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透了她眼中的迷離與彷徨，也明知繼續(xù)下去會發(fā)生什么，但他卻不閃不避，甚至含笑的眉眼還暗藏一絲鼓勵。

    就在兩片唇還剩不到一指距離，廚房傳出的嘀嘀聲瞬間驅(qū)散所有旖旎與曖昧。

    苗苗眼神乍然清明，仿佛觸電般退開兩步：“飯好了，我去看看”

    話沒說完，已經(jīng)落荒而逃。

    沈春航站在原地，看著女人局促張皇、無所適從的背影，一抹苦笑爬上嘴角。

    麻辣魚，紅燒肉，鹵雞翅，熗炒蓮白，外加一個紫菜蛋花湯，接連上桌。

    沈春航負(fù)責(zé)取碗擺筷，“好了。”

    苗苗：“開動吧。”

    男人拿起筷子，不帶猶豫，直接伸向麻辣魚。

    可惜，還沒落下去，就被苗苗中途攔截，一碗湯順勢推到他面前：“先喝了，再吃其他的。”

    “哦。”人前一向威嚴(yán)持重的沈校長像個沒脾氣的好學(xué)生，低頭，乖乖喝完。

    苗苗眉眼一彎，差點忍不住用手去揉他的頭，就像擼貓擼狗那樣，再說一句：“真聽話”

    好在，她及時剎車，控制住了蠢蠢欲動的小手。

    沈春航?jīng)]注意到她糾結(jié)的表情，因為所有專注都給了面前的美味佳肴。

    麻辣魚片鮮嫩爽口，舌尖纏綿的麻辣像要順著食道，一路灼燒至胃部，沒有刺，甚至連一點魚腥味都沒有。

    沈春航吃了第一口，就忍不住再夾第二次：“這是什么魚？”

    “鮰魚，蜀地又稱江團(tuán)，魔都那邊好像叫鮰老鼠？”

    “我知道了，長吻鮠。”

    苗苗替他夾了塊紅燒肉：“別光吃一種，嘗嘗其他。”

    “好。”含笑縱容，從善如流。

    苗苗卻有點無法直視那樣的目光，不動聲色避開了。

    男人眸色微沉，細(xì)嚼慢咽：“這個也好吃。”

    最新鮮的五花肉，肥瘦46，為了買到最合適的部位，苗苗跑了兩家超市、三個菜場，才終于在一個小區(qū)里面的豬肉攤檔里找到。

    從拔毛，到烙皮，再到清洗瀝干，最后過水煮熟，整個過程她都是親自動手。

    做的時候，又完全按照男人一貫偏好的口味調(diào)制醬汁，配合火候，盡可能將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做到完美。

    怎么能不好吃？

    但苗苗什么也沒說，對于這樣的評價已經(jīng)相當(dāng)滿足：“那就多吃點。”

    說著，又替他夾了一塊。

    “謝謝。”然后，沈春航從另一個盤子夾了個雞翅放到她碗里。

    苗苗微頓。

    他說，“禮尚往來。”

    四目相對，女人率先移開，看向別處。

    吃完飯，老規(guī)矩。

    沈春航刷碗，苗苗本來想擦桌子，卻被男人扣住手腕，強(qiáng)行拉到客廳，對著沙發(fā)一按，她被迫坐下去，整個人陷進(jìn)柔軟的沙發(fā)里：“？”

    兩眼發(fā)懵。

    卻見他又拿過遙控器，把電視打開，調(diào)到一個偶像劇頻道：“現(xiàn)在，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在這兒看電視，明白？”

    苗苗點頭，又搖頭。

    沈春航：“”

    對上她清澈的瞳孔，男人心下驟軟：“我讓你休息，懂了嗎？”

    “懂了，可我不喜歡看電視。”

    “那、玩手機(jī)？”

    苗苗莞爾一笑：“這個可以。”

    沈春航也跟著笑了：“手機(jī)在哪兒？”

    “電飯鍋旁邊。”

    “等著。”

    沈春航先把手機(jī)給她送過來，然后卷起袖子，準(zhǔn)備去收碗。

    苗苗：“等一下！”

    “？”男人回頭，目露詢問。

    她站起來，反手把圍裙解開，“套上這個，不會弄臟衣服。”

    男人兩手一攤，沒有要接的意思。

    苗苗：“？”

    “你幫我。”

    “哦。”苗苗上前，她本就不高，又沒穿高跟鞋，沈春航比她高出一個頭不止，偏偏這人紋絲不動，像根木頭。

    “低一點。”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大點聲。”好整以暇。

    “我說”苗苗深呼吸，提著氣，“你低一點，這樣我不好套！”

    沈春航依言，半躬著身體：“夠了嗎？”

    “可以。”

    套進(jìn)去，苗苗：“轉(zhuǎn)身。”

    男人又不動了。

    她重復(fù)一遍。

    沈春航喉結(jié)輕滾：“不想轉(zhuǎn)。”

    “可你這樣我怎么系帶子？”

    男人眸色更深：“就這樣系。”

    就這樣？

    哪樣？

    與他面對面，然后雙手繞過腰

    苗苗登時一個激靈，從那般曖昧的畫面中掙脫，“你、不轉(zhuǎn)，我轉(zhuǎn)。”

    說完，在男人怔愣的目光下，繞到他身上，三兩下系成一個活結(jié)：“好了。”

    沈春航：“”

    苗苗坐回沙發(fā)上，順手拎起一個靠枕抱在懷里，“那我坐會兒，你洗碗去吧。”

    語氣輕柔，卻掩蓋不住趕人的意味。

    深深看了她一眼，沈春航轉(zhuǎn)身進(jìn)到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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