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 誰動過狐裘
上官清其這是在指控蘇墨白小氣。
白天的時候,整個帝都的百姓都看見了,琉夏長公主帶了那么多嫁妝過來,都在說琉夏新皇大方。
結(jié)果一到了晚上,蘇墨白就要偷偷運回去。
上官清其很鄙視。
蘇墨白也聽出了他的鄙視,但是他不準(zhǔn)備解釋,只是笑了笑,道:“琉夏國力弱,充了面子之后,能省一點是一點!
上官清其不客氣地再鄙視:“生意人就是摳門兒!”
蘇墨白的確摳。
他不得不摳。
每個銀子都是他自己賺來的,用起來的時候自然要精打細(xì)算,當(dāng)家,才知柴米油鹽貴。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箱籠就全部裝好了。
上官清其看了看,蘇墨白大概只收回去一半,忍不住調(diào)侃道:“怎么不全部帶走啊?”
蘇墨白正經(jīng)道:“人手不夠,帶太多怕路上遇上劫匪,應(yīng)付不過來!
說著,他就扔下一句:“后會有期。”
上官清其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見蘇墨白走向最前那輛馬車,忍不住喊道:“你這就要走了?!”
蘇墨白回道:“嗯,趁半夜沒人,好趕路!
上官清其:“……”
馬車緩緩而動,上官清其愣住了。
蘇墨白這哪里像嫁親妹妹啊,居然新婚當(dāng)晚就走!
洛管家走了過來。
“攝政王,您也要出府?”
上官清其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往里,“不出去,我回房。”
與此同時,右相府進(jìn)賊了。
因為之前在秦王府喝多了,右相睡得很死,等管家拍門將他吵醒的時候,那賊已經(jīng)跑了。
右相酒醒了一半,擺手道:“沒事,府里也沒什么可偷的,不用追了!
管家急道:“相爺,那賊人不像是來偷東西的!可能是來刺殺您的!”
右相為官這么幾十載,樹敵幾個很正常。
刺殺的事,自然也不少。
所以右相不是很在意,“加強戒備便是,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管家更急了。
“相爺,聽下人說,那賊人在您的窗外站了好一會兒了!”
在窗外站了好一會兒?
右相眉頭皺起,哪來這么不稱職的刺客?
管家繼續(xù)道:“那賊人穿了一身紅衣,下人一開始還以為是公子回來了,然后又看人久立窗前不動,這才出聲喊‘公子’,誰知這一喊,那賊人就跑了!”
“紅衣?”
右相愣了愣。
下一瞬,他腦中忽然劃過一個想法,激動地道:“快讓人去追!一定把人找到!”
管家心有余悸,急急點頭。
半刻鐘之后,傾城坊后院忽然潛進(jìn)了一個人影。
那人朝著東邊廂房去了。
某間廂房依舊亮著燈火,那人上前敲門。
里面立即傳來女人警惕的聲音:“誰?”
“是我。”
廂房里沒了聲音,不一會兒,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因為是夏日,又是準(zhǔn)備入睡,蓮城身上只穿了單薄的里衣,她抓著門,只露了臉。
“姚公子,你半夜來此作甚?”
姚謙書不答,急急從門縫里擠進(jìn)去。
“姚公子你——”
姚謙書一手將門關(guān)上,指風(fēng)一掃,將屋中燭火滅了,“行個方便,讓我躲躲,一會兒就走。”
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了說話聲,是管教嬤嬤帶著人進(jìn)來搜查了。
蓮城怔了怔,隨即道:“姚公子,你躲床底下去吧!
然后,她就聽見了衣袂聲,想來是姚謙書滾進(jìn)床底去了。
蓮城吸了一口氣,往床上一躺。
剛剛躺下去,整個人就僵住了。
“姚公子……”
蓮城低聲驚呼,話里帶了兩分惱意:“不是讓你躲床底下去嗎?!”
“床底下哪有床上安全啊!
姚謙書說著,將被子一抖,整個人縮到了底下去。
秦王府里。
丑時已過,蘇墨晚已經(jīng)睡沉了。
慕容景忽然睜開了眼,他挪開了身子,又在蘇墨晚唇上吻了一下。
吻完,他才反應(yīng)過來蘇墨晚眼上沒了綢帶,偏頭找了找,才在枕邊發(fā)現(xiàn)了。
他怕驚醒蘇墨晚,緩緩起身,又很快地拉了被子給她蓋上。
慕容景是真的喝了酒,而且喝了不少。
所以現(xiàn)在,他是頭疼著的。
好在,不影響走路。
房門一開,候在外的兩個宮女立即見禮道:“見過秦王殿下!”
沁眉和沁柔就在不遠(yuǎn)處的內(nèi)花廳里。
聽見動靜,兩人迅速過來。
慕容景吩咐沁柔道:“你去偏殿里,把從北疆帶回來的箱籠整理整理,再把王妃那件白色狐裘給本王拿到書房去!
沁柔低聲應(yīng)道:“是王爺,奴婢這就去!
慕容景朝著書房去了。
沒一會兒,沁柔就將狐裘送到了書房去。
慕容景將狐裘拿在手里,翻到了領(lǐng)子下方,那里繡著個‘蘇’字。
他伸手摸了摸,吩咐道:“去拿針線來。”
沁柔心底驚呆了。
但她不敢多話,很快將針線找來。
慕容景道:“退下吧,本王這里不用伺候!
書房里燭火明亮。
一個半時辰之后,慕容景抱著白狐裘起身。
他特意去了內(nèi)花廳。
沁柔和沁眉立即道:“王爺有何吩咐?”
慕容景將手里疊得整整齊齊的狐裘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吩咐了幾句話。
聽完,沁柔和沁眉立即應(yīng)是,心底卻很疑惑。
卯時將至。
蘇墨晚是從夢里驚醒過來的。
她在夢里看見了‘自己’,正和一個年輕男人吵架,吵著吵著,‘自己’就被按到床上去了。
她知道,那不是她,是另一個蘇墨晚!
那個蘇墨晚活在二十一世紀(jì)!
她之所以會驚醒過來,是因為,那個把蘇墨晚按倒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從小就很崇拜的堂兄!
就這樣,蘇墨晚被嚇醒了。
一醒過來,她就發(fā)現(xiàn)局勢發(fā)生了逆轉(zhuǎn)。
睡過去之前,明明是慕容景壓著她的,現(xiàn)在醒過來,就成了她壓著慕容景。
抬眸,就看見了慕容景的睡顏。
他胸口微微起伏著,呼吸平緩,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昨晚那種不正常的紅潮。
蘇墨晚想起身,卻發(fā)現(xiàn)他的手緊緊扣在她腰上。
她想上廁所,實在憋不住了。
于是她冒著將他弄醒的風(fēng)險,將他手臂掰開了。
結(jié)果,人一點動靜都沒有,睡得依舊很沉。
蘇墨晚迅速下了床。
沁柔和沁眉兩人就守在衣柜箱籠邊,看見蘇墨晚起身了,就開始按照吩咐行動起來。
慕容景還睡著,蘇墨晚也就沒有裝失憶的必要。
“你倆這么早,在收拾什么!
沁柔和沁眉兩人行禮,沁柔道:“王爺說讓奴婢兩人把這些衣物拿去洗洗!
蘇墨晚看過去,發(fā)現(xiàn)都是她在北疆那段時間穿的。
最上面那件白狐裘尤其顯眼。
她立即走過去,抱了起來。
“這件不用你們洗。”
蘇墨晚抱著狐裘,想轉(zhuǎn)身到另一邊柜子去,走了兩步,她忽然頓住了。
“誰動過這件狐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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