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拜樓在珍珠的眼皮底下被抓走,沒有海之力的珍珠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這個海尼亞費盡千辛萬苦才帶過來的男孩墜入深淵。
“怎么辦,怎么辦呀。”珍珠慌了神。
人類在大海里能做到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在這些海神的面前,斗氣沒有任何意義,甚至魔法也只是撓癢癢。哪怕對方只是個幼體。
“我在做什么蠢事,啊啊啊啊,我要害死一個人類了嗎。”珍珠試圖搬來碎巖尋找救兵,可是沒有海之力的美人魚族能有什么辦法,她們的體質還不如一個正常的人類女性!
光是這個腦袋大小的石塊就已經讓珍珠心碎了,更別說其他的,那些幾米大小的碎塊的重量簡直可以要了她的命。
這深陰的洞口宛若地獄之門。
那被帶進去的孩子幾乎沒有聲音,只有海底的氣泡勃勃而出,恐怖深邃。
珍珠固然不害怕海底的黑暗,但是她害怕黑暗之下那個男孩已經死了。
“什么也看不見。”珍珠望眼欲穿,卻看不見任何東西。她不敢輕易下去,如果那男孩難得替她爭取了時間,她又不知死活的下去了豈不是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
珍珠沒下去真是幫了阿拜樓大忙了。
她要是下去阿拜樓真不知道應該怎么再救她一次了。
既粘稠又腥臭。阿拜樓倒是不怎么覺得惡心,唯一一點就是實在影響刀槍的劃入。哪怕是用手狠狠地抓撓,也無法傷害小尤里斯一絲一毫。
這種東西在地球不可能出現。為了適應劍與魔法,連生物都變得這么兇殘。不過阿拜樓不擔心陸地會有更大變化,很明顯,這些海洋生物更加兇猛。
這是阿拜樓第一次使用斗氣。
古老的武術里有化掌為刀的方法。武術中自然有強化身體的某個部位來使其成為與鋼鐵武器同樣存在的武術。
但是不夠,要是本身就可以使用武器,再將身體變成武器不就有些多此一舉了嗎?阿拜樓會手刀,不過也僅此而已,粗略皮毛。
果然粗略皮毛就是粗略皮毛,阿拜樓嘆氣,他的手刀根本穿不過小尤里斯可怕的肉身。
就像打在一團彈力的橡膠上。
這可是能夠劈碎巖石的拳掌功夫。
可惜,這時候的阿拜樓并沒有意識到在這個世界,單純的劈碎巖石并不算強大。
這一記手刀顯然激怒了小尤里斯,它的纏繞力度驟然強若巨蟒。剛才不過是小尤里斯不知道用怎樣的力度來對這些小小的生物。
現在它知道了,就用力,用力把這些小生物捏出血便夠了。它可能看不到血的蔓延,卻能清楚的聞到血的味道。
阿拜樓胸口劇痛,忍不住喉嚨發甜,被擠壓出一大口胃液。
這東西在大海里很臟,但是阿拜樓顧不上考慮這些了。
他必須想辦法自救,昔日強大如傳說的美人魚派不上用處。
而且他也想知道,他的極限在哪里。
阿拜樓就是要不斷的尋找自己的極限,并以此強大。大海總是比大陸更可怕,如果他適應了大海,那么陸地也不會成為困擾的。
至于殺人的技術,那些東西早就刻在他駁雜的腦海記憶中了。
人是最不可怕的東西了。你說人心?阿拜樓能做到比他們更可怕。
剛才動用斗氣的時候,阿拜樓傳統的內力也被斗氣牽動了,兩者沒有融合,但是阿拜樓想試試,這個世界的斗氣是否真的可以和地球上古老的內力結合。
是威力更弱還是威力更強?
