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到這道身影,古炎腦中忽然浮現(xiàn)出一句炎黃的老話。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明白世上絕對有比曾雪、趙雅更漂亮的女人,然而他卻無法憑空想象出那是一張怎樣的臉,此刻從燈光中幽幽走出的身影,揭曉了這個答案。
如果將這張臉上的眼耳口鼻拆分開,古炎說不出它們比起曾雪、趙雅的倒地好在哪里,當將這些組合在一起,卻比曾雪多了一層柔雅,也比趙雅多了一份清純。
相較于曾雪、趙雅,此刻走來的這位更適合“女孩”這個稱呼,而不是“女人”,她的五官乃至整個人閃爍著一種非常明顯的特征
精致!
柳眉月眸,瑤鼻櫻唇,尖翹下巴與額間自然披散的長相呼應(yīng),仿佛刻意點出,這個范圍內(nèi)有一道不同凡俗的靚麗風景。
她身材纖細修長,整個人只比趙雅矮一些,標準的制服穿在那副纖細身體上,袖口、褲管行走時松松垮垮,透出一股異樣的慵懶閑散。
然而,世上確實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容貌更甚曾雪、趙雅的她,在女性的重要特征上卻不得不俯稱臣,曾雪是育完全,擁有傲人身姿的真正女人,而趙雅更是育過頭,幾乎要出女性極限的女人中的女人,以她們?yōu)闃藴剩矍斑@位確實只能自稱為“女孩”。
她有些部位明顯育不良,或許放到普通女性里面未必有多顯眼,但是在這個有趙雅、曾雪的營地里,卻是雞立鶴群。
“安情,真意外,都這個時間了,你竟然還沒睡。”趙雅和迎面而來的絕色女孩打招呼,她傲挺豐腴的身體有意無意擋在古炎前面。
“我要是睡了,你們不就更方便把這種人大搖大擺的帶進來了。”絕色女孩安情開口了,她的聲音蘊藏怒意,卻依然不損出谷黃鶯般的音質(zhì)。
這種人?
古炎有種被雷劈一下的錯覺,他和眼前這個叫安情的女人絕對是初次見面,他萬分肯定自己過去絕對不曾得罪過她。
“調(diào)派他到這兒是上面的命令,你要抱怨的話,就去找上面的吧。”趙雅不在乎的說道。
安情心有不甘,不過她明白趙雅說的是事實。
她在人情世故方面沒曾雪、趙雅那么精通,更對政府里的那些人的本質(zhì)了解不深,在古炎那份命令上,她只看出其中有貓膩,更深入的卻猜不到了。
但即便如此,至少有件事是能肯定的,將一個男孩不合常規(guī)的塞入女營,完全是上面的意思。
“照看好你的小跟班,如果他犯了什么錯的話,我可不會心慈手軟。”安情狠狠瞪了古炎一眼,修長身姿一轉(zhuǎn),快步消失在走道盡頭。
“她是誰,為什么看起來很討厭我。”古炎刻意減低了一些程度,事實上他感受到的不是討厭,而是恨。
“她叫安情,也是我們這個二十九隊里的成員,你說的沒錯,她確實很討厭你,至于原因么其實只有一個,因為你是個男的。”
趙雅的答案讓古炎瞠目結(jié)舌,是男的所以討厭,如果這就是安情的喜惡標準,那她豈不是為自己樹立了半個世界的敵人。
“這個營地人丁單薄,管理這里的曾雪、我、還有你剛才看到的安情,再加上蕭遙、林靜,方柔一共六個術(shù)士,除此之外,還有三個盾衛(wèi),不過目前她們不在營里,哦,對了!馬上要被派來當特別顧問的那個也要算上,嗯!再加上你,倒正好十一個。”
古炎知道盾衛(wèi),在西大6盾衛(wèi)又稱為重裝防御者,他們是術(shù)士在戰(zhàn)場上最貼近的一道生命保障,在那種彈炮術(shù)法橫飛的兇惡環(huán)境里,盾衛(wèi)那面巨盾會為術(shù)士擋下來自四面八方的殺機。
“這幢樓里住的全是女人,我不知道你原本的性格習慣怎么樣,不過住在這里,你必須處處多留點心,相信我,惹惱一個女術(shù)士的后果,你以前肯定沒體驗過。”
古炎一驚,對于這里的術(shù)士都是女人,他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但他沒想到竟然連盾衛(wèi)都是女人。
盾衛(wèi)屬于武者中的一支,以力量強絕聞名于世。
在西方一名重裝防御者全副武裝時,身上將承受至少三、四百斤的重量,厲害的甚至重達六百斤。
東方的盾衛(wèi)沒那么重的負擔,盾衛(wèi)一般不穿那么厚重的鎧甲,所用的盾牌比重裝防御者的規(guī)模也小些,不過即便如此,一面盾牌最輕便也不會下百斤。
在戰(zhàn)場上,盾衛(wèi)一般裝備兩面盾牌,也就是兩百斤的負重。
自古以來,在炎黃這片土地上從不缺女術(shù)士的身影,女性武者也是同樣,但女盾衛(wèi)卻是鳳毛麟角。
女性在肌肉力量上存在先天弱勢,即便有女性走上武者這條路,她們一般也不會選擇對力量過分倚重的盾衛(wèi)。
古炎腦中浮現(xiàn)出三道擁有女性浮凸曲線,但同時又兼合爆炸般肌肉線條的身影。
呼呼呼
少年感覺一陣無形陰風掛過,腦中怪異的假想圖令他不寒而栗。
趙雅說話的語氣盛氣凌人,但她本質(zhì)上確實是個不錯的人,她帶著古炎在營地大樓里轉(zhuǎn)了一圈,非常詳細的為他介紹,哪些區(qū)域是做什么用的,該注意些什么,哪些禁忌不能觸碰。
最后,趙雅將古炎領(lǐng)到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
“從現(xiàn)在起,這間就是你的宿舍。”
又交代了幾句,趙雅便離開了,古炎關(guān)上房門,目光回轉(zhuǎn),欣賞著這間他在軍隊里的第二個家。
不過很快,他就現(xiàn)沒什么值得欣賞的。
這間房體現(xiàn)出標準的軍隊風格,室內(nèi)擺設(shè)極其簡單,床、衣柜、書桌。
內(nèi)部的空間倒是很大,但配上簡單的擺設(shè),更顯家徒四壁。
古炎其實并不在乎房間奢華與否,只不過這個房間和他原本的相差很遠,他一時間有些不習慣。
少年很快就調(diào)整心情,他將背上的背包卸了下來,從包里取出一些衣物,隨意的堆在床上。
衣物盡去,最底下的那件東西露出頭來。
那是一匹表面斑駁的銅馬,有些奇怪的是,這只馬的左后蹄下,踏著一直鳥狀的東西。
古炎選了一個這么大的背包裝行李,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把這件東西魚目混珠進來。
他本來以為有可能帶不進來,沒想到術(shù)法分部送他來營地的整個舉動弄得鬼鬼祟祟,根本沒有人檢查他的行李。
不過他估計今天是因為太晚了,以后還是會查的。
少年開始思考怎么把這件東西藏起來。
第一次來軍營,卻暗渡陳倉帶了件古董級的東西進來,如果是酒、食物、或者其他什么也就算了,偏偏這樣東西和排解軍營的寂寞生活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古炎這個舉動實在令人玩味。
少年呆呆地望著這只銅馬,眼前這個東西就是造成他初入營時,那陣恍惚走神的元兇。
事實上,它有個非常響亮的名字
馬踏飛燕!
