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
有歷史記錄以來,這種人物在任何時期都是極其稀少的。
古炎不清楚自己是否具有這種極其稀少的體質,不過這并不影響他修練擎天。
擎天功法介紹的很清楚,這套功法修練出的雖然是真氣,但那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真氣,這種真氣一旦練出,就會自行運轉散入四肢百骸,真氣將作用于修練者的身體,全面提升修練者的體質。
提升體質的過程中,真氣將被消耗掉,因此擎天功法并不會造成真氣、法力逆亂,令修練者反受其害的問題。
不過它卻存在另一個問題,修練這套功法時,會出現一種來自外部的莫名沖擊,沖擊的力量非同小可,一般修練者絕對無法承受。
因此,留下功法的那位,在內容中再三強調,嘗試修練時如果出現無法承受沖擊的情況,必須立刻停止,這說明和這套功法無緣。
他并沒講清楚,怎樣的體質能承受沖擊,或許就連他自己也不知該怎么判定。
古炎決定試試,在少年看來,以這種奇異方式傳承的功法絕對不可能是什么普通貨色,如今寶物落入掌心,哪有不練的道理。
大不了當修練發現問題那刻,及時停手就是了。
想到就做,白天營地里的女人都醒著,進行這種秘密的事夜深人靜最好。
擎天功法里有部分咒語,其中大多數易文古炎已經接觸過,剩下那些他此刻手頭就有大量相關資料,查起來不是難事。
不過即便是現在,修練時的法力波動依然有可能引來那些女人,對此古炎并不擔心,如果真出現那一幕,他完全可以用以勤補拙的借口敷衍過去。
還是那片空地,術法修練一般都會選擇這種開闊的地形,這樣更方便吸納天地間的游離靈能。
口中誦讀初學的易文,同時雙手連動,撥劃著古老的易卦圖形。
比起凝練靈根,這次古炎很快就進入狀態,這套擎天也是火屬功法,而且火性極重。
無論是太平國亦或淼國,以及周邊其他國家,都有為功法評定屬性趨向的做法,屬性趨向只是表現這套功法的側重性,不代表功法強弱,評定等級從一到九,一的趨向最淺,九則最厚重。
古炎不清楚此刻這套擎天會被評定為多少,他個人感覺至少是七、甚至能到九。
功法運轉,巨大元神發揮效用,天地間游離火屬力量受到召喚,全向古炎這邊涌來。
轟轟轟!
剛施展術法,古炎只覺自己整個人被打了一下,他腦中立刻冒出兩個字沖擊!
轟轟轟!轟轟轟!
沖擊的頻率非常快,轉眼間已六次。
少年非常郁悶,沖擊的出現,無疑證明他并不具備修練擎天的體質。
正當他要放棄之際,巨型元神突然感應到西面方向,一股特殊的波動傳來。
那是一種震動,就仿佛什么東西要從地底下涌出來的感覺,不過古炎感知到,要涌出東西的位置并非是地面,而是天空。
下一刻,那處位置情況一百八十度逆轉,原本的噴涌而出,突然變成一種陷落,空間的陷落。
轟
又一次沖擊傳來,但這次沖擊尚未降臨到古炎身上,一股自遠方而來的撕扯,將沖擊拉了過去。
轟!
轟!
轟!
連續數次,沖擊全都無疾而終!
少年的心情仿佛那處自噴發轉為陷落的特異點一樣,再度旋轉一百八十度,構成一個完美的圓。
只要這種現象持續,就意味著修練能進行下去。
術功的基礎是內功,只不過將真氣替換為法力,術功的原理是讓法力像真氣那樣,在人體內形成特定循環,進而達到各種方面的提升與強化。
這套擎天是至陽的功法,它主要用到人體內的四大陽脈,手陽明大腸經、手太陽小腸經、手少陽三焦經、足少陽膽經。
這些天安情那充滿惡意的訓練也有些意想不到的好處,除了易文外,人體經絡是古炎第二快速掌握的。
于術功來說,經絡穴位是術功運轉的基礎,就像易文是術法的基礎一樣。
體內煉化好的火系法力與天地間受元神吸引來的火系靈能接觸,進而糾纏在一起,法力轉眼將“野生”的靈能馴化,新的法力在少年體內誕生。
這些法力依照擎天的功法,在四大陽屬經脈中流轉,法力運轉一圈后,其性質漸漸產生變化。
原本性質更接近虛無,不時透出似散似存飄渺氣息的法力,轉化成一種更貼近真實,仿佛能身手觸摸到的東西。
如果將法力比作水蒸氣,那轉化后的東西就是水流。
這就是武者的真氣,古炎心神大震,因為轉化后的這股能量他并不陌生,自他胃口變異,把自己吃成一頭棕熊后,每日正午身體莫名出現,最后又被四肢百骸吸收的熱流,和此刻體內的感覺,相似度高達八成。
不過與先前的熱流相比,此刻體內這股能量要龐大的多。
古炎絕不會忘記,當初如果不是熱流的出現,超重的他或許早已癱瘓在床,絕不可能出現日后那不算很快樂,卻也不想失去的校園生活。
少年腦中浮現出擎天的作用強化體質!
心思流轉,少年思索這看似不相干的兩者之間,是否存在什么意想不到的聯系。
夜幕下,操場空地四周,東南、南、北三個方位,三雙明澈美眸藏身于皎潔月光中,六道視線集中在操場上那半夜刻苦修練的幼小身影。
其中四道露出欣賞認同的光芒,然而剩下的兩道,晶瑩美眸中卻透出一股厭惡。
不過在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里,卻有隱隱散著一些嫉妒!
