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惡犬

    第十五回

    康妮夫人神色狼狽。羅默少爺心里不服，臉上卻還要假裝笑容。

    被林科·烏達夫那么一鬧，晚餐只能草率收場，弄了個不歡而散。羅默·哈洛林少爺憋了一肚子火氣，他父親艾迪的死又成了助燃劑。

    悲傷和憤怒不停地在羅默的胸中翻涌，轉化為一種仇恨的心態。很奇怪的是，羅默首先想到了女傭貝基，于是以需要傷藥為借口，把她叫了過來。

    女傭貝基剛到門口，羅默就拉住她的手，將她拽進了屋里，并背過身，把門鎖住了。

    貝基有些慌張，她把傷藥遞出去。羅默少爺甩手將傷藥從女孩的手上拍落到地上。

    “少爺……你……”貝基后退，雙手護在身前。

    “你這不要臉的女人！在晚宴時被那老混賬動手動腳的，心里一定很歡喜吧？”羅默冷笑道。

    “沒，沒有的事，少爺，我……”女傭貝基急忙低下頭去。

    “別裝純情了！你累不累啊！”羅默露出兇相，神色中滿是厭惡之情，他又不懷好意地逼近貝基。

    女傭貝基看出羅默的惡意，她緊張地后退，全身顫抖，呼吸也急促起來，“少爺，你……你想干什么！”

    “哼！你和我父親的那些事，我全都已經知道啦，你在我面前還裝什么無辜呀！”羅默·哈洛林惡狠狠地瞪視著貝基。

    貝基一聽，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羅默，一時無言以對。

    “你跟我父親做那事，已經很久了吧？”羅默笑了笑，“父親去世了，他的一切都由我接手，你也一樣。今后你要聽我的，做我的人。”

    女傭貝基沒有回答，任由羅默靠近過來，并且沒有反抗地被他帶到了臥室的床邊。

    “讓我好好檢查一下，是否像那老混賬說的一樣，你的身材到底有多好，皮膚又有多嫩，”羅默·哈洛林喘著粗氣，粗魯野蠻地對待貝基。見女傭沒有反抗，似乎也不敢反抗，羅默也就更加放肆，愈發肆無忌憚了。

    羅默發泄著心中積郁的各種負面情緒，他覺得自己可以對女傭貝基為所欲為。而她，在絕望間露出一抹凄婉、悲愴的笑——像是在嘲諷——對他，也對自己。

    莎夏·布利泰小姐吹著輕快的口哨，邁著輕盈的步調，走在府邸的長廊上，覺得世界還是美好的。

    獨自吃過晚飯以后，莎夏又去見了佐克，之前才和戀人說了聲晚安。隨后，她還探望了被關在禁閉室里的林科表哥。

    莎夏把禁閉室叫做小黑屋。雖然她從來沒被關過，但在小時候只要她任性胡鬧過了頭，父親總會厲聲說道：再不聽話，就把你關到小黑屋里去！莎夏一聽父親這句話，立刻就不敢再作怪搗亂了。

    莎夏知道了林科表哥大鬧晚宴后，心里愉快極了，真想慶祝一番。在探望林科時，她偷偷給表哥帶去了吃的東西。食物的味道比不過大廚，卻是莎夏親手做的。

    林科·烏達夫對表妹莎夏一直很好，被關在小黑屋里也很坦然自得，反過來仍不忘記說笑話逗莎夏開心。

    府邸里，莎夏認為只有林科是與眾不同的，他不受任何約束和限制，瘋狂地去做自己愛干的事，追求自己的夢想。

    莎夏明白，從小失去了父愛，又在很壓抑的精英學院長大，林科難免叛逆。但他不是壞人，只是自暴自棄，過度放縱了。

    莎夏喜歡林科表哥，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醒悟改過。到時候，林科的成就一定遠遠超過那個羅默·哈洛林。

    忽然，莎夏笑了，因為她想起佐克說過的話。喜歡和愛確實是不同的，她喜歡表哥，愛的是佐克。

    林科也聽說佐克這個人了，府邸里會真心祝福并支持莎夏與佐克的，只可能是林科·烏達夫。事實也正是如此，林科曾說：真誠的小人物比虛偽的大人物可貴多了。

    林科表哥堅持認定，是哈洛林家的人害死了莎夏的父親。但莎夏不愿意相信康妮姑媽是這么殘忍歹毒的人。

    林科·烏達夫又提醒莎夏，死去的艾迪·哈洛林正在謀劃一些對莎夏不利的勾當，讓她務必小心。莎夏同樣不愿意相信艾迪姑父會做那種壞事，況且姑父還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喜歡和愛并不同，討厭與恨也不相同。莎夏討厭哈洛林家的人，卻不恨他們。林科·烏達夫與哈洛林家的芥蒂太深，成見太重了，不是容易化解的。

    正在這時，莎夏見到女傭貝基從羅默·哈洛林的房中走出來。女傭貝基看見莎夏小姐后有些慌張，將疲憊憔悴的面容轉向了別處。

    莎夏走近，吃驚地發現，貝基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淚痕，而且居然還有被打過的傷痕。

    “怎么回事？貝基？羅默對你干什么了？”莎夏再單純，也多少能夠猜到發生在貝基身上的不幸。

    “沒事的，莎夏小姐，我沒關系的，”貝基委屈地哭了，嘴上卻還在否認。

    “那個該死的混賬東西！”莎夏罵道，用腳使勁踹著羅默的房門，弄出很大的聲響，“羅默！你這個畜生！給我滾出來！快滾出來！”

    “你干什么！瘋啦！”羅默·哈洛林披著衣服，打開了門，“吼什么吼！這么晚了！不用睡啊！”

    “你對貝基干了什么！”莎夏厲聲質問。

    “嘁！還用問嗎？不就是你和那野小子偷著干的好事？”羅默玩世不恭地笑道。

    “啪！”莎夏豎起眉毛，滿臉憤怒地賞了羅默一個響亮的耳光，“卑鄙無恥！”

    羅默摸了摸被打的臉頰，“不卑鄙，不無恥，就不是男人。倒是你們女人，一個個都裝出一副清高純潔的模樣，事實上還不都是不要臉的爛貨。”

    莎夏又反手一記更響亮的耳光，“啪！”一聲極快地抽在羅默厚顏無恥的臉上。

    “你還敢打我！你找死！”羅默少爺握住的拳頭提了起來，作勢要打。

    “你敢！”莎夏露出威嚴凜然的神情，毫無畏懼，“這里是布利泰府邸，是我的家，我說了算，你動手試試？”

    莎夏倒想看看，羅默究竟敢不敢打她。而羅默這一巴掌，有沒有打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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