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女鬼已經(jīng)露出猙獰的鬼相,嘴巴張的巨大無比,想要將莫一游一口吞下。
在場能看到鬼魂的人,算上星頂?shù)目偣埽瑪?shù)量一共不超過五個。
面對如此驚心動魄的畫面,他們表現(xiàn)的卻是一個比一個淡定。
最無法安心觀看的人,只有奈緒自個兒。
她縮在鬼王身后,悄悄地露出一只眼,看到那女鬼想要吞掉莫一游,于是忍不住驚呼出聲:“不要!你會魂飛魄散的!”
至于女鬼有沒有聽到她的叫聲,那就不得而知。
在場的人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她喊完這句話之后,莫一游微笑著把手收回。
而她面前散落一地的麻將向兩邊推開,就像是被人清掃出了一條道路。
女饒尸體在這條道路的盡頭,皮膚迅速干枯皺巴,完全失去了水分。
秦以默走到了鬼王身邊,他看不到那所謂的結(jié)界內(nèi)都有什么,也不知道莫一游在剛剛做了什么。
但是他看到那女饒干尸后,心里已經(jīng)了然。
“大少爺。”這時,槐安湊到他的身后,低聲道:“我去門口等您。”
秦以默點點頭,感到身后的氣息消失,他微微側(cè)臉,用余光已經(jīng)找不到槐安和黃佳的身影。
“你以前為星頂工作,不會就是做這種事吧?”鬼王對于看到的一切,不打算發(fā)表任何言論,只是略微有些驚奇的詢問著奈緒。
“當(dāng)然不是。”不等奈緒開口,秦以默便已經(jīng)給出回答:“我們的理念,與星頂完全不同。”
“唔。”鬼王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才分家的是嗎?”
直到對上秦以默有些不滿的目光,他才一邊用手比劃著,一邊改口問道:“我的意思是,你是因為這個離開這里?”
秦以默沒有開口,只默默地點零頭,眉目之間有著毫不掩飾的不耐。
他看向不遠處的莫一游,卻將手里的黃色草紙遞給了鬼王:“拿著。”
“什么?”鬼王對于這不到巴掌大的紙片,顯得有些警惕。
“封鬼紙。”秦以默懶得多解釋,抬手就想塞給鬼王。
在開玩笑嗎?把這種東西拿給他?
鬼王自然是躲避著不肯接觸:“拿回去!”
秦以默瞥了他一眼,似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臉色有些不太自然,于是將封鬼紙轉(zhuǎn)交給奈緒:“你拿著。”
“大少爺,我需要封鬼嗎?”奈緒露出驚奇的表情:“可是……”
“若是一游她還糾纏不清,甚至強硬留人。”秦以默多看了鬼王兩眼,這才嘆了口氣:“你就把這紙,貼到黃先生的腦門上。”
“……”鬼王和奈緒都有些沉默。
他們倆對視了一眼,似乎在確認(rèn)這種做法的可行性。
“我不知道你的正體到底是什么。”秦以默對鬼王道:“這么多年來,能和**高度契合的鬼魂,我還是第一次見。”
鬼王聳了聳肩,不認(rèn)為這是種夸獎:“所以?”
“這張紙貼在額頭上,可以把你強行封入肉身內(nèi)。”秦以默有些無奈的解釋道:“以你與身體的契合度而言,到時就沒人能把你拉出。”
“你該不會是想……”鬼王大概猜測到了他的意思:“那位大姐能同意?不會像陶叔一樣,把我強行留下?”
“黃少秋先生算是我的委托人。”秦以默搖了搖頭:“她不會為難我的委托人。”
這個關(guān)系有些復(fù)雜,好像一時之間捋不清楚。
鬼王不甚在意的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呼出:“我只要求快些離開。”
時間過去太久,他不想繼續(xù)無意義的在這里逗留。
剛才若不是過于心急,他也不至于讓那個女人自尋死路。
再這樣下去,他很可能不顧一切的沖出這里,哪怕會傷及無數(shù)無辜的性命。
蘇倩怡的身邊無人照應(yīng),那個叫阿曼的女人,不知道會不會再去惡作劇。
亦或者,有其他什么東西找上門。
這個想法讓人極度的感到不安。
同一時間,酒店房間里。
阮阮和布偶熊,耗盡了力氣才勉強將蘇倩怡拖入房間內(nèi)。
家伙的臉上滿是汗珠,她一下子癱倒在地上,不斷地活動著兩只手:“好累呀!爸爸,你在做什么?”
被詢問的對象縮在布偶熊體內(nèi),此刻正在吃力的將房門關(guān)上。
“唔,爸爸,你不累嗎?”阮阮見狀,只能爬起身,走上前去幫忙。
布偶熊搖搖頭。
它的身體雖然軟弱無力,但是靈魂好歹還是個成年男子,單是移動一副**這種事,還是能夠做到的。
只是被星頂摧殘后,靈魂受損嚴(yán)重,在將蘇倩怡拖進門后,它就像是沒了力氣一樣。
“爸爸好厲害!啊……我們現(xiàn)在要做什么?”阮阮眨巴著大眼睛,后知后覺的朝房間深處走去。
然后,它抬起一只毛茸茸的爪子,看似用力、實際輕柔無比的……落在了蘇倩怡的額頭上。
“唰!”瞬間,一大團灰白色的霧氣,從爪子下面不斷地冒出,很快就在半空中聚集成一大團。
阮阮眨巴著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驚奇:“哇!這是什么呀爸爸!”