“快點!才這么點重量,竟然跑的那么慢!你算得上是個男人嗎?十歲的小女孩都比你跑的快!”
操場上張揚著安情的不屑喝罵,罵聲遠遠傳出,整個營地幾乎都聽得到。
她的音量并不高,卻能達到這種效果,不用猜也知道是術法在作怪。
安情所謂的“那么點重量”,是整整75公斤的負重,古炎已經扛著這些負重跑了80圈了,和兩周前相比,這80圈他中間完全沒體力不支停下過,甚至都沒減速。
古炎沒還口,他有他自己的抗爭方式,身上扛著過百斤負重的他,迅速跑到操場跑道的旁邊,那個角落里堆著成堆的綠色軍包,少年二話不說往自己身上加了四個,隨即挑釁似的甩了安情一眼,再度開跑。
安情的氣的緊咬下唇,緊握的雙手,指甲幾乎要扎入自己的皮肉。
她負責古炎的訓練已經一個月了,從兩周前開始,古炎每天都不遺余力的挑釁她,這小混蛋也不知道是什么體質,這兩周內他的力量、速度、反應等各方面異常增長,體能上更是增加了十倍不止。
兩周前還能把他累個半死的訓練,如今已經能像嗑瓜子般輕松完成。
不但是安情這個教練,營地里其他人也察覺到小混蛋的體質變化,她們曾為此詢問過專職負責古炎的柳絮,得到的答案卻只有那五個字
先天五行體!
先天五行體確實是術法方面的天才,但從沒聽說過在更接近武者領域的身體素質方面也會顯露異常,而且這種異常竟然表現在后天某段時期的成長性。
但是除了這個,眾女也確實想不到第二個合理的解釋。
她們沒有懷疑古炎修練了別的功法,那尊馬踏飛燕在古炎滴血的那一刻,已經化作紅光被他全吸收了。
“不會吧,這才幾天,我們就被開除了!?”當古炎輕松跑完一百圈,準備以勝利者的姿態再次挑釁安情時,一個洪亮的女聲傳了過來。
少年目光下意識找去,隨即
巨人!
女巨人!
并排而行的三個女巨人!
嚴格來說,此刻向他走來的這三個女人并不算“壯”,統一的藍色制服下顯露的身段飽滿豐沃,在女人來說這是“豐腴”而非“壯”,四肢修長,肌肉之間有些棱角,更多的卻是柔美線條,只不過這些線條隱隱給人一種蘊藏力量的感覺。
然而,這三個女人有一個共同的,令大多數男人第一眼就望而卻步的特征高!
非常高!
三人中右邊的女人是最矮的,但即便如此穿著厚底軍靴的她,目測過去絕對超過一米九,另外兩個就更別提了,左邊最高的那個,差不多有一米九五左右,和一頭站立起來的成年東北虎有的一拼。
厚底軍靴大約有五厘米的身高加成,這樣減下來,這三個女人全都超過一米八五。
左邊和中間的女人披散著一頭長發,發尖垂到胸下,略帶點波浪,右邊那個女人扎了個清爽馬尾,個子略矮的她看起來反而年長些。
這個三個女人都是無可厚非的美女,只不過面對她們的高度,人們很難注意到她們的“美”。
古炎倒是注意到了,營地里所有女人對他來說都是高個子,因此他早已習慣“女巨人”帶來的沖擊。
和其他長年男人不同,古炎對于這種沖擊不是很在意,因為他可以悄悄對自己說:“沒關系,她們不會再長了,但我還會長下去,誰能保證四、五年之后,我不能超過她們。”
其中最矮的那個皮膚很白,古炎甚至有種錯覺,在日光照射下,白皙皮膚下隱隱有什么流淌著。
和她相比,另外兩個就有些黑了,并非是那種飽經風霜摧殘的烏黑,這兩個女人雖然有點黑,但卻黑的很亮。
她們的皮膚下仿佛也流動著某種光澤,這種情況古炎從來沒在其他女人身上見過,學校里的同學和老師沒有,營地里那些女術士同樣沒有。
他暗自猜測,這三個女人是不是血親姐妹,她們的樣貌不像,但身材卻很像,尤其是那種詭異的高度。
古炎已經猜到了三女的身份,她門穿的統一藍色制服是武者制服,記得剛來的時候,趙雅曾經介紹過,這個營地除了女術士外,還有三個罕見的女盾衛。
此刻看來,這三位確實罕見,她們的身高絕對能打破常人腦中女人柔弱的固有觀念。
安情也見到了那三個女人,受到古炎挑釁,顯露不豫的表情垮的更厲害了。
“高蕓!你們回來了!”一道赤紅和古炎錯身而過,蕭遙也不知從什么地方鉆出來的,一個飛身撲到最矮的那個馬尾辮懷里。
“我們回來晚了對吧,那個冰山女人已經把我們開除了吧。”高蕓打趣的道,她的目光在古炎身上徘徊。
“怎么可能,你們三個可是女盾衛,比我們這些女術士還稀有,她怎么可能開除你們呢?”蕭遙叫嚷著,她明白高蕓口中的“冰山女人”指的是隊長曾雪。
“還說不可能,替補的已經光明正大的開始訓練了。”最高的女人把腦袋湊了過來,她的目光同樣停留在古炎身上,少年一身負重落入她眼中。
“哇!超過100公斤的負重,以他這個年紀已經很不錯了,有這種潛質如果訓練上幾年,替代我們三個絕對沒問題。”
“全錯!那家伙不過是安情那變態興趣的犧牲品而已,你們別看他這樣,他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術士。”
三個女巨人神情一怔,剛才的話她們確實是在逗蕭遙,她們知道自己不可能被開除,但同時,她們三個確實認為古炎是新來的盾衛。
三人本以為是上面終于良心發現,派個人來分擔她們肩頭的壓力,然而從蕭遙嘴里吐出的古炎真實身份,嚇了她們一挑。
被蕭遙嘲諷為擁有“變態興趣”的安情,清麗臉龐怒容一掠,邁開步子向蕭遙走來。
“我們很久沒對練了吧,我看你很閑,一會兒應該有空吧?”
