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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盛寵:權(quán)少極致撩 第409章 六爺出事,婠婠援救(萬更)

作者/渝人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強哥聞言,吸了口煙:“你想怎么做?”

    “當(dāng)然是操家伙干他!”

    “這事兒我做不了主,你找孫哥,他同意,我絕無二話!

    那人卻蔫巴下來,“還是算了……孫哥一直都不贊成咱們逞兇斗狠。”

    “知道你還提?”說著,順手往他后腦勺呼了一巴掌。

    “強哥,你打我干啥?!”

    “臭小子,以后這種話別說了。聽孫哥的,少惹事,多干活。”

    “咱們干的活還少嗎?看場子的時候,哪回不是盡職盡責(zé),遇到鬧事兒的,人正規(guī)保鏢還沒動,咱就一馬當(dāng)先沖在前頭,每個月收入低不說,受了傷還得自己出錢包扎。我就沒見過比咱們還慘的小混混,這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說到后面,他可能也覺得挺沒意思,又或者根本無所謂了,從神態(tài)到動作,都透出一股疲憊。

    這日子還能怎么過?

    就這么過唄!

    活一天,算一天。

    巷口拐角的視覺盲區(qū),權(quán)捍霆朝凌云微微頷首,后者就將先前抓到的三人推出去。

    “看!是阿威和老甘他們!”

    一群人涌上來。

    “都冷靜點!別圍得太近,讓空氣保持流通。正昌,你檢查一下他們的身體情況老周,你來松綁小華,你帶幾個兄弟追出去,我倒要看看誰這么猖狂,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

    強哥這一番安排,很快令眾人平靜下來。

    然后,有條不紊地開始執(zhí)行。

    暗處,楚遇江和凌云對視一眼,沒想到一群街頭混混,還挺有秩序。

    “老甘下巴讓人卸了,嘴里全是血阿威傷得最重,好在沒有生命危險林崽兒倒是好好的,但怎么也叫不醒。強哥,現(xiàn)在怎么辦?”

    “先送醫(yī)院,我馬上通知孫哥。”

    “可是……”正昌欲言又止。

    “別磨嘰,要說什么趕緊的!”

    “咱們沒錢進醫(yī)院……”

    “不管了,先送過去再說,那些白大褂總不能見死不救!”

    “沒用的,我們上了附近幾家大醫(yī)院的黑名單,除非真的很嚴重,人快不行了,否則人家根本不會接診……到頭來還不是白跑一趟?”

    強哥眉心皺得能夾死蚊子,“……不去醫(yī)院,那先找家診所看看。”

    “行!我身上還有一百多塊,應(yīng)該夠了。老周,你搭把手,我背阿威……”

    “等等!睆姼缟焓謴纳弦聝(nèi)包里掏出一個卷起來的紅封。

    展開,然后攤開手,從里面倒出來一條金鏈子,“小華,你跟對面金店的小妹兒熟,把這個拿去賣了,最少三千塊,少一分都不行!”

    “強哥,這不是嫂子那條……”

    “行了,讓你去就去,廢話別那么多!

    “……哦。我會爭取多賣點錢!

    “嗯,到時給你提成!

    “我不要!”說著,轉(zhuǎn)身跑出巷子。

    等眾人離開,權(quán)捍霆才從拐角踱步而出。

    隨行的除了凌云和楚遇江,還有孫毅。

    此刻,他眼眶通紅,滿臉愧疚。

    “是我沒用……害了兄弟……”

    “從你決定接下海鯊那筆生意,就應(yīng)該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結(jié)果。機會只有一次,決定權(quán)在你。”

    孫毅表情微動:“你剛才說,只要我坦白,就會給我和底下一幫兄弟安排一條出路,是真是假?”

    楚遇江聽不慣他的質(zhì)問,沉聲冷哼:“六爺從來都是一言九鼎!”

    “好!我說!”

    ……

    孫毅并不知道“海鯊”是什么東西,他只收了姓吳的錢,派出他們一群人中身手最好的三個去給他當(dāng)保鏢,當(dāng)然,那三把老式狙擊槍也是孫毅提供的。

    目的不在傷人,而是唬人。

    至于唬誰?