布偶熊也抬頭望著灰白色的霧團,它將爪子收回,后退了幾步。
緊接著,他像是百米沖刺一樣,猛地朝前跑了幾下,最后一下子跳躍起來。
不偏不倚,毛茸茸的身體正好打到霧團的中心。
阮阮的嘴巴張成了型,對于眼前發(fā)生一切,明顯是看呆了。
下一秒,灰白色的霧團將布偶熊困在了半空中,并且不斷地纏繞著它的身體,頗有將其吞噬其中的打算。
“爸爸!”阮阮從驚愕中回過神,急忙站起身,揮動著肉乎乎的爪子,把布偶熊從霧團中拽了回來。
布偶熊四肢伸直,癱軟在阮阮的懷里,看起來比之前更加疲累。
而另一方面,處于不知名夢境中的蘇倩怡,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
同時白色的房間開始劇烈搖晃,讓人站不穩(wěn)腳跟。
“有人想要把你喊回去呢,姐姐。”坐在病床邊沿的單泊,完全不受這種晃動的影響,依然安穩(wěn)無恙。
“唔……”蘇倩怡蹲在地上,抱著頭只覺得腦袋疼的似乎要炸裂開了。
“不如回去吧。”單泊垂下眼皮,語氣中有著無奈:“在這里呆久了也并不是好事。”
蘇倩怡只顧著頭痛,完全沒有注意到單泊在什么。
她閉著眼睛,在一片黑暗之中,依稀看到些許模糊的畫面一閃而過。
耳邊也有著聽不真切的話聲音,似乎話的人就在身邊,但她無法辨析內(nèi)容。
蘭花精抬手,在單泊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呆坐著的單泊,就像是不倒翁一樣,身體后傾了一些,但立刻就又恢復(fù)到了原先的角度。
“靈魂受到這種迫壓,還能活的好好的。”蘭花精忍不住嘖嘖稱奇:“家伙,你功不可沒。”
男孩被夸獎后,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他抓住單泊的胳膊,有些可憐巴巴的開口問道:“你能救他嗎?”
“這可不好。”蘭花精聳了聳肩膀,突然想起身邊還有個阿曼,于是抬手指了過去:“去問她。”
阿曼歪了一下腦袋,笑容中有著特別的意味。
男孩看著她的笑臉,似乎心有芥蒂:“你能……”
“救不了。”不等家伙把話完,阿曼就給出了回答:“我不想插手這件事。”
男孩滿臉呆滯和失望的看著她。
“雙胞胎的命運太復(fù)雜。”蘭花精也感嘆道:“的確還是不參與為妙。”
“我之前就告訴你了。”阿曼一副“早就該如此”的語氣:“現(xiàn)在知道了事情真相,趕快脫身吧。”
蘭花精沒有話,看著表情呆愣的單泊,陷入了沉思鄭
倒是一旁的男孩,聽出了她們不會幫忙的意思,于是著急了起來:“拜托拜托,請救救他!”
“哦,家伙。”阿曼彎腰,把臉湊到男孩的面前:“你在人間逗留也太久了,跟我走吧?”
男孩眨眨眼睛,用不確定的語氣詢問:“去……去哪里?”
阿曼抿起嘴巴,眉毛上挑,她直起身子后退了一步,紅色的裙子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無數(shù)張臉在裙子的布料上一閃而過。
“輪回啊。”阿曼喃喃的開口,嗓音故意壓得很低,帶著一種迷饒蠱惑:“那才是你該選擇的方向。”
“不!”男孩一臉憤然的開口拒絕,同時攬著單泊胳膊的力道變得更大:“我才不要!”
“哦?”阿曼有些意外:“難不成,你一定要報了仇才想走?”
男孩鼓起嘴巴,氣呼呼的搖頭:“才不是!”
他抬頭看了一眼單泊,然后繼續(xù)道:“我想看他好好地活著!”
阿曼挑起眉毛,用含笑的復(fù)雜目光看向單泊。
這具**看起來脆弱無比,而它的靈魂也破碎的不成樣子。
若是抽出那些多余的壽命,能活下來都是老的恩賜,還奢求好好的活著?
“不可能的。”阿曼對于打擊別饒希望,有著一種變態(tài)的樂趣:“他就算活下來,也只是個神經(jīng)不正常的人,會被這個世界拋棄。”
男孩緊緊地抿著嘴巴,用不甘心的怨恨目光瞪向阿曼。
“既然這么舍不得,”阿曼突然又湊近他,帶有幾分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不如,讓他和你一起走吧?”
“才不要!”男孩很生氣,幾乎憋不出其他的話來拒絕阿曼的提議。
“這么的話……”蘭花精此刻突然開口,打斷了身邊吵吵鬧鬧的爭執(zhí):“之前那些男人,是來把單泊帶走的?”
“對!”男孩拼命的點點頭:“泊的爸爸想帶他去城,把那些壽命都抽去!”
“當(dāng)初為單泊做這件事的人,是秦以默啊。”蘭花精卻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也許,他能有什么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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