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一定是溫婉端莊秀外慧中的孩子
“抱歉舅舅，這個暫時不能和您說。不過，您只要知道，硯雪的情況不會比現在更糟。”
現在的確是挺糟的，南宮遇手里的二十萬兵馬，都是些軟腳蝦，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那五萬精兵，偏偏南宮遇放心讓李銘霄那蠢貨帶兵，很輕松的開創了全軍覆沒的先河。
姚丞相沉著眉眼思慮了一瞬，抬起眸子認真的看著上官清其道：“不管你想做什么，不能忘了自己是硯雪人。”
“舅舅多慮了。”上官清其正了臉色，道：“您放心，我當然是以硯雪的利益為先的。”
“你有分寸就好。”姚丞相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雖然比較疼這個外甥，但極少相處，他并不是很了解上官清其的做事風格。難免會擔心上官清其為了對付南宮遇，不顧硯雪的存亡。
但那雙認真的眸子，讓他一瞬間就選擇相信了。
和素馨一模一樣的眸子。
姚丞相眼眸一轉，沉吟著道：“你說你和墨堯帝達成了協議，也就是說墨堯帝知道你的身份？”
“他知道。”上官清其坦然道：“他從上官叔叔收養我的時候就知道。”
既知道上官清其是敵國皇子，還能容他這么多年，現在又達成了協議，不得不說，墨堯帝的算盤打得很響。
要是換了別的皇帝，估計會直接抓人，然后用來要挾硯雪國主吧？
不得不說，在上官清其年幼且無權無勢的情況下，還能將寶壓在他身上，墨堯帝很有遠見，且很有魄力。
的確是個做皇帝的料。
既然上官清其說暫時不能透露協議能容，姚丞相也就不會追問。
但他擔心邊城戰事，以及邊城的百姓。起碼，璃城的百姓是肯定要遷走的。
既然璃城要割讓給云墨，那就是云墨的地盤了，硯雪百姓不能再生活在里面。
于是姚丞相臉上帶著悲憫以及無奈之色，試探道：“戰事要持續到什么時候？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不會很久的，”上官清其從自己舅舅臉上看到了顯而易見的悲憫神色，他稍作猶豫，就透露了一些道：“墨堯帝說，他會讓秦王配合我。”
更快的擠掉南宮遇。
后面那話說出來有些不合適，上官清其憋回去了。
雖然他沒說怎么個配合法，但在官場摸爬打滾了將近三十年的姚丞相焉能不清楚。
上官清其回硯雪來，給南宮遇造成心理上的壓力，秦王又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打得南宮遇節節敗退還無招架之力。
南宮遇早晚會被兩人的里外夾擊逼瘋。
的確是配合。
只是，秦王如果打過來，攻下的城池日后是要怎么算？
姚丞相為官數十載，該想的問題自然不會忽略。
就在姚丞相即將開口說話的時候，上官清其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搶先開口道：“舅舅不用擔心硯雪的城池，云墨答應不會讓硯雪割據城池。您如果相信我，就請不要再擔心。”
墨堯帝的確是不要硯雪的土地，只是要他賣身而已。
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古靈精怪蠻橫無理的身影，上官清其無奈的抿了抿唇角。
然后忽然泄露的不明笑意連自己也未察覺。
姚丞相并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習慣那種感覺，明明事情的真相就在眼前，卻被硬生生的蒙了一層布，偏偏還不讓揭。
有點心癢。
但也只能等回去了再自己撓，外甥擺明了現在不會告訴他。
“那好，舅舅不問便問。”姚丞相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溫和的問道：“麒兒，你今年十九了吧？”
上官清其一怔，好一會兒才道：“嗯，快二十了。”
再過一個多月，就是他及冠的日子。
十年了，他不敢忘記自己的生辰，因為他生辰那日，就是他母妃的祭日。
就在上官清其還沉浸在自己情緒里的時候，只聽姚丞相溫聲道：“你還記得你玲瓏表妹吧？”
“……”
上官清其從自己舅舅的表情里感覺到了不妙，他裝模作樣的凝著眉想了想，然后有些遺憾的道：“抱歉舅舅，我……記不清了。”
姚丞相沒有絲毫的尷尬，臉上依舊帶著儒雅的笑意，“記不清了也正常，畢竟有十來年沒見了，而且，你最后一次見的時候，她也才七歲。”
“……嗯。”
姚丞相看著自己的外甥一笑，“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一轉眼十年就過去了，你馬上就要及冠，玲瓏也過了二八年華。”
“……是啊，真快。”
上官清其不傻，姚丞相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男的可以娶妻了，女的可以嫁了。
這不是明晃晃的湊鴛鴦做媒嗎？
雖然領悟到了自己舅舅的意思，但上官清其選擇裝傻充愣。“這么說，玲瓏表妹到了許人家的年紀了？不知道舅舅有沒有中意的人選？要是沒有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忙看看。”
姚丞相正想說話，上官清其又笑了，“不過，我認識的都是云墨人，舅舅想必不愿意讓玲瓏表妹遠嫁吧？還是算了。”
知道自己外甥是在委婉的拒絕，姚丞相并沒有不高興，而是慈愛的道：“玲瓏的事不急，咱們先來說說你的事吧，你自己有沒有中意的女子？”
在姚丞相看來，自己外甥的反應足以說明，是有了喜歡的人。
所以才會毫不思索的就拒絕了。
上官清其眼里極快的閃過一抹異色，隨即恢復如初，他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
“舅舅為何要操心這些事？現在談這個有些早了。”
“現在也就只能談談這個了，兵家之事舅舅不懂，政事的話，你也不感興趣，除了這個還能談些什么？”
姚丞相完全就是一副慈愛長輩的模樣。
說實話，上官清其心底很觸動。雖然他被上官叔叔當作親兒子一般來對待，但始終不是親的。
少了血緣關系，感覺終究欠卻了一些。
而自己親舅舅的關懷，則讓他體會到了血親之間的那種無形的、不經意的親密。
倒不是說他白眼狼，只是，在極短的相處時間下，血親給他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當然，在他心里，上官叔叔是最值得他尊重和感激的。
就在上官清其一晃神的時候，只聽姚丞相道：“為什么不愿意和舅舅說，難道這也是協議內容？”
“……”
上官清其咳了一聲，嘴角擠出笑道：“當然不是。只不過，我現在這情況，不敢輕易耽誤人家。”
“這么說還真是有了喜歡的女孩子？云墨人？”
上官清其略作猶豫，“嗯。”
姚丞相似乎不介意對方是云墨人，有些欣慰的道：“一定是一個溫婉端莊秀外慧中的孩子吧。”
“……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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