自從祝融自祝融手里問世后,術士在修練術功的同時,也漸漸繼承不少武者的習性,這些習性傳承延續至今,術士領域的尚武好斗絕對不輸武者,甚至還更甚一籌,畢竟前者才是如今戰場上的主力。
各國對這種習氣并不打壓,反倒很贊成,競技搏斗是保持血液活力的最佳良方。
“怎么可能有空,你沒看到本小姐的好朋友回來了嗎?本小姐哪還有時間陪你做這種無聊事。”蕭遙嘲諷道,雖然語氣囂張,但說話時,她卻不自覺的將半個身體藏到人高馬大的高嵐身后。
“行了,要對練時間有的是,不開玩笑,蕭遙你好好跟我們說,他真的是術士?”身高居中的那個女人湊近幾步,肆無忌憚的目光在古炎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的表情大有將古炎剝光好好檢查一番的意思。
如果不是在光天化日的野外,這一幕可能已經發生了。
“你們以為我在跟你們開玩笑!?”蕭遙嘟著嘴,一副小女孩鬧別扭的神情,三個女人面面相窺,最后異口同聲點了點頭。
“嗯。”
“你們哼,不信算了,你們自己問他吧。”小女孩更生氣了,整個身子扭了過去。
見蕭遙這幅表情,三女才確信這不是蕭遙又一樁惡作劇。
“不會吧,他會是術士?”
“我像這小子一樣大的時候,只能承受他三分之二的負重。”
“難道說啊!他是全真!”身高居中的女人醍醐灌頂般跳了起來。
“沒腦子,高楓你也太給這小子面子了吧,那種萬里無一的才能,輪的到他。”安情不屑的說道。
“是呀,如果他有那種萬里無一的才能,恐怕早就被某個嫉妒的變態分尸了。”生氣中的蕭遙忍不住插了一句,她不敢接下安情的正面挑戰,不代表她不敢側面還擊。
“你!?”安情怒視蕭遙,比起“變態”,她真正在意的另一個詞
嫉妒!
“我什么!?難道不是嗎?某個變態看人家是先天五行體,嫉妒到不行,硬向隊長要了個教練的職務,以幫他訓練為借口,趁機發泄。”
“想不到這小子是個怪胎,竟然陰差陽錯的被逼出潛能,我看那,那個變態此刻一定后悔死了。”
蕭遙連發般不斷開炮,越說越起勁,眼神還不住往安情那里瞟。
一旁的古炎愣住了,他知道安情是個痛恨男人的變態,卻沒想到這些天自己受的苦,除了變態,還有一份嫉妒在作怪。
對術士世界一知半解的他,沒有太多預見到自己的未來,但在安情,以及曾雪、趙雅的眼中,古炎早已是一股不用幾年就會從后方襲來,將她們這些前輩拍在沙灘上的巨浪。
“既然你這么不放心,那以后你就替安情分擔一半的責任吧。”曾雪聲音遠遠傳來,她和趙雅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蕭遙嘴張的老大,完全合不攏,她沒想到曾雪會出現,并且趁勢反將自己一軍。
“體能訓練、易文、人體經絡穴位,我一直都覺得安情的負擔過重了些。”曾雪一步一句,聲音緩緩送入眾人耳中,當她走到眾人面前時,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集中到她身上。
無形中,主控權已經落到冰山美人手里。
“營地里的其他人手上都有忙不完的事,只有你最閑,以后古炎的體能訓練就由絕不會假公濟私,趁機發泄私怨的你負責,相信你一定有信心比前任做的更好。”
蕭遙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她方才在安情面前大放厥詞,如果此刻推脫,這個臉可就丟大了。
明眸帶怒,皓齒咬著嬌艷紅唇,少女掙扎了。
忽然,她察覺到一旁安情露出的那份不屑笑容,這一笑顯然是針對她的。
“一言為定!這個任務我接了,就從明天就開始!”
“快點!再快點!我可不能輸給那個變態!”
即便換了一個“不變態”的教練,依然沒好日子過。
古炎從沒想過這種可能性,但此刻確實發生了。
新的教練確實很有人心,但奈何太幼稚,幼稚到近乎愚蠢。
“我訓練了他一個月,他從最初的手無縛雞之力提升到現今的75公斤100圈,現在你接手了,我很期待你的成果。”
挑釁!
赤果果的挑釁!
