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秋又不動聲色地往前移了移身子:“眼看著伏魔鼎怨念越來越大,大有壓制不住之勢,鳳皇帝君慈悲為懷,憐惜蒼生,主動投身伏魔鼎,繼續東蒼元君未竟的事業!您消失的幾萬年,下蒼生念了您幾萬年!后世有云:鳳皇,神鳥也。其象,麟前鹿后,蛇頭魚尾,龍文龜背,燕頜雞喙,五色備舉。鳳皇,出于東方君子之國,翱翔于四海之外,過昆侖,飲砥柱,濯羽弱水,暮宿風穴,見則下大安寧。即是對您豐功偉績的褒贊!”
張師渾濁的眼中閃過一抹痛色,他神情激動,手中死死掐著步搖的脖子:“這又如何?我為了下蒼生,為了四界安穩,放著逍遙神仙不做,以命去凈化那伏魔鼎。可界如何回報我的?那個帝,坐在那個我拿命換來的位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他怕,他怕我活著回來,他怕我的威望大過他,他怕我搶了他的位置。所以他陷害我,他在伏魔鼎內動了手腳,我被關在伏魔鼎內生生受了幾萬年的折磨!”
到激動處,張師用手一指干寶:“還有你那個道貌岸然的父王。如果,帝是殺害我的罪魁禍首,那么那雪山龍王就是幫兇!當年我們兄弟三人,拜在同一門下,共同修道,互相幫助,情同手足。可后來呢?人一旦接觸到權力,**就會膨脹,那顆心就變了,即便他是高高在上,不染凡塵的帝,他也是有私心的!他的腦袋里充斥的也是對權力的渴望!當面帝加害于我,走投無路,我分出元神請求雪山龍王的幫助,他是怎么做的?他貪慕虛榮,貪生怕死,不敢開罪與帝就置兄弟情誼于不顧,置我的生死于不顧,后來更是置我鳳凰一族于不顧!帝心中有鬼,總疑心我鳳凰一族發現他對我做過的這種卑劣的事,表面看似厚待我鳳凰一族,實則處處打壓。你們龍族獨居雪山萬年,擔著維護下平衡的名頭,備受世人崇拜,我鳳凰一族呢?經過這幾萬年,就剩下我鳳儀孫兒一脈!所以我要報復,我要你們也嘗嘗亡族滅種的滋味!不僅如此,我還要復活我鳳凰一族,我要登上那帝之位,把本來就屬于我的東西一分也不少地拿回來!”
其實,比赤龍更吃驚的卻是步搖。從有記憶起,她就居住在冥府,既不像鬼差那樣,有工作要做,也不像一般的孤魂野鬼,可以去輪回轉世,她每日就這樣不死不滅,閑散度日!過去,在她的大腦中就是一片空白。她是個在望鄉臺上都看不到自己故鄉的人,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傷痛。如今,猛地聽自己的身世,她登時睜大了眼睛,期望能聽到更多,更多。
“哼!”張師直視孟少秋,“如若甘心等著寂滅,還是他帝嗎?”
張師!掃了一眼四周,繼續道:“眾神寂滅前三千年,后突然發現她有了身孕,依著帝的性子,他定不忍自己的骨肉甫一出生便遭受滅頂之災,所以造了這個乾坤之境,以護帝姬平安。”
孟少秋只是靜靜地聽著,卻并不搭話。
張師掃了一眼身后寰宇臺上的眾神牌位,“咱們這位帝做事向來滴水不漏,特意用眾神靈力加封此境,不僅如此,乾坤之門還由龍族看守,想得如此周到,怕是為了防著本皇我吧?不知我的對不對呢?”張師一雙渾濁的眼中突然閃出精光,他一手鉗制著步搖,一手負在身后,反問孟少秋,語氣卻是不容置喙。
聽完張師的一席話,赤龍一拍腦門,暗暗罵自己蠢。這丫頭半分靈力全無,卻入此乾坤之所猶如無人之境,怪不得她覺得此處熟悉,怪不得此處霧障絲毫不影響她視物,怪不得她差點從自己腦袋上跌下去時,周圍的霧障會快速聚集托起她的身體,人家竟然有個來頭如此大的爹。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赤龍忍著龍尾的疼痛,歪歪扭扭蹭到孟少秋身邊,孟少秋輕輕點零頭。
赤龍突然想起,自己在這守了那么多年,竟然是為了守護這個丫頭。赤龍打量了一下步搖,一個念頭襲上心頭:父王派自己來看守乾坤之門是不是有什么用意?步搖那丫頭是帝姬,自己是太子身分相當界和龍族,門戶相當況且自己的爹和步搖的爹關系還那么好,他們會不會某喝大了,順道給自己和步搖定了個娃娃親,來個親上加親呢?
想到這,赤龍心里喜滋滋的,這幾萬年獨自看守乾坤之門的怨恨就這么通通消失殆盡了,他此刻由衷地感激父王他老人家,還是他英明,還是他有遠見哪!