這尊馬踏飛燕原本存放在古家大宅的庫房里,差不多有十年以上無人問津,當初老爸從外面把它收回來時,只是出于那是件古董,找到機會能轉(zhuǎn)賣個好價錢。
在大宅呆了那么些年,古炎根本不知道庫房里有這件東西,直到這次回家,他的元神忽然感應(yīng)到某種召喚,那是兩種交雜在一起的聲音,既似馬嘶,又似鳥鳴。
古炎多方尋找,最終確定源頭是封閉的庫房。
庫房的鑰匙在一家之主的老爸手里,不過古炎知道,老爸平時并不隨身帶著,而是藏在他自以為隱秘的地方,他房間里那珠巨型盆栽的土里。
古炎瞞著所有人把馬踏飛燕從庫房里取了出來,當他雙手接觸這只銅馬的那一刻,更為強烈十倍的感應(yīng)傳來。
少年好奇心被勾起來,他準備好好研究研究這只銅馬。
但他還來不及把這個念頭付諸實現(xiàn),征兵令就來了,那人讓他立刻收拾行李,連夜就跟他們走,倉促之下,古炎決定隨身帶著。
他準備到營地安頓下來后,研究研究這只銅馬的秘密。
剛才初入營地,以及來的一路上,背包里不時傳來馬嘶鳥鳴,似乎只有古炎一人受到影響,送他到營地的軍官,以及趙雅都沒露出異常。
他注視著眼前的銅馬,在老爸眼中它或許只是一件古董,但他明白眼前這件死物絕不止這么簡單。
他甚至不能肯定這是不是件死物,那些馬嘶鳥鳴是那么栩栩如生。
少年目光注視銅馬,嘶鳴聲一**震撼著他。
暮然,腦中一片昏眩,一副詭異的畫面出現(xiàn),那是一滴鮮血,鮮血凌空滴下,落在銅馬的腦袋上,轉(zhuǎn)眼間整匹馬出赤紅光芒。
少年如夢初醒般睜開雙眼,內(nèi)心猜測這個畫面出現(xiàn)的原因,他的內(nèi)心有了一點想法,但沒什么把握。
昏眩感退去,然而為了求證,他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到銅馬身上。
果然,一會兒后,滴血的畫面再度浮現(xiàn)腦海。
少年急退幾步,心中充滿忐忑。
這份畫面?zhèn)鬟f的信息不言而喻,但古炎卻不敢貿(mào)貿(mào)然這么做,他聽說過,古代很多術(shù)法儀式中就有滴血這一步,出點血他到不在乎,但是這點血滴上去,后果實在難以預(yù)料。
思索了一會兒,少年決定還是別冒然行動,自己在術(shù)法方面的知識少的可憐,然而此刻身處的這個地方,在這方面大有建樹的人應(yīng)該不少。
別人先不說,通過術(shù)士分部那些人的閑言碎語,他至少肯定曾雪就是一個實力不凡的術(shù)士。
他決定先緩一緩,所以存放這件東西就成了頭等大事。
他沒有理由在軍營的宿舍里放一尊古董,同時他至少有七分肯定,自己的行李明天會接受檢查。
他忽然想起來,方才趙雅帶他四處閑逛時,曾經(jīng)介紹過一個倉庫,那間倉庫里存放著一些十年都未必用得到,卻又不能丟的東西,一些建國時就存在的老舊甲俑零件。
建國后布過一則軍令,讓各地妥善保存這批零件,以備日后不時之需。
剛才古炎瞄了一眼,這些零件的個頭都不而且不少上面結(jié)著蜘蛛。
它們中的大部分顯然早就不能用了,但由于建國初期的政局紊亂,上面最終也沒對這批零件出新的指示。
存放這種零件的地方,通風干燥是要,然而那個房間卻很潮濕,因為營地里其他倉庫都堆滿了真正實用的東西,根本騰不出地方給那些因為一道有頭沒尾的命令,擱置幾十年的老古董。
那里并非百分百保險,但絕對比古炎自己的宿舍要好得多,以那里蜘蛛族群的繁盛來看,未來十年估計依然不會有人去拜訪。
古炎用背包裝著馬踏飛燕,做賊似地離開了房間。
大約二十分鐘后,他帶著一身灰塵和蛛絲回來了。
同時也帶回來新的判斷,那個鬼地方,別說十年,再過一百年也不會有人去。
內(nèi)心詛咒這句時,他顯然沒想到,他只是暫時把銅馬存放在那里,總有一天會拿回來的,而且這份期限絕對不可能是一百年。
因此,世上位不是人的術(shù)士即將問世。
第二天,預(yù)測的檢查果然降臨,這個女營雖然只有這么點人,軍紀卻沒疏忽多少,帶來的衣服被收走大半,食品更是全部沒收。
當天古炎心情郁悶,沒什么事的他在房里呆了一整天,期間他只外出過兩次,兩次都是為了填肚子。
這里的食物烹飪的還行,比以前教會學校里的定餐要好,卻沒家里廚子做的好吃,對古炎來說,比不上家里的廚子,并不意味著難以下咽。
質(zhì)量不是很高,數(shù)量卻很驚人,雞鴨豬肉不算什么,就連牛羊肉也有大量儲備,食堂的面積很大,足足有幾百平米,這幾百平米被劃分成三塊,最東面成列著一排排整齊餐桌,中間一段是廚房,最西面是儲備原材料的倉庫。
女營里沒有專屬的伙夫,剛聽到這個消息,古炎以為是因為這里的人本就不多,而且都是女人。
但他很快現(xiàn),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營地里有位心靈手巧女術(shù)士。
第一次見到這個叫方柔的女人,古炎立刻生出好感,比起曾雪、趙雅、安情,她的身上多了一件她們不具備的東西。
母性!
如沐春風的笑容,令第一次見到她的人反而不太能注意到那份美貌。
事實上,她有著不輸曾雪的傲人身材,以及相比起趙雅各有千秋的出色容貌,雖然比不上安情動人心魄的清純秀麗,卻勝在嫵媚溫柔。
不得不說,那修長的身段再次令古炎震撼,他不知道是這個女營有些特殊,還是所有的女術(shù)士都普遍比較高。
她的身高不輸曾雪,比趙雅稍矮一些,不過比起那兩位的威勢逼人,她要顯得柔和可親的多。
方柔很符合古炎心中那個模糊的“母親”形象,甚至比生活中收養(yǎng)他的老媽更貼近。
不但形象符合,她在女營中的位置也符合,她是整個女營中廚藝最好的一個,單單這點就比老媽強,和老爸一起走南闖北經(jīng)商的她,根本不懂廚藝。
古炎從未吃過她親手做的菜,即便只是最普通的炒雞蛋。
異變以后,古炎的體型雖然恢復正常,但胃口卻比以前更大,一頓的食量抵得上一個成年人兩三天的。
面對古炎這樣的大胃王,方柔沒任何抱怨,對于古炎午餐就把她準備的所有食物都吃完了,這個周身纏繞這母性的女人只是抿嘴一笑。
如果營地里都是方柔這樣的女人,那真是求之不得。
可惜,方柔只有一個。
另外兩個是蕭遙和林靜,這個兩個簡直是一副盾矛。
古炎從沒見過像蕭遙這么好動的女孩,教會學校的同學和她比起來,一個個都顯得那么文靜乖巧。
同樣的,他也沒見過林靜那么安靜的女孩。
他和這兩個女孩初次見面的地方是食堂,三人都是來用餐的,但卻將食堂分割成三種不同的氛圍。
蕭遙在短短的用餐時間里,整個人沒在任何一張椅子上呆過兩分鐘,她不斷的變換座位,期間甚至整個人躺倒餐桌上,腦袋抵著餐盤,用湯勺越過臉舀食物,這種角度她根本看不見餐盤里食物的位置,但她的樂趣顯然就在此。
除此之外,她的話也很多,但是十句中有四句是自言自語,另外四句連自言自語都算不上,簡直就是在和一個眾人都不可見,以空氣形式存在的家伙對話,剩下的兩句,分配給了方柔和古炎。
同營地里其他女人一樣,蕭遙很漂亮,身材更是青春惹火。
古炎估計她應(yīng)該有十七、八歲,但即便術(shù)士制服穿在她身上,依然顯露出十四、五歲小女孩的氣氛。
十四、五歲的只是氣氛,那副成熟惹火的身體,令人絕對不會把她的真正年齡弄錯。
她的圍量沒趙雅那么驚人,甚至不如曾雪,不過勝安情一籌。
蕭遙的惹火,主要來自身體的比例,上圍沒那么豐沃高挺,但放在她的身上,卻顯得波濤洶涌,因為她的腰很細,穿制服時不扭扣子的習慣,讓古炎有幸窺見那段水蛇腰。
古炎堅信蕭遙是營地里腰肢最細的女人,如此芊腰襯托下,那對嬌小也顯得肥沃起來。
蕭遙同樣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胚,不但是她,林靜也是。
但兩人所呈現(xiàn)出的美貌卻大相徑庭,蕭遙的五官令古炎覺得它們每一個都有獨立的生命,就像川流不息的小河,它們都是“動”的,而且永遠在“動”。
林靜的卻正好相反,蕭遙在一旁活蹦亂跳時,她從頭至尾都在默默看書,一邊看書一邊進食,動作輕柔細膩,不出一點聲音。
林靜很美,她的美在于籠罩在她身上的那層無形氣韻,這種氣韻仿佛在她周圍催生出一片竹林,她就呆在竹林中心,明明知道她就在那兒,卻因為可恨的竹子,怎么都看不清全貌。