挑釁的目的無疑是激起蕭遙作為女性的攀比心,最終將矛頭指向由她接手的古炎。
這是很膚淺的伎倆,但卻把小女孩刺激的不輕。
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此刻古炎身上120公斤的負重。
通過這件事,古炎多了一份認知,營地里能當成正常人看待的只有方柔,其他那些全都是異形。
說實話,如今對古炎來說,120公斤的負重雖然恐怖,但還不至于將他壓趴下。
這自然是那套擎天的功勞,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古炎就會進行這個自己加的訓練項目,自從修練擎天一來,他的力量、體質各方面增長迅速,單以身高來說,就比之前高了足足5厘米,短短一個月長了5厘米,即便他目前正處于生長期,這種情況依然罕見。
除身高外還有體格,古炎那因為異變恢復到正常少年的身體,短短一個月內肌肉膨脹,棱角分明,簡直就像一個從小訓練的武者。
曾雪、趙雅眾女將這一切變化看在眼里,各個感嘆先天五行體的變態。
有件事古炎不敢透露給她們,身高、體格是她們看得見的變化,除此之外他身上還有一個變的東西。
在此之前,古炎一直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孩子,他身邊之人也是如此看待。
然而,十四歲是一個尷尬的分水嶺,十四歲的男人,可以看做是孩子,但也可看做一個小男人。
如今,修煉了擎天之后,他發現自己更偏向小男人了一些不,甚至是大男人,超大男人。
自那之后,每當古炎腦中冒出身邊那個女術士的身影,他那超大男人的身體,便會不安分。
擁有上一世烈非錯的記憶,他隱約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但明白并不等于有辦法解決,尤其是處于此刻這種生活環境中。
營地里女人梅蘭竹菊,明眸皓齒,嫵媚動人,就連一直折磨他的安情,論樣貌依然無可挑剔。
即便是剛歸隊的那三個女盾衛,除了身高外,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
生活在這么一群女人中,又是如今情竇初開的年紀,古炎晚上腦海里出現些限制級的畫面也是在所難免。
想到這兒,古炎腳步慢了下來,目光停留在一旁發號施令的蕭遙身上。
昨天夢境里就是這位,夢中青春動人的她,可不像這一刻那么惹人討厭。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好下流!”
“沒什么,你太敏感了。”古炎嚇的立刻轉過頭去,看不出蕭遙平時一副小女孩長不大的樣子,這方面的洞察力卻意外敏銳。
少年加速跑動起來,想借此躲開蕭遙。
然而他腳下剛加速,耳后風聲銳動,紅色身影已出現在自己身旁:“才不是我敏感呢!坦白從寬,你剛才腦袋里在想什么齷齪下流的事?”
一臉孩子氣的蕭遙,青春靚麗的臉龐并無多少真正怒容,更多的是一種抓到古炎小辮子的得意。
“你認為自己很齷齪下流么?”古炎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蕭遙愣了愣,隨即才領會到,這小子在變相表露,他想的是她自己。
刷!
少女嬌容頓時緋紅過半,她一手捂著臉,同時卻飛起一腳直擊古炎的背后。
帶著負重的古炎反應不及,整個人頓時前沖,栽倒在地。
“呸!小小年紀不學好!”少女啐了一口罵道,不過她的語氣實在聽不出多少責備。
古炎迅速爬了起來,一臉疑惑的望著蕭遙:“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
“你剛那一腳,我感覺用的力量并不大,這樣的力量我應該受得住才對?”古炎這一個月體質暴增,一身結實肌肉的重量達到64公斤,此刻再加上120公斤的負重,他想不通蕭遙那輕描淡寫的一腳,是怎么把近400斤的自己踢飛的。
“笨蛋,那是巧勁,術功中的基礎。”蕭遙一臉得意,小巧紅唇彎的非常漂亮。
古炎微笑不語,在心里他已經把“笨蛋”這頂桂冠送還給蕭遙,大齡小女孩完全沒發現他轉移話題的真實目的。
“術功?對了,作為我的教練,你應該能準確回答我,我什么時候才能開始練術功吧?”古炎腦中冒出一個念頭,事實上這一個月他一直旁敲側擊打聽術功的事,得到的答案令人失望。
術士分部和軍隊都有火系術功提供,不過都是三流貨色,練這種功法只能做到在一般情況下自保,想要出人頭地,哼只能自求多福了。
古炎已經得知,蕭遙也是火系,他看的出營地里的幾個女人來歷都不簡單,如果能從蕭遙那里得到對應的火系術功,絕對比術士分部給的要好。
當然,他明白機會很渺茫,任何一個術士世家對術功都是很看重的,很多時候一個家族完全依賴一部術功而存活。
得到蕭遙的功法只是一種對未來的美好幻想,古炎真正的目的,是希望通過蕭遙了解火系功法的信息。
軍隊和術士分部里有記錄的那些不過幾十樣,他曾經拿著這份目露請教趙雅,修練那些功法的未來前景就是趙雅透露的。
蕭遙神情一呆,她上上下下打量著古炎。
“現在問這些干嗎?跑起來!跑起來!想偷懶嗎?”大齡小女孩忽然發作。
古炎聞言即刻跑動起來,他并未心灰意冷。
從蕭遙那句“現在問這些干嗎?”中,他聽出了其他的意思。
暗夜十分,營地里的女人開始她們養顏美容時間,就連那三個女巨人都早早睡下。
蕭遙回到她的宿舍,關門后第一件事就是是直沖衣櫥,她要把那身呆板緊繃的制服換下來。
隨手打開櫥門,里面的景象令她如遭雷擊。
“晚上好。”古炎悠閑的靠著櫥板,衣櫥被豎分為三段,他呆的地方是中間,左右兩旁是兩段掛架,此刻架子上面成列著十幾件睡衣,其中一件正是蕭遙今晚準備換的。
“啊”
大齡小女孩下意識的尖叫,不過叫聲沒有傳開,一只手已經捂了上來。
“嗚嗚嗚嗚嗚”
“別叫,你想把大家都引來啊。”
古炎理直氣壯的訓斥,這種語氣為他換了小腿上的一腳。
“哇!”少年捂著腳從衣櫥了一蹦一跳的出來,痛并更痛的表情相當精彩。
“還真是不學好!竟然敢趁夜摸進我的房間,我這就去回報給隊長,這個營地你是別想呆下去了!”