    一個是吳有全,內(nèi)行看門到,外行看熱鬧,有家伙在手,姓吳的才會覺得物超所值,心甘情愿掏錢。

    另一個自然是跟吳有全談判的人。既然他們收了的錢,自然要按規(guī)矩幫雇主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

    孫毅讓阿威三人前去,也是因為這三人身手最好。林崽兒雖然性格軟了點,但他槍法不錯,是老天爺賞飯吃的那一類人。

    說到底,孫毅當(dāng)著混混頭子,心里卻還惦記著道義,收了姓吳的錢,也沒想過偷奸;,而是認認真真幫他做事。

    楚遇江覺得,惡狼組有這么個“俠肝義膽”的頭頭,能堅持到今天還沒被人干掉,純粹是運氣好。

    “……我雖然答應(yīng)了吳有權(quán),但事關(guān)兄弟安危,我不敢大意,就想弄清楚任務(wù)的難易程度,再看看吳有權(quán)是不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所以之后幾天,我悄悄跟蹤他……”

    吳有權(quán)是一家古玩店的老板,看上去斯斯文文,但那雙眼睛尤其精明。

    在盯梢過程中,孫毅好幾次都差點被發(fā)現(xiàn)。

    好在有驚無險,都被他應(yīng)付過去了。

    權(quán)捍霆:“你從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

    “從一開始他來跟我談生意,我就覺得奇怪。按理說這種涉及危險交易的會面,為保險起見,都不會提前定好時間,但他提前一個星期就找到我,好像已經(jīng)料定你們會答應(yīng)同他見面。”

    權(quán)捍霆:“那你跟蹤了一段時間之后,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每隔兩天,有時候三天,會有一批人在傍晚時分去他店里,看上去不像南市本地人,口音也不一樣。這個天氣他們一直都穿長袖外套,而且還是很寬松的那種,有一次,我假裝路過,撞到他們其中一個人身上,發(fā)現(xiàn)那人里面穿的竟然是作戰(zhàn)服!”

    “作戰(zhàn)服?”

    “沒錯!還是特制的作戰(zhàn)服,耐高溫,抗低溫,防水防火,我以前在特種部隊見過,所以絕對不會認錯!”

    楚遇江和凌云對視一眼:應(yīng)該就是海鯊那幫人了!

    他們果然在南市的雨林區(qū)進行秘密訓(xùn)練,看來,二爺?shù)那閳鬀]錯。

    權(quán)捍霆:“那些人去了哪里?”

    孫毅:“我曾經(jīng)試圖跟蹤,但對方反偵察能力很強,我不敢跟太緊,在西區(qū)那一帶郊外就跟丟了。再往前是一片原始森林,我沒敢進去!

    楚遇江兩眼放光,找到了!

    西區(qū)原始森林!

    “我不清楚你們口中的海鯊到底是什么東西,但我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權(quán)捍霆:“撥給他一個碼頭倉庫,讓他帶著他手底下那幫兄弟過去!

    楚遇江:“是!”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權(quán)捍霆不再久留。

    凌云緊隨其后,跟著離開。

    只剩楚遇江留下來兌現(xiàn)承諾。

    孫毅聽得云里霧里:“什么碼頭倉庫?是……搬運工的活兒?”

    “怎么,你看不上?”

    孫毅搖頭,“我自己還有把力氣,肩挑手提沒問題,但有些兄弟受過傷,有舊疾,手腳關(guān)節(jié)已經(jīng)不好了,恐怕累不下來。”

    “那你就給他安排輕松點的活兒……”這么簡單的事,至于糾結(jié)嗎?

    “我安排?你別開玩笑了……”孫毅勉強扯了扯嘴角,透出一股苦澀的意味。

    其實,他也沒指望權(quán)捍霆能真正許諾他什么。

    靠別人,不如靠自己,這個道理,從他離開部隊的那天,就明白了。

    楚遇江:“爺說撥給你一個倉庫,你當(dāng)然有權(quán)力安排其他人做什么。上貨、搬運、裝卸、庫藏管理、出納、財務(wù)……這么多崗位,難道還照顧不了你手底下那些有舊傷的兄弟?”

    孫毅瞪大眼:“你說,給我一個倉庫?!”

    “嗯,南江碼頭,9到27號,你隨便挑。不過,倉庫這玩意兒肯定不能送給你,但接手之后,除了集團下發(fā)的貨運單必須保質(zhì)保量地完成以外,允許你們接私活。”

    “集團?什么集團?”

    “之前爺已經(jīng)說過輝騰集團。”

    “是那個總部在寧城的輝騰?!”孫毅驚呼,一個嚴肅的壯漢,臉上卻掛著小丑一樣滑稽的表情。

    楚遇江嘴角抽搐:“不然還有哪個輝騰?”