然而,越是看不清透,就越想要去探求。
雖然只相處的一天,這兩人極端對立的鮮明性格令古炎印象深刻。
雖然帶來的東西大部分被沒收,但突然間身邊多出那么多容貌出眾的異性,令初出茅廬的古炎大為興奮,與此相比,東西被沒收的失落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因此到了第三天,他已經(jīng)完全恢復過來,不但如此,他還開始期待那位即將加入的特別顧問,他判斷那也將是個女人。
他期待的名單上甚至多出三道高大健美的身影,見過了營地其他女人,他對那三位未回歸的女盾衛(wèi),心里生出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第四天,那位特別顧問到了。
她的出現(xiàn)幾乎讓營地里所有女人大吃一驚。
“柳絮!?他們怎么會派你來。”
“當然是因為,他們確信你們會念在過往情分上,收留我這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女子。”相較于營地其他女人,柳絮的身材沒那么高挑,屬于普通炎黃女子的范疇之內(nèi)。
她同樣是個美女,她擁有的是一種非常明顯的知性美。
這個渾身上下散著知識與書卷氣的女子,身材同樣窈窕柔美,雖然不及夸張的趙雅,但和曾雪相交卻相差不大,因為身材比曾雪矮小的關(guān)系,圍量看起來似乎比曾雪更為洶涌。
這個女人應(yīng)該有二十五、六了,但雙頰上依然殘留的那點嬰兒肥,卻將精致小巧的五官,點綴的更為細致圓潤,乍看之下似乎只有二十歲左右。
然而,她身上卻又不失成熟的氣質(zhì),一舉一動自然而然的散著自信,那抹不變的微笑,仿佛面對任何難關(guān),都有信心去跨過。
古炎對這個女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她的氣質(zhì)讓他想起了教會學校里的一名女教師,那個女教師是主管古炎那班的,她是最近幾年導致古炎頭痛的主因。
只是古炎并不知道,他自己同樣成了導致那位女教師時常頭痛的病根。
“作為天京皇家術(shù)士學院引以為豪的才女,這聲可憐女子有多少說服力,你想必自己心里最清楚不過了吧?”
趙雅顯然和柳絮挺熟,她毫不擔心自己的語氣會令對方不快。
“皇家術(shù)士學院肩負為我太平國輸送術(shù)士人才的重任,每一名畢業(yè)的學生,都會令學院引以為豪。”柳絮微笑依然,應(yīng)對自如。
兩人相差不止十公分,面對趙雅居高臨下的優(yōu)勢,柳絮顯然泰然自若。
“不愧是皇家學院出來的,多得是體面的標準場面話。”安情忽然插了一句,她不但厭惡男人,對女人也不見得有多友好。
“如果皇家學院是一種基準,那安小姐同樣也能說出標準得體的場面話來吧。”柳絮微笑著反擊道。
她對女營情況相當了解,營地里出生皇家術(shù)士學院的絕不止她一人。
四周眾人的目光都投向安情,有微微詫異的,也有愕然的。
太平國有兩家最著名的術(shù)士學府,天京皇家術(shù)士學院,創(chuàng)世七王術(shù)士學院,前者位于太平國如今的都,后者位處當年太平國的源地。
七王術(shù)士學院是當初開國七王聯(lián)合創(chuàng)立的,那時的七王是如今太平國一帝六王體制的前身,直到身為七王核心的天王登基為太平國初代平天帝,七王之名才被替換掉。
七王術(shù)士學院位于太平國土的云桂大地,那里不止是太平國的源地,更是天教進入神州領(lǐng)土后,第一個立足點。
被柳絮一句話道破來歷,安情不由一驚,望向柳絮的目光多了幾分警惕。
“你是怎么知道的?”
“別少見多怪了,你是不知道這個小妮子交友有多廣闊,在天京想要找出一件她不知道的事還真不容易。”
趙雅站出來打圓場,她親密的兩手從后面按住柳絮雙肩,半強迫的把她推進營地。
“要是一早知道來的是你,我一定做好準備,為你接風洗塵。”
“我又不是從天京一路趕到這兒的,從城里到這兒本就沒多少路,有什么塵可洗的,不如先辦正事吧?”被趙雅強迫推了幾步,柳絮忽然順勢借力,一個旋身從趙雅的鉗制中逃離。
她目光流轉(zhuǎn),在人群中掃了一遍,很快就定格到古炎身上。
“小弟弟,上面把我派過來,應(yīng)該就是為了照顧你吧?”柳絮投向古炎的目光很怪,根本不是在看一個人,倒像是收藏家觀察品鑒某種古董。
“柳阿姨好,我叫古炎。”非常乖巧一躬身。
阿阿姨!?
饒是柳絮的修養(yǎng),眉角仍然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她從來沒想過,這兩個字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十四歲的男孩用到自己身上。
“嘻嘻嘻”最先忍不住笑出聲的是蕭遙,今天早上曾雪把她叫到辦公室,說今天有個特別顧問要來,讓她盡量克制一下自己。
因此,到方才為止她一直表現(xiàn)的很正常,此刻實在是忍不住了。
古炎那聲阿姨是故意為之,方才柳絮看他的眼神,和學校里那個女老師有些相似,這種相似令兩人在古炎心中的形象進一步疊合。
這聲“阿姨”叫出口,少年只覺通體舒暢,他早就想對學校里那個女教師這么做了。
當初在學校里時,古炎總是和同學打架,每次女教師都把責任算到古炎頭上,完全無視他們七對一、甚至十對一的實際情況。
當然,女教師那么做也是有原因,無論幾對一,或者十幾對一,每次古炎都是最后站著的那個,他那肥胖到本因動都動不了的身體,相對于其他孩子,簡直就是大象般的龐然大物。
無論是誰挑的頭,在極富正義感與夢想的年輕女教師來看,古炎每次都充當著欺負弱小同學的惡少形象。
況且那些孩子早就商量好了,事后詢問時,他們都異口同聲咬定古炎挑事在先。
“你不用自我介紹,你的名字我早從檔案里了解了。”柳絮顯然沒一開始的好心情了,她自顧自的往前走,漸漸和古炎拉開距離。
當兩人相差十米左右時,她的聲音忽然傳入少年耳中。
“盡快準備一下,我們有很多測試要做。”
美艷才女的聲音透出一股隱隱的寒氣。
“這是你自找的,自求多福吧。”趙雅經(jīng)過古炎的身邊,嘆了口氣拋下這么一句。
趙雅錯身而過,古炎忽覺背上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有膽色!”夸這句的是蕭遙,小丫頭顯然已經(jīng)抑制不住自己的興奮,她忽然湊近古炎耳邊,輕聲細語地悄悄話:“如果你被整的受不了了,可以躲到我房里,我的衣櫥可以借你藏身。”
說完整個人嘻嘻笑了起來,興奮的一旋身,身影已錯開三、四米。
古炎愣了愣,很想求證一句,蕭遙是不是說話算話。
目光流轉(zhuǎn),第一個捕捉到的不是蕭遙,而是一旁另一張成熟嫻雅,此刻卻略帶慍怒的俏臉。
古炎心虛的轉(zhuǎn)過頭去,整個營地里,他最在乎的就是方柔。
相比起其他人,方柔給他的印象全是正面的。
接下來的幾天,古炎切身體會到那聲“阿姨”的代價。
“很痛嗎?真不好意思,我對靜脈注射不是很擅長。”皇家學院的才女,臉上無一絲愧疚的道歉。
“不不不,您太客氣了,每一次都能扎穿血管刺到肉,這無疑也是一種大多數(shù)人不具備的才能。”古炎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幾天來,他的血管飽受穿刺的滋味,如今甚至已經(jīng)有了一定抗性。
美人才女的“回報”當然不可能只有這點,借由特別顧問的身份,這幾天她對古炎身體各方面的疼痛承受能力進行了一番非常徹底的測試。
而且,因為獲得的數(shù)據(jù)不夠具體,她顯然并不打算停止。
事實上,經(jīng)過這幾天,古炎對自己又有了一番深入認知,在此之前他從不知道,自己居然那么能忍痛。
柳絮的測試中,有幾項幾乎到了古代關(guān)帝圣君刮骨療傷的級別,自己居然一一忍了下來。
有那么一瞬間,他捫心自問,如果知道那聲“阿姨”的后果,自己是不是還會逞一時口舌之快?