這一次大齡小女孩是真的大發雷霆了,戒備警惕的眼神瞪著古炎,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他熔穿。
“別啊!你忘了,我這是應你的要求啊!”古炎的辯解又引來一腳,這次是左腿,痛并更痛的滋味即刻疊加上去。
“小混蛋,你還真把我看成這種淫蕩無恥的女人啊?還應我的要求?”
“你忘了嗎?柳絮第一天來時,你在我耳邊說的那句。”古炎拼命搓揉雙腿,女人還是會找地方下狠手,小腿靠近足裸的地方肌肉少,骨骼突出,厚底軍靴的尖頭踹上去,就像被錐子捅了一下。
蕭遙愣住了,腦海中記憶翻涌,畫面不住倒返。
忽然,一句話浮現腦海,這是柳絮初來那天,古炎得罪她后,自己幸災樂禍下脫口而出的。
“如果你被整的受不了了,可以躲到我房里,我的衣櫥可以借你藏身。”
蕭遙哭笑不得,當時說這句話只是一番惡作劇,想不到卻被古炎當做把柄握在手心里。
無論如何,話是自己親口說的,如今古炎不過“遵從吩咐”,這么一想,蕭遙不好意思追究了。
“既然如此,我已經兌現承諾,你也該瞑目了吧。”大齡小女孩做了個“請”的手勢。
古炎知道自己玩笑開的有些過頭了,這次來畢竟是有事相求:“是我不好,別生氣了,我只是看營地里就我們兩個年齡接近,所以和你開個玩笑。”
蕭遙聞言心情好轉一些,古炎說他們兩年齡接近,也就是說在他看來,自己比曾雪、趙雅等人都年輕。
此刻她并沒意識到這句也能有另一種理解,相比曾雪、趙雅幾女,她更顯幼稚。
“廢話少說,你倒地是來干嘛的?”語氣依然不善,但已經沒有要馬上趕古炎出去的意思。
“白天訓練時,你不是說現在問這些干嘛么,那時不能問,這會兒應該行了吧?”少年露出期盼的眼神。
蕭遙神情糾結,古炎見狀決定再加一把力。
“你現在可是我的教練,如果我實力提升了,你也有面子不是嗎?”
蕭遙雙眸一亮,她不在乎別人,但對古炎的前任教練,她絕對存在一份攀比心。
“好吧!便宜你了。”大齡小女孩神情所有決斷。
“我明白你白天問我那個問題的意思,雖然我也是火系的,但在功法上面我幫不了你,我的家族對功法管的很嚴,即便一點點的外傳都會被問責。”
古炎并不意外,事實上他這一個月打聽下來,所有的家族都差不多,對于將家族重要功法外傳的子弟,最輕的懲罰也是逐出家門,重一點的可能當場擊斃。
“雖然我不能直接傳你功法,不過我能給你指條明路,聽過五大世家么?”
五大世家!?
古炎一臉懵懂,對他來說這絕對是個新詞語。
“哈!連五大世家都沒教過你,那個變態女人的老師當的真不怎么樣。”蕭遙不屑中包含幾分得意,她感覺在這一點上,自己算贏過安情了。
“五大世家是炎黃大地上五個著名的術士家族,他們存在的時間不但超過太平國的年齡,甚至超過整個淼國的歷史。”
“東方、南宮、北冥、西門、軒轅,這五姓家族是在炎朝中期興起的,當初荻人南侵改朝換代時,神州無數術士家族受到沖擊,但這五家人卻有幸置身事外,一路傳承發展,到了七位圣祖們起義時,正是他們的實力發展到頂峰的時候。”
“等等,東方、南宮難道說?”古炎面露驚容的問道。
“不錯,對帝國的百姓來說,肯定對東方、南宮這兩家更為熟悉。”
古炎長嘆一聲,熟悉是應該的,太平國的政體是一帝六王,其中東王和南王的姓氏,就是東方、南宮。
“原來東王和南王是源自那什么五大世家。”
這種辛密,普通百姓根本沒渠道獲得,如果不是認識了蕭遙,古炎絕不可能知道東王、南王背后還有這么一段。
“五大世家正好地處神州東西南北中五個位置,起義前,初代平天帝挑選了五家中的東方、南宮兩家先做接觸,最終說服兩家加入,才有了后來的七王。”
一聽到五大世家對應神州五塊地域,古炎明白了,如今太平國和淼國將神州大地南北瓜分,而太平國戰局的主要范圍就是東南兩境,難怪當年平天帝會找上東南兩大世家合作,看來在那時這位圣祖已經預見了未來局勢。
“那剩下的三家呢?”
“五大世家原本都有聯系,交情也不錯,但是因為在當年的起義中選擇了不同陣營,最終分崩離析。”
“當時北冥和西門選擇的是淼國,據說我們立國后,北冥和淼國皇室走的很近,甚至發展到聯姻,如今許多淼國皇族成員,身上其實都有北冥血脈。”
“也因為這樣,西門和北冥兩家漸行漸遠,如今西門已與北冥分道揚鑣,這一族人退居淼國西部,傳聞他們和淼國西北面的蒙緹帝國關系很好。”
古炎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能聽到這些世人不知的內幕,單單這一點今晚已經賺到了。
“嗯?東方、南宮、北冥、西門,那中間那家軒轅呢?”
