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倉對于開發經脈的強悍之處在于,它可以無視所有瓶頸,并將幾十年才能鍛煉出來的真氣,壓縮到短短十幾天時間。
效率提升,達到恐怖的1000倍。
這就是科技的力量。
論開發人體潛力,生物技術遠比傳統手段有效得多,兩者一起協作,用經典理論解釋,即為虛實并濟,陰陽和合。
此時此刻,程虛的身體在電脈沖和神經信號刺激的雙重作用下,真氣迅速壯大,從最初的絲線,變成游蛇,最后變成一條大龍,蟄伏在尾閭竅穴中,向上騰躍的**越來越強,由此牽引他內心的悸動越來越深。
莊子逍遙游開篇即言: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化而為鳥,其名為鵬。
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云。
鵬之徙于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這段文字藏著很深的玄機,直指修真之道的核心。
所謂北冥,即丹田,喻為北海,莊子說丹田中有一條魚,自然指的是真氣。
當一個人初學煉氣,首要目標不是噴發,而是沉潛在海底,默默積蓄力量,讓小魚變成大魚,大魚變成巨鯤。
當這股力量積蓄到一定程度,就會自然而然生出一股怒意,這里的怒,不是生氣,而是如同空氣受熱膨脹后的上升勢頭,也像努力的努一樣,把一件事做到極致,想不起飛都難。
所以,程虛體內這股氣起飛了。
大風起兮云飛揚,摶扶搖上九萬里,氣勢磅礴,驚天動地。
順著督脈,沿著脊椎,沖破靈臺,登天梯而上,輕而易舉打開玉枕關,直入頭頂正中的百會大穴。
這一刻,程虛整條脊椎像是著火一樣,整個后背都在發燙。
督脈屬火,打通督脈被喻為進陽火,接下來就該降陰符,打通前半部分的任脈,做到陰陽調和,形成一個沿人體中心運行的神奇循環。
這個循環,就是小周天了。
在儀器輔助下,程虛沒有任何阻礙地打通任督二脈,令真氣電脈沖回歸丹田,完成了小周天的構建。
小周天打通,任督環流,意味著道家筑基的小成,隨后要做的,就是不斷壯大這條路線的電脈沖,使真氣擴散到臨近的十二正經,從而筑基大成。
時光飛逝,轉眼七天過去。
經過這段時間的地獄訓練,程虛學會了太多東西。
尤其是修煉倉送來之后的日子,他用一次次超越極限的鍛煉,獲得了勝過常人的體格,用幾百次的死亡換來了對戰斗的精通,用沒日沒夜的修煉,換來了全身十二正經的貫通,筑基大成。
今天,他要向六大奇脈同時發起沖擊,完成超凡之路的一次重要蛻變。
這六脈分別是帶脈、沖脈、陰維脈、陽維脈、陰蹺脈、陽蹺脈。
其中,帶脈繞腰部一周,將全身經絡連接在一起,在傳統修行中極難打通,但在儀器輔助下,卻是最容易做到的一個。
剩下的,沖脈主爆發力,維脈主氣血,蹺脈主耐力。
虛擬幻境,程虛盤坐在黑暗的虛空,四周一無所有,方便他從無中體會有的玄妙。
體內,十二正經空空蕩蕩,只有六條奇脈在一遍遍運行,這是他控制儀器在進行導引,使相關的部位形成肌肉記憶,開啟細胞的活性。
程虛一動不動,保持這樣的狀態已經超過十二小時,仿佛一頭蟄伏深潛的鯤。
忽然間,他睜開雙眼。
不遠處的虛空之中,一顆火星隨著觀想閃現,僅僅一秒鐘,火星爆脹成為火球,下一瞬,火球席卷虛空,將整個黑暗的世界化作光的海洋,無比熾烈的光芒侵蝕眼球,盡情展現那創世的無窮偉力。
與此同時,程虛體內也好似發生了一場宇宙大爆炸。
磅礴的真氣從丹田放射而出,帶著開天辟地的霸道,剎那填充體內二十條經脈,并從經脈擴散到全身,遍布每一寸肌膚,每一處臟腑,每一個細胞。
在主觀意義上,極致的感官等于失去感官。
所以,這一刻,程虛感受到了死亡,來到了逍遙游所述的南冥。
南冥,指代先天靈竅,是道家出陽神的地方,
這個竅異名多端,玄牝之門,生死之戶,虛無之竅,眾妙之門,指的都是它。
但它實際并非器官,也非穴位,不是任何具體的東西。
它是一種狀態。
此時此刻程虛感受到的狀態。
在程虛感知中,他的身體似已不復存在,感受不到大腦,感受不到五臟六腑,只剩下一具沒有生命的空殼,隨時可以脫離它而去。
但奇怪之處在于,他偏偏能夠看到許多不連貫的畫面和聲音,在意識中拼接成一幅支離破碎的夢境。
程虛想要離開身體,進入那些夢境,但發現自己做不到,被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禁錮住了。
只能感知,不能進入。
程虛心里清楚,那些都是平行世界的自我。
與高維筑基糾纏的那些遠隔數天的自我不同,這些自我距離很近,或許只有幾分鐘,甚至近到只有幾秒鐘。
那些畫面,大部分是其他世界修煉倉制造的虛擬現實,只有很小一部分是現實。
程虛默默體會著此刻玄妙的感覺,代入那些混沌的夢境,嘗試與平行自我建立糾纏。
漸漸的,夢境與他的距離被拉近,畫面更清晰了一些。
這些畫面不是視覺,而是一種超越五感的感官,音畫一體,無視阻隔,程虛甚至可以感應到修煉倉外的景象,從而分辨出什么是真實,什么是虛假。
“這是神識。”
程虛忽然醒悟過來,把真氣一收,身體恢復感知,脫離出那種玄妙的狀態,內心充滿喜悅。
