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云凡一開始還覺得奇怪,竟然有人敢在大路上搶劫,到處都是監(jiān)控啊。
等人一上來,他終于明白人家為什么敢了。
雖然仍舊帶著口罩,但從那熟悉的身形,許云凡認(rèn)出了人。
是昨晚墨閑哥帶去見他的那個女人。
女人一上來就亮了一把水果刀,劫持了他的女助理,冷聲讓司機把車往荒無人煙的地方開。
趁著這個時候,他迅速編輯了短信發(fā)送出去。
這行事做派,是大家族的掌上明珠沒錯了,許云凡唯一能想到的被劫持的理由,就是他和墨閑哥的曖昧緋聞。
那些都是墨閑哥故意讓人拍到的而已,這樣一來,就不會有商界大佬把女兒往墨閑哥這邊推。
確實很有用,這兩年,墨閑哥身邊清凈得很。
沒想到,日子久了,終究還是會出問題。
這位小姐一看就不好惹,定然是知道他和墨閑哥關(guān)系不一樣,想把他弄到荒郊野外去教訓(xùn)。
他昨晚見過她和墨閑哥交手了。
雖然他常演古裝打戲,但只是花架子,如果動起手來,根本不是練家子的對手。
而且,他也不敢還手。
昨晚,墨閑哥抱了人家,應(yīng)該也是對這位小姐有意思。
墨閑哥的人,他哪敢還手。
但他也不能就這么挨著,畢竟他是靠演戲賺錢的,臉上不能出事。
好在女人只忙著劫持他的女助理,讓他有機會發(fā)了短信求救。
信息鈴音輕響。
許云凡忙滑開鎖屏,只見恢復(fù)是光溜溜的四個字:不能報警。
不能報警?
那要怎么辦?
墨閑哥要怎么解決?他會插手的吧?
思緒急轉(zhuǎn),還沒轉(zhuǎn)明白,前面的女人注意到他了。
蘇墨晚是被那聲鈴音驚到的。
許云凡是從家里趕往片場,要在半路再睡會兒,所以是躺著的。
沒想到后面竟然還有人。
蘇墨晚冷聲道:“出來!”
許云凡緩緩坐起身。
“是你!”
蘇墨晚眼睛一亮,又迅速將激動收了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
“……”
許云凡一開始覺得不可思議,既然順著緋聞查到了他頭上來,不可能不知道他名字。
但他很快明白了,人家估計不屑把他這種小角色記心上,哪兒會刻意記他名字。
想到這里,許云凡配合道:“我叫許云凡。”
許云凡?
真不是男主角。
一想到男主角氣勢恢宏的敗敵場面,蘇墨晚就慶幸這倆不是一個人。
既然不是男主角,那就沒必要帶他一起走了。
“你,下去!”
“……?”
許云凡真不敢相信,以為自己幻聽了,“小姐,你是要我,要我下車嗎?”
原來這怪東西也叫‘車’。
比她們那兒的牛車、驢車、馬車快多了。
蘇墨晚道:“怎么,不想下車?難道你也想做我的俘虜?”
“……”
大概是經(jīng)常念古風(fēng)劇臺詞的關(guān)系,許云凡覺得她這句話,怪怪的,有點兒像調(diào)戲……
“不是,我這就下去!”
許云凡讓司機趕緊停車,女助理沒遇上過這種事兒,害怕死了,帶著哭腔道:“凡哥,我怎么辦?”
許云凡躥下車。
確認(rèn)了安全之后,才對著助理和司機喊:“這位小姐是墨閑哥的女朋友,你們不會有事的!”
然后,他還特意小聲交代司機:“千萬不準(zhǔn)和她動手!”
其實不用他交代了。
蘇墨閑的大名京城里誰不知道,他的女朋友不就是斯厲未來的董事長夫人!
他活膩了才會和董事長夫人動手!
嗖一下,車輛駛離原地,繼續(xù)上路。清晨的風(fēng)吹得許云凡后背發(fā)涼,這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他趕緊就給蘇墨閑打電話。
一接通,許云凡就感動道:“墨閑哥,她把我放下來了,她似乎不是沖我來的!”
當(dāng)然不是,小神經(jīng)是沖著車去的。
蘇墨閑也不和他多說,讓許云凡自己解決接下里的問題,司機座駕以及女助理,要借用一天了。
許云凡一邊攔車,一邊在電話里問:“墨閑哥,你們是……”
“你先忙,回頭再說。”
“哦,好。”
掛了電話,蘇墨閑收到兩個保鏢的匯報,他們已經(jīng)開車跟上去了。
許云凡的座駕是最新式的光源動力車,陰天的光也能轉(zhuǎn)化成動力,這一跑起來,起碼到晚上是不會停了。
而且車?yán)锉旧磉有油箱,等到晚上沒了光,系統(tǒng)會自動切換成油耗模式。
撐一晚沒問題。
這樣一算,能跑兩天一夜。
兩天一過,就是逮人的時候。
蘇墨閑今天還是不去公司了,讓秦迪坐鎮(zhèn)。
秦迪不知道人跑了,嘴上仍然貧道:“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大概是知道蘇墨閑又要掛電話,她忙喊道:“等等等等!我要求升職!我這干的不是秘書的活兒,起碼給我個副總裁吧!”
“嘟——嘟——”
“喂!”