“就在圣祖起義之初,軒轅家在某天夜里,整族人遭受不明勢力的攻擊,最后更被一把火燒了個干凈,家族中的核心人員無一生還。”
少年神情肅穆,五大家族中的東南兩家,就是如今太平國東南兩王的前身,這兩家的勢力可想而知,和他們起名的另外三家自然也不可能差到那兒去,這種等級的家族竟然會在一夜之間被滅,下手的不明勢力,這個角色的身份耐人尋味。
事實上,能納入范圍的可疑目標不會很多,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擁有同等勢力,彼此又知根知底的另外四家。
古炎明白蕭遙為什么刻意避開軒轅一族不談了,他不再追問。
“你了解過嗎,一個后天覺醒術士才能的人,一般會被送到術士學校接受填鴨式教育,如今你卻住進了這個營地,你沒有沒想過原因?”蕭遙忽然一臉莫測高深,美眸中還露出一份期盼,但是她失望了,古炎的臉上沒有露出任何驚容。
“哼!沒意思,果然和方柔猜的一樣,你早就注意到了對吧?”
這次古炎露出驚容了,方柔竟然能斷言這點,實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哈哈!就是這個表情,小子!你也有露出這種表情的一天啊!”蕭遙心情大好,拍手稱快,豐滿成熟的動人身體拋彈彌顫,然而小女孩的性格卻再一次從成熟**中散溢出來。
“你可別小看方柔,她比起隊長和趙雅來完全不差,而且依我看,方柔姐姐在洞察力方面絕對更勝一籌。”
古炎不清楚這份贊揚中,有幾成是出于方柔幫她洗的衣服,以及每天做對她胃口食物的偏袒。
不過如果方柔真的看出自己已經識破術士分部的用意,那這份洞察力確實不可小覷。
“既然你已經看穿術士分部的用意,那你如今等于手上握了一份籌碼,能借此和術士分部換一樣東西。”
古炎聽出眉目來了,蕭遙為他指的這個方向,竟然就是術士分部。
“在我們這個吳冠城東南二十公里的白影城里,有一支建國之初從南宮家族分出的旁系,這一系人手上握有一部名為紫曜的高級術功,這部功法不屬于南宮家族正統傳承之內,而且它本身有殘缺,最重要的是,這部火系的紫曜和那支旁系人馬的屬性不合,他們根本沒法練。”
“巧合的是,這些人曾經欠下吳冠術士分部很大一個人情,這個人情甚至能抵償一條人命。”
古炎明白蕭遙的意思了,不過他還有一點疑慮。
“你說這是一部殘缺的功法?”殘缺幾乎等同危險,修練術功過程中的危險,往往是致命的,即便再高級的功法都不值得以命相易。
“哈!膽小鬼!放心吧,這部功法是這支旁系的先人偶然間得到的,他當時只得到功法的上部,殘缺就是指這個,這部功法是上下分離的,兩部的內容是完整獨立的,雖然是上部,不過也是一套完整安全的功法。”
“你就這么肯定?”
“白癡,那一系的家主曾經幾次想用紫曜換取別的東西,這些都是他請來南宮直系的人親口保證的。”
南宮直系也就是如今太平國的南王一脈,在帝國內南王的口碑一向不錯,南宮直系的人雖然不敢說從不誑語,但他們至少不是謊話連篇的人,不然也不可能的締造出南王一脈如今的名聲。
古炎還從蕭遙的話中聽出,南宮直系的人肯定仔細研究過這篇功法,或許還有人練了,不然他們又怎么做出保證呢?
除此之外,古炎更察覺到一點,他本就發現營地的那些女人個個不簡單,他懷疑這些女人都是出自名門望族,但蕭遙這番話卻讓他大為震驚。
能得知南王一脈內部的家族隱秘,雖然只是一個旁系,蕭遙的身份還是不由令人生出更勁爆的遐想。
“太謝謝了,教官,你是我從小到大的老師中最有責任感的。”古炎拍馬屁的道。
“少廢話,聽完了就快滾,因為你的打擾,本小姐已經損失一個小時的睡眠了。”雙頰微紅的蕭遙正式下逐客令,古炎被推到房門口,要出去的一剎那,少年猛地回頭。
“對了,下次我還能躲進你的衣櫥里嗎?”
彭彭彭!
芊芊秀足凌厲一腳,古炎被轟飛出房去。
兩天后,在操場自覺獨自進行訓練的古炎,看著一輛行轅駛出營地,駕駛艙的玻璃中透出柳絮秀美端閑的容顏,嘴角依然掛著那抹淡淡微笑。
古炎很興奮,柳絮此刻離開只會是一件事,作為自己的代理人向術士分部提出條件。
昨天得到蕭遙指點的古炎,正式找上柳絮坦白目的,當時柳絮沒有作答,只是讓他先回去,她要好好考慮一下。
很顯然,一夜的權衡利弊,讓她作出了正確的選擇。
古炎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術士分部會答應,不過以他們在他背后做的那些小動作,成功的可能性高達七成。
嗖!
銳利鳴嘯打斷古炎的自我陶醉,少年猛地回頭,卻見操場東北角不知何時已出現另一個身影。
高大且玲瓏浮凸的身體,正是三盾衛中的高楓。
散發著健康感的略黑膚色和那身藍色武者制服相得益彰,矯捷的身手正操作著一面巨盾,在營地生活了一段時間,古炎早就見過盾衛所使用的巨盾。
自從三個女巨人回來后,他更親眼見識她們展露盾衛技巧。
不過此刻高楓這道身影令古炎一些意外,和之前相比,她所操作的巨盾有些改變,那是一面體積小了五分之二的圓盾,盾體散發這美麗的金屬色澤,和之前使用的巨盾不同的是,這面盾牌的內側中心有一道鎖鏈連接。
操場上的高楓正借著這道鎖鏈,將盾牌一次次輪飛,時而在空中急速回旋,時而借助巧勁讓它停留在某個位置。
那些銳鳴聲,就是盾牌回旋時發出的。
古炎看出了興趣,他感覺高楓的動作是一套武技,而且這套武技她并不太介意被外人學去,不然她就不會當著自己面反復施展了。
“小子!偷師可是等同犯罪的行為。”高楓一個漂亮旋身,將巨盾收了回來,她惡狠狠地向古炎瞪來。
“比起偷師,誘人犯罪更罪加一等!”