這種慢慢變緊的窒息感越來越濃厚,阿拜樓不再猶豫,直接將斗氣和內力摻在一起用手刀爆發而出。
這兩種力量同時使用差點讓阿拜樓慘叫出聲,他怎么也沒想到斗氣和內力雖然能同時用出來,卻疼的讓他差點昏過去。
肌肉痛。
骨頭痛。
兩者成為一樣的劇痛折磨阿拜樓,也給了他無可比擬的破壞力。
舉起手掌的阿拜樓狠狠地砸在小尤里斯的觸手,在這只魷魚一聲痛苦的尖叫以后,阿拜樓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撕心裂肺的劇痛和徹頭徹尾的死亡他會選哪個?不用說大家也知道。
阿拜樓從不等死,要等死的只有阿拜樓的敵人。
第二只觸手落地。
小尤里斯是個認知尚不完全的野獸,它有八條觸手。
阿拜樓已經斬斷了它兩只觸手。
它剩下的六只觸手會從哪里攻擊過來,阿拜樓心中有數了。
魷魚本身是不喜歡一只一只觸手攻擊的,它們會用觸手瞬間包圍獵物,使其瞬間成為一張牢固的大網。
然而小尤里斯還是很聰明的,知道像人類這種小型獵物,用觸手之網不一定困得住。所以小尤里斯的像長槍一樣,意圖將煩人的獵物刺殺。
第一根觸手。
第二根觸手。
第三根觸手。
第四根觸手。
第五根觸手。
第六根觸手。
阿拜樓眼前一亮,機會來了。
他向后邁步,抓住地上的一把魚叉,有武器總比沒武器的號。阿拜樓有些感謝這艘沉船,留給他了一堆武器。
要是沒這些武器,他也束手無策。
現在是反擊時刻。阿拜樓正要出手,結果在下一秒臉色大變。
非要說的話,那是徹頭徹尾的絕望。
因為他發現,那被他切斷的兩個觸手在某一瞬間已經愈合了。這是能夠隨心所欲的愈合傷口?阿拜樓意識到這件事情非常恐怖了。
地球上生物固然有恢復能力強大的,卻也沒有如此離譜的愈合能力,越是巨大的生物,出現傷口就更難以愈合。
他犯了常識性錯誤,他把小尤里斯當成了一個真正的魷魚,忘記了這是異世界。
如果這里有劍與魔法,那擁有超級的,宛若超級生物一樣的能力也不稀奇。
啊,戰斗可不允許絲毫差錯。
阿拜樓認命了,這個錯誤是致命的。
八根觸手在他的身后成為一張難以邁過的網,而他也無可奈何的等待小尤里斯張開它丑陋的嘴。
對方的食欲阿拜樓從一開始就感受到了。
他再次被觸手纏繞,卷送進口中。
卷送進獸口是第一次。
阿拜樓在混沌海的時候還沒有神智,只知道繼續待在這里遲早有一天會死的。
早就接受了死亡,現在又有些不甘心。
小尤里斯的胃液腐蝕美人魚給阿拜樓拿來的衣物,感受窒息的沉悶時,阿拜樓摸到了魚叉。
“這家伙居然連武器都吃?”阿拜樓苦笑。
等等,武器?
這魚叉的鋒利度不足以刺穿小尤里斯堅硬的胃袋,但是附著斗氣呢?
被教廷墜海的魔女臨死前可沒教阿拜樓怎么用斗氣附著武器。現在可以說毫無頭緒,一頭霧水。像這種和身體沒有任何共同之處的武器怎么用斗氣送進去?
如果誰說把內力送進武器,會被地球的武術家笑話是瘋子的。
但是斗氣可以,斗氣和內力都可以用同樣的方式催發,阿拜樓還沒來得及多想,斗氣就已經進入了武器。
當斗氣進入武器,就打開了一個缺口,內力居然緊隨其后,像催化劑般的催動斗氣的膨脹。
阿拜樓感覺自己的心里有什么東西打開了。
斗氣和內力在融合,在交融。
要是泛大陸的武斗家看到阿拜樓一定會大呼天才。
是真的天才,在沒有任何人教的情況下,居然學會了高階的斗氣使用方式,直接將斗氣附著到了武器上。
更重要的是,他還誕生了象征真正強者的門檻。
光環。
藍色的光環在小尤里斯的胃壁里閃耀旋轉,逐漸擴散。
阿拜樓不想要它繼續擴散,這種心情剛剛升起,光環就迅速縮小于腳底。
這來到近海的第三個年頭,阿拜樓終于學會了使用斗氣,在這生死關頭學會了第一個光環,步入真正強者的行列。
小尤里斯還沒來得及享受捕食獵物的喜悅,肚子便一陣劇痛。當它刺耳尖叫之時,肚子里便噴射出墨汁。
一支魚叉在它的頂端刺出。
阿拜樓的腳下踏著光環,感受著大海與他融為一體的超級快感。這份力量撞擊著他的四肢,簡直就是在告訴他可以不斷的揮霍這份力量,只要他想,這些力量就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他即是海嘯。
他即是真正的大海之王。
“膽敢與我為敵,就在這深淵中永恒的成為尸體。”
阿拜樓怒吼,這可能是他來自這世界以后最大的聲音。
這份力量在地球無法想象。
這就是大海的力量。
小尤里斯的尸體不在掙扎。阿拜樓拿著魚叉,用油繩將魚叉相連。阿拜樓帶著小尤里斯的尸體向上游去。
在盡頭,阿拜樓看見還在茫然哭泣無助的珍珠。
“你逃出來啦。”見到阿拜樓平安無事,珍珠開心的喊。
“逃出來?”阿拜樓搖了搖頭說:“不,是殺出來。我會保護你們的。”
這是阿拜樓第一次對美人魚說保護。
“我本來應該只保護海尼亞的,但是我發現美人魚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種族。”阿拜樓的聲音有與年齡截然不同的成熟。
“我會保護你們的。”阿拜樓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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