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坐上楚遇江安排的車,離開東籬山莊。
半小時后,抵達約定地點“品茗軒”。
她到的時候,沈春和已經等候多時,宋景居然也在,阿貍站在他旁邊,儼然保鏢的姿態面無表情,我心本硬。
“二爺,又見面了。”沈婠沒有多看旁人一眼,率先同宋景打招呼,然后是阿貍。
至于沈春和,直接被她無視得徹底。
宋景一身休閑裝束,骨節分明的手指拈動著一串佛珠,神色平靜,溫文儒雅,讓人不由聯想到“佛光普照”四個字。
可惜,只是徒有其表。
一個真正慈悲的人不會開著寧城最大的夜店,坐擁黑色錢莊無數,更不會手染鮮血、殺人不眨眼。
而且,嘴巴還損,從來不知“口德”為何物
“算算日子,的確有段時間不曾見過了。若擱在幾年前,我可能做夢也想不到,跟老六女人的交集竟然會比跟他本人還多。”
言下之意,你沈婠是個禍簍子,權捍霆招惹我的次數都沒你多,你說你汗顏不汗顏,虧心不虧心?
沈婠斂笑,卻也未曾動怒,漆黑幽邃的目光投向宋景,似有暗流輕涌“這說明我跟二爺有緣,不是嗎?”
“的確有緣。”宋景咂摸一瞬,點了點頭。
兩人你來我往,沈春和卻坐不住了,陰沉著臉,雙眼遍布血絲,狀態極其糟糕。
“二位敘舊的話晚點說也不遲。”
沈婠好似這才現有這么個大活人的存在,瞥了眼,又轉回去看宋景“這位是?二爺帶來的人不介紹一下?”
若非宋景知道她是個什么德行,險些就要被沈婠這副樣子騙到。
呵
女人吶,天生的戲精。
余光忍不住掃過阿貍,也有例外,比如他的女孩兒,就比老六家那個禍頭子叫人省心百倍。
“這位”宋景拿佛珠的手指了指沈春和,“說起來還跟你有那么點淵源。”
“哦?”
“同出一脈,都姓沈,與你父親平輩。”
“原來是沈家人,”她故作恍然,“京平來的吧?”
“夠了”沈春和滿腔怒氣已酵至極點,他忍無可忍,一雙充血的眼眸直視沈婠,“我是誰你會不知道?!”
這語氣,可比宋景的娓娓道來、溫文儒雅差多了。
“好!那我不妨告訴你我是沈春和,沈續和沈緋的父親!”
沈婠下意識蹙眉,身體比意識更快做出反應,連忙后退避開他狂噴的口水。
楚遇江順勢上前,一個抬手便輕松將人推開,以身體為阻隔的,擋在他和沈婠之間。
宋景含笑,作壁上觀。
說白了,恩恩怨怨都在這兩人身上,而他不過是個掮客,在中間幫忙牽個線、搭座橋而已,其余一概不管。
沈春和后退兩步,后背抵在桌沿,得以穩住身形。
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短暫失態后,冷靜和理智迅占據上風,他深呼吸,竭力平復語氣,終于再次開口的時候不那么惹人厭煩了
“沈小姐,現在認識我了嗎?”
“認識,”沈婠揮退楚遇江,“怎么不認識?”
宋景在一旁見她隨意的動作,以及楚遇江無條件的配合,對沈婠在權捍霆心目中的分量又有了新的認識。
看來,老六確實寶貝這個“禍頭子”,連親信都可供她使喚。
楚遇江臉上竟也看不出半點不情愿。
嘖
“原來,你就是那個奪人器官、要人性命的殺人狂魔沈緋的父親。我一直挺好奇的,你到底用了什么非人手段,居然教養出這么一個比蛇蝎還毒的女兒?”
“還是說,上梁不正下梁歪,這里頭有您一份功?也難怪,女兒是這樣,兒子也如此,那只有這個解釋才說得通了。”
宋景搖頭,聽聽,這叫什么話?字字句句都在不遺余力往人心口上刺,比狠毒,誰又及得上她沈婠?
果然
沈春和剛經歷喪子之痛,提沈緋都還好,一提沈續那就是摳他血淋淋的傷疤!
“閉嘴!他們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你算個什么東西?!”
上位者當太久,有些罵人呵斥的話便脫口而出。
沈婠眼神驟凜,“楚遇江”
“是!”聽命上前,對著沈春和高高抬起手臂,又重重落下去。
這一扇,用了十分力,半點不留情,打實了直接把人牙齒打掉都有可能。
千鈞一之際,宋景朝阿貍微抬下頜,后者心領神會,沖上前去手擋下這一擊。
沈春和瞳孔驟縮,踉蹌半步才堪堪反應過來。
沈婠冷冷抬眼,看的卻是宋景。
后者不疾不徐“他是我帶來的人,自然要完整無缺地帶出去。”
“可二爺帶來的人未免太不會說話,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沈婠半步不讓。
沈春和敢罵她不是東西,她就敢讓楚遇江一巴掌扇得他滿地找牙!
宋景表面平靜,心里卻忍不住暗罵一聲瘋子!
不管不顧,全憑自己爽快得勁,不是瘋子是什么?
宋景算是現了,跟沈婠就不能談規矩、講道理,因為她根本不按牌理出牌,分分鐘跳出預料之外。
“我替他向你道歉,如何?”
沈婠挑眉,狐疑的眼神掃過,又轉頭去看沈春和“能讓二爺紆尊降貴同我道歉,還真是稀罕!”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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