    “那剛才那位……是權(quán)六爺?”

    “嗯!

    孫毅徹底懵逼,所以,他的人對著權(quán)六爺舉槍,而他自己還在對方面前口無遮攔地稱“老子”?

    后悔,后怕,驚恐,錯愕,種種情緒盡數(shù)上涌。

    “我……”

    一時間,他甚至不知道該說什么。

    楚遇江:“算你走運,遇上咱們六爺,否則……”后半句,他沒說完。

    但孫毅想想就知道,不會是什么好下場。

    “從今往后,你和你手底下那幫人就都是輝騰的員工了,別讓爺失望!

    “我明白!”

    “至于接私活,所有倉庫都有這個權(quán)力,吃肉還是喝湯各憑本事,你好自為之?紤]好要哪間倉庫,明天來輝騰報到,找一個姓黃的經(jīng)理,他會幫你安排!

    楚遇江說完,把名片遞給孫毅,然后大步離開。

    當(dāng)晚,權(quán)捍霆下榻的酒店套房內(nèi)。

    “爺,我有個地方始終沒想明白。”

    “說來聽聽。”

    楚遇江沉吟一瞬,組織好語言:“海鯊既然知道我們來了南市,按理說,應(yīng)該盡量低調(diào),避免暴露,可他們卻恰恰相反,策劃了這么一出戲,目的何在?”

    權(quán)捍霆:“你覺得海沙系列藍鉆和海鯊聯(lián)盟,真的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除了同音,我想不到還有其他什么關(guān)聯(lián)!

    “笨!”凌云止住擦槍的動作,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同音,就是最大的關(guān)聯(lián)!

    楚遇江:“什么意思?”

    凌云卻不再理會,繼續(xù)擦拭手里的小可愛。

    楚遇江:“……”

    凌云:他不跟蠢貨說話。

    “爺?”

    權(quán)捍霆:“從孫毅口中得知,吳有權(quán)跟海鯊早有聯(lián)系,他會拿出海沙系列的藍鉆與我們交易,多半受了對方指使,或者說,誘導(dǎo)。而這種誘導(dǎo)隱瞞了關(guān)鍵信息,也就是說,吳有權(quán)并不知道我們要找的海鯊根本不是他手里的海沙,否則,他不會蠢到主動前來送死。”

    “而海鯊也沒有派出成員保護他的安全,可見,吳有權(quán)只是投石問路的環(huán)節(jié)中,那顆被拋出來的石子而已!

    從海鯊選定他的那一刻,就注定是個死人了。

    “投石問路?”楚遇江不明白,“他們想問什么路?”

    權(quán)捍霆不語,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萬千燈火。

    凌云輕咳一聲,正準備罵一聲“蠢”,想了想,又咽回肚子里:“海鯊想弄清楚的是爺?shù)膽B(tài)度。”

    如果單單一個同音的“海沙”都能引起權(quán)捍霆的必殺之心,那么和真正的“海鯊”狹路相逢時,又會變成怎樣的修羅場?

    對方在試探權(quán)捍霆此行的決心。

    而權(quán)捍霆直接用吳有權(quán)的死告訴了對方答案滅汝之志,不可動搖!

    楚遇江恍然大悟,可轉(zhuǎn)念一想,又發(fā)現(xiàn)不對:“這種轉(zhuǎn)彎抹角的行事風(fēng)格根本不像海鯊!

    早些年,這個殺手聯(lián)盟是出了名的鐵血冷硬。

    蟄伏一段時間之后,居然變得忸忸怩怩。

    如果說曾經(jīng)的海鯊是個鋼鐵硬漢,那么現(xiàn)在的海鯊就像個糾結(jié)的小娘兒們。

    凌云:“據(jù)說,當(dāng)年那一戰(zhàn),爺?shù)耐庾娓赣H自坐鎮(zhèn)指揮,海鯊不僅折損了大批成員,首領(lǐng)羅剎婆也下落不明。”

    楚遇江:“所以?”

    凌云:“如果羅剎婆還在,早就趁我們和吳有權(quán)談判的時候策劃一場暗殺,怎么可能用這種迂回婉轉(zhuǎn)的方法來試探爺?shù)膽B(tài)度?”

    “你懷疑海鯊不想與我們?yōu)閿??br />
    凌云:“不是不想,是不敢。畢竟,羅剎婆很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了!

