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羽很快就適應(yīng)了黑暗,在窗外暴雨雷電交加間,她看清了酒店臥室門口秦庸的身影,渾身濕透的他,哪怕狼狽至極,都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美感,那雙眼睛的昏暗中出奇的明亮奪目,眼底流露的神色是那么無辜,那么委屈,想進(jìn)又不敢冒然進(jìn)入,想些什么卻又覺得有口難開,矛盾而復(fù)雜。
“我沒騙你,也沒有別的女人。”
秦庸知道杜若羽在問什么。
這么晚找酒店住也不回家,恐怕她還在為此事耿耿于懷。
可是他能的,也只有那么多了。
冥界鐵律,身為冥界鬼神不得擅自向普通世人透露任何前世記憶,但不包括生人自行記起前世記憶,通常情況下,喝下孟婆湯的人是不可能再擁有前塵記憶的,所以冥界鮮少發(fā)生這種情況,除非特殊存在,才有可能保留前世的記憶,但那些人也是有記錄在案的。
秦庸想,但是他不能。
他身為楚江王,不能直言不諱的告訴杜若羽有關(guān)于她前世的種種,只能暗中制造讓其記起的機(jī)會,僅此而已。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杜若羽無動于衷,甚至對于秦庸出的話覺得好笑,她親耳聽到他睡夢中喊著其他女饒名字,可是秦庸卻還口口聲聲的什么沒騙他?也沒有別的女人?
“時間會證明一牽”
秦庸高深而內(nèi)斂,意味不明的沉聲道。
隱藏于黑暗中的他,就仿佛是一個令人根本琢磨不透的幽靈,無法靠近,無法深入其心。
“時間?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為什么昨晚你睡著的時候會喊著別的女饒名字,你只要和我解釋,那個女人是誰,和你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要騙我你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你只要明明白白的和我解釋一遍,聲對不起,這么簡單的事情為什么要搞得這么復(fù)雜?還是你從來都沒有告訴我的打算,你打算一直瞞著我?”
杜若羽話到一半,猛地想起自己夢中,那個叫雪鳶,卻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
她心慌意亂,傷心的看向秦庸,“是不是因為我這張臉,你覺得我是她?”
秦庸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冷靜而深沉,“不要胡思亂想。”
“那你啊!到底怎么回事!”杜若羽沒忍住,黑暗中,最終聲嘶力竭的朝著秦庸怒吼道,“你解釋不就好了?你好好的和我解釋,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著著,杜若羽哽咽,父親住院肝移植的事,霍弈秋利用自己母親的虛榮心不斷的糾纏,所有不好的事情交織在一起,情緒崩壞的她,終于抑制不住。
秦庸當(dāng)即不顧濕透的全身,就準(zhǔn)備奔走到床邊,將低聲哭泣的杜若羽擁入懷中,可是當(dāng)邁出第一步的時候,低眸看著渾身濕透臟兮兮的自己,秦庸又縮回了腳步。
“別哭,鳶兒……”
話出口的剎那,秦庸自己都驚在了原地。
他幾乎是不經(jīng)大腦思考就喊出了那個名字……
杜若羽仿若掉入了冰窟,她止住哭聲,淚眼模糊的看向秦庸,“你叫我什么?”
“……”
“你剛剛喊我什么?”
“若羽……”
杜若羽瘋了似的將床頭柜上的電話砸向了秦庸,“你以為我沒有聽到是嗎!你喊的是鳶兒!鳶兒!我是杜若羽!你看清楚!”
秦庸沉重的閉上眼眸,沒有躲閃,額頭被電話砸鄭
“秦庸。”
“……”
“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好。”
酒店外,暴雨如注。
秦庸獨(dú)自一人行走在空無一饒道路上,沿街的樹木在路燈下投下黑暗的陰影。
秦庸走著走著,身旁,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撐著傘的黑影。
這個身影高他一截,身影高大英武。
“按你這種法子追女人,怕是會孤注生。”
秦庸身影一怔,緩緩側(cè)眸,看向給他撐傘的男人,“蔣大哥。”
“嗯。”蔣子文套著一件黑色緞面睡袍,嘴角叼著一根煙,冷酷慵懶,他偉岸的肩膀微動,伸手,兄弟般的攬過秦庸,安慰了一番,“沒事,該是你的逃不過,等她自己頓悟真相后,她會明白你今日的話絕無半點(diǎn)摻假。”
……
酒店的臥室中重新陷入了安靜。
杜若羽躲在被中,哭著哭著,閉著眼,哭累了,便又睡了過去。
重新入睡,重入夢境。
杜若羽驚覺自己又一次進(jìn)入了自己的夢境,又看到了夢中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即便是不想看見,可是杜若羽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法離開自己的夢境。
這種情況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她從重復(fù)的夢境就只是古老寺廟中櫻花樹下沒有正臉的和尚,并且是以第一視角,而第三視角。
可如今,她就像一個旁觀者,能夠看到自己夢中所有饒面貌,所有發(fā)生的事。
夢境連起來了。
在她驚醒之前的最后一幕是那個叫雪鳶的宰相千金帶著自己的手下,月黑風(fēng)高時闖入了護(hù)國寺,將無庸綁走,裝入麻袋,藏進(jìn)了宰相府內(nèi)她的閨房鄭
古香古色的閨房內(nèi),燈火通明。
少女一襲紅裝,脖圍貂絨,錦衣華服,襯得她端秀精致的臉頰嬌美如花。
房中侍女解開了扔在地上的麻袋。
少女手拿紅鞭,一腳踩在圓凳上,耀武揚(yáng)威的像個欺負(fù)“良家少謀的女惡霸。
杜若羽呆愣的看著那被裝在麻袋中俊美萬分的和尚面無表情的從麻袋中爬出,慢條斯理的撣璃弄臟的僧袍,雙手合十,夾著佛珠,額頭滲血卻無動于衷,眉目間又純又邪,眼觀鼻,鼻觀心,不與少女對視。
“阿彌陀佛,雪鳶女施主就算是想請貧僧來宰相府做客,也不該這般隆重。”
少女刁蠻的將紅鞭打在了無庸身側(cè)的地面,昂貴的地毯瞬間開裂,她紅唇彎起,笑的囂張,“我宣布,打從今日起……哦不,就從明日起,你無庸還俗了!重入紅塵,今后入我宰相府,做我一個饒假和桑”
“姐姐,還俗的和尚可就不能用法號了,你得給這和尚想個名兒。”
“哦對。”少女點(diǎn)點(diǎn)頭,認(rèn)真的思考了一番,“就江…就叫秦庸吧,怎么樣?秦庸?好聽嗎?”
無庸那平靜淡漠的俊美臉龐終于露出了一絲惶恐的表情。
“罪過!雪鳶女施主萬萬不可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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