從這一刻起,他算是真正脫離了凡人的范疇,可以通過蘇靜婷傳承的法術,在薄弱的基礎上,提前發揮出一些粗淺的神通。
可以稱之為半步先天,或者半步元神。
程虛并沒有得意忘形,而是不斷重復剛才的狀態,打牢根基,確保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今天他沒有再進行其他課程,一整天的功夫,都在磨煉神識,使之壯大。
第二天,2月1日。
程虛終于神采奕奕地爬出修煉倉,回歸到現實世界。
痛苦地咳出肺部營養液,程虛洗了個澡,換上一身干凈衣服,然后打電話向呂教練打了聲招呼,這才走出碉堡,坐上了去往機場的裝甲車。
他答應過王恒,要參加他女兒的婚禮,早先與基地提前溝通過,行程已經安排妥當。
景州機場現在正在施工,工地熱火朝天,各種大型機械穿梭往來。
由于采用了黑科技建材,數家建設單位各自分工,二十四小時晝夜施工,各大樓的進度已經完成過半。
只有一些特殊用途的建筑,比如給趙宇清準備的研究所,還有以城市地標為基準建設的道場主體工程,由于施工要求較高,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
不過,這并不影響元宵節后的入駐,道場暫時放在完工的建筑內就是,大不了裝點隔音材料。
那些工地都位于機場兩側,跑道沒有誰去動,依然可以正常使用。
搭載程虛的裝甲車直接駛入機場跑道,停靠在一架待命的軍用運輸機艙門旁,兩邊還有護航的殲10b戰斗機。
一路無話。
下午,飛機降落到蘇省首府金陵市,程虛換乘一輛防彈紅旗車,又經過兩個小時行車,終于抵達目的地,紅楓酒店。
“喲,我們靜虛道場的掌教老爺來了,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哈哈。”
王恒剃了個大光頭,穿著一身喜慶的紅色唐裝,親自站在門口迎客,見到程虛后,王恒笑得合不攏嘴,忍不住打趣了他一下。
“王老師你就別埋汰我了,說好要為你家新人送上祝福的,怎么能食言?”
程虛笑著跟他打過招呼,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一臉肉疼地說:“這是我去年干了小半年才掙到的工資,收好了。”
“你這個老弟,現在身價幾萬億,跟我在這摳那萬把塊錢,簡直掉檔次。”
王恒搖了搖頭,毫不客氣地搶過紅包,客人也不管了,就摟著程虛往樓上走去。
“什么幾萬億,我怎么不知道?”
程虛迷惑地看著他。
“許世文都告訴我們了,你還在這裝呢,他背后的銘星文明、本國央行,還有你的靜虛道場,三方成立合資科技公司,各占百分之二十五股份,還剩下百分之二十五股份投放資本市場,算是留給其他國家喝湯,估值十萬億起步,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啊。”
王恒笑呵呵的說道。
“我還真不知道。”
程虛無奈地聳了聳肩。
這錢的數額太大,以至于他內心古井無波,竟然毫無感覺。
當視野上升到文明高度時,錢不錢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未來,是時間成本。
兩人來到宴會廳,最靠前的一桌,正坐著調查組的另外三人,許世文、蘇小渃、趙宇清,正在那里有說有笑的聊天,周圍沒有其他閑雜人等。
見到熟悉的伙伴們,程虛不由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趟出門,參加婚禮是其次,除了他修煉有成想要出來透透氣,放松一下心情的緣故,更重要的是見見曾經一起探險的伙伴兼同門師兄妹,互相聊聊天,敘敘舊。
熱情地打過招呼,程虛落座。
“程虛哥,你的事我們都聽說了,那只女鬼長什么樣啊,可怕不可怕?還有,你這幾天住在軍營里,搞那個魔鬼訓練,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
蘇小渃眨巴著眼睛,嘰嘰喳喳地拉起程虛問東問西。
“你這丫頭,問題真多,還沒走出好奇寶寶的人設呢?”
程虛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瓜,見蘇小渃憤憤地鼓起腮幫子,這才隨口說了點自己的經歷,輕描淡寫帶了過去。
問了點蘇靜婷的境況,趙宇清的研究,還有許世文的黑科技,大家互相聊著,桌上氣氛很是融洽。
不過,程虛注意到許世文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幾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東西不方便直接說出來。
于是他借口上廁所,把許世文引了出來,跟他單獨聊聊。
在走廊里,許世文點上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爆出一個讓程虛驚愕的預言。
“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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