時自門側(cè)轉(zhuǎn)了出來,怒眸凌厲投來。
“我現(xiàn)在就走,走的遠遠地,哼!”
烈非錯不知給姑娘家留點面子的行為,真正將謫仙女孩氣走了。
阿秀真的離去了,再也不理會灶房這邊,直到山豬里脊肉的香氣充盈整個破廟。
今夜的破廟中,就連尊嚴都不及那鍋里脊肉,更何況是些許拉不下的面子了,“拉不下”的轉(zhuǎn)眼間就拉下了,身法輕盈,倏然回到灶房。
“終于燉好了么?”阿秀目露興奮,別看她一路領著高露,一副大姐姐的姿態(tài),她對這鍋里脊肉的覬覦,可不比高露好多少。
“有我的離火助力,自然是滾瓜爛熟了。”烈非錯頗為得意,這是他生平首廚。
之前在異象司門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那次,做的只是早餐,不比此刻這頓山珍海味的大餐上得臺面。
其實也上不得臺面,因為偌大個破廟,根本沒臺面可讓他們上。
事實上,這方面阿秀此前就透露過,她打過神像供桌的主意,不過她一番掙扎,最終考慮到自己三人是借宿了,怎么都不該僭越地主,因此最終放棄了。
“我洗了很多蒲扇大的葉子,就用那些來當碗吧。”謫仙女孩熱情洋溢地取來葉子,一張張寬大葉面露水潺潺,移動間依舊往下滴著水珠。
這些山野寬葉厚實堅凝,稍稍費力甩甩是不會將它們扯壞的,但看似喜素愛潔的阿秀,卻不把水弄干,任由潺潺水珠一路淅淅瀝瀝,看著頗為邋遢。
阿秀將葉子遞給高露:“露露,一會兒就用這葉子盛著。”
語畢,又取出一片較小的葉子,附給了她:“這片用來給你拿肉用,記住一定要用葉子拿,可別燙了手啊。”
溫婉軟語地一番囑咐,原來她是故意任由葉子淅淅瀝瀝,目的便是留下那些水珠,于甫出鍋極為燙手的里脊肉下,保護高露的嬌嫩小手。
烈非錯凝神感應,他自那片較小的葉子上,察覺到一絲若隱若現(xiàn)的炁力,坎水炁力。
阿秀的炁力類屬坎水,這片葉子上附有她微弱的炁力,顯然是她刻意留上去的,目的同樣也是為了降溫。
高露并非炁修,無力對抗炁力,即便是很小的炁力,為怕誤傷高露,阿秀刻意將炁力壓至極低,幾乎感覺不到。
若非坎水離火兩極雙分,不接觸下烈非錯都未必能感應到。
少年意味深長地看著阿秀,眼神中無半點方才的侵略。
原來遭遇自己真正關心之事,大大咧咧的阿秀是能變的如此心細如塵的。
烈非錯是三人中看起來最平靜無波的一個,這樣的他卻也早已饑腸轆轆,此刻里脊肉大功告成,他即刻揚動匕首,從鍋子中挑出一塊塊肥而不膩的里脊肉。
被親切喚了一路的“阿飛哥哥”并未最先將成果送入三人中最該呵護的高露葉中,他先給了阿秀。
阿秀欲言又止,她本想責怪烈非錯為何不先分配給年幼的高露,但轉(zhuǎn)念一想,已小丫頭的饑腸轆轆,一旦里脊肉入葉,怕是會即刻囫圇吞棗,狼吞虎咽。
如此一來,即便有附著坎水炁力的葉子,依舊有可能被燙。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察覺到烈非錯舉止中暗藏的真意,謫仙女孩欲出之言硬生生忍了回去。
烈非錯終于分配到高露了,粉嘟小臉雙手捧著葉子,恭恭敬敬一塊塊承接著。
“灶房太熱了,反正同樣無桌無椅,外面也不曾下雨,不如到外面院中,乘著陣陣涼風再開吃吧。”烈非錯提議道。
終于等到了分配,高露已計劃著第一口該咬哪里,烈非錯此言一出,她不得不隨著哥哥姐姐,來到了院中。
一路上,她小心翼翼捧著葉面,仿佛隨便震一下便會煙消云散般警惕。
月朗星稀,夜風徐徐,果真如烈非錯所說,涼意透體。
這便是荒野與繁華城池的區(qū)別,若是放到燁京,如此仲夏之夜可不會這般涼涼。
“好了,開吃!”
烈非錯一聲令下,高露頓時歡呼,即刻以小面葉子捏起一塊肥厚里脊,毫不遲疑地往嘴里送。
“嗯嗯嗯嗯嗯”粉嘟小臉溢出此生無憾的滿足,那番忘我的陶醉,仿佛以令月高天蒼,山川湖海皆生出了羨慕。
開了頭,高露的嘴巴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烈非錯和阿秀相視一眼,他們兩人出身不凡,即便此刻早已饑腸轆轆,依舊會習慣性的講究些鐫雅儀容,不會似高露那般狼吞虎咽。
肉過三巡,高露的速度終于慢了下來。
烈非錯神情愜意,忽然道:“這頭山豬越有三百斤,我們此刻所吃不過十斤,過會兒我把其余能煮的都煮了,精品的用寬葉打包,明日路上吃,而其他的就當上供,孝敬這里的土地爺吧。”
世子爺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破敗神像,有借有還,既然借宿,便還山豬。
肉足肉飽,阿秀招呼高露一同休息。
一夜過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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