答案無疑是肯定的
會!
古炎非常清楚自己的性格,俗話說不撞南墻不回頭,以自己的性格,即便撞上南墻,也只會拼著頭破血流把它撞穿,撞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正是因為這種性格,才令他的校園生活充滿過量的“體育運動”,某種程度上來說,那些同學、連同古炎自己,都是他這種性格的犧牲品。
“做了那么多測試,檢查出什么非同尋常了么?之后我各方面該注意些什么?”古炎忽然如此問道,他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只是不想讓柳絮那么隨心所欲。
美人才女是以特別顧問的身份強迫他參加一系列測試的,測試的結(jié)構(gòu)她可以保密,但應(yīng)當防范注意的事項卻不能敷衍,這本就是她被調(diào)派來此的任務(wù)。
柳絮面色如常,心頭卻是一喜,她的確有些事要囑咐古炎,但兩人這幾天弄的很僵,她有些不好開口,難得古炎主動提出,她正好順勢而為。
“我正準備今天的測試結(jié)束后找你談?wù)勀兀?jīng)過我這幾天的觀察,確實有些地方需要注意。”美人才女表情沒有變化,眼底卻收起一份戲愚。
“你這幾天似乎嘗試過幾次剪短你的頭對吧,這種行為必須停止,你每次剪后,那些頭都會急生長回來,在它們生長的同時,會從你身體里汲取大量的營養(yǎng),如果次數(shù)多了,會造成你身體營養(yǎng)供給不平衡,令細胞迅干枯老化。”
柳絮的神情非常嚴肅,當初太平國創(chuàng)始七王從西大6帶回來的不止是上帝的信仰,還有許多西大6的文明與技術(shù)。
就醫(yī)學這項來說,如今的太平國是采用中西結(jié)合的模式,單單這一點就比腐朽落后的淼國要好的多,太平國百姓的平均壽命,要比淼國多二十年。
古炎聞言一驚,他這幾天確實剪過幾次頭,每次斷裂的地方都是迅長出,而且這幾天他現(xiàn)自己的胃口好的出奇,和之前相比又提升不少,弄的負重伙食的方柔工作量再度增加,此刻聽柳絮這么一說,才明白原因。
“除此之外,你必須盡快開始修煉術(shù)功。”
術(shù)功是一種術(shù)士修練的功法,在西大6有另一個名字法式!
東大6的術(shù)功歷史和西大6的歷史有些相似,不過年代更為久遠。
傳說在最初的遠古時代,術(shù)士與武者最大的區(qū)別,就是那孱弱不堪的體質(zhì)。
這種弱點令術(shù)士一旦被武者近身,幾乎都逃不掉悲慘下場,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那位震古爍今的絕世人物的出現(xiàn)
祝融!
也名重黎。
他結(jié)合當時眾多武者的修練功法,以及自身凡入圣的修為與天賦,創(chuàng)出了東大6的第一套術(shù)功,他以自己的名字為這開天辟地套功法命名。
自此之后,祝融與祝融名傳天下,威震四海。
祝融的問世奠定了他創(chuàng)作的基礎(chǔ)和思路,一部部不同屬性的術(shù)功在他手中誕生。
他的驚世創(chuàng)舉,令他統(tǒng)御的祝融部落實力急提升,他更慷慨大方的將創(chuàng)出的術(shù)功與周邊其他部落分享,這一舉動為他贏得了數(shù)不清的盟友和支持者。
同時,也成為那場千古流傳,如今已被誦為神話的大戰(zhàn)的導火索。
水火之戰(zhàn)!
祝融部落的興起觸及到當世同樣強盛的共工部落的底線,各自崇拜水、火兩大自然元素的他們,最終拉開了那場震驚天地的絕世大戰(zhàn)。
最終共工部落戰(zhàn)敗,在神話傳說中,共工因此頭撞不周山,怒斷天地之柱,進而引出那段膾炙人口的補天傳說。
事實如何,今人無法考證,但自那之后,術(shù)功就成為術(shù)士的第二生命。
“讓我修練術(shù)功!?”
“不錯,我也不用瞞你,你知道自己身體異變的當天,這片天地間生了怎樣的異事么?”柳絮微笑著,令人感覺如沐春風,然而古炎心底一絲不快猶然升起。
對這種笑容他非常熟悉,每次女教師利用老師的身份壓逼他認錯時,展露的就是這種笑容。
古炎回憶著,異變當天最大的異事,無疑是自己腦中接收到的那一系列似幻非幻的畫面,體內(nèi)另一個自己的覺醒、元神無數(shù)倍的放大
事后,古炎旁敲側(cè)擊的求證過,當時的詭異變化似乎只有他一人察覺,生活在吳冠城的人根本沒看到什么巨大的靈魂,同樣也對那壓縮到至極后的驚世爆炸毫無察覺。
“看來你并不清楚,就在三月初五旁晚時分,一場千年罕見的金烏降世席卷整個太平國,受它的影響,各省出現(xiàn)許多靈能紊亂逆沖,全國境內(nèi)生的意外災(zāi)害多達百起。”
金烏降世!
也被西大6人喚作太陽之怒!
這是與地震、風暴、海嘯一樣的自然災(zāi)害,自遠古時代開始,便有關(guān)于這方面的記載。
目前為止,世人只能肯定這種自然災(zāi)害與太陽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因此便給它起了個“金烏降世”的名字。
“金烏降世?你是說我的異變與此有關(guān)?”
