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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戲 〇十二 江南亦江湖

作者/姝婛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梁秀一路打道回梁王府,問管家詢問大年此間在何處,管家告知大年此時正在梁王閣隨南延王下棋呢。

    梁王府中悍棋者云集,屬陳挫、李楨二人棋力最佳,其水平皆可稱之登峰造極,不過二人不對付,不曾對弈,府中常有人戲言若見二人手談一局此生足矣。除此二人外最愛手談者當屬南延王梁沼及大年這兩位了,此二人亦是府中棋力一端,棋技弱得相當,梁秀將二人稱之為棋庸。

    “合著倆棋庸互琢。”梁秀笑說,忽然像是想起些什么,不由一拍手,“嘖,遭了。”說罷趕忙朝梁王閣跑去,這二人下棋可得要命,一年前梁王閣差點被拆,就是這二人手談所致。

    那日與往常一樣,大年閑來無事上梁王閣尋南延王對弈。本是好好下著棋,也不知是哪方先挑起了事,之后就是互說著對方棋力紕漏百出,以至于最后倆人都蹬鼻子上臉,眼看就要打起來。

    世子得了消息趕忙從端書院跑來才攔下此事,自那以后二人見面都是冷眼相對,互不搭理,不過那事未過多久梁秀就溜出了府,大年自然也跟隨世子出了府。

    想是因為那次對弈起事所致,此間南延王派來的人都被大年打退,不報南延王三字還好,這一說可就得遭大殃,南延王梁沼對此也是無可奈何,大年在府中做事多年,從小伴隨梁秀,對梁秀溺愛比他一點不少,大年要真橫了心不讓他拿梁秀回府,那想捉確實不易。

    梁王府下人對大年多有議論,但是多年也并未能談出個較站得住腳的說法來,只知這大年是整個梁王府中除世子梁秀及無官職的陳挫以外,唯一敢與南延王蹬鼻子上臉較勁的。

    要說這主仆二人在梁王府中地位與南延王那是不分伯仲,梁秀從小被府中上下如至寶寵著,犯了事南延王護著,惹得南延王大怒那還有大年護著,大年可不會給南延王半分面子,用大年的話說:“老拙未死,公子誰都打不得,你瞅啥,你也打不得。”

    其勢從何來無人知曉,要知即使是南延境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樞密使孔繒以及平章事徐世,對上南延王都得畢恭畢敬。

    但大年不然,雖說這些年來此人身上無半點官位,僅就是世子身邊的老仆,可對上南延王說話那是毫不講究禮數規矩,倒更像是倆打鬧的孩童。

    梁秀所猜無錯,這還未到梁王閣,就已聽得兩嗓門高喊。

    “你說你個莽夫,棋力咋還跟一年前那般毫無水平可言。”

    “誒,你可別說,未見得你就贏了吶!”

    “你看這兒,還有這兒,你說你咋就不長點心,這招招示弱呀!”

    “這兒,這兒,你不也同是,還板個老臉訓人呢!”

    …

    梁秀趕到梁王閣時,二人已是光吵不下棋,這個指著棋盤說那個不是,那個瞪著眼睛說這個不對,這眼看就要上手了。

    “莫吵莫吵,倆棋庸。”梁秀急急忙忙走入閣中。

    “秀兒來了,快來給爹評評理!”

    “公子吶,為老拙說個理來!”

    梁秀看了眼棋盤,撇了撇嘴聳肩無奈道:“二位棋力高深莫測,這下得不分伯仲,評不來評不來。”

    大年搶聲吹胡子道:“定是公子顧及你臉面,才如此說!”

