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葉良和趙有根兩人剛收拾完留守在外面的幾人,就見一旁的屋子門推開了,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提著褲子走了出來,一邊還嘴里喊著,“弄啥捏?吵吵什么吵吵!”
男人還沒看清發生了什么,就被敖葉良一個猛撲摁倒在地,照著腦袋上就是一拳直接就給他砸暈了。
敖葉良見他沒了反應,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抬頭向著打開的房間里看了一眼,然后整個人就呆住了。
趙有根見他傻站在那,也跟了過去,只往里面瞅了一眼鼻血就下來了,然后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說“咋不是一個個小方塊呢?”
屋子里十分昏暗,墻上搖曳的油燈只能隱約照出些里面的景象,敖葉良稍稍解開了自己的血脈神通,將里面的情形看了個分明。屋內是好幾個不著寸縷的女人,四肢被拴住捆在幾個簡陋的架子上,那些架子的造型敖葉良曾近在一些風月場所里看到過類似的,只是這里的更加粗糙,更加隨意,那些木材上連很多邊角都沒處理,留著很多的木刺。
女人們都是一副麻木的面孔,空洞的眼神沒有一點光彩,人人嘴里都塞著一些布頭,敖葉良猜是防止她們咬舌自盡,畢竟妖祖要的是活的血食,房間的中間還有一張木板臨時拼湊的大床,上面還捆著一個大字型的少女,她身上的斑駁印記,顯然出出自剛剛出來那人之手。
屋里彌漫著一股難聞的“石楠花”的氣味,女人們幾乎個個傷痕累累,一些人的“特殊”部位上還有著明顯的傷痕,饒是敖葉良自認為也算見過世面,也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他猛然意識到這些被當做血食準備送給妖祖的“貢品”,已經不被鎮上那些管事們當做人看待了。
妖祖只是要他們的生命,至于他們是如何送來的,是什么狀態并不重要,鎮上的那些修者管事和他們的手下會做出什么事情來都不奇怪了。
張廚子趁著二人愣神的功夫,急沖沖的跑進屋子,掀開一處地上的翻門就鉆了進去,要去把他的侄子救出來。
作為經常來送飯的人,他是知道外面屋子的情況的,雖然他也很同情這些女人,但他之前實在是無能為力。
木板床上的那個少女還是自己一個相熟散修的女兒,那人和鎮上的一個勢力頭子因為一次外出尋寶起了沖突,之后就全家失蹤了,沒想到家人竟落到了這里。
敖葉良沒有管張廚子,他拍了一下趙有根,相處了多日他已經知道了趙有根身上隨時都準備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我們把她們解開,再給她們拿些衣服出來”,說罷敖葉良隨手喚來陣清風,將屋內的濁氣吹出門外,又召出一陣云氣給女人們清洗干凈。
女人們一臉茫然,幾乎是毫無反應的看著自己被敖葉良和趙有根松開,敖葉良又對她們施了清靈咒,想要喚回他們的神志,效果甚微,顯然都被人用法術壞了神志。
只有從木床上放下的少女因為原本身上有些修為,尚還有點反應,敖葉良嘆了口氣決定先問問她,于是俯下身子,一邊加**力,一邊向被解下披著趙有根拿出的白色床單,癱坐在地上的少女問到,“姑娘,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不要怕,你們已經得救了。”
那少女眼神中原本也是一片茫然,慢慢有了些靈光,當意識到自己能夠活動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自盡,敖葉良發現不對時,少女口中已滿是鮮血,接著不知哪來的氣力竄向墻邊。
“不好!”他趕忙散出龍威想要鎮住少女,誰知道自己原本百試不爽的龍威竟沒起作用,還是一旁的趙有根拿出一根劈啪作響,發著電光的小棍捅了少女一下,才沒讓少女咬舌之后又來個頭破血流。
敖葉良無語的看著地上口吐鮮血又挨了一發電擊的少女,上前查看一下,發現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再一檢查才發現少女已經用僅存的一點修為破壞了自己的氣海、心脈,已然是回天乏力。
敖葉良一陣扼腕的時候,張廚子“哐”的頂開地窖的門,抓著一個穿著衣服的貼著符咒的假人竄了出來,直沖出門外拽起一個地上的看守,瞪著一雙血紅的雙眼問,“我侄子呢!!我侄子人呢!”
那人被張廚子那雙似乎要擇人而噬的眼神嚇住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邊上一個小頭目樣的人冷冷的說,“狗東西,你竟然勾結外人,等管事們來了,到時候看不扒了你的皮,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張廚子回過頭來,勢若瘋癲的相向著那人,“你說!我侄子人呢!”
那小頭目剛才不是面對著張廚子,這會才看見他的表情,也被嚇了一跳,旋即又強裝囂張,“你侄子?你想知道?那就先去把里面那兩個混賬宰了,再過來給我們磕幾個頭,我就告訴你。”
“何必這么麻煩?我現在就能讓你說真話。”敖葉良的血脈解開后的神通五感,已經把這些話聽到耳朵里,想不到這人死到臨頭依然冥頑不靈,于是大踏步的走了出來,拎起這人,將渾身上下得龍威全部死死壓向他一人。
面對真龍之威,小頭目立刻嚇得渾身癱軟,一邊屎尿橫流,一邊把自己等人早已將張廚子的侄子送去喂了“百足”,還弄了個貼了“生人咒”的假人,騙張廚子不斷孝敬錢財。
“不,不是真的,你說的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你就是在騙我!”張廚子聽到這些,眼中剛才的瘋狂之色快速消退,繼而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你們覺得我帶人來壞了你們的好事,所以不肯告訴我真像對不對。”
“撲通”張廚子雙膝跪地,向著被拎在半空的小頭目不停的磕著頭,“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我侄子到底在哪?”
