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車抵達驛館,張天流跟宮姀下了車。
剎那間,數十道目光全部集中到兩人身上。
宮姀身著睡衣不穿鞋,睡衣里還有什么雖說是秘密,但張天流斷定她身上里肯定沒穿,如果不是有自己的西服外套披著,路人恐怕要瘋狂。
宮姀卻跟沒事人般,面無表情走進驛館。
張天流默默跟在身后。
驛館很大,裝飾典雅,前院有一方水池,清澈池水上開了一朵朵白荷花,水中有許多白魚在戲游。
路過水池,兩人來到大廳內,驛館執事立刻微笑走來,輕聲道:“允儀先生這邊請。”
宮姀輕微頷首,跟著執事來到一間獨樓小院內。
“這是允儀先生住處,有何吩咐告知院內侍從即可。”驛館執事囑咐完立即退下,從始至終沒問張天流是誰。
這處獨樓小院的確很小,院子不過五十來平,小樓兩層,每層不過三十來平,二樓住處只是一間,樓下是浴池,明顯沒有第二個房間。
張天流道:“人家要挑明咱們的身份。”
“讓他們猜不到。”宮姀說完往樓上去。
張天流緊隨而上,一同進入了房中。
驛館的人懵了。
驛館執事眉頭大皺,隨后招呼一名小廝吩咐了幾句,小廝離開轉身跑走。
張天流一進屋,就往床上躺。
宮姀不在乎,她抓下披肩外套掛在衣架上,拉張椅子坐下,翹著迷人的小腿閉目假眠。
“你怎么不穿鞋?”張天流橫陳在床,欣賞著宮姀迷人小腳。
雖然她不穿鞋,但她的腳干凈得出奇,一塵不染,嫩得好似初生嬰兒般通透,如果張天流是足控,鐵定要跪在她面前捧腳狂舔。
“赤足踏地,如樹扎根,修為不夠穿鞋有礙施法。”
“講究。”
張天流坐起,脫了鞋子上床睡覺。
入夜,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宮姀突然睜眼,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到了院外,宮姀來到一位老者面前,施禮道:“徒兒見過師父。”
老者背負雙手,點點頭轉身向驛館深處而去,宮姀默默跟隨。
兩人到了驛館后方的花園里,確定四下無人,老者轉身對宮姀道:“他是什么人?”
宮姀答:“徒兒舊友。”
“你對為師的安排有什么不滿嗎?”老者顯得很平淡,并沒有因為宮姀帶張天流到此感到不滿。
宮姀不答不問。
老者似乎明白了,撫摸長須道:“為師不為任何人,你亦如此,如何抉擇是你之事,只是你說希望復仇為師才幫了你,如今前路鋪好,你為何反悔?”
“徒兒年幼無知,認為不惜代價,報仇無望,實際到了今日徒兒已想通,借他人之手不是報仇,我想親自手刃。”
“既如此,為師為你布的大局你自己去破,后果也只能你自己承擔。”
“有人為徒兒承擔。”
老者掃了一眼遠處的小樓,淡淡笑道:“他扛得起嗎?”
宮姀點頭:“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老者有些意外,思索片刻道:“一個六覺小子能有這么大能耐!他莫非是異人?”
宮姀應道:“異人公子流。”
老者眉頭一皺,突然手勢如拈花般,只是他的手指時不時晃出一陣殘影,過了許久他眉頭皺得更加厲害道:“不對,他這一趟來不是為你而來,他在利用你!”
“徒兒知道。”
老者深深看了她一眼,松了手,無奈道:“天象已顯,你要小心!”
目送師父離開,宮姀望著天空燦爛的星河,月圓卻不明,反而月周星辰爭輝,竟想掩蓋皓月之光。
回到樓中,宮姀坐回原位,低垂眼眸問:“如你所言,朝圣出兵困難,短時間無法攻打五巔峰,但局勢不會因此改變,峰主魂魄在朝圣,他一誕生,五巔峰必然聯合諸國去奪,戰禍還是要起,我觀天象得知,群星爭輝,是不是你想對付圣皇?”
熟睡的張天流緩緩睜眼,打個哈欠道:“你想多了。”
“你找我的理由是什么?”
張天流翻身而起,看著夜色下的宮姀似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銀紗,合身的真絲睡衣隱隱勾勒出迷人輪廓,艷美如妖。
兩人對視片刻,張天流笑道:“我不斷了解這個世界的歷史,上古,是仙門大派,異族巨獸的天下,在不斷混戰中,山河崩碎大地枯竭,各方逐弱,傳承一斷再斷,人慘,異獸更慘,演變成數千年前的兩極化,宗門休養生息,任由百獸襲擊普通人,坐視不理,自當萬物有靈,既都是生靈生命,何必插手?修行為長生當去天涯,于是兩極化越來越嚴重,直到人皇他們的出現,將不作為的門派一個個滅了,讓普通人也得到修煉法,最后演變成這片天。”
張天流說到這,起身走到宮姀對面坐下,自斟自飲一杯,品味道:“滅圣,不是一兩個人的想法,是大勢所趨,人有一毛病,少時抱團,多時互殘。修煉界,根本不適合朝廷這一套,因為一旦玩這一套,個人的統治將長達千年,乃至數千年之久,幾十年就夠受得了,能持續三百年的王朝其實很牛。千年,如果中途腐朽,不敢想象百姓會被壓迫到什么地步,同樣,世家也如此。他們曾經只是普通的人,他們同樣向往仙門,渴求長生,所以他們費盡力氣把子嗣安排到太學與四大派中,從各種途徑獲得修煉秘法,如果天下一統,他們將再無機會。”
“為何?”宮姀不解,天下一統與修煉有何關系?
張天流笑問:“一個神管天下穩,還是一群人管天下穩?”
“自當前者。”宮姀此言一出,瞬間也明悟,蹙眉道:“你是說,天下一統的后續,是滅天下萬法只取一家?”
“不可能。”宮姀立刻反駁自己,搖頭道:“如果圣皇有此打算,他為何不成親生子?”
“沒說是圣皇。”張天流瑤瑤手指,繼續道:“是圣皇轉生的左人家。”
宮姀何等聰明,立刻明白張天流話中含義。
圣皇若無子嗣,傳位必落左人家,但左人家昔日只是普通的小世家,因圣皇崛起才成為皇族,雖這些年里實力積累到了大族,但多半是聯姻形勢,并不穩固,族中也沒有特別驚才絕艷的人物,他日圣皇若去天涯,左人必被推翻!
未雨綢繆,他們會借此刻勢頭,集天下功法于一身,一旦沒了四大派,五巔峰,與諸國皇室,流傳世間的功法不足為慮,而得到這些實力傳承功法的左人家,即使沒有天才人物也同樣無敵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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