古炎還擊道,高楓的表情對古炎沒什么殺傷力,幾天相處下來,他早就發現身為武者的三女比曾雪、趙雅她們好打交道的多,更看穿三女平時喜歡捉弄人,但無惡意的性格。
“哈哈,那就算我們扯平了。”
高楓輕松提著巨盾,走到古炎身邊。
“怎么,對我的獨門寶物有興趣?”見古炎目光一直停留在巨盾上,高楓得意洋洋的問道。
“它有名字嗎?”
“有啊,是我起的,我管它叫飛!鏈!甲!”
飛鏈甲!?
古炎疑惑的盯著那塊鏈盾,這怎么看都不過是塊盾牌,和甲有什么關系呢?
“怎么,想不明白嗎?”
“以它的外表看,怎么都只能算是一塊盾吧?”古炎沒有直接承認。
“那這樣呢?”高楓身法疾馳,轉眼間退開幾步,轉身輪出鏈盾,圓盾旋轉著在空中變幻位置。
最初古炎不明所以,幾十個動作后他看出門道。
將圓盾一路變幻的位置串聯起來,無形中就成了一件巨大鎧甲,而那面鏈盾就像是組成鎧甲的其中某一片。
古炎明白飛鏈甲名字的緣由了。
“原來如此,很聰明的設計。”
“哦!?你倒說說,聰明在哪兒?”
“不就是緩沖么。”古炎自信滿滿的回答,學校上過的物理課和前世烈非錯的記憶,讓他一眼就看出飛鏈甲的奧秘。
盾牌的作用無疑是抵御攻擊,作為一名盾衛,在戰場上遭遇最多的對手有三種,甲俑釋放的遠程攻擊、炮彈、子彈。
這三種中,子彈威力最小,射程也短,基本對盾衛造成不了什么威脅。
甲俑屬于術法領域,甲俑的遠程攻擊也是術法中的一種,而炮彈相當于放大幾百倍的子彈,這兩種的威力都不可小覷。
作為保護甲士的盾衛,如果真不幸面對這兩種力量,就只有憑借堅固的盾牌和武者強悍體質擋在甲士面前,用金屬與血肉之軀盡可能保護他們,同時也保護自己。
事實上,即便面對術法和炮彈,金屬盾牌表現出的承受力并不算差,它們在很多攻擊面前都挺了下來。
然而,盾牌受得了,并不代表盾牌后的血肉之軀也受得了,古往今來,亡于戰場上的盾衛,至少有五成是死在透過盾牌傳遞來的沖擊下。
高楓使用的這種飛鏈甲,能通過那根鏈條遠距離操控盾牌,當沖擊來臨時,盾牌受力改變運動軌跡,因為盾牌不是盾衛直接拿在手里的,此時的盾牌受地心引力與空氣阻力作用,便形成一個緩沖。
對身體得到強化的盾衛來說,這一點緩沖很可能就是生與死的差別。
“你還真看出來了。”
高楓投向古炎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意外。
“這不難啊,緩沖的手法又不是最近才興起的,幾千年前的馬車不就用上這種技術了嗎?”
距今幾千年前,當時的炎黃人便已發現緩沖的奧妙,他們在馬車的座位下層裝填上一些雜草、棉花,這樣的設計讓馬車行駛在不平的路面時,坐著的人感受到的沖擊大大減弱。
只不過那種手法里達到緩沖目的是借用特殊材料,而飛鏈甲借助的是空間距離。
“小子,找機會賣弄是吧?”高楓不給面子的甩過來一個爆栗,古炎想躲開,然而他的速度反應和高楓相差甚遠。
“就算是賣弄也是你給我提供的機會。”少年捂著腦袋,對于三個女巨人這種動輒就動手的習慣,他已經見怪不怪。
事實上不但是她們,營地的女人差不多都有這種習慣,面前為止,沒表露這種惡習的只有方柔和林靜。
“奇怪,之前你們練習時,沒見你們用上這個飛鏈甲啊?”
“因為這只有我一個人會用。”高楓的神情有些得意,隨即她的表情忽然變得落寞。
“事實上,我沒想過真正把飛鏈甲帶上戰場。”
“為什么?這應該比那些單一笨重的盾牌更有效不是嗎?”
“剛才我用的時候,你沒看出什么嗎?”高楓一副老師考學生的表情,這次古炎讓她失望了。
“沒有。”
“難怪,你畢竟不是真正的武者,通過鏈條操作盾牌沒看起來那么容易,你剛才沒注意到,有幾個動作很生硬嗎?”高楓嘆了口氣,如果沒這點弊端,飛鏈甲或許早已在軍隊中推廣了,哪個盾衛不想提升點保命系數呢?
“不能改進嗎?”