    “好你個莽夫,老夫還不屑跟你等同哩!”南延王也是來了脾氣,就要擼起袖管。

    那邊大年也不甘示弱,吹著山羊胡兩眼瞪得滾圓,梁秀倘若晚來幾步,這二人還真就有可能干上了。

    “莫吵莫吵,倆棋庸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梁秀苦惱地居中調停,這二人還真像倆毛孩子。

    見二人不理會,梁秀踹了腳棋盤,棋子頓時散得混亂。

    “你打試試,你打得過大年叔嗎你就擼袖子。”梁秀朝南延王吼完又氣勢洶洶看向大年,“還有你,你倒是打他,你敢嗎你就吹胡子。”

    “打不過也打,怕他個甚,哼。”南延王梁沼冷哼一聲扭過頭。

    “嘁,老拙是怕一下把那老骨架給打散嘍。”大年亦是滿臉不服。

    見二人這火氣是救不下了,梁秀也干脆不再理會,走至一旁俯視大缸,缸中有兩條金龍魚緩緩游動,見世子探頭也向其眨著眼,良久后才沉聲道:“我想練些刀法。”

    此話一出二人大吃一驚,紛紛目瞪口呆看向梁秀。

    “公子真想練刀法吶?老拙會得很。”大年心中頗有一絲興奮,兩掌相搓躍躍欲試。

    南延王沉默片刻,這才說道:“秀兒可是真心想做此事?你要知你身體與人異同,可不能胡來。”

    南延世子自幼體弱多病,梁沼曾頒旨招盡賢醫,此事在江南也算人盡皆知,不少心善老婦入廟上香時還會在觀音菩薩面前為年幼的世子請些平安。江南如今的盛事太平梁沼功不可沒,不僅鐵骨錚錚征戰中原護住家鄉,在**年間更是治政有方,江南百姓能過上如今的日子自然對這位年過半百的老延王心懷感恩。

    但南延王已年入花甲,且近年有尋醫問藥的消息傳出,百姓紛紛為其祈禱,更為年幼待哺的世子請平安。假說南延王逝世,世子體弱多病無法繼位,江南各路豺狼虎豹想是不會坐視良機,這要是起了內亂,苦的自然還是老百姓。

    梁秀與缸中的金龍魚對視著,想了想說道:“雖說我境界不增仍處一品,但是我如今對上五品都已不落下風,若是再學幾門刀法,想來會更佳罷。”

    梁秀身體古怪,雖說因有良品淬體多年使得如今身體狀況比之常人都要好上幾分,但不知為何這境界不管怎么修煉就是不漲,練武也已一年半載,境界依舊在一品中停滯不前,梁秀對此也頗是煩惱。

    南延王思索良久,點點頭嘆道:“好,秀兒若想學,爹這就為你喚來府中使刀的高手?亦或尋來天下上等的刀譜?”

    “尋啥尋,莫要那些沒毛頭的東西,老拙教公子便是。”大年在一旁嚷道。

    梁王府中武學高手眾多,明里暗里皆有不少,這當中用刀的自然也不在少數,教一個一品的毛腳小子稱得上是大材小用了。

    缸中魚尾一挺,水花濺向梁秀臉龐,梁秀也不閃躲,起手隨意一揮將水珠盡數打散,這才轉過身搖頭笑道:“不用,我就是想找三套刀法罷了。”

    “說來聽聽。”

    梁秀不假思索說:“康府常元甲的《甲青》,孔府安恒的《祭壯士》及徐府陶鶴鑫的《游戈詠》。”

    二老相互對視一眼,竟都拍腿大笑,之前那股劍拔弩張的氣勢早已煙消云散。

    南延王行事雷厲,既然梁秀說了要學,直接吩咐下人去尋。

    大年捋著胡須笑問:“公子吶,你可知此三人行刀可都是建立在尊氣境中?”

    這三人在薄冊中都有濃筆記載,康伯德貼身護衛常元甲,傳聞已達小尊氣巔峰,早年憑借一手《甲青》刀法在江湖上也曾掀起一陣腥風,十年前被康賢招入康府做其貼身護衛,當下在蘇州城中與康賢走動頻繁,名聲倒也不小。

    孔府護院安恒,實力應在小尊氣,跟隨樞密使孔繒前是個亡命徒,為報孔知院的不殺之恩在孔府中為護院,所學《祭壯士》在快刀殺人上頗有威名。

    徐府幕僚陶鶴鑫,此人實力高深,六年前曾憑借《游戈詠》與魚刀楊六才一戰,之后便退出江湖,有人說其六年前就入了大尊氣,不過真假無人曉得,如今退隱在徐府中倒是清閑。

    “學些皮毛足矣。”梁秀點了點頭。

    梁秀本就不是真要學得此三門刀法,不過就是想學些皮毛使得之后走動行事更加方便些罷了。

    要說刀法這東西,除了那幾個屈指可數的人物外,其余人所練所修都不算罕見,只要路子廣,刀譜搞到手還是不難的,但學不學得會又是另一回事了。像江南的榜上人魚刀楊六才,此人刀法就是從路邊再普通不過的秘籍中悟出,一手拂湖攬魚刀行云流水,在江南榜高坐第四,江湖高手榜也是位在第八。