“你本身的情況目前還無法確定,不過單以吳冠城來說,就在我們駐扎的這個營地,當天就生了兩起靈能暴亂,暴亂的靈能令術(shù)法實驗失控,最終引大爆炸。”
古炎一愣,他記得之前回到城里時,全城處在戒嚴狀態(tài),之后他多方打聽,卻只打聽到戒嚴的原因是因為城外的駐軍營地生了狀況。
如今古炎終于明白,所謂的“狀況”具體究竟是什么了。
同時,他也聽懂了柳絮的意思,雖然嘴上說無法確定,但柳絮明顯認為自己的異變和金烏降世有關(guān)。
古炎更明確把握到術(shù)士分部那些人的心思,他們將自己緊緊攥在手心里,估計就是想從自己身上找出金烏降世和術(shù)士力量之間的關(guān)系。
他們肯定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身世,在無法確定自己是否有術(shù)士血統(tǒng)的情況下,將誕生出兩種方向的假設(shè)。
先,自己本身就擁有術(shù)士血脈,金烏降世只是將這種隱藏的潛能激出來,充當一個催化劑的作用。
如果是這種情況,要研究的課題就是金烏降世與潛能激之間的聯(lián)系,畢竟金烏降世的源頭是太陽,術(shù)法中有不少是接觸太陽力量的,如果能復制出金烏降世同等效果,在太平國國民身上用上一遍,這片國土上可能短期內(nèi)就多出一波術(shù)士新血。
第二種假設(shè),自己本身沒有術(shù)士血脈,是金烏降世賦予自己術(shù)士的能力,這種情況比第一種來的過于驚世駭俗多。
如果這種假設(shè)成立,平且太平國幸運的掌握這種力量,或許能打造出一個全民術(shù)士的國度。
要真有那一天,別說淼國,就是全世界所有力量加起來,都不是太平國的對手。
古炎心頭掠過一絲苦笑,想明白這些不是什么好事,這只能令他更確定一件事。
術(shù)士分部扣在他腦袋上的那座五指山,其中傾注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覷。
換句話說,自己很難有望掙脫,至少就目前來說。
當然,如果真的豁出去硬碰硬,術(shù)士分部畢竟不可能一手遮天,但古炎暫時還不想和術(shù)士分部鬧僵,畢竟他不是孤身一人。
而且,換一種角度思考,這同樣說明自己在術(shù)士分部的眼中奇貨可居,古炎相信只要不是觸犯術(shù)士分部根本利益的事,比如離開吳冠城去省會、甚至都求學深造,在其他方面,術(shù)士分部一定會對自己“多多照顧”。
忽然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知道目前自己最需要哪方面的“照顧”了。
“作為我的特別顧問,你覺得我目前的情況,應(yīng)該修練哪種術(shù)功最為合適呢?”古炎問的非常誠懇,同時在“特別顧問”四字上加重語氣。
術(shù)功等同術(shù)士的第二生命,一部好的術(shù)功能造就術(shù)士一生的輝煌,頂級的術(shù)功甚至能成為奠定一個國家的基石。
這絕不是夸大其詞,古往今來,歷朝歷代的開國君主,幾乎都練有一部敖絕當世的頂級術(shù)功,就以開國七王中的那位天王,也即是后來的初代平天帝來說,他所修練的天衡,就號稱是太平國最頂級的術(shù)功。
“你是五行中火屬體質(zhì),修練的術(shù)功先就應(yīng)該與此對應(yīng)。”柳絮收起那公式化的微笑,沉思片刻后道。
“其次,因為你的術(shù)士能力并非先天覺醒,而且你覺醒的情況有可能有別于以往那些后天潛能覺醒的例子,因此你修練的第一步術(shù)功,最好以平和中正,循序漸進為主。”
柳絮纖眉微蹙,目露為難,循序漸進到?jīng)]什么,大多數(shù)遵循正統(tǒng)的術(shù)功都具備這點,但作為一套火屬性的功法,要做到“平和中正”可不容易。
方才她所思考的就是這個層面,可惜她暫時還沒好的選擇。
無論是軍隊,還是術(shù)士協(xié)會手上都握有大量術(shù)功,不過其中大多數(shù)都是上不了臺面的三流貨色,修練那種東西只能勉強獲得“力量”,想要借此成為高手卻不太可能。
太平國絕大多數(shù)的高級、頂級術(shù)功都掌握在豪門望族、或者皇親貴胄手里,不但是太平國,整個東大6,甚至在遙遠的西大6,情況都差不多。
幸好,作為特別顧問,柳絮本身只是一個觀察者和中間人,既然這個問題她自己解決不了,那最好的方法就是丟回給術(shù)士分部,讓他們?nèi)ゲ傩陌伞?br />
“關(guān)于你的術(shù)功,我會根據(jù)你自身體質(zhì)選擇一款最適合你的,不過修練術(shù)功必須擁有一定的法力基礎(chǔ),所以在此之前,你應(yīng)該先進行法力吐納積累。”
術(shù)功是對術(shù)士體內(nèi)的法力進行某種規(guī)律的運轉(zhuǎn),進而達到提升修為的目的,因此在修練術(shù)功前,體內(nèi)必須擁有基礎(chǔ)可供運轉(zhuǎn)的法力。
在術(shù)士被稱作魔法師的西大6,法力被他們換做魔力,兩者本質(zhì)上沒有區(qū)別,除此之外,還有元神、神念、靈根等
元神在西大6就是靈魂,神念即是精神力,而靈根就是魔法師的魔法種子。
術(shù)士與魔法師只是叫法不同,本質(zhì)沒有區(qū)別,術(shù)士的修練,也是借由術(shù)士有別凡人的特殊元神,凝聚出靈根。
靈根是連接虛幻真實的媒介,法力的基礎(chǔ)。
靈根是術(shù)士借由元神的力量凝聚出的,一旦凝聚出靈根,就能以此為基點,吸收天地間游離靈能,轉(zhuǎn)化為自己的法力。
靈根的凝聚,是通過吐納修練的方式,讓元神進入某種狀態(tài),進而達到凝聚靈根的要求,根據(jù)每個術(shù)士體質(zhì)不同,所要求的狀態(tài)也相異。
營地大樓前一片空地,原本是作為眾女操作甲俑的訓練場,此刻卻成為古炎初次凝聚靈根的修練地。
曾雪、趙雅等諸女遠遠站在一旁,整個營地只有林靜缺席。
古炎按照柳絮所傳授的,凝心精氣,讓自己漸漸進入一種空靈狀態(tài)。
這是炎黃大地自古流傳下一種基礎(chǔ)修練模式,自太古延續(xù)至今,不單太平國、就連淼國和一些周邊國家都是以這種模式為主。
凝心靜氣并不是很順利,整個過程中古炎總感覺心頭有一股火焰蠢蠢欲動。
他對此并不意外,柳絮早就提過,火屬性的很容易生這種情況。
不過不知是否錯覺,古炎總覺得自己心中的火焰特別龐大。
過了很久,他終于勉強進入狀態(tài)。
正當他的元神要依法施為的那一刻,一副似真似幻的畫面浮現(xiàn)腦海,詭異的畫面?zhèn)鬟f著一個信息,一種非同尋常的靈根誕生法
爆炸!
腦中浮現(xiàn)的靈根蘊生方法,與金烏降世那天,自己見到的那幕非真非假的幻想極其相似。
同時,這兩者與前世烈非錯記憶中,那場誕生宇宙萬物的大爆炸如出一轍。
古炎不清楚腦中的幻象是如何來的,這遠遠不止只是一種幻覺,其中包含著一種類似人類思維的信息,信息中存在著另一個自己。
信息在其他方面很模糊,唯獨對這種爆炸方式懷有非常明確的肯定,似乎已經(jīng)有另一個自己親身嘗試過。
此刻就仿佛是“他”不斷在對古炎勸說:“用這種方法吧,你可以的,就只有你可以。”
從小經(jīng)歷過諸多異事,古炎對這類異變已經(jīng)有了一定免疫力,即便如此,他還是有點搖擺不定。
初次修練之前,柳絮向古炎介紹過靈根的蘊生方法,她對于這種爆炸般的方法從未提及,古炎不能肯定是柳絮孤陋寡聞,還是她故意隱瞞,亦或者此前的歷史根本沒出現(xiàn)過這種方法。
他直覺是最后一項。
猶豫不決之際,剛進營地那晚,大樓里與安情相遇的那一幕浮現(xiàn)腦海,當時安情投來的那種充滿厭惡與敵視的眼神,古炎依然記憶猶新。
同時,借由曾雪的力量解決段老賊的事也浮現(xiàn)腦海,少年回憶起當時那宛如誓言般的決定。
力量!
追求更強的力量!
