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晉月站在上官玉辰面前,此刻的心底變化多多,那種矮人一截的感覺,仿佛已將他的忍耐逼到了極限,讓他著實不舒服。上官玉辰交代完任務(wù),向他告辭而去,他也并無心思去回聲。
良久,巫晉月離開正殿,朝偏殿而去,一眾親信跟隨在后。
燈火燃滿偏殿,親信朝巫晉月見禮:“尊上。”
海顏恭敬道:“尊上可有吩咐?”
“查清并留下本夜在云安客棧投宿的單身人員,多派些人手注意清風(fēng)樓,凡進出清風(fēng)樓的人員都要嚴加留意,讓清音,清鈴跟著。明日正午之前務(wù)必找到風(fēng)寧,但不要驚動她。”清音,清鈴是女子,而且易容術(shù)極高,影兒若易了容,逃不過她們的眼睛。
海天,海顏齊聲應(yīng)道:“是。”
巫晉月從懷中拿出公儀無影留給上官玉辰的信,這次相識,不是嘴角彎起的苦或嘲,而是等待下次重逢,是那雙不會忘了的眼睛。
心口一陣陣揪痛。
有晉哥在,誰敢讓你痛苦?誰敢將你嘲笑?
晉哥說過,不論你要在天宸做成什么事,都會鼎力相助。你是柳藍的戰(zhàn)王,晉哥不會讓你無功而返。
映月山莊,你為我不顧你的生命。而現(xiàn)在,你又為我放棄你的目的。你讓我用什么去相信,你對我無心?假如在映月山莊還有一根可以自拔的救命稻草,如今晉哥已是完全淪陷。
再次相逢,宸王對你的眼睛還要記起才不會忘記,而晉哥卻能在任何一個角落,任何一個裝扮中,認出你的眼睛。
你既然知道你與宸王就算有了再深的感情,最終也會兵戎相見,卻依然固執(zhí)地將心交到他手里,就是為了尊嚴嗎?
巫晉月心頭一滯,抬目視向海天,“玉都可有消息?”
“上官浩近日就會派人送旨過來,剎龍令的歸屬,恐怕就在這些天了。”
“飛鴿傳書,本尊答應(yīng)他的提議。”
“尊上不是說,絕不會聽命于上官浩的嗎?答應(yīng)了便……”
巫晉月立在大殿上方,瞇著眼,那眼光犀利無比,帶著說不清的冰冷復(fù)雜。
海天話未說完,立即跪下:“屬下逾越了。”
巫晉月收了視線,一抹痛又不經(jīng)意地涌上心頭,聲音收拾得不帶一絲波瀾:“本尊只聽命于自己的心。”
宸王不將我視為對手,他只將影兒視為對手。如今他是月烏族族上,身份在我之上,本尊要一個可以堂堂正正和他站在一起的身份,云安王,比他矮了一截的感覺實在不好。
本尊不是影兒,沒有那個忍辱負重的美德。
他將視線落在面前桌上的紙袋,那是上官玉辰交給他的東西,嘴角掛了一個邪肆的弧度。
上官玉辰,天下是你的你不要,影兒尚未屬于你,你竟要強留。
巫晉月輕嘲地笑出了聲:“哼。”影兒說我的心思是邪念,而你說本尊的心思是歪心思,可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以物易風(fēng)寧?明知風(fēng)寧與此物無關(guān),你不也在動用手段?你可知道,你的手段會讓影兒在柳藍受到責(zé)難,在天宸遭到嘲笑?
從未有過的不平與難受充斥在心間,巫晉月定了定神,面上換上一貫溫和綿柔的表情,“這幾日,宸王封鎖了云安,從玉都來的人未到云安前,不要讓宸王的人找到風(fēng)寧。此外,替本尊將康香怡約出來。”
海天立即回答:“是。”
巫晉月將桌上的紙袋握在手中,沉沉地說出:“軍令?”讓一個江湖中人奉軍令去見影兒戰(zhàn)王,真是好笑。若不是怕影兒難過,本尊才懶得理會你這種莫名其妙,不知所謂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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