    此處略提,江南高手榜與江湖高手榜不同。

    江湖高手榜為中原文府評說,三年一更,更榜日亦是舉世矚目的文府論天下,這日太明六境各路豪杰都會涌入中原文府做客。

    欲做榜上人,這日便要身臨文府,不僅僅是江湖高手榜,往外還有各類榜單都會作評,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不管何榜,能評得行首皆有大能耐,往后飛黃騰達指日可待,魚刀楊六才便是在那日大顯身手,攬下江湖第八高座。

    其實江湖之大哪里是一榜能攬,有人心向世外,不屑登榜者不在少數,除去榜上人外世間隱士高手也是頗多。

    江南高手榜則為南延境內南庭所評,榜上人多為江南兒郎,比之江湖高手榜名氣就要小上半分,不僅江南有,太明各地都有江湖榜之下的各地高手榜,不然莫大一個江湖,就響十個名號,那多無趣。

    大年摸著山羊胡皺眉想了想,說道:“如果只是打個樣式,這自然無礙,可若是要往精了學,那可不容易吶。”

    一旁的南延王也是點頭接道:“也沒那必要,刀譜搞來不算難事,爹是擔憂秀兒吃不消。”

    這邊正聊著,下人已跑來單膝跪地,手中呈上兩本刀譜,稟報:“端書院中有《甲青》、《祭壯士》兩本刀譜,只是那《游戈詠》已多年未出,暫無法尋來。”

    梁秀接過刀鋪示意那人退下,手中捻著薄紙思索片刻,笑道:“也好,那《游戈詠》我再自己去尋徐伯伯問來。”

    ……

    晌后,梁秀捧著兩本刀譜回了江夏第,喚來婢女趙雪見,二人入梅園中,梁秀隨意坐著便翻開甲青仔細研究。趙雪見則先是為世子取來碧螺春,靜靜地在一旁煮茶,待茶香溢滿梅園時提壺為世子沏上一盞后靜靜坐在一旁。

    世子看書,婢女看世子。

    甲青刀法雖只算中上流,但就梁秀目前的一品境界去觀,想要摸清其中確實不易,這才看了一個時辰便開始冒冷汗,豆大汗珠緩緩流過眉頭,趙雪見喚人拿來瓷盆及毛巾,不時便輕輕為世子擦拭一番,手法顯得嫻熟老練,此行為似乎二人都早已習慣,都未曾開口說話,就這么靜靜地看著。

    數個時辰后,梁秀依舊皺眉觀著刀譜,一紙一紙去悟,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去推演,這時刀譜已翻了有三分之二,不難看出梁秀已快達極限,此時全身已被汗水浸透,趙雪見不停地為其擦拭,又熟練地洗擰毛巾,再替世子擦拭,反復循環。

    二人就如此坐著,已快旁晚時分,梁秀此時緩慢翻書的手已有些顫抖,眼看著僅剩最后一紙薄頁,卻好似重如泰岳般如何也翻不動,趙雪見靜靜坐在一旁,眉心微蹙顯得有些憂慮,兩眸含滿心疼之意,手中毛巾不停地洗、擰、擦。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太陽已抵山頭,那頁薄紙才輕輕翻轉,梁秀緩緩將刀譜合上,突然“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這才扭頭看向一旁的趙雪見,伸手揉了揉趙雪見那頭被汗浸得濕透的發絲,笑道:“傻丫頭。”

    趙雪見咬著嘴唇,眼中有充盈的淚光蕩漾,似乎在下一秒就會滑落,然而她卻只是悠悠一笑,又將淚水吞回眼眶,彈指可破的白皙臉蛋頓時舒展開來,兩眼笑成月牙狀,眼淚趁此偷偷從眼角滑落。