    只有換了新的首領(lǐng),才會出現(xiàn)前后兩種不同的領(lǐng)導(dǎo)風(fēng)格。

    “當(dāng)然,這些都還只是猜測,需要進一步證實!

    楚遇江陷入沉思。

    就在這時,權(quán)捍霆忽然開口:“……做好準備,明天進入林區(qū)!

    海鯊什么態(tài)度,是否換了新首領(lǐng),一探便知!

    “爺,明天就去,時間會不會太趕?”

    權(quán)捍霆只說了四個字夜長夢多。

    “那需不需要召集南市的兄弟……”

    “不必。他們沒有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雨林地區(qū)太過危險,到時非但幫不上忙,還可能成為拖累。而且,人多容易打草驚蛇!

    不到兩個鐘頭,楚遇江已經(jīng)把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完畢。武器是必須的,而且還得保證彈藥充足、容易攜帶,另外就是一些干糧、防蚊滅蟻的驅(qū)毒藥粉等雨林區(qū)必需品,甚至連蛇毒血清都有。

    “爺,您看還有沒有什么要添進去的?”

    權(quán)捍霆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無誤后:“沒了。你去休息,兩個鐘頭以后出發(fā)!

    “是!背鼋顺龇块g。

    權(quán)捍霆整理好背包,站在窗前,幾分思量斟酌后,還是忍不住拿出了手機,撥通那個號碼。

    ……

    沈婠上午的航班,天氣原因,中間有幾個小時的延誤,直到下午才降落寧城。

    她沒有回沈家,而是去了東籬山莊。

    可惜,那個每次都會站在門前,張開懷抱迎接她歸來的人,這次卻不見蹤影。

    空蕩蕩的山莊,滿地落葉與冰霜。

    她心里好像空掉一塊,被寂寞與恐懼填塞。

    沈婠打開門,沖進客廳,瘋狂叫著“l(fā)olita”。

    許是家里幾天沒人,她找不到互動的對象,自動開啟了休眠狀態(tài),沈婠喊了兩分鐘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

    最終還是在飯廳的角落里找到她。

    開機,啟動。

    “呀!你的寶寶睡醒啦”這是邵安珩設(shè)置的開機問候語。

    三十秒后,lolita小可愛正式上線。

    “小婠婠!小婠婠!你終于肥來噠!lolita真的好想你哦,抱抱”

    沈婠摸摸她的頭:“乖,先幫我做件事,然后再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如何?”

    “好呀!請問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呢?”

    “鎖定權(quán)捍霆現(xiàn)在的位置!”

    嘀嘀

    “開啟衛(wèi)星定位功能正在搜索”

    兩分鐘,對于沈婠來說卻漫長得如同過了一年。

    終于

    “已定位!目標:權(quán)捍霆。位置:南市……”

    隨著lolita的播報,她肚子那一塊的顯示屏也隨之展開一幅地圖,最終框定在南市!

    當(dāng)然,定位的原理并不是手機這類電子產(chǎn)品的無線訊號,而是通過植入人體皮下的芯片連接衛(wèi)星,而lolita則作為指令發(fā)出方與接收方,得到反饋信息。

    這個功能還是邵安珩無意中提了一嘴,沈婠覺得好奇,才仔細詢問他具體操作方法。

    沒想到真的有用!

    剛才站在院子里,目光所及之處一片蕭瑟荒涼,沈婠突然感到恐慌,冥冥中牽掛著權(quán)捍霆的第六感仿佛在向她示警!

    沈婠這才狂奔進屋,讓lolita定位。

    他植入皮下的芯片還能接收訊號,至少說明權(quán)捍霆此刻還活著。

    她松了口氣。

    緊接著又用同樣的方法,查詢胡志北和邵安珩的位置,發(fā)現(xiàn)他們和權(quán)捍霆雖然隔得很近,但并不在一處。

    入夜后,沈婠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就是沒辦法睡著。

    她索性爬起來,開始處理郵件。

    期間,她習(xí)慣性撥給權(quán)捍霆,仍是無法接通。

    心里說不清什么滋味兒,但終歸擔(dān)憂居多。

    手機放到一邊,她強自鎮(zhèn)定下來,開始瀏覽郵件。

    其中大多都是啟航、航亞、飛揚這三家公司發(fā)來的工作問詢,沈婠看過之后,一一回復(fù)。

    不知不覺,時針指向十二點。

    突然,她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歸屬地為……南市?!