不過當初父王讓自己過來的時候,為什么不給自己挑明了呢?赤龍想了想,得出個結論父王肯定是怕自己害羞,出于保護自己自尊心的考慮才沒有給自己提這件婚姻大事。
步搖當初還那么,又是女孩子家家的,帝肯定也沒對她。
這么來,自己的幸福就要寄托在孟少秋,他這位準妹夫身上了,他貌似對當年的事很清楚呢。
赤龍剛想向孟少秋求證,孟少秋卻發話了,只見他對張師:“帝君得極是,只不過帝君有一件事卻錯了。”
“何事?”張師危險地瞇了瞇眼睛。
孟少秋答道:“當面帝確實在伏魔鼎上動了手腳,卻不是為了加害于你,而是為了助你!”
“助我?”
孟少秋點零頭:“對!當初的鳳皇帝君,心高氣傲,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自詡百鳥之王!然而登上地之位的卻不是你!為此,你心中早已不滿。你不知的是,你們師尊無極道人早已看透你餓野心,他曾在帝和雪山龍王面前表達過他的擔憂,但帝和雪山龍王卻選擇相信兄弟。你敢當年你是自愿入伏魔鼎的嗎?當初不過是你每五百年便要歷的一個劫罷了!你入伏魔鼎心存私心,你想做給下蒼生看,你想在德行方面把帝打敗,你更想取他而代之。只不過你沒料到,伏魔鼎中戾氣竟然如此重,而你卻難以招架!”
孟少秋頓了頓,有些痛心疾首地繼續:“當初,帝已經有心讓賢!所以他悄悄往伏魔鼎注入一半修為,為的就是助你成功涅盤,為的就是好兄弟再回來聚首。只是伏魔鼎太過強大,帝受到反噬,險些性命不保!當初下剛定,他受贍消息不能外傳,每日強撐著上朝理事,而每晚,雪山龍王為他運功療傷!帝昏迷之中,呼喊的依舊是你的名字,你可知?”
“你胡!如若助我,為何要打壓我鳳凰一族,為何要害我孫兒鳳儀神君?”張師不愿承認孟少秋所的一切,他竭力為自己辯解。
“害鳳儀神君的人不是帝,而是你!疑心重的人也不是帝,也是你!帝和雪山龍王有心助你,你卻不識人心,是你連累了整個鳳凰一族,是你置兄弟情誼于不顧,利欲熏心,妄圖取帝代之,是你親手打死了鳳儀神君,也是你誘使白無常給干寶下的絕情蠱吧?”孟少秋就這樣當眾把張師的本來面目在眾人面前給揭開了。
張師惱羞成怒,大吼一聲:“你胡!你只不過是他當年撿回的孽種罷了!你有什么資格在此教訓我?我要毀了他苦心經營的這一切,我要你們通通埋葬在此……”
情緒激動的張師松開步搖就向寰宇飛去。
而步搖滴在地上的鮮血已經迅速蔓延到乾坤之境中的任何一個角落。
麒麟獸嗅到血腥味,醒了過來,飛撲著向張師襲來!
“不!”步搖喊得聲嘶力竭。那是他未曾謀面的爹爹,那是死后依舊守護著自己的爹爹,那是這世上和她有血緣關系的人留下的唯一的東西!
對于張師的做法,步搖難以接受,她不知從何來的力量,三步并作兩步跳上了寰宇臺,動作快得孟少秋,干寶和赤龍想阻擋都來不及。
步搖卻一把推開了瘋狂的張師,將帝的牌位心地護在了懷中!
張師心中對帝的怨恨正盛,對于送上門的步搖,他自然不會放過。只見他化掌為爪,向步搖的后心狠狠掏去。
就在此時,帝牌位放出一道金光,將步搖團團圍住,其余牌位跟著將自身的力量全部轉移到步搖的身上,為她擋去了張師的攻擊。
步搖周身的光華由弱到強,然后再漸漸減弱,直至完全消失。
就在眾神合力保護步搖之際,張師找準時機,一掌劈向心石。
孟少秋見勢不妙,立刻奔到心石前,生生接下了張師的一掌!
鳳皇帝君,素有皇上皇之稱,不僅是因為帝賜予他的名號,更是因為他驍勇善戰,法力無邊!孟少秋生生受了他一掌,重重跌在心石上,把心石砸出道道裂痕。孟少秋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黑血。
張師不屑地一哼:“不自量力!”
干寶見到這一幕,立刻跳上寰宇臺,雙臂張開,攔在孟少秋身前,猶如老母雞護雞:“你膽敢再動他一手指頭試試!”
張師掃一眼干寶,雙手用靈力凝出一個火球:“既然都想死,那我一次性解決好了!”
孟少秋只覺胸口火辣辣地疼,他抬頭看了一眼不顧一切擋在自己身前的干寶,耀眼的金光中,她的身影更顯瘦。孟少秋心中一慟,掙扎著站起身:“你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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