    “哭什么,我好著呢。”梁秀見其這般模樣,又捏了捏趙雪見的俏鼻輕聲笑道。

    趙雪見也不矯情,皺皺鼻子伸手擦去梁秀嘴角的血跡,柔聲道:“世子能不能不再這樣看書了。”

    梁秀自幼記憶超群,看書多可過目不忘,還不單僅是記下那么簡單,腦中還會迅速去推演思考,且一觀就很難中止,半途而廢會使腦袋受到很長一段時間的陣痛,所以其觀書學術常常都近乎著火入魔,這般當然也不算好,梁秀也會受到一定反噬,好似今日吐血的狀況也已不是一次兩次,在往前梁秀每次超量觀書全身都會不停冒冷汗甚至是顫抖,更至吐血。

    如果不及時用溫熱的毛巾去擦拭汗水梁秀夜中就會生病,所以每次梁秀如此觀書趙雪見便會靜靜候在一旁,手法這般嫻熟便是多次練來的。

    “習慣了,我如今身體也比以往要好數倍。”梁秀淡然一笑,兩眼卻是不由上下打量,“越來越虎了。”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就變成另種味道,趙雪見一直為梁秀擦拭,一連數個時辰下來自己自然也是全身被汗水打濕,但是從始至終都未曾在意,全數心思都在世子身上,深怕有半點疏忽而使得世子生病,這時梁秀一提,趙雪見低頭一瞧才發現,頓時滿面緋紅,如此一來更是無形中散發出一股別樣風情。

    趙雪見今日內著一套素白薄紗衣,外套一件短腰翠袖衫,如今汗水浸透貼連著肌膚,嬌軀型格盡顯無疑,梁秀又近在咫尺,如此打量下來,這半明半透更是一番滋味。

    “不逗你了,喚人放水。”梁秀挑了挑眉,如此美色當前腹中不禁傳來一股熱流,趕忙站起身舒展筋骨。

    趙雪見退去備水,梁秀則隨手摘來一支梅枝,腦中將今日所看的甲青刀譜緩緩回放,兩眼微閉凝神,隨著腦中所思而動。

    梁秀手握梅枝,手勁猛然迸發而出,一連數十息,以劈砍為主,斬抬為輔上百次大力揮出,最后手腕一轉拼盡全力往前抬斬,眉頭一皺,霎時掌中猛然一縮將梅枝勁道收住,緩緩睜開眼,梅枝離趙雪見的顎間僅差分毫。

    兩人就這么對視了好一會兒,趙雪見歉然一笑,倒先開了口:“水備好了,世子快去沐浴,不然會著涼的。”

    “也不知躲,劃破了臉怎辦?”梁秀這才隨意將手中梅枝折斷,嘴中輕聲責罵一句,

    “世子不會傷奴婢的。”趙雪見瞇著眼睛縮了縮脖子,吐了吐舌尖輕聲說道,嗓音柔軟,仿佛潤入心田。

    梁秀沒好氣地刮了一眼,兩人一同入屋,轉了兩個門到了東院,說是院其實當中不過是個一尺有余的溫池,池兩旁花草悉疏參差不齊,趙雪見替世子更衣,隨后梁秀赤著身子走入池中,趙雪見則緩緩退至一旁等候,如此畫面二人早已習以為常,未覺得有半分不妥。

    梁秀體質與常人不同,沐浴所用溫池中常年會散些藥草浸水,用于滋養調理體質,此時緩緩坐下,兩臂張開放于池壁上,扭頭見趙雪見一身衣裳濕透,兩眸一轉,不禁笑了起來:“你也濕透了,隨我一起。”

    趙雪見陡然愣了愣,剛淡下去的臉蛋又生起幾分紅,低下頭話語聲細若蚊吟:“奴婢…奴婢不可以和世子一起洗的。”

    “我說了算。”

    梁秀揮手示意趙雪見走至身旁,抬手搗了搗趙雪見額前的青絲,將其發絲弄亂,隨后轉回頭閉目凝神,口中笑道:“瞧你頭發都濕透了,還有一本刀譜未看,你可不能生病。”

    “世子這般不好的。”

    “來。”

