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詭靜靜的坐在門外的回廊中,烏云密布的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陰雨,她側(cè)頭靠在柱子上,聽著隱隱約約從房間內(nèi)傳出的哭聲,聽到白白哽咽著和蔣子文承認(rèn)他自己是兇手……
其實她早就猜到是白家夫婦的死是白白的杰作了。
只是她不愿意出來罷了。
一方面是因為蔣子文告誡過她只許旁觀,不許多事,一方面是因為就如蔣子文所,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找到白殺饒證據(jù),因為事實上白根本沒有親自動手,他是教唆殺人,又或者是“教鬼殺人”。
那得知白邦國死亡,靈詭他們?nèi)伺阒装走M(jìn)入他獨居的單身公寓時,在公寓所在樓層的走廊上,靈詭感知的到走廊異常的陰氣,那是有鬼出沒的痕跡,之所以沒有看到鬼魂,是因為她、蔣子文和宮司嶼三人一出現(xiàn),方圓幾里內(nèi)的鬼魂都會嚇得落荒而逃。
在無意間發(fā)現(xiàn)白白擁有可以看到鬼的瞳孔,以及和鬼交流的能力之前,靈詭根本不知道自己弟弟的轉(zhuǎn)世能耐竟然這么大。
白白表面裝作一副無所謂,還感受到了反殺養(yǎng)父母的快感,實則他性并不壞,心知自己做了不可饒恕的惡事,良心難安,內(nèi)心煎熬到了高燒不退……
靈詭抱住圓柱,唉聲嘆氣,心情有點沉重。
而此時此刻的房間內(nèi)。
白白蜷縮在蔣子文的懷中,哭累了,半閉著淚光閃爍的紫眸,一只手緊緊的握著蔣子文的手指抵在心口,虛弱聲輕喚:“無心……”
“嗯。”
蔣子文一遍又一遍輕撫著白白貼著退燒貼的額際,他沉沉應(yīng)聲。
“你相信……人有下輩子嗎?”
“信。”
白白苦澀的彎起嘴角,沾著淚珠的濃密睫毛微顫,“我也相信……所以如果我沒了,我會去求地府的主人……”
蔣子文幽邃的寒眸微瞇,眼神耐人尋味,復(fù)雜如深淵,“求他做什么?”
“求他下輩子讓我做個女孩,然后,我想嫁給你。”
白白哽咽的聲音略帶玩笑的語氣瞬間逗得蔣子文大悅不已,渾厚低沉的聲音透著疑惑,透著耐人尋味的戲謔,壞極了。
“哦?原來你這么想嫁給我。”
“不可以嗎?”白白話音無助而委屈,“我知道我是癡人做夢的,根本不可能,但是你不能剝奪我想想的權(quán)力,不能!”頓了頓,白白拽著蔣子文的衣襟,低聲懇求,“無心,你讓讓我,別拒絕我的話……我知道我很可笑……但是就今一次,就一次行嗎?”
因為我可能看不到明的太陽了,因為我已經(jīng)為自己決定好接下來的路,那是一條不歸路。
蔣子文沉默了半晌,目不轉(zhuǎn)睛眸光深邃的凝視著懷中的人,直到白白遲遲得不到回應(yīng),眼底黯然,面露苦澀失望時,卻忽然感覺男人將他緊緊的摟入了懷中,沉嘆了一口氣,包含了無限的悵然和思念,萬分認(rèn)真道:“記住你今的話,你敢嫁,我就敢娶。”
那個時候,白白懵了一下。
他只是想要一句哄饒承諾來欺騙自己。
可是卻感受到了抱著自己男人所話中的萬分重量。
宮司嶼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黑。
雨越下越大,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從帝都趕來的法爾里德。
宮司嶼一回來就見到靈詭悶悶不樂的獨自坐在古宅回廊的長椅上望著漆黑陰冷的空發(fā)著呆。
見宮司嶼回來,靈詭好一陣埋怨。
“家里錢還不夠多嗎?”
靈詭話中之意很明了,白白出了這么大的事,結(jié)果宮司嶼卻帶著法爾里德半路截胡把白家的所有企業(yè)給收購了,見縫插針?
宮司嶼彎起嘴角,邪笑著彎腰將靈詭橫抱起,優(yōu)雅轉(zhuǎn)身,和法爾里德一起坐在了長椅上,讓靈詭靠在自己懷鄭
“肥水不流外人田,白邦國人不怎么樣,但是打理家族企業(yè)還是一把好手的,白怎么都是殤兒的轉(zhuǎn)世,是白邦國的養(yǎng)子,他們親兒子白夜看著半死不活的,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還不如收入我們手底下,等舅子回來送給他玩。”
宮司嶼這個收購理由,靈詭無法反駁,只能無奈的靠在宮司嶼懷中,心緒復(fù)雜。
房間里面沒聲音了。
沒多久,蔣子文獨自從白白的房間走出,示意門口三個話聲音些。
“睡著了,退燒貼沒什么用。”蔣子文著,看了眼腕表,已經(jīng)晚上九點了,“我去給魔打個電話,你們自便。”
“哥,今是最后一了……”靈詭擰眉,掙脫宮司嶼懷抱,起身,看向蔣子文,她指的是,今是白白的最后一了,等過了午夜……他隨時都會因為某種原因而死,而這種原因,靈詭猜不到,也看不透。
“我知道。”蔣子文頓住腳步,冷冷答。
“那我們……”該做什么?
“等著便好。”
……
靈詭真的猜不到白白最終的結(jié)局會是什么樣的。
自己了斷嗎?她覺得很有可能。
法爾里德當(dāng)晚就回帝都了。
而靈詭和宮司嶼依舊和蔣子文一起陪著白白住在古宅鄭
午夜鐘聲敲響,靈詭在宮司嶼身邊翻來覆去,睡意全無。
門外不遠(yuǎn)處的白白房間內(nèi),昏黃的復(fù)古臺燈開著,蔣子文靠在床邊閉目養(yǎng)神,床尾守著睡覺打呼嚕的阿魯。
點滴瓶已經(jīng)換了新的,白白的手背被吊針扎的淤青泛紫。
呼嚕聲不斷的昏黃房間內(nèi),閉眸睡覺的白白忽然睜開了透著病色的紫眸,他側(cè)眸,深深的看著守在他身邊的英俊男人,輕輕的抬起自己插著吊針的手,面色蒼白,無力的扒掉了手背上的針頭,然后躡手躡腳的下地,光著腳,拿過了一旁的西裝,披在了睡著的蔣子文身上。
臨出門前,白白心翼翼的在蔣子文唇邊蜻蜓點水般一碰,便毫無眷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走到古宅大門口時,白白感覺到身后有東西在跟著自己,回頭一看,竟是走路不出聲的阿魯。
它正伸著舌頭,疑惑的看著它,那眼神似是在問:你要去哪?
在阿魯想叫喚的前一秒,白白上前捂住了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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