通過傳遞來的信息,古炎了解到這種爆炸蘊生靈根方式的恐怖,這種方法一次蘊生出的靈根,絕非普通凝聚方法可比。
想到這里,古炎有了決斷。
“奇怪,他好像還沒進入狀態(tài)?”遠處的趙雅疑惑地問道,術(shù)士凝練靈根時對四周環(huán)境會產(chǎn)生擾動,這種擾動常人無法察覺,但在術(shù)士眼中卻非常明顯。
“他是火屬體質(zhì),確實比其他人更難入定。”曾雪見怪不怪的道,不過她的眼中依然流過一絲疑惑。
火屬性確實比其他人難入定,但像古炎此刻這般拖這么久的,曾雪卻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不但是曾雪,其他幾女也是一樣。
“這個后天覺醒的家伙估計是遇到什么問題了,我看今天是別指望他了。”安情不屑的道,后半句話她沒說出來,既然今天別指望,那不如就此解散,各忙各的。
之所以沒有這么說,是因為眾人聚集在這里是源于曾雪這個隊長的命令,軍令如山,即便是安情也不敢明著違抗軍令。
不過安情某種程度到道出眾女的心聲,她們各自手頭的事都不少,此刻閑在這里,只是應(yīng)隊長命令充當應(yīng)急救援“保鏢”角色。
雖然眾女之前已經(jīng)隱隱猜到古炎的特殊,不過如今曾雪這道保鏢命令一下,才讓她們對這份“特殊”有了新的認識。
眾女都清楚,雖然命令是曾雪下的,但真正提出要求的是柳絮。
“都等了那么久了,何必這么著急呢,我們在這兒的目的是為他護法,他那么久都沒進入狀態(tài),不正好說明有異常么?”柳絮依舊那副如沐春風的微笑,然而眾人卻從她這份笑容中感受到毫不退讓的意志。
安情目光轉(zhuǎn)到曾雪身上,見她一言不,便不在說什么了。
“可總不見得要我們一直等下去吧?我手上還有很多事呢?”就連安情都放棄了,蕭遙卻令人意外的抱怨起來。
眾女只覺哭笑不得,如果要排營地最游手好閑的人物,蕭遙絕對名列榜。
“都有些什么事呢?我看你純粹就是無聊呆不住了。”方柔略帶責怪的說道,成熟嫵媚的雙眸凝視著小妹妹般的蕭遙。
蕭遙被她看的一陣心虛,整個營地她最怕就是方柔,被方柔這種眼神望著,總是令她坐立不安。
這種恐懼不是源自方柔的兇惡,恰恰相反,令她坐立不安是這位大姐姐的溫柔善良。
自從來到這個營地后,方柔對她的照顧稱得上無微不至,食堂菜單上總是出現(xiàn)對她胃口的選項,甚至就連她悄悄“積攢”下的臟衣服,也會不定時洗干凈疊整齊放在她宿舍的床上。
蕭遙的性格活潑好動,但這并不意味著傻,她明白這些事都是誰做的。
因此每次面對方柔,她都有些心虛。
見到蕭遙露出這種表情,方柔頓時心軟了。
“你沒仔細想過嗎?如果他的修練真出了什么問題,我們里面最能幫上忙的或許就是你了。”
蕭遙一怔,不過她立刻明白方柔這句話的意思。
她和古炎有個共同點,兩人都是火屬性。
“算這家伙好運,以后一定要他好好補償我。”嬌艷香唇小女孩般撅了起來,旁邊的趙雅等人見到,各個啼笑皆非。
她們自問做不出同樣的動作,然而這個動作放到蕭遙這個身材樣貌惹火動人,渾身卻散著“小女孩”氣息的家伙身上,卻絲毫不令人感覺做作惡心。
倏然,眾女臉色一變,目光不約而同移到古炎那個方向。
“這是?”最先露出驚容的是蕭遙,就像方柔所說的,同樣身具火屬性的她,對生在古炎身上的變化感受最明顯。
“難難道是我的感覺出了問題,好像四周所有的靈能都向他涌了過去?”方柔帶著顫音說道,一生下就覺醒術(shù)士力量的她,從未遇見過如此不可思議的現(xiàn)象。
“如果你的感覺有問題,那我的顯然也有。”趙雅沉聲說道,她自認是營地里最見多識廣的人,然而此刻卻為自己所感受的一切而震驚,不過她比方柔好點,說話聲尚能保持連貫。
“這就是上面派你來的原因?”曾雪目光轉(zhuǎn)到柳絮身上,后者難得露出一絲苦笑。
“如果這在意料之中的話,我還會要求你們都在場嗎?”
曾雪覺得有道理,這樣的異常現(xiàn)象自然是越保密越好,如果術(shù)士分部的人預(yù)見到了這一點,此刻空地四周就不該出現(xiàn)她們的身影。
甚至從一開始,古炎就不會被送到這個營地。
“看不出來,這么個小孩子竟然是個天才!”蕭遙驚嘆道,她并未意識到,在場眾女中,她是最沒資格評判別人為“小孩子”的人。
“不就是個先天五行體,用得著這么大驚小怪么?”眾女中只有安情依然保持著那份不屑,雖然她的眼底若隱若現(xiàn)的閃過幾道妒火。
“先天五行體?”
“是啊,你們沒聽說嗎?別說之前,就是我們太平國建國以來這些年,這樣的例子也不少。”見眾女中只有趙雅和柳絮目露了然,安情臉上掠過一絲得意。
“擁有這種體質(zhì)的人,在吐納召喚靈能時表現(xiàn)的非常出眾,他們的法力往往累積的很快。”
“但這并不全是好事,法力累積越快,那突破到下一境界的時限就越短,相對來說根基也越單薄。”
她沒有說下去,但眾女都明白她的意思,術(shù)士體內(nèi)法力累積到一定程度,就會遇上瓶頸,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突破現(xiàn)有的境界。
這聽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每次突破就等同一次生死險關(guān),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術(shù)士卡在這層層界限前面,絕大多數(shù)人終其一生都只能在底層徘徊。
因此術(shù)士雖然分為七級,但絕大多數(shù)人都停留在下品、中品、上品這前三級。
境界突破的成功率與許多因素有關(guān),其中之一就是這一境界的根基是否牢固,體悟的是否徹底,這些都涉及到一個因素時間!
趙雅和柳絮知道先天五行體的事,同時兩人很驚奇安情居然也知道,而且她的語氣表面上甚至不將這先天五行體放在眼里。
柳絮很清楚,安情方才那份番話,其中至少有四成的詆毀與夸大。
先天五行體確實存在累積法力過快,根基不穩(wěn)的問題,但這并非不可彌補,相比起這個缺點,先天五行體所帶來的優(yōu)勢絕對能令左右兩邊天平完全失衡。
安情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說這番話,柳絮心知肚明,她沒有要點破的意思。
事實上,僅僅目前所展露的這些,還不足以說明古炎就是先天五行體,這有可能只是一次修練中的例外。
畢竟古炎的情況特殊,誰也說不準金烏降世和他的覺醒之間,是否真的存在關(guān)聯(lián)。
身在空地上的古炎自然聽不見幾女所說的話,此刻的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精神層面中。
片刻間,他終于遵循自身直覺,使用了那套突然浮現(xiàn)腦海的爆炸修練方式,結(jié)果絕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當日湖面的那幕幻象重現(xiàn),難以想象的巨大元神頂立在這五光十色,似真似幻的精神世界中。
元神的形象是一張模糊不清的面容,它的形體巨大無比,占地達到數(shù)十萬平方公里,不過整個元神絕大多數(shù)都是虛幻,不穩(wěn)定宛如迷霧般的狀態(tài),只有中央核心處,一團炙熱燃燒的火焰熊熊囂騰,向這個世界展現(xiàn)它那獨一無二的存在。
元神向四面八方出召喚,四周那無盡星光點點中,赤紅色的那部分宛如接到命令的忠誠部隊,風卷殘云般向核心處涌來。
在元神的作用下,這些赤紅光點被壓縮、再壓縮,直到那壓無可壓的極點,隨即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現(xiàn)實世界無法察覺的驚人爆炸,宛如又一個新生宇宙誕生般,以中央核心為基點,渲染開。
爆炸中,舊的存在被毀滅,新的事物猶然誕生,游離天地間的靈能,借著爆炸完成提純、壓縮這兩個過程,以靈根的面目重臨世間。
與此同時,借助爆炸,中央核心將本身的特性印刻到每個新形成的靈根上,完成最后同調(diào)的步驟。
古炎沒有嘗試過普通的靈根蘊生方法的效果,不過他能肯定這種爆炸方式要出普通方法無數(shù)倍。
此前柳絮向他提起普通靈根蘊生法是,他注意到柳絮話中透露出的一個信息,普通方法蘊生靈根的數(shù)量是可以人為數(shù)清的。
但此刻,使用爆炸方式的古炎只有一個感覺數(shù)不了。
一次爆炸誕生的靈根,破十越百,千過萬,簡直無窮無盡!