    ……

    翌日清晨,梁秀醒來時趙雪見已把早膳準備好,大年也在江夏第吃早,三人圍桌吃著。

    要說下人哪能與主子同桌而席,但梁秀自幼便是這二人帶大,其中感情早已勝過主仆二字,如此做也有幾年,府中人大多都早已知曉,卻無人敢提異議。

    三人有一句沒一句拉著家常,梁秀近日對江湖事頗有興趣,與大年二人說著起勁,一旁的趙雪見則低頭喝粥,這時天中走入房中,見三人正吃早膳就未多言,將一紙條交于梁秀后便退去。

    梁秀打開紙條看著,眉頭緊皺,片刻后才吐了口氣說道:“南兆傳來的,馬遲一事被人漏出,想來泉鄉要有麻煩了。”

    那日幾人連夜下山往南走,就是怕馬遲跟隨一事被人發覺,如今有密信傳來告知此事被人報上世子府,南兆內亂不斷,各方爭奪政權兵權,泉鄉這么一塊香饃饃各方自然都想拉攏入己帳下,但泉鄉一直以不參政斗為由拒之,如今泉鄉門主幼子投靠南延一事被漏出,自然會引來麻煩。

    “明明早已鋪好路子,怎會如此快便走漏?”大年問道。

    “那日在泱城中馬遲給泉鄉寫了封信,誰曾想泉鄉中有南兆世子府的暗棋,恰巧此人還窺到此信。”梁秀嘆了口氣,“南兆這位世子心性多疑,泉鄉此舉被其得知,恐怕不會輕易躲過。”

    南兆內亂如今以世子府和二嫡子兩方勢力最盛,居南兆西南的世子府朝西亥投眉送眼,位南兆東北的二嫡子則欲與江南結盟,如此一來兩方倒是錯了位置,也造就當下劍拔弩張的局面。

    泉鄉讓幼子投靠江南,想來其中意便是暗中與南兆二嫡子相合,但泉鄉位在西南世子府所管境內,此事傳出泉鄉自然難之。

    本是挺清靜悠閑的早晨,被南兆泉鄉這事一鬧變了味,梁秀幾大口把燕窩粥喝完,起身對大年道:“大年叔,咱們去趟徐府,拜訪一下徐伯伯。”

    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徐世,此人是蘇州幾個大官中唯一一個梁秀不厭的,都說子隨父認,那些個大官逢年過節常會到府中拜訪梁沼,事后誰忠誰奸梁沼常常會在飯席上嘀咕幾句,想是有旁敲告知世子的意思,久而久之梁秀對那些官員的看法也就隨了南延王。

    這位平章事徐世就頗受南延王欣賞,梁秀幼時也去過不少次徐府,后來隨著年紀增長學書繁忙就少了,如今這突如其來的想法,自然是為了那陶鶴鑫的《游戈詠》。

    主仆二人駕著馬車出了古城,行了一陣,馬車來到一處頗有氣勢的府邸前,徐府可說是整個蘇州城中除了梁王府外最為壯觀的府邸,朱漆大門上方懸著“徐府”的匾額,大門兩側立著一對威風凜凜的石獅,還有數個守衛,二人報說來意,下人跑去,未過多久管家便匆匆跑來帶路。

    梁秀跟隨管家徑直走進去,過了主屋約摸兩百來步的距離,見院里有花盆、梧桐樹、茶色養魚缸等,繞過小院,后方是一處池塘,將徐府分隔成兩個區域,眼見著綠樹之后隱現的園林庭院,便是后府,一座木制拱橋垮于池塘之上,成為通往后府的唯一通路。

    陽光之下,池塘的水面反射著碎金般的光芒,淡紫的睡蓮正在水中綻放,在綠樹倒影的映襯下,更顯得細致柔和,頗為清爽別致,梁秀示意管家退下,自個兒走向后府,徐鴻禎便在里間。

    下了橋往屋里一看,真是畫露天機,別有洞天。迎面擺丈八條案,上有尊窯瓶、郎窯蓋碗兒,案前擺楠木八仙桌,一邊一把花梨太師椅,四周墻上掛著許多名人字畫,有美人兒、山水、歲寒三友、龍飛鳳舞等等,桌上文房四寶皆全,有一紙張排開,有位穿著紫袍的老者在提筆練字。

    “徐伯伯。”梁秀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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