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開著暖氣,很熱,大家?guī)缀醵紱]有穿外套,只有這個男人,渾身裹的密不透風(fēng),像見不得人似的,面對對面軟臥上鋪的漂亮女孩的搭訕,男人恍若未聞,一本正經(jīng)的看了看時間,開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因為快到雪區(qū)終點站了,他匆匆收拾好行囊,利落的跳下上鋪,頭都沒回,只是穿鞋的時候,不心踩到了坐在地上打牌的男饒靴子。
“兄弟!你踩著我了!”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兒暴躁的瞪著男人。
男人穿上自己的黑靴,聲音冷冽磁性,“抱歉。”
那坐在上鋪見自己被無視的女孩很是尷尬,她甚至在想自己會不會遇到一個啞巴,結(jié)果,她就聽到那男人用一種極為成熟磁性的低啞嗓音,和人家道歉?
門被移開,男饒身影消失在列車走廊。
煙味繚繞的車廂里,打牌的男人面面相覷,隨后大笑。
“還以為是個啞巴呢!”
“姑娘,敢情人家是不想理你呢!”
“那兄弟不想理你,我們可以理你啊……哈哈哈哈哈!”
女孩尷尬的不出話來,又在直播中,直接牽強的笑著,一言不發(fā)。
雪區(qū)終點站很快就到了。
男人是第一個下車的。
他背著迷彩色的行囊背包,龍行虎步,腳底生風(fēng),酷帥的黑色墨鏡,黑白格紋面巾,身姿挺拔高挑,在人流涌動的車站間,他就像一個俊美狂野,又悍厲桀驁的探險家,那些紛紛從列車走下的旅游團中的女人,皆無法忽略那抹太過優(yōu)越的身影。
火車站出站口。
一個身穿藏袍,肌膚黝黑的高大藏族男人正站在一輛黑色改裝吉普旁。
藏族男子一見到那風(fēng)塵仆仆的高大男子出站,便極為熱情的上前歡迎,給他戴上了哈達。
男人摘下自己的墨鏡,露出了鋒利冷銳的寒眸,扯下面巾,即便是蓄滿胡渣,都掩藏不住他那張狂野俊美且悍厲的臉龐,他禮貌的和雪區(qū)男子擁抱了一下。
“紀先生,你要的地圖、車、戶外探險工具都在車里,水和食物準備了半個月的量,我是你本次那曲路線的向?qū)}央。”
雪區(qū)男人和男人勾肩搭背的了會兒話。
“先去我那兒坐坐?休整一晚,明再上路。”
“不用,感謝。”
“那我們直接出發(fā)。”
“好!感謝。”
男人和藏族男子一起上了車,絕塵而去。
藏族男子叫倉央,是雪區(qū)洋湖市一家大規(guī)模山地探險大本營的老板,幾乎所有來雪區(qū)探險旅游的資深野外探險者都會找他購買物資,租車以及規(guī)劃路線,他是地地道道的藏族人,更是洋湖市最好的旅游向?qū)ВM入過雪區(qū)好幾片無人區(qū)深處活著回來的資深探險者。
大本營就在市區(qū)郊外洋湖邊的一大片木屋駐扎地。
男人坐在副駕駛,透過車窗,看到了下巴、嘴邊蓄滿胡子的自己。
“紀先生是從哪里來的?帝都?海市?還是南邊城市?”
“我居無定所,如今就到處走走看看,老家在不知名的大山深處,了你未必知道。”
“那紀先生是做什么的?”
“無業(yè)。”
開車的倉央微微一愣,心里對身旁神秘的男人有了幾分猜測。
看似低調(diào),少言寡語,沒有工作還能跑雪區(qū)來探險旅游?而根據(jù)這個男人購買的裝備和物資的數(shù)額,倉央根本不信這個男人的,他也覺得這個男人不可能是富二代,因為以往的富二代他見多了,絕不是這種模樣的。
身旁男人給他的感覺便是歷經(jīng)滄桑歲月的洗刷,那雙眼睛沉寂,恍若能看透這世間的本質(zhì),神秘寡淡,沉穩(wěn)內(nèi)斂,深藏不漏。
連倉央這種素來豪放的大老爺們兒都感覺,在這個男人面前,他會自動收斂。
出城要檢查身份證明。
倉央停下車,將自己的證件和男饒證件一起交給了交警。
男饒證件上,姓名一處,赫然寫著三個字:紀凌淵。
男人一看到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怔,然后眼神頓時溫暖了不少。
這人界名是自己妹妹靈詭取的。
剛開始用靈淵還不是太習(xí)慣,如今他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
交警檢查完畢,靈淵拿回了自己的身份證,揣兜里。
他已經(jīng)在人界隱藏生活了三月有余。
如今年底,馬上新的一年又要開始了,無法和家人團聚的他,并沒有過多的遺憾,反倒是對今后的生活有著極多的期待。
他已經(jīng)在人界四處游玩了將近三個月。
居無定所,一方面是為了躲避全面搜查的神界,一方面是為了領(lǐng)略人界大好風(fēng)光,靈淵早就聽人界的風(fēng)光和神界截然不同,從前他頗為不屑,又忙于瑣事,無心欣賞,如今有了機會,他自然打算好好痛快的玩一番。
靈詭給他準備了一個億儲存在銀行卡中,這些錢靈淵暫時還未動。
他離開前,托靈殤回了趟神界,去了自己的神殿,取出了好些金銀玉器、靈丹妙藥等罕見的寶貝,又托靈殤將這些東西全部賣給了白眉帝,換取了相當(dāng)豐厚的一筆資金。
靈淵并沒有具體看數(shù)目,但是他記得自己銀行卡上的數(shù)目,比從前翻了一倍之多。
所以他根本不愁錢花。
但是靈淵素來不會鋪張浪費,錢幾乎都花在刀刃上,也懂得必須低調(diào)生存的道理,所以一直都喬裝成一個風(fēng)餐露宿,蓬頭垢面的浪者,游歷于人界。
驅(qū)車來到進入那曲無人區(qū)最后一個公路休息站,已經(jīng)是凌晨。
寒地凍。
靈淵和倉央坐在休息站的屋里喝著青稞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晚上不趕路嗎?”從前的身份,讓靈詭缺乏在人界生活的基本常識,所以他并不知道在雪區(qū),晚上趕路是極度危險的。
“當(dāng)然不趕,溫度太低,再加上接下來的路不可能再有路燈了,所以晚上走太危險,容易迷失方向。”倉央奇怪的看著自己的客人,“我以為紀先生你野外經(jīng)驗豐富,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靈淵無言以對,他以前趕路又不用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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