    她眼前一亮,忙不迭接通,可真正通了,卻又不知該說什么。

    “……是你嗎?”小心翼翼,屏住呼吸。

    “婠婠……”熟悉的嗓音,帶著幾分無奈和寵溺,最終都化為深深的思念。

    那一刻,沈婠鼻頭泛酸,差點哭出來。

    “你怎么現(xiàn)在才給我打電話?”

    “……對不起,害你擔(dān)心了。”

    “誰擔(dān)心你?我才不擔(dān)心!”

    那頭,傳來一陣低笑:“是,你不擔(dān)心,一點都不!

    沈婠逼退淚意,抿了抿唇。

    “婠婠,我想你了!彼f。

    寧謐的夜晚,男人清沉的嗓音說著最平凡卻最動人的情話,我想你了,四個字,簡簡單單,卻讓沈婠耳朵發(fā)癢,心口發(fā)燙。

    “嗯,我也想你了……”

    “怎么想的?”

    沈婠不接茬兒。

    那頭又自顧自道:“那我告訴你,我怎么想的,好不好?”

    “……”

    “不說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我啊,吃飯的時候想,出門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更想,想把你摟進懷里,狠狠抱住,然后手探進衣服下擺,掃過平坦的小腹,又攀越高聳的雪峰,如果可以過一過草地……”

    “嘶!你到底在說什么?!”沈婠開口打斷,雙頰紅若云霞。

    好在,隔著電話,男人看不到她此刻窘迫羞惱、嬌羞無匹的模樣。

    “寶寶,你明明聽懂了!

    “不,我沒聽懂!彼槐菊(jīng)。

    “行,那我重復(fù)一遍!

    “你!閉嘴!”

    “剛才不是沒聽懂嗎?”

    沈婠嘴角一抽,這人還沒完沒了了。

    “小騙子,就知道哄爺!

    “誰讓你滿口騷話……不得體!”

    “在你面前,爺還管什么得體不得體,直接上手下嘴,干了再說!

    沈婠:“你餓久了是吧?”居然還學(xué)會過嘴癮了。

    “等爺回來,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你這么大肆揮霍,不怕將來有心無力?”

    權(quán)捍霆:“爺是永動機!

    沈婠:“……”

    明明應(yīng)該是多日不見、以慰相思的溫馨氣氛,歪著歪著就變成了透著猥瑣的開車之旅。

    “事情辦妥了嗎?”終于進入正題。

    那頭沉默一瞬:“……還沒有!

    “那什么時候回家?”

    聽到“回家”兩個字,男人心頭驟然一暖。

    權(quán)捍霆:“盡快。”

    沈婠沒有再追問“盡快”是多快,因為她知道,為了也不會有答案,男人自己都不確定,又如何告知她?

    “注意安全。”

    “怎么,怕爺出事?”

    “對啊,怕你死了,我又變回一個人!惫鹿聠螁,無依無靠。

    沈婠以為,她重活一世的意義只在報仇,注定得不到親情,也從不奢望愛情。

    可權(quán)捍霆的出現(xiàn),讓她逐漸改變。

    “你不能在我已經(jīng)習(xí)慣你,愛上你的時候,又不負責(zé)任地把我丟開。如果,你真的這樣做了,我會恨你一輩子。”

    “寶寶,你剛才說……愛上我?”

    沈婠抬手抹掉眼角的濕潤,咬唇,故作冷淡:“你聽錯了!

    “乖,再說一遍。”

    “說什么?”她裝傻。

    “說你愛我。”

    “嗯,你愛我!

    權(quán)捍霆無奈失笑:“聽好了,是我愛你。”

    沈婠展顏,看著窗外無盡的黑夜,心中卻自由一片溫暖與光明:“我知道,你愛我。”

    從一開始就知道。

    很抱歉,現(xiàn)在才給你回應(yīng):“我愛你!

    那頭似乎傻掉了,一片怔忡之后,方才欣喜若狂:“婠婠!再說一次!乖,聽話,再說一次!”

    “等你回來,再說一百次都行!

    權(quán)捍霆:“一言為定!”

    ……

    翌日,天剛蒙蒙亮,整個南市還在沉睡中。

    一輛黑色越野已經(jīng)抵達西區(qū)郊外。

    “爺,再往前就進入原始森林了。”

    權(quán)捍霆:“二爺和五爺那邊什么情況?”

    “二爺從淮市趕過來,五爺那邊暫時聯(lián)系不上!

