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一層是一個挺陰冷的地方,太平間就在這附近。這是個老樓地下一層也沒有建車庫而是一層老式的不知道以前做什么用處的屋子。
這里的裝潢跟上一層相比要更加的破舊了仿佛是上個世紀才會有的樣子。地上可以看見散落的各種箱子還有殼子,看外面包裝上的字樣大概裝的都是醫療用具。
鹿雪榕肯定不知道那個妖怪在哪里她也只是在跟著周圍人跑而已。所以當她看見那個妖怪的時候她其實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完全是在沒有一丁點準備的情況下讓對方撞進了自己的眼里。
那種沖擊力恐怕是語言無法形容的,就是一路上經過了各種各樣陰沉又狹窄的走廊,四周都是漂浮的那種不明紫黑色氣體,讓人有一些心神不寧,本來都已經預備好轉過一個彎之后面對下一條狹窄的走廊卻突然眼前一亮到了一個較為寬敞的地方。
可還沒等她心神靜下來站在那里的一個人就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那個人站在那靜靜地看著周圍的人,他周圍早都已經圍了一圈兒了,可是每個人都離他遠遠的,不敢靠近。
一頭濃密的長發在頭發中隱藏著的兩個小小的白角昭示了與眾不同的身份。
他現在站在中間顯得蠻自在的,和周圍的人一比竟然不知道誰才是被包圍的那一個。
因為停電燈都打不開所以旁邊有人另外提了許多手提燈那燈應該是什么專業的燈具非常的亮,即使是已經停電了的情況下,這附近依舊能把人亮的閃瞎眼。
那妖怪就站在光的中間。
四周的妖氣就是從那個妖怪身上散發出來的,在最靠近他的地方,那紫黑色的氣體并不是飄散在空氣中的,而是再從他的身上源源不斷的釋放出來。
一張與眾不同的臉,非常吸引人的注意。那是一張同時具有西方和東方特色的臉,融合起來十分的抓人眼球。鹿雪榕竟然覺得許多電視上的明星都比不上他。
別人帥得像個真人,他帥的跟個假人一樣。就是因為一點瑕疵都沒有,所以反倒是有些不太真實。
能讓鹿雪榕一眼就相中的歐洲臉其實并不多,因為她有一些臉盲,或許是因為這張臉還有很多東方的特點,所以鹿雪榕看的格外的順眼。
可是不管再順眼,在這里突然看見一張歐美風的臉還是讓鹿雪榕感到十分奇怪的。
她聽到妖怪時候的腦子里面的形象各種各樣,但是唯獨沒有想過自己會看到一張西方的臉。
總覺得妖怪這個詞跟東方還是更搭一點的,西方主要出名的應該是吸血鬼和狼人那一種。
這位大哥是怎么來的?翻洋越海嗎話說他會中文嗎?交流無障礙嗎?鹿雪榕一堆的話想和蘇白琴吐,卻發現蘇白琴注意力已經完全放在了前面的那個妖怪身上。
“哎,那個人”鹿雪榕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就被旁邊的蘇白琴給打斷了。
“我去,真的是他!”蘇白琴驚恐的喊到,“快點兒,快推著我到那邊躲起來。”
“哦。”鹿雪榕不明覺厲的點了點頭,然后推著蘇白琴就開始吵一個角落跑,一直藏到了角落之后,兩個人才探出頭來,朝著那邊看。
其實鹿雪榕這會倒不怎么害怕了,因為周圍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心想怎么著,對方也不會從人群之中把她抓出來吧,那她的運氣是不是也太衰了點?
要死先死前面兒的那些,她就退后看情況不對就跑。鹿雪榕也是沒有把這些話告訴旁邊的蘇白琴,不然蘇白琴非得說:“你想多了,這邊再來一倍的人都有可能團滅。”
鹿雪榕憑直覺猜測這里面應該有故事,但是也憑直覺覺得旁邊的人肯定不會告訴她。她就只能貓著聽,那個妖怪和旁邊的人所說的話。
等到那個妖怪開口的一刻,鹿雪榕就驚了,雖然對方長著一張偏西方的臉,但是說話竟然意外的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比鹿雪榕的普通發還要好。
“你們真讓我感覺詫異。”妖怪說道,“多年之前你們是這個樣子,多年之后你們還是那個樣子,明明已經換了一代人,但看起來還是毫無區別。”
這還是個老妖怪。鹿雪榕心說,而且按照她看言情多年的套路,這里面肯定有故事,而且聽口氣應該是一個十分狗血的故事,應該是和上一代人的。
事情逐漸的開始變得赤雞了起來,這么快就已經牽扯到了上一代人了嗎?這種一代人又一代人的故事最容易讓人興奮的,擱在中國講那叫世仇啊,擱西方講那叫羅密歐與朱麗葉啊。
而且看來對方還是個討厭人類的妖怪算是這個樣子嗎?鹿雪榕敏銳的從妖怪的話語中察覺到了一絲他對人類的厭惡,但是又不像是單純的厭惡,更多的像是在陳述一種他認為的事實。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高級感。
人類確實是有很多缺點的,而且有很多事情都比較丑陋,鹿雪榕以前老是看有人這么說,但是內心的觸動都沒有面前的這個大。
要問原因是什么大概她是頭一次聽見一個不是人的生物說出這種話吧,自嘲味道淡一點,認真的情緒多一點。
鹿雪榕還沒來得及壓下自己這種復雜的心情,就看見前面有一個應該是為首的人站了出來,對著那個妖怪說道,“原來是你是你倒還更省事了,你還認得我嗎?”
