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門驚變。
蹲伏在這邪惡之處的悲傷的新娘,被突然變大的心門頂飛。
“痛痛痛,該死的,這到底怎么……天啊……”悲傷的新娘驚呼。
“阿拜樓崩潰了。”黑暗冷笑說:“我都快忘了自己的存在了,連太陽的溫度都在降低,終于!我可以解放了!所有的痛苦都會成為我憤怒的墊腳石。”
“你還是輸了,悲傷的新娘。你對阿拜樓的期望太高了。”
黑暗鉆進已經沒有門扉的心門,他會從心門出現在泛大陸的世界。
然而這心門的體積,原來已經超過了地球之大。半個地球都能塞進這心門之中,好在心門的主人并沒有打算直接把地球扔進去。
如果有人在太空,就能夠看見一扇大的離奇的門,已經咬住了半個地球,像某個來自深淵的畸形之物,啃藥著可憐的地球。
如果你繼續注視,就會看見一只眼珠,也在用它邪惡的目光注視你。
悲傷的新娘知道,那個東西是有能力這么做的。因為它壓根不存在感情,能夠驅使它行動的,僅僅是“有趣”而已。
凡是它認為“有趣”的,它就會做。它認為把地球改變成一個它喜歡的形狀,它就會做。
現在的地球,實際上就是它本身。
“好的主人,我這就進入心門。”悲傷的新娘無法抗拒的說。
她鉆進心門。
背后跟著沒有體積,卻無比龐大的某個生物。
“阿拜樓……為何是虛空之門。”疤面行者謹慎的說:“你瘋了。”
“才不是虛空之門。”阿拜樓在船的中央躺著,鮮血已經浸透了他的衣衫。這黑色的小船,更像是一個棺材。“這是用來打敗你的,真正邪惡的東西。”
阿拜樓狂笑,笑聲越來越低。
他的目光模糊,看見一個纖瘦的身影。
她摸上阿拜樓的臉。
“原來……你保護的世界成了這個樣子……”悲傷的新娘說:“沒關系的,我會……嗯……算了,馬上它就會付出代價。”
“那個東西叫什么?”阿拜樓問:“我總要知道毀滅了地球的家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你沒必要管它,因為地球的時間已經停止了。”悲傷的新娘苦笑說:“而你,也快要死了。”
“告訴我。”阿拜樓又重復一次。
悲傷的新娘站起來,留給阿拜樓背影,在阿拜樓的視角中,悲傷的新娘與疤面行者對峙著。
實際上疤面行者是看不到悲傷的新娘的。
但是她就實際存在著,直到這個世界意識到原來還有一個怪物在這里。
“猶格索托斯,它的名字。”悲傷的新娘冷漠的說:“我們的主人,舊日的支配者。”
她話音剛落,身體變扭曲成為纏繞的螺旋,在螺旋的縫隙中堆滿了眼球。
“安息,阿拜樓。”
“安息。”
“安息,放棄痛苦,擁抱你的軟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拜樓慘叫。
在他的胸口,一道螺旋急射而出,還沒摸清頭腦的疤面行者瞬間就被那極致的邪惡吞噬,失去了它的上半身。
二十公里的身體。
就這么被吞噬了一半。
“阿拜樓召喚出了什么!”近海潮汐之主妄圖觀看,結果僅僅是掃視一眼變從原地消失。她重新凝聚,臉上卻出現了從未有過的驚恐。“連神都沒資格注視的東西,到底是何物。”
“恐怖至極。”混沌潮汐之主捂著臉說:“不行,我必須想點辦法,否則不用疤面行者,光是阿拜樓召喚之物的出現就足夠世界毀滅了。”
疤面行者的身體重新凝聚,在虛空中失去身體是經常的事情,當他的身體重新凝聚,疤面行者帶著恐懼。
那是連他都無法理解的東西。
“我必須要拯救琉根要塞的那些人。”混沌潮汐之主緊張的說。
當她來到琉根要塞之時,混沌潮汐之主還是晚了一步。
“別看那邊!”混沌潮汐之主尖叫。
在天空中出現了一只眼球。
這個眼球籠罩了整個世界。
它的眼球,比永恒的烈日還要巨大,從世界的任何角落都能看見這枚邪惡猙獰的眼。
那眼球毫無感情,卻能夠讓人感覺到它認為“有趣”的思想。
“這是某個世界毀滅的預言?佳德,你知道那是什么嗎?”卡塔終于不能再保持冷靜,抓住佳德的肩膀,“阿拜樓那該死的混球召喚了一個什么的東西!”