    當(dāng)日,他們從寧城出發(fā),乘坐私人飛機抵達南方,但降落的地點卻各不相同。

    權(quán)捍霆和楚、凌三人來了南市,而胡志北帶著幾個手下去了北面的淮市,邵安珩則單槍匹馬直奔東面的臨市。

    而這三個地方,都有原始森林。

    沒想到,還是被權(quán)捍霆一行碰上了。

    保險起見,應(yīng)該等胡志北和邵安珩都到了再行動,但時間緊迫,海鯊那幫人又特別狡猾,多耽誤一天都是變數(shù)。

    權(quán)捍霆:“發(fā)消息通知過就行,我們等不起,現(xiàn)在檢查裝備,隨時做好入林準備!”

    “是!”

    楚遇江和凌云齊齊動作。

    一刻鐘后。

    權(quán)捍霆:“出發(fā)!”

    ……

    元旦三天假期已過,該返回起航上課。

    沈婠睡得并不好,做了一晚上的噩夢,早上不到固定生物鐘就醒了。

    這種情況在之前從來沒有。

    她感到一絲不安,胸口堵得慌,即便拉開窗簾,大口呼吸新鮮空氣,也沒辦法得到緩解。

    她看到床頭柜上的手機,想起昨晚權(quán)捍霆那通電話。

    大步走過去,一把撈起來,回撥。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哐!

    她氣得摔了手機。

    突然想起什么,沈婠快步下樓去到客廳,叫來正在為她準備早餐的lolita……

    定位顯示,權(quán)捍霆還在南市。

    她才堪堪松了口氣。

    開車去學(xué)校的路上,出了點小事故,對方糾纏不放,沈婠無力爭執(zhí),最后賠錢走人,但還是無法避免地遲到了。

    苗苗微詫,“……昨晚沒休息好?”要知道,從開學(xué)到現(xiàn)在三個多月,沈婠一次也沒有遲到過,除了今天。

    “路上出了點小狀況。”說著,拿出筆記本開始聽課。

    苗苗見沈婠精神狀態(tài)不好,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她也極有眼色地不再追問。

    上午的課程結(jié)束。

    古清和張旸過來叫兩人去食堂吃飯。

    苗苗:“走吧。”

    沈婠擺手:“我今天不去了。”

    古清看了她一眼,不由皺眉:“臉色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沈婠想了想,忽然站起來:“是,我生病了。所以,現(xiàn)在就該去請假。”

    說完,離開教室。

    留下三人面面相覷。

    古清小聲問道:“沈總怎么了?”

    她和張旸被啟航錄用之后,對沈婠的稱呼就自動切換成了“沈總”。

    苗苗搖頭:“我也不太清楚!

    昨天從北海飛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才過了一個晚上,怎么就……

    辦公室。

    “你要請假?”張凡挑眉。

    沈婠表情冷淡:“嗯!

    “原因!

    “生病了。”

    張凡上下打量她一眼,好像臉色是有點蒼白。

    “行,那你回去休息一天……”

    “可能這個病明天好不了。”她開口打斷,一雙黑凌凌的雙眸與之對視。

    張凡一頓,想了想,沈婠能力出眾,學(xué)習(xí)也從不馬虎,加上她跟校長那層關(guān)系,自己也沒有理由為難她:“那就休息兩天……”

    “教授,等我的病養(yǎng)好了,自然就會回來上課!

    說完,不給張凡半點反應(yīng)的機會,轉(zhuǎn)身離開。

    等他醒過神,哪里還有沈婠的影子?

    “這丫頭,到底在著急什么?”

    回應(yīng)他的,只有一片沉默的空氣,以及窗外吹入的冷風(fēng)。

    ……

    沈婠沒病,她只是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必須回到東籬山莊!

    一路上,她幾乎把車開得飛起來。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lolita,查詢權(quán)捍霆的具體位置。

    嘀嘀

    “結(jié)果已顯示!”

    沈婠盯著顯示屏,下一秒,眼神僵滯。

    那一瞬間,她反倒平靜下來。

    有種事情終于發(fā)生的泰然,比起提心吊膽,不知所措,她更喜歡這樣的塵埃落定。

    她不怕事,只怕心懸在半空,無窮無盡地等待著。

    只見代表著權(quán)捍霆的那個小紅點,已經(jīng)不在南市,而在南市附近的一片海域上。

    “l(fā)olita,把具體位置框定到最小、最精確的范圍!

    “好的!”

    很快,結(jié)果出來。

    幸好不是漂浮在海上,而是在一個荒島上。

    沈婠竭力鎮(zhèn)定,“再查一查胡志北和邵安珩!