“你有幾成把握?”吳冠城駐軍指揮部,身著術(shù)士制服,體格魁梧的中年男子雙肘支撐著辦公桌,他神情嚴肅,目光凝視前方窈窕動人的知性美女。
“以這一周的觀察,百分之九十能肯定,他確實是先天五行體中的火系。”此刻的柳絮站著標準軍姿,她同樣神情嚴肅。
“明白了。”中年人單單的說道,除了這三字沒別的內(nèi)容。
他面前的柳絮并未離去,辦公室漸漸陷入一種怪異的氣氛。
“你還有什么事嗎?”這并非是問句,而是逐客令。
然而,一項聰明的柳絮卻意外的沒有聽懂。
“不,屬下只是想問,新的測評報告什么時候交。”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柳絮看似問了個不著邊際的問題,其實卻涉及到方方面面。
柳絮如今的頭銜是二十九小隊的特別顧問,在她職務(wù)范圍之內(nèi),必須定期上交報告,現(xiàn)在現(xiàn)先天五行體,她必定要寫進報告里。
這點無可厚非,但卻令中年男子進退兩難。
早在之前得知吳冠城出了個后天覺醒,卻擁有不凡方士才能的小子時,中年人簡直要酬謝天恩。
他參與的某個實驗計劃,如今萬事俱備,只欠這么一個合適的實驗體,古炎的出現(xiàn)就仿佛老天送給他們的禮物。
他們也是因此才把柳絮派到女營的。
但是,如今卻爆出大冷門,預(yù)定的實驗體竟然是個先天五行體。
太平國雖然有大量方士,但是真正修練到頂級,能作為高級威懾武力的角色卻一個都沒有。
先天五行體的出現(xiàn),無疑可能令太平國灰暗的這塊展露曙光。
但中年人他們的那個實驗,卻并非將古炎作為一個純粹的方士來培養(yǎng),他們需要的只是實驗體擁有不凡的方士才能,他們對實驗體未來的打造方向,是甲士。
如果這項實驗成功,就能令太平國的總體實力來個飛躍,絕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但既然是實驗,自然伴隨著風險,原本他們認為所承擔的風險,只是可能毀掉一個擁有凡方士天賦的孩子。
三領(lǐng)域,對元神塑造各有方。
然而如今,他們所承擔的風險增加了,毀掉一個擁有凡方士天賦的孩子,這個罪名還不至于令中年人打退堂鼓,但如果將“擁有凡方士天賦”改為“先天五行體”,中年人感覺有些承受不住了。
這個實驗計劃是太平國偌大軍隊中的某一系在主持的,中年人也屬于這系勢力。
太平國當然不止這一系人馬,他們身邊盤踞著眾多敵對勢力,不過大多數(shù)都和他們有些差距。
然而少數(shù)幾個勢均力敵的勢力中,其中一支手里幾乎握有太平國一半的方士,這一系人肯定更樂意看到一個純粹的先天五行體出現(xiàn)在他們陣營里。
之前柳絮被安排到女營,真正的任務(wù)就是促成這項實驗。
此刻她提到測評報告,無疑就是在告訴中年人她不愿承擔毀掉一個先天五行體的罪名。
目前,中年人只有兩種應(yīng)對方法,另請高明,或者給予柳絮進一步的保障,令她相信即便日后上面問責,她依舊能保身。
另請高明就意味著增加更多的知情者,柳絮和他不同,雖然目前也屬于他所在的這系人馬,但在整個勢力中所處的位置非常邊緣,隨時可以抽身而退,相比之下,中年人卻退不了。
如果撇開柳絮,誰也不能保證這個都皇家術(shù)士學院的才女,是否會將實驗的消息透露給其他勢力。
相比之下,給柳絮提供一個保障卻很容易,關(guān)健就是那份測評報告,只要在每份測評報告上都印有一個有力人士的簽名,即便日后上面問責,柳絮也完全能推說自己只是執(zhí)行命令。
這樣的有力人士有很多,中年人本身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一想到這兒,中年人銳利的目光投射到柳絮身上,在那張美麗動人的臉龐上,他見到了一幕自信的微笑。
霎時間,中年人明白了,眼前皇家學院的才女早就決定好要什么形式的保障了,她是因此刻意提起報告的事。
“1號之前交給我吧,我會親自批示的。”中年人的語氣有些無奈。
柳絮眼中露出一絲滿意,她明白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親自批示”意味著反饋到她手里的報告存根上,將多一個增添安全感的簽名。
當年創(chuàng)始七王從西大6帶回來許多東西,有技術(shù)、也有文化,其中就包括西大6的時間歷法,然而炎黃人用慣了祖宗傳下的炎歷,對于從西方傳來的新歷難以接受,因此太平國民間使用的還是炎厲,只有政府和軍隊才使用新歷。
民間對西大6一日二十四小時的設(shè)定倒是樂意接受,在鐘表的幫助下,這種時間分割比原本十二時辰來的精確的多。
指揮部的中年人感嘆,短短七天情勢竟然會有這么大變化,遠在幾公里之外的女營,另一個人同樣在感嘆,他感嘆的卻是這七天太過漫長。
嗖!
一道寒氣化作利刃,飛射而來,古炎尚來不及反應(yīng),寒氣射中他的大腿,仰躺在地上的他如遭雷擊,整個人蹦了起來。
少年怒視幾米開外的安情,寒氣的始作俑者不做第二人想,因為這一周以來,古炎飽受這種寒氣折磨,那份記憶早就深入骨髓。
一周前,初次進行靈根修練的那日,這個一向?qū)⒆约阂曌黧搿⒗鲜蟮耐悾陨钥拷兔媛秴拹旱呐耍膊恢藻e什么藥了,竟然向隊長曾雪申請幫助自己進行術(shù)士初期的體能訓練。
同樣吃錯藥的還有曾雪,她竟然答應(yīng)了。
于是乎,古炎的噩夢開始了,經(jīng)歷了這一周,他才現(xiàn)柳絮作為一個女人,心胸氣量是多么的寬廣,比她平時所展現(xiàn)的,要“飽滿豐沃”的多。
和這一周相比,之前柳絮手上受的罪不過是正餐前的開胃湯。
“你這是什么表情,對身為老師兼教練的我不滿嗎?”安情尖巧下巴翹的很高,美眸中流轉(zhuǎn)著一股得意。
她現(xiàn)在確實兼具老師和教練兩個身份,她是古炎基礎(chǔ)體能訓練的教練,同時也是古炎易文的老師。
易文!
