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藝術總監不滿地回過頭,只見干寶匆忙中撞倒了試衣間門口的衣架,自己則被砸了在了下面。
蘇倩怡火速飛奔過去,扯開衣服,扶起干寶,焦急地詢問:“有沒有山哪里?”
“好像扭著腳踝了,”干寶弱弱地回答,還怯怯地瞥了眼黑著臉走過來的藝術總監。
“哪!你怎么搞得,這么重要的時刻居然掉鏈子?”藝術總監尖叫了起來,引得眾人紛紛看了過來。
蘇倩怡也微微皺了下眉頭。
“對不起。”干寶愧疚地低下頭,“給我十分鐘,十分鐘就好了。”
“十分鐘?reyukiinge你在開玩笑嗎?傷筋動骨一百,你告訴我十分鐘就好了?”藝術總監十分激動。
“對不起,”干寶囁嚅著,“可是,真的只要十分鐘就好了。”
“別怕,疼不疼?我給你揉揉。”蘇倩怡剛觸到干寶的腳踝就被她掙開了。她剛才已經看過了,腳踝此刻腫得如雞蛋那么大。她怕蘇倩怡接受不了。
干寶掙扎著站起來,“我先去換衣服,換好衣服就應該好差不多了,相信我,不會影響出場的。”
“干寶,別逞強!”蘇倩怡看干寶站著都有些費力。
“這連站都困難了,還換什么衣服,回家洗洗睡吧。”藝術總監暴躁的簡直想揍人。
“別擔心,我保證不會影響大秀,相信我,”干寶對蘇倩怡堅定地,然后看了藝術總監一眼,走進了更衣室。
“喂,這么嚴肅干嘛?回頭把我的模特兒嚇著了,今可全指望她呢。”蘇倩怡推了一把藝術總監,打著圓場。
藝術總監黑著一張臉,不愿話。這是場大秀準備了一年之久,期間大家的辛苦,他都看著。尤其是蘇倩怡,為了拿出最滿意的作品,多少個夜晚,他埋頭苦畫,一遍一遍修改手稿。
他比蘇倩怡自己更希望他成功!
“別擔心啦,大不了換個人上場,”蘇倩怡看了一眼更衣室,“那么兇,把干寶嚇著,我可是會心疼的!”
藝術總監撿起衣服,將他們一件一件重新掛好,“不是吧?”藝術總監總算有了反應,他推了推臉上裝飾用的白色鏡框,“你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
“嘿嘿,這是秘密,”蘇倩怡收回目光,猶如初涉愛河的毛頭子。
“惡……”藝術總監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走開了。
十分鐘,在大秀緊張的后臺,可謂一閃而過。
干寶換好衣服,把懸空的右腳輕輕放到地上,慢慢用力。
腳踝依舊很疼,但已經可以站立了。也許是因為擅太重,所以恢復的有些慢。干寶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還有半個時才輪到她上場,確定自己可以上場,她咬牙從試衣間走了出來。
“怎么樣?”蘇倩怡立刻迎了過來,扶住干寶。
正在和模特話的藝術總監聞聲回過頭來,雖沒話,但也是一臉詢問。
“已經沒大礙了,”干寶看著藝術總監。怕他們不相信似的,又咬牙原地轉了一圈。
雖然詫異干寶恢復如此之快,但只要不影響大秀,藝術總監可沒那么閑心想這么多。
倒是蘇倩怡,無比擔憂,一遍一遍詢問干寶。
“已經沒事了,我從就這樣,磕著了,碰著了,傷口不超過半個時就會好,連醫生也不知道為什么。”干寶好笑地安慰著蘇倩怡。
半個時已到,她的腳踝徹底痊愈,輪到她出場了,干寶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流程,深吸一口氣,一頭扎進了舞臺。
當鎂光燈打在她身上的時候,全場沸騰了,臺下的人都激動站了起來,手掌拍得啪啪響,攝像機更是在不停地閃爍,晃得干寶有些睜不開眼。
對于這種狀況,干寶始料未及,她甚至有些無所適從。呆呆地站在臺的最前端,不知如何邁步。
“n,g,誰能告訴我她在搞什么?”突然的欣喜過后,藝術總監看著幾乎傻掉的干寶有些火大。但多年的從業經驗讓他立刻想到了應對之策。他在后臺環視了一圈,“pny,any你們上,拉著她走。”
眼睛慢慢適應了鎂光燈和閃光燈的亮度,干寶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端起雙手,慢慢邁出了步子。高底旗鞋前賭繡花在裙擺下若隱若現。每走一步,腳下開出大朵大朵的蓮花。
“等等,先別上,”見干寶動了,藝術總監把正準備上場的pny和any攔住了。
他雙手緊握,放在胸前,緊張地看著干寶在臺上步步生蓮,留下一路暗香流韻。
這一刻,臺下的喧囂不見了,世俗的紛擾消失了,蒼茫的地間仿佛只余干寶一人。
無數片段紛至沓來她看到另一個自己穿著同樣的百褶如意裙站在一個玄衣男子的身邊接受萬饒矚目她看到自己身披鎧甲,手執銀槍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她看到一雙鮮血淋漓的手緊緊拉著垂在懸崖邊上的自己,不愿松開她看到自己迎著夕陽和一個狼狽不堪的男子緊緊相擁她看到自己與那個男子同乘一騎,迎著寒風快馬狂奔她看到一條銀蛇在夜空悲鳴,久久徘徊,不愿離去她看到自己無限悲涼坐在望鄉臺眺望遠方她看到那個玄衣男子慘死在敵軍大營,至死都抱著她的盔甲她看到自己無比決絕縱身跳下輪回道……