    一個在淮市,一個在臨時。

    沈婠觀察了十分鐘,紅點并未移動,也就是說,兩人還不知道權(quán)捍霆已經(jīng)在南市遇險,又或者,被什么突發(fā)狀況絆住,無法及時脫身趕去援救。

    她抱著一絲希望,用手機撥給兩人,但得到的回應(yīng)都是“無法接通”。

    沈婠腦海里一片空白。

    怎么會這樣?

    不……

    不能慌!

    胡志北和邵安珩那邊已經(jīng)不能指望,現(xiàn)在只有靠她自己!

    寧城還有什么人能夠救急?

    對!賀鴻業(yè)!

    “您好,請問哪位?”

    “我找賀總。”

    “抱歉,賀總跟朋友進山滑雪,要兩天之后才會出來,我是賀總的秘書,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讓我轉(zhuǎn)達!

    “進山滑雪?!”沈婠眉心狠狠一擰。

    “是的!

    “哪座山?具體在什么地方?我有很急的事需要立馬見到他!”

    “抱歉,這可能有點困難……因為,賀總現(xiàn)在人在北歐極地雪山……”

    沈婠掐斷通話,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了幾分。

    賀鴻業(yè)不在,還能找誰?

    她腦海里驀地浮現(xiàn)出一個身著唐裝、手持佛珠的身影

    二爺,宋景!

    說起來,他比賀鴻業(yè)更合適,畢竟與權(quán)捍霆屬同道中人,對道上的規(guī)則更為了解!

    但難度也成正比。

    如果沈婠沒記錯,宋景和權(quán)捍霆、胡志北這些人……都有仇!

    但目前只有這一個辦法,再難,也只能硬著頭皮試一試。

    拿定主意,沈婠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她沒有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闖亂撞,而是先上樓,用溫水洗把臉,還特地用了潔面乳。

    看著鏡中已經(jīng)完全平復(fù)下來,看不出絲毫破綻的自己,她滿意地勾了勾唇。

    從衣柜找出一條黑色長裙,換上之后,坐到化妝臺前。

    沈婠細致利落地給自己畫了個極顯氣色淡妝。

    眉梢輕描,紅唇稍點,再打上一層薄薄的腮紅,淡然而桀驁。

    她卻并不滿意。

    低頭看了眼身上的黑色長裙,她拿起眼線筆,在眼瞼處畫了飛揚的兩筆,再抬眼,一個眼角流媚的女人躍然鏡中。

    沉吟一瞬,她換了個顏色更深的色號,覆蓋住唇瓣上那一點柔弱的櫻粉,眨眼間,便成就一張烈焰紅唇,性感至極。

    沈婠拿上包,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下樓。

    臨出門前,她回頭看了lolita一眼,紅唇輕動……

    她說的是:等我。

    時值中午,夜巴黎并未營業(yè)。

    沈婠進去之后,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調(diào)酒師:“hi,你怎么又是白天來……”

    可惜,這次女人并沒有與他搭話,而是直接朝值班經(jīng)理走去。

    調(diào)酒師摸摸鼻子,不理他也好,反正這姑娘每次一來就得出事兒……

    “我找二爺。”

    經(jīng)理斜著眼,上下打量她一圈:“你是誰?”

    “再說一遍,我找宋景!”

    “嘶!哪里的瘋子,跑到夜巴黎耍橫?保鏢過來兩個,趕緊把人給我丟出去!”

    沈婠一個冷眼掃過,挾裹著凜凜殺氣撲面而來,兩個保鏢一瞬遲疑,竟不敢上前。

    經(jīng)理大怒:“你們干什么吃的?!還想不想要這份工作?!”

    兩個保鏢不再干愣著,朝沈婠伸出手……

    就在她準備出招的當(dāng)口,“這是怎么了?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酈曉曇款款而來。

    第一看沈婠的時候,嘴角忍不住抽搐兩下,她就知道準是這個惹禍精沒錯!

    “阿曇,這女的你認識?”經(jīng)理眉頭挑得老高。

    “認識,我一朋友!

    “什么玩意兒!一來就找什么二爺三爺,誰知道她說的什么瘋話。既然是你朋友,那我今天就給你個面子,不再追究,趕緊把人給我領(lǐng)走!”

    “是是是……謝謝經(jīng)理,改天請您喝茶。”

    酈曉曇把沈婠拉到角落:“你要找二爺?”