太古大神伏羲所創(chuàng),是炎黃大地眾多術(shù)法的源頭與基礎(chǔ)。
易文自太古展至今,內(nèi)容早已不止伏羲所創(chuàng)的那點,不過后人的創(chuàng)作都基于最先版本的易文基礎(chǔ),所以現(xiàn)今的人們依然承認伏羲是易文之祖。
就如同西大6的圣火文字一樣,易文是推動東方術(shù)法的基石,尤其是炎黃大地上,幾乎所有的術(shù)法咒語都是由易文所構(gòu)建。
古炎不是術(shù)士世家出身,能力也是不久前剛覺醒的,他自然不懂得易文。
相比之下,安情的易文卻是整個營地最好的,這一點得到眾女的認可,據(jù)說就連柳絮都不敢說能過她。
一周前曾雪強制命令古炎接受安情的教導,其中一點理由就是她的易文水平。
當時古炎斷然拒絕,他寧可繼續(xù)接受柳絮的“指導”,也不愿換安情。
可惜,這個提議被柳絮回絕,她的理由是接下來她手頭有大量的工作,抽不出時間擔當老師和教練。
關(guān)于這一點,營地幾個女人,估計只有蕭遙一個人還懵懵懂懂,其他幾個女人想必都猜的到,她手頭的大量工作是什么。
事實上,得到柳絮的回絕后,古炎也猜到了,第一天完成靈根修練后,他在營地的藏書室里找了一遍,確信自己那種爆炸方式的修練方法是空前絕后。
因此之后柳絮數(shù)度向古炎詢問修練的細節(jié),他沒透露爆炸修練法和腦中另一個自己傳來信息的事,對于柳絮的問題來了個一問三不知。
柳絮本就沒想過,世界上存在這一套與先天五行體功效近似的修練方法,詢問時她也沒使用高階的測謊手段,皇家術(shù)士學院的才女竟然就這么被騙過了。
當時的她,反而被古炎旁敲側(cè)擊出先天五行體的事。
不過那也是因為柳絮根本不打算瞞他,先天五行體不是什么機密,帝國不少術(shù)士家族都知道。
面對安情明顯濫用職權(quán)的挑釁,古炎不得不采取忍讓策略,他不做聲的圍繞空地操場跑了起來。
此刻他進行的是負重跑步,自從上古祝融創(chuàng)出術(shù)功以后,身體的強化鍛煉就不是武者的專利,想要修練術(shù)功,就少不了一副強壯的體魄。
不過古炎確信此刻的訓練完全是安情在整他,因為他已經(jīng)掛著身上5公斤的負重,繞著1米的操場跑了78圈了,一個初學者根本不可能承受這樣的體能負擔,古炎沒倒下,全賴之前他那過人的體重,以及自小開始,每到正午就流轉(zhuǎn)滋養(yǎng)全身的熱流能量。
換做普通十四歲的小孩,早就昏倒休克了。
古炎訓練過程中幾次偷偷觀察安情的神情,他現(xiàn)這個變態(tài)女人似乎很想看到他累趴下,甚至跪地求饒。
如果出現(xiàn)這副畫面的話,古炎感覺她不至于把自己逼的這么狠。
可惜,古炎一身撞了南山仍不回頭的脾氣,他不肯在這個變態(tài)女人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
少年咬牙切齒,幻想的安情此刻正粘在自己鞋底下,一路踩踏。
該該死,好重!
要是我的力氣再大一倍,那該多好。
暮然,頭昏腦脹視線迷茫的少年,腦中忽然閃出一團火光,火光中赤云爆沖,奇特的馬嘶鳥鳴沖擊少年的意識。
嗯!這這感覺
馬!踏!飛!燕!
夜深人靜。
營地駐的雖然是軍人,但同時也是女人。
沒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因此這個時間營地里的女人,即便是最活潑好動的蕭遙也都睡下了。
古炎沒有睡,相比起女人,男人在這方面不是那么在意,這種情況下再加上另一個理由,熬夜就顯得沒什么了。
抱著從一推廢零件中“救”出來的馬踏飛燕,古炎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他將馬踏飛燕放在書桌上,關(guān)好門窗,杜絕一切外部窺探的途徑。
少年的目光停留在馬踏飛燕上,此時此刻,他對這件原本不過是古董的東西,依然沒什么掌握。
自從兩周前,這尊古董傳遞給他那道特殊的信息后,他查閱了不少資料,更跑了幾次城里的圖書館和術(shù)士分部。
關(guān)于馬踏飛燕的信息他沒查到多少,只知道根據(jù)做工和手法來判斷,這件東西應(yīng)該是久遠之前漢代的制品,不過有關(guān)滴血的內(nèi)容,他倒是找到了很多。
炎黃大地上,滴血自古以來就和很多術(shù)法、巫咒聯(lián)系在一起,其中最最有名的就是法寶神器的滴血認主。
然而,少年查到的內(nèi)容不全是這種正面有力的,除了認主之外,許多詛咒中,提供目標人物的血液、毛同樣是不可缺少的一環(huán)。
經(jīng)過一番查證,古炎還不能確定滴血會引起怎樣的后果,這也是他將銅馬扔在一旁兩周的原因。
但是,白天在安情的魔鬼訓練期間腦中所出現(xiàn)的感應(yīng),卻讓少年的想法有所改變。
轟!
目光注視不過一會兒,銅馬上再度閃出奇異的波動,滴血畫面又一次浮現(xiàn)腦海。
賭一賭吧!
少年心有決斷,一口咬破手指,他來營地時原本帶著剪刀,小刀也有幾把,不過都被收走了。
部隊的規(guī)矩很麻煩,平時如果制服、隨身衣物破了,縫縫補補全要自己來,但針線、剪刀這類的卻不會給你,需要的時候向后勤領(lǐng)取,每次都會有記錄。
這種規(guī)定是出于部隊內(nèi)部穩(wěn)定考慮,在部隊生活很容易與人結(jié)怨,如果手中握有利器,那報復事件出現(xiàn)的幾率將大大提高。
當時古炎聽到這項規(guī)定后,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嗤之以鼻,這條放在普通人身上或許有一定約束,但對象換做術(shù)士和武者,身邊有沒有武器對他們來說區(qū)別不大。
古炎咬的挺狠,指尖咬開一道一厘米的口子,幸好不深,鮮血泉涌。
滴答滴答
血滴墜落銅馬的腦袋上,自馬迅鋪散開。
滋滋滋!
鮮血仿佛硫酸般,整個銅馬冒著白煙。
古炎只覺精神一陣恍惚,只見眼前的白煙化作紅霧,轉(zhuǎn)眼間霧中的銅馬竟然活了過來。
活過來的不止銅馬,還有它蹄下踏著的那只鳥。
霎時間,嘶鳴禽唳,赤馬奔騰,血月翱翔,兩道紅色身影在古炎宿舍內(nèi)臨空飛旋。
下一刻,兩道紅影突然回頭,古炎來不及反應(yīng),化作兩道光的紅影直沖他的面門。
少年下意識閉上雙眼。
轟!
巨大沖擊襲來,受到?jīng)_擊的并非身體,而是元神。
一幅幅的幻象浮現(xiàn)少年腦海,前面的畫面全都一閃而過,看不清真容,唯有最后定格的那一幕。
昂藏壯碩,宛如山岳般的身軀頂天立地,畫面中的人只露出一個背影,單單如此卻已感受到那昂藏身軀中蘊含的驚人力量。
這個背影讓人完全無法與“人”聯(lián)系在一起,那是一座巍峨雄山。
雄山般的身軀一手指天,在他上方,數(shù)十倍于他身體的巨物以他手掌為支點,屹立不搖。
云!
高十幾米,宛如小山丘般的巨大云團!
轟!
古炎一陣昏眩,腦海中的畫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套修練功法擎天。
功法就像研習了千百遍似地,內(nèi)容深深印刻入少年的腦中,他感覺無比驚奇,不單是因為這種一蹴而就,術(shù)法奇幻般的信息傳遞方式,更是因為功法的內(nèi)容。
這是一套術(shù)功,而且依照功法所述,這套術(shù)功所修練出的卻不是術(shù)士的法力,它所成就的是真氣!
武者的專屬力量!
無論東方亦或西方,術(shù)士和武者的力量都難以相容,法力與真氣,一個人體內(nèi)一旦擁有其中之一,就很難修練出另一種力量,即便能,也會對原有的那種力量造成干擾。
干擾的后果是極其嚴重的,甚至會導致體內(nèi)力量暴走,危及生命。
當然,凡是都有例外,這世上也存在能兼合兩種力量的異類,這樣的異類在西方被稱作魔法戰(zhàn)士,而在東方他們有著另一個名字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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