“妹妹,阿拜樓把地球的東西帶過來了。”混沌嘲笑之主知道一切為時已晚,對近海嘲笑之主無奈的說:“我們之前聽到的聲音,就是這個東西。原來我們所感知到的,也是這個東西,我們所懼怕的!被阿拜樓放出來了啊!”
“你還沒發現嗎?姐姐。”近海潮汐之主冷靜的說:“凡人并沒有被影響到。”
“為什么?”混沌潮汐之主沒辦法理解,那邪惡的扭曲是無差別的,凡人亦或者神,誰看那東西的本相皆會傷神。
“是因為凡人渺小,亦或者……”近海潮汐之主指著天空,“至高天堂的天神終于出手庇護凡界了。”
“那群白癡,只知道坐享其成,從古至今,虛空生物的出現他們都坐視不理。”混沌潮汐之主氣的牙癢癢,“他們怎么敢……”
“或許有人把刀劍架在他們的脖子上,這群大腹便便的混沌才敢招惹虛空吧。”近海潮汐之主譏諷著說。
從元**皇開始,無數階層,無數世界都在對抗虛空,唯有一群混蛋,有著強大的力量,也有著無數兵將,享受著最高的禮待,卻宛若懦夫般龜縮。
那就是至高天堂,那就是至高神庭。
可是為什么凡人沒有受到影響?
當然有其原因。
凡賽德綱的教皇死去,凡賽德綱一團大亂,但是這股混亂就像已經計劃好的,凡賽德綱之巔的面板上留下了一道奇特的印記,上面寫著二十四世早就預備好的遺囑。
然而這一次,出乎意料的是教皇繼任者沒有出現在任何一位圣子之中。
而是一個十一歲的男童。
大家說他長的很有教皇之氣,沒準是因為他已經是教皇了的原因。
二十五世拿了權杖,沒有絲毫違和的開始演說,輕車熟路,甚至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完全看不到一個十一歲孩童身上應該有的任何特點。
老練的如同上任教皇。
當異變開始之時,二十五世遣散了周圍的一切傭人。
這他所處凡賽德綱之神壇,與天際最接近之處。
“你們還不打算出手,對嗎?”二十五世教皇操持著稚嫩的嗓音,表情冷冽如寒冬,“別想騙我,我知道你們已經齊聚一堂,準備看看世界怎么毀滅,對嗎?”
“你們享受著凡界的供養。”二十五世教皇繼續說:“卻不給凡界神恩。”
他握著權杖,在權杖的底端,尖銳的猶如一把刀子。
他對著神壇里的所有雕像說話。
“即便是凡界,也沒有這種做生意的道理,你們很強,我們也可以低人一等。”二十五世教皇爬上三十六柱神最后一柱的頭頂,用權杖抵著雕像的腦袋,“但是生意上,是絕對不可以低人一等的。”
教皇敲了一下第三十六柱神的頭。
“你們聽得見我說話,你們齊聚一堂,你們坐在云端。”二十五世教皇惱怒的說:“最后數三秒鐘,如果你們沒有回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們可以在至高天堂受到庇護,可是凡人不可以!
凡人提供信仰!你們提供庇護!
別想在最后一刻擺脫這種責任!
還有阿拜樓!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二十五世登基!居然是為了收拾你那該死的爛攤子,放棄了本該屬于他的賜福!
那可是第二十五柱神的賜福!
二十五世咬牙切齒,倒數著他的時間。
“三。”
“二。”
“一。”
不見棺材不落淚。
二十五世一聲冷笑,權杖附著力量,隨著權杖尖端兩個硬幣尖端的一聲脆響。
“我要求庇護。”二十五世教皇重復,“你們不給我們庇護。”
“我是凡界的教皇,我愚蠢的諸神。我不是你們的奴隸,哪怕是仆人,你也應該付上一些酬勞。如果你們保持沉默,那仆人不好過,你們這群主人也別想好過。”
第三十六神的神像應聲碎裂。
“第三十六柱,風徒阿基拉,你的食糧已斷。”
“第三十五柱,圓柱海康吉爾,你的神念已斷。”
“……”
即便摧毀了源之像,他們仍然裝死。
“好吧。”二十五世教皇嘆了一口氣,可惜他并不打算就此了之。“你們看到了天邊那個巨大眼球了吧,我估計很快它就會把其力量侵蝕到至高天堂,也可能不會,總之你們別想好過。”
“我會打開冥界的大門,畢竟你們也知道,被你們排擠出三十六柱神的冥王早就想來至高天堂看看了。”二十五世教皇冷笑,“為了保護人間而戰,至少阿拜樓和我是同一個戰線的。”
教皇話音剛落。
在凡賽德綱之巔閃爍白色的閃光,遍布人間。
“早點這樣,也讓我免費口舌。”教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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