結(jié)束通話,蘇墨閑到了小床邊,為了驗證,他親自上去試了試阻隔模式,結(jié)果正常。
并沒有失效。
小神經(jīng)昨晚是怎么下來的?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人,本以為小神經(jīng)會御水術(shù)已經(jīng)夠意外,沒想到,還有更意外的。
她到底什么來歷。
二叔先前在電話里說,請來的大師算出了結(jié)果,是當(dāng)時地脈磁場運轉(zhuǎn)產(chǎn)生空間漩渦,將異地空間里生辰八字命格相同的兩個人調(diào)換了。
要將人換回來,需要等待下一次的地脈變化。
大師說,最快的時機是在兩年后,所以二叔要他先照顧小神經(jīng)兩年。
至于小神經(jīng)是從哪兒來的,大師沒算出來。
她什么都不會,連內(nèi)衣都要人幫她穿。蘇墨閑以為是山溝里來的小土鱉。
如今看來,似乎不盡然。
將屏幕解鎖,他從桌面上找到先前存的本王不吃軟飯,點了進去。
車子一直跑到了傍晚。
司機眼睛都快花了。
女助理膽小,一直縮著不吭聲,司機只好斗膽道:“小姐,不管您要去哪兒,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蘇墨晚心頭有點慌。
這車跑得比戰(zhàn)馬快多了,按理說,一天下來,她們應(yīng)該跑得很遠(yuǎn)了,可外面時不時見到的,怎么還是那種好幾層的高樓?
她急切地想看見低矮的茅草屋!
當(dāng)然,她也餓了。
“去哪兒吃?”
總不能打家劫舍吧,這一路都沒看見包子鋪和茶寮……
司機看她肯交談,忙道:“這已經(jīng)出了京津冀,只能在沿途的高速服務(wù)站隨便吃點!”
蘇墨晚只聽懂了一半。
沉默了一瞬,她問那人:“你身上有錢?”
“……有的小姐!”
“那好,你找個地方吃飯。”
得了這話,女助理感激地朝司機看去,她快餓暈了!
天色漸漸黑下來。
等找到服務(wù)站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九點。
司機要下車,蘇墨晚忙道:“多買包子和饅頭!再來兩壺茶!”
包子饅頭?
茶?
司機有點不敢相信,雖然他是說了隨便吃點,但也不用這么隨便吧……
“等等!”
“小姐還有什么吩咐?”
蘇墨晚有點不自在,“你再問問店家老板娘,有沒有月事布,給我弄幾個來。”
“月事布?”
司機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還是女助理機靈,畢竟是經(jīng)常陪著許云凡進組拍古裝戲的,她忙道:“就是衛(wèi)生巾!”
“……哦哦,好,小姐放心,我給您買兩包來!”
大小姐指明了要吃包子饅頭,似乎不敢亂買,真拎了兩大兜回來,有各種口味的包子,還有礦泉水和幾瓶飲料。
“小姐,您要的衛(wèi)生巾……”
蘇墨晚接過來,來回看了看,女助理忙殷勤道:“我?guī)湍穑 ?br />
拆開來,就是熟悉的樣子了。
女助理又善解人意道:“我陪您去外面的衛(wèi)生間換?”
衛(wèi)生間蘇墨晚聽不懂,但外面她聽著沒障礙。
確實不能在車?yán)飺Q。
“好,你陪我下車。”
蘇墨晚也不怕那男人跑了,路上車不少,大不了她再攔一輛就是。
等兩人從衛(wèi)生間出來,女助理已經(jīng)不那么怕她了。
“小姐,您是和蘇大少吵架了?”
蘇墨晚沒吭聲。
這女人嘴里的‘蘇大少’,應(yīng)該就是指的大壞人了。
他果然身份地位不一般。
想了想,蘇墨晚冷哼道:“不是吵架,我和他打賭了,只要跑得讓他找不到,我就放了你們!”
女助理抖了抖。
怎么可能找不到,她和司機的手機就能被定位,還有凡哥的車也能被定位呀!
這是哪家的大小姐,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還是說,只是單純的賭氣?
畢竟豪門大小姐的脾氣,就是又任性又作……
估計是等著蘇大少來追呢吧。
回到車上,幾人開始吃東西,女助理殷勤地給蘇墨晚開飲料。
蘇墨晚淺淺抿了一口。
真好喝,酸酸甜甜的,像她們那兒的果釀。
“小姐,咱們吃完兒,往哪兒走?”
司機和女助理的想法一樣,這大小姐鬧脾氣呢,他們只能順著,反正誤工費辛苦費什么的,蘇大少不會虧了他們。
蘇墨晚道:“往遠(yuǎn)了走,越遠(yuǎn)越好!”
“是是是,聽您的!”
就這樣,司機還真把車一路直往南下開。
終于,到了第二天晚上,沒油了。
這是離京城一千多公里的一個地級市。
大概是早就被盯上了,司機一下車,加油站就冒出了一撥人來。
“別動!都給老子下車!”
司機慌了。
女助理更是。
“完蛋了完蛋了,好像是當(dāng)?shù)氐暮诘绖萘Γ ?br />
蘇墨晚才不管什么勢力。
“把車門打開,我下去會會他們!”
女助理抖著還沒說話,車門被從外面扯開了。
有人上前往里伸手拉人。
“唉喲!”
毫無預(yù)兆地,那人忽然往后跌去,退了好幾步都沒站穩(wěn),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有兩人上前去扶,其余十幾人紛紛看向車門,握緊了手里的鋼棍,嚴(yán)陣以待。
只見一條纖細(xì)修長的腿伸了出來,腳上是一雙看起來就很貴的運動鞋。
蘇墨晚站穩(wěn),將堆到大腿上的長裙抖下去。
看這些人的架勢,不打一場不可能了。
于是她又脫了壞人給她的小外套。
隨著她動作,氣氛詭異地一滯。
小蠻腰。
再往上……
在場的男人紛紛咽了咽口水,抓鋼棍的手心頓時冒了熱汗,幾乎要打滑!
老大的消息果然沒錯,真的是個水汪汪的大美人! 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把她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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