敖葉良把已經昏迷了散發著屎尿臭味兒的小頭目扔到張廚子面前,“龍威之下,憑他的修為是不可能說謊的。”
張廚子恍若未聞般的,繼續向著小頭目磕著頭,趙有根看不下去了,上前去就想要扶住他,沒想到的是憑自己的神力竟然阻他不住。
敖葉良見此,眉頭緊鎖,略一思索后,右手從懷中摸出一串佛珠,左手又掏出一把符劍,開始嘰里呱啦的念起經來。
趙有根看著敖葉良的動作,覺得頗為眼熟,這不和當初自己在泗城鎮被那個大**啥的捆著的時候,那個大**道士擺弄的姿勢差不多嘛?就是經文有點奇怪,一會兒子“阿彌陀佛”一會兒子又“無量天尊”的,搞不懂敖葉良這到底是跟“和尚”還是“道士”學來的手藝。
隨著經文的念誦,張廚子的身影竟然開始發出微光來,接著就在周圍火光的映襯下漸漸揮發消散,這時候趙有根才猛然發現張廚子沒有影子。
這是的張廚子已經不在磕頭,消散了一般的身子,呆呆的站在那里,在他的身邊漸漸的也出現了很多影影瞳瞳的人影,其中一個身影清晰一些的正是剛剛氣絕了的那個少女。
趙有根見到這種場面覺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什么情況啊!
敖葉良走到他身邊說,“別怕,這些還只不過是留在此處不愿消散的一些思念罷了,害不了人,我看過了這處地窖的選址正是尋仙鎮的極陽之地,但凡出現什么厲鬼陰魂之類的,明日日出就會煙消云散,只有這些無害的思念體,才能暫時留存。”
接著敖葉良走到這些思念體的中間,把佛珠和符劍收好,又掏出一個小小的黑色令牌高聲喝道,“冥府陰司外委鬼差代行,東海龍族葉良,今日送爾等良善歸塵,按例爾等還可有一事相求,謹記所求之事不可有違天地人倫。”
接著敖葉良仿佛仔細傾聽了一陣,然而趙有根一個字也沒聽見。
“‘公道’是嗎?好,本差今日就代爾等討這個公平,爾等可以安心上路了,”敖葉良再次高聲說道,接著又亮出令牌。
只見一扇用鎖鏈和符咒緊閉的大門憑空出現,繼而鎖鏈解開、符咒飛起,大門緩緩開了一道縫隙,一股另趙有根無法抗拒的巨大吸力出現,吸力引起的颶風將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要吹進那扇門開啟的縫隙中,他的精神和靈魂似乎都要從**里被剝離出去了。
耳邊同時響起了自己聽過的師父本命法寶元靈的聲音,“發現宿主遭到跨時空位面干擾,能量等級三,時空錨鏈定位即將啟動,3、2、1......”
就在這時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吸力頓時消失的無隱無蹤,再看周圍趙有根發現哪里有什么風,周圍依然是安靜無比,回過頭再看那大門,只見到最后一抹消失的殘影,鎖鏈、符咒俱在門上,似乎從來也沒取下來過。箱子怪的電子合成音同時發出了,“跨時空位面干擾消失,時空錨鏈啟動中止。”后也消失了
周圍那些隱隱約約的人影已經不見了蹤影,張廚子也不知了去向,敖葉良收回自己抓著趙有根肩膀的手,又把架著肩膀的劉大個子放下,重新走進了有著地窖的木屋里。
趙有根看了看周圍,那些原本被擒住的守衛們,都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尸體,表情都扭曲猙獰無比,他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吐沫。
敖葉良將木屋和地窖里的被抓捕、誘騙來的凡人以及低階修士們的尸體一個個用法術送了出來,本來就已經沒有了神志的他們,其實原本就已經是一具具活死人了,外委還要加代行的臨時工鬼差敖葉良不過就是讓他們徹底安息,再入輪回而已。
趙有根也看到了張廚子的尸體,敖葉良告訴他,張廚子在發現侄子不在了的情況下怒急攻心,加上他練的功法本身也有問題,在他兩解救外面女人的時候,就已經走火入魔、魂飛魄散了,剛才他兩看見的也不過是張廚子為救侄子的至誠之心,在他幾十年修為下催生出的一縷思念罷了。
趙有根望著一地的尸體,只覺得一股子說不出的郁悶堆積在胸口,離開泗城鎮的這段日子,他看到了很多東西,既有現實的,也有“師父”書和畫戲里的,他總覺得這人世間不應該是這樣的,但他說不出應該如何。
敖葉良將尸體都擺放整齊,那些女人的,從地窖里搬出來的,張廚子的,甚至還有那幾個守衛惡人的,接著抬手而起,雷光閃動,很快就將一切化為灰燼。
“塵歸塵、土歸土,陽界事了不留痕,”敖葉良說完轉身就準備返回尋仙鎮。
“你去哪?”趙有根在他身后喊道。
“這一趟,我今年的臨時業務就完成了,”敖葉良心情并不好,所以他沒有回頭,“所以我準備去給他們幫個小忙,討點‘公道’。”
腳步聲傳來,趙有根走到他的身邊,背后還背著外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但仍然昏迷著像個木乃伊樣的劉大個子,“我跟你一起去,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我就是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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