妖怪緩緩的抬頭一看,然后冷冷的一笑,“你這樣的小角色,恐怕還不值得讓我放在心里吧。”
那個人也淡淡的笑了,并沒有被妖怪激怒,而是道,“你認不出我也是應該的,畢竟現在,我已經老了。多年以前,慕白衣上一次轉世死的時候,我就站在旁邊。也難怪你不記得我了,畢竟當時你那么狼狽恐怕是不會記得我的。我還記得慕白衣的血躺了一地,我還找了一塊兒手帕浸透了他的血,然后收藏了起來,他的血當時一直流到我的腳下,非常好看的一種紅色。”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老爺子的語氣詭異的溫柔了起來。結合著他話語里面的意思,就算是旁邊的聽眾都聽的一身雞皮疙瘩。
我去這么喪心病狂?旁邊的鹿雪榕都聽傻了,再一看蘇白琴也有點傻,只聽見她在低聲說道,“二長老這是在干什么?為什么這么刺激妖魔?他瘋了嗎?”
然而那個二長老卻并沒有停下,他說完那句話后就步步緊逼,直接一步走上前,拉近了自己和妖怪的距離,幾乎是臉對臉的跟那個妖怪問,“我最近一直在思考的一個問題,你是從何時開的這個愿望店?我記得你不是這種會多管閑事的人所以你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只是我不知道你是從何時開始計劃的。”
妖怪沒說話,他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二長老。
“是慕白衣的那一世?花君年的那一世?還是顧秋的這一世?”
旁邊的鹿雪榕耳朵動了動,心里突然掀起驚濤駭浪。
啥??
顧,顧,顧秋!
哥務顧,七呦秋?
他說的真的是顧秋?
前面的蘇白琴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鹿雪榕瞬間一臉無辜茫然加快速甩鍋,“不,不怪我聽見,是你們這個什么長老自己說的。”
蘇白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反正鹿雪榕就看著她糾結了好久,最后一甩頭一擺手,干脆不去看鹿雪榕了,眼不見心為凈。
鹿雪榕趴在后面繼續看,她突然就明白了為什么剛剛蘇白琴那么關心顧秋了。敢情這位拿了個輪回轉世的劇本啊,還是沒看出來。跟她想象中拿著這種劇本的人相比真的是差的太多了。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剛剛那本被她扔在屋子里面的言情,里面也有一個輪回轉世的,顧秋哪有那種感覺?去校門口小店兒擼串兒也是說走就走那算什么啊。
也許是因為震驚的太過了,所以接下來鹿雪榕表現的都極為淡定。她看見那個妖怪往起稍微抬了點頭。不得不說,西方妖怪身高還是要比周圍人普遍高出一大截的,往起一抬頭,那更是高了,幾乎算得上是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的二長老。
“我一開始以為你開這個愿望店的時間并不是很久,可能只是從顧秋這一世開始的,可是最近我又尋找了一下資料,發現了一張很有趣的羊皮紙,上面記載了很多信息。”二長老說道,“所以你這并不是第一天當店主,而是重操舊業而已。”
什么店?那邊的鹿雪榕其實第一次并沒有聽清楚那三個字,主要是日常生活中一般也不會同時使用到這三個字,所以她一時間沒有聯想到。可是對方現在都已經重復很多遍了,就算是耳朵再聾鹿雪榕也聽見了。
愿望店?
是這三個字的組合嗎?
鹿雪榕在這邊純粹都是靠猜的。
她的腦海里突然想起了剛剛在病床上跟蘇白琴一起看的那個動漫,一種預感瞬間擊中了她,讓她確認剛剛聽到的就是這三個字。其實說是預感也不是預感,主要還是蘇白琴看的那個動漫幫助她確認的,因為一般情況下,誰沒事會在醫院特意去翻個老動漫看啊。
愿望店?就是和動漫里面一樣的那種愿望店嗎?
她又看了看面前的那個妖怪。
妖怪雖然不是一張東方的臉,但是那一身巨大的繡了很多圖案的袍子卻和侑子小姐身上穿的和服一樣奢華復雜,就在這時,妖怪的衣擺突然無風自動。
恍惚間,鹿雪榕竟然覺得面前的這個妖怪加上這身衣服,就像小時候在花間看到的一只掙扎著的蝴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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