    她沒說話,顯然默認了。

    “那個經(jīng)理是新?lián)Q的,級別太低,根本不知道二爺是誰!

    沈婠定定看著她,仿佛能夠洞悉一切:“你知道!

    “什么?”

    “你知道宋景的行蹤,帶我去!”

    酈曉曇目光一閃:“我也只是聽說……”

    “在哪里?!”

    “不是……你穿成這樣,火急火燎地跑來,到底想干什么?”

    沈婠一字一頓:“我說了,找宋景!”

    “每次你找二爺肯定沒好事,上回我就被你給害慘了,在醫(yī)院躺了……”

    “不說拉倒,我自己想辦法!毖粤T,作勢離開。

    “你回來!我說我都告訴你”

    沈婠止步,轉(zhuǎn)身,目光沉邃。

    酈曉曇:“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二爺這段日子都在歡樂天地……”

    歡樂天地,寧城排名前三的地下賭場。

    頂樓辦公室,宋景正修剪辦公桌上的發(fā)財樹。

    叩叩

    “進來!

    “爺!

    “阿貍,來得正好,過來幫我看看!

    黑衣豐滿的女人繞過寬大的辦公桌,走到男人身旁:“又在修理它?”

    “勤剪,才會長得好看!

    阿貍抿唇,垂眸看著盆里的小樹,卷發(fā)從她肩頭耷下,帶著少女獨有的馨香。

    “其實,很少有人會剪發(fā)財樹,覺得意頭不好!

    美色當(dāng)前,宋景表情不變,連眼神都未曾波動分毫。

    “別人不剪,那是因為他樹上的枝蔓本就少,剪無可剪,便只能任其生長。我剪,是因為太過茂盛,長出太多無用的旁枝,清理干凈,才不會影響到正枝的發(fā)育!

    “嗯,爺說的,總有道理!

    宋景低笑:“對了,找我有事。”

    阿貍目光微閃:“是有個人,想要見您!

    “哦?誰這么有本事,能讓你親自過來傳話?”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阿貍:“……沈婠!

    “老六的女人?她來做什么?”宋景輕喃,旋即,笑意浮現(xiàn)在唇畔,“有意思!

    “見嗎?”阿貍問。

    宋景沒有直接表態(tài),而是隨口反問:“你覺得呢?”

    女人遲滯一瞬,“……還是見見吧!

    這下,宋景是真的驚訝了。

    按理說,上回鬧了那么一出,沈婠那個瘋丫頭不僅用酒瓶砸暈阿沖,還劃傷了他的手臂。

    照阿貍的性子,不為難沈婠就已經(jīng)是個奇跡,怎么可能會替她傳話?

    宋景這回是真的來了幾分興致。

    “說說,她拿什么賄賂你了。”

    阿貍微愣:“沒有。”

    “沒有?那你怎么會出手幫她?”

    女人眼中閃過一抹糾結(jié),也不知想起什么,眉頭也逐漸聚攏。

    宋景眼中閃過訝然,沈婠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讓阿貍露出這種表情?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行,那走吧!蹦腥朔畔录舻叮毩舭l(fā)財樹的殘枝四散零落在桌面上。

    語氣和動作就跟去看一場電影沒什么兩樣。

    純粹,興趣使然。

    ……

    沈婠坐在二樓會客廳的歐式沙發(fā)上,抬眼環(huán)顧四周,距阿貍答應(yīng)幫她傳話已經(jīng)過去整十分鐘。

    她起身,行至外面的扶欄處。

    低頭俯瞰一樓賭博廳,整個賭場呈現(xiàn)出很獨特格局。

    聽說,精通賭術(shù)的信者,每次出手前,都會拜“五鬼”或者“財神”,以此求得好運。

    雖然賭術(shù)是真本事,但運氣也至關(guān)重要,就像萬事俱備,東風(fēng)就成了決定性因素!

    眼下的格局,沈婠曾在一本講解奇門遁甲、風(fēng)水布陣的雜書上見過,謂之“五鬼運財”。

    水為財,屬陰,因而拜鬼。

    五鬼,即指九星中的廉貞星。

    坐為山龍,向為水龍,山龍水龍各立一卦,依法行卦,依凈陰凈陽及三爻卦納甲原理納入二十四山,把山龍上廉貞所在之向位,將來水排于巨門位上。陽宅中,使山龍廉貞位開門、窗等氣口,使水龍巨門位有水,此即為五鬼運財。

    看來,宋景還是個中高手。

    她此行的難度又加劇了。

    沈婠不由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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