“所以說你不是武者,這已經不是手法上的問題了,飛鏈甲的結構決定了這種缺點不可回避,想要完全克服這道難題,除非操作者本身擁有類似御氣無形的能力。”
高楓沒有說下去,御氣無形是極高境界的武者才能擁有的能力。
術士、魔法師同流歸宗,在西大陸,魔法師以低階、中階、上階、高階、超階、魔導師、大魔導師七等級分,而在東方,術士同樣分七級,下品、中品、上品、超凡、通玄、御靈、真人。
武者的御氣無形,就相當于術士的御靈,魔法師的魔導師。
到了這種境界的武者,又怎么會在前線擔任一個小小盾衛呢,此刻高楓神情中那絲苦澀,顯然是因此而來。
古炎扼腕嘆息,第一眼見到飛鏈甲,他就感覺這件武器很對自己胃口,而且如今修練擎天的他,經過練習應該有能力操控飛鏈甲。
事實上,如今已踏上術士這條路的古炎,本沒有必要涉足盾衛的武者領域,但他就是對飛鏈甲產生了濃厚興趣。
突然,少年腦中閃過一個念頭,經過高楓的刻意點播,他回憶方才的畫面,發現高楓操作時確實有幾個動作非常生硬。
那是因為高楓的力量通過鏈條傳遞到盾牌上,發力的不穩定被放大了無數倍,導致最終出現的力軌偏移,也就是所謂的失之毫厘差以千里。
古炎不清楚御氣無形是種怎樣的力量,不過他推測肯定和力的控制有關,想要彌補這種偏失,唯有將力控制在一個非常精微的范圍內。
如果是這種情況,古炎到想到了一種解決的辦法,一種只有他自己能用的方法。
神念!
古炎已經察覺到,自己的神念與普通術士不同,普通術士的神念最多只能做到令鉛筆大小的東西漂浮起來,而他卻可以將整個人升起。
當然,要做到這種程度必須有一定的時間預熱,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顯然起不到作用。
事實上,他完全不需要做到這種程度,讓神念形成一只無形的手,在以身體為中心的幾十米半徑內活動,這只手能釋放出成年男子單手數倍的力量,同時又沒有痛覺。
以這樣一只手,充當運轉中飛鏈甲的力軌輔助調整,不用很大的力量,關鍵是恰到好處,這樣一來缺陷無疑能得到彌補。
不過,這種方法只有古炎能用,別的術士絕對沒他那種不合常理的神念,這顯然和他與眾不同的元神有關。
“既然你上戰場不用,不如把這個飛鏈甲賣給我吧,當然還有那套手法。”
這下輪到高楓神情怪異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古炎:“你一個術士要飛鏈甲干嘛,難不成是為了日后出任務時,剩下盾衛的費用?”
“就我一個省對國家才財政能有什么幫助。”
盾衛是軍隊編制,他們的糧餉自然是國家出的。
“那就是想一兼雙職嘍,看不出你這么缺錢。”高楓打趣道,她暗喻古炎是想身兼甲士和盾衛兩個角色,這樣盾衛那份薪水就落到古炎頭上了。
“別開玩笑了,我只是很喜歡它罷了,而且以我的力量,應該用的了吧?”古炎繃緊渾身肌肉。
古炎沒有深入這個話題,事實上誰都知道,盾衛等于是甲士的一道替身,有盾衛擋在前面,甲士等于多了一條命,這條命自然是盾衛給的。
多高的薪水都換不來一條命。
“未必哦,這套手法中有幾招是借助真氣的。”
真氣是武者的專屬力量,就好比術士專屬的法力,古炎不是萬中無一全真,他做不到術、武全修。
“那我就學不用真氣的那些,你不是說這套手法在你手里已經到了瓶頸,如果換個術士來練,說不定能摸索出一條新的道路呢?”古炎拋出第一道誘餌。
“我發誓,如果真有那一天,成果里你至少占五十。”
“哈哈,小小年紀倒是雄心壯志啊,那樣的一天太遙遠了,還是談談眼前的吧,你準備出什么價?”
“兩萬安寶,不過得讓我分期付款。”
古炎勉強算是出生商人家族,平日耳聞目染,對商人議價的那套多多少少學到一些,其中有一條,就是盡可能隱藏自己真正的底線。
然而,兩萬安寶確實是他的底線,他選擇這么做,是因為對象是高楓。
這些天接觸下來,他發現三個女巨人的性格都偏于豪爽,屬于那種巾幗不讓須眉的極品,和這樣的人談交易,過多的試探和算計只會激起對方的不快。
“分期付款?總有個時限吧?”高楓明顯動心了,飛鏈甲的原材料本就來自從軍械庫,她當初提供的只是圖紙,兩萬安寶買這份圖紙和操作手法,開價已經不低了。
事實上,只要得到飛鏈甲的實物和圖紙,弄懂結構,隨便找個根基不差的武者都能摸索出對應的手法,只是需要時間。
“給我三個月。”
古炎不是正規術士編制,沒有糧餉,他是把主意打到父母頭上了。
之前收拾管家段老賊時,他查獲了段老賊私吞的一筆錢,約有一萬安寶,這件事他沒向任何人透露。
那時古炎就打定主意要私吞,反正罪名有段老賊替他背。
“我分兩次付,先給你一萬,剩下的一萬三個月內一定付清。”
高楓盤算著,能先付出一萬,自然是有誠意了,剩下的一萬她不怕古炎會賴賬。
她了解古炎的情況,也打聽過他的身世,知道他家里經商的,而且頗有家底。
目前不領薪水的古炎,那一萬安寶的來歷可想而知,而剩下的那一萬,無疑也是這個方向。
“好,就這么說定了。”
吳冠駐軍總指揮部,中年人神態疲倦,雙肘撐著辦公桌,手上把玩著那個隨身數十年的鼻煙壺,這是他排解壓力的習慣動作。
“那小子是怎么知道紫曜的。”中年人懷疑的目光投擲在柳絮身上,他的懷疑是有依據的,在皇家術士學院時,柳絮就以博學多才聞名。
而且中年人清楚,自己眼前的這位才女不止博學多才,更是消息靈通。
“這一點屬下不能肯定,不過屬下推斷,在進入營地之前,他沒有渠道獲取這方面的信息。”
生硬呆板的解釋,卻透露出兩點。
首先,消息不是柳絮透露給古炎的,其次,透露消息的人就在營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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