“孟少秋,”干寶紅唇微啟,喊出了聲。睫羽微顫,一滴淚,悄然滑落,在鎂光燈的照射下,晶瑩剔透。
走到臺盡頭,眼前的景象消失,唯獨那滴淚劃過的地方,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干寶猶自沉浸在悲痛中,眼望遠方,緩緩伸展手臂。
她像穿過歲月風塵翩然而來的仙子,落在這孤獨的塵世間,把深淺心事都付于了這一襟情致。那景象,足以傾城,讓人情不自禁地浮想聯翩……
伴隨著幽怨的琵琶聲,舞臺最后寬大的液晶屏幕,慢慢出現幾行字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沉寂的臺下,再次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
干寶收回伸出的手臂,優雅地轉身,往回走。
在她轉身的時刻,攝像機正好對上了頭上的發飾。干寶頭上插的那支綠雪含芳簪就這么毫無防備地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還是那身百褶如意裙,還是那個朝云髻,伴隨著聲聲古樂,干寶腳踩蓮花緩步而來。
縱然隔著冰冷的鏡面,孟少秋也看透了干寶眼中的哀傷。
雖然沒有聽到干寶對自己的呼喊,但孟少秋從她的唇型中準確地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干寶,”孟少秋喜極而泣,他的干寶在喊他,他的干寶想起來了,他的干寶回來了。
再也顧不上周身的疲憊,孟少秋的身影瞬間消失,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他心愛的姑娘在呼喚他。
孟少秋走后,鏡子里依舊是干寶那邊的景象,而此刻畫面中卻是干寶頭上的那支綠雪含芳簪。
一只雪白的近乎透明的手,拿起了鏡子,修長的手指略微顫抖地撫摸著鏡中的發簪,嘶啞疲憊的聲音響起,“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干寶回到后臺,便被人一把擁進了懷中,“親愛的,寶貝,太棒了,太美了,我太愛你了!”娘娘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干寶不用看也知道自己進入了誰了懷抱。除了那個娘炮藝術總監,還有誰擁有如此**蝕骨的聲音?
藝術總監貌似非常興奮,干寶掙了兩次也沒有掙脫,濃重的香水味熏得她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怎么了,寶貝?”藝術總監總算放了手。
干寶趁機從他懷中逃了出來,有些不安地看著藝術總監那件被自己噴上唾沫和鼻涕的奇形怪狀的襯衣。
“對,對不起,”干寶驚慌失措地道歉,對于這個怪異的男人,她好像出自本能地害怕。
然而,藝術總監只是掃了一眼被干寶弄臟的襯衣,然后翹著蘭花指,云淡風輕地了句,“k啦,不就是幾萬塊錢嘛,ase!”
“幾,幾萬塊?”干寶完,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在心里腹緋,就這幾片破布居然要幾萬塊?
“恭喜,”蘇倩怡走了過來,“剛才真是太精彩了,你真讓我意外?你是怎么想到要那樣做的?”
“我……”干寶突然不知道怎么給蘇倩怡解釋她看到的景象。
“先不了,來,隨我去謝幕,”蘇倩怡紳士地牽起干寶的手,帶著她返回舞臺。
此刻所有的模特均已在臺既定位置站定,蘇倩怡牽著干寶穿過人群緩步前校
干寶突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曾經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大殿,有個人也是這樣牽著自己的手,往更高處走去。
她情不自禁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蘇倩怡,蘇倩怡恰好也正扭頭看著她。干寶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這一幕,恰好被媒體捕捉。
蘇倩怡牽著干寶來到臺最前端,開始發表自己的謝幕感言。
一席話講完,蘇倩怡突然轉了話題,“此時此刻,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向大家宣布,”蘇倩怡舉起他和干寶緊握的雙手,“我要向我身邊這位……”
蘇倩怡的話突然斷了,活動廳內嘈雜的聲音也突然消失,而且人們都仿佛被定格一般一動不動。
干寶掃了眼大廳,終于在一個入口處看到了“肇事者”孟少秋。
眨眼的功夫,孟少秋已經來到干寶眼前。
“牛叔?你怎么來了?他們怎么了?”此時此刻看到孟少秋,干寶顯然很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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