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梯賽的賽程從夏季初期打到了冬季開頭,整整六個月!
半年時間,太學的變化是翻天覆地的。
別的不說,光是學子的戰(zhàn)斗力就提升了好幾倍!
招數(shù)玩得越來越豐富。
不僅追求勢力,還要追求表演性,可看性,瀟灑更不失凌厲的招數(shù)成為了許多男生的研究對象。
如何能在擂臺賽瀟灑的解決對手,就算敗也不能敗的太難看,這就值得專研了。
無疑,張?zhí)炝鞒蔀榱俗詈玫哪7聦ο蟆?br />
用王乞的話來說,這廝會裝啊!他的一步一行,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顯露出濃濃的高手風范,還懂說騷話,調(diào)侃起對手來是字字珠璣,讓人恨不得自刎當場,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不知什么時候,竟吸引了無數(shù)妹子的青睞。
欲購買張傳人手辦的呼聲越來越高,聽聞連左人應(yīng)的親妹妹,四公主都成了張傳人的骨灰粉,要不是王乞勸著,左人應(yīng)都定受不住妹妹的壓力,要招張傳人給妹妹當駙馬了!
天梯賽的最后一場,隨著太史佑明的防守成功宣告落幕。
“上次交手我還略勝一籌,三天不見,七姑娘劍法又精進了。”太史佑明雖然贏了,但贏得很困難,幾次都差點敗在阿七劍下。
阿七閉目一嘆,拱拱手沒有說什么,退下了擂臺,在觀眾山呼海嘯的安慰聲中離開了場館。
她想贏,但目前的她真的贏不了。
她在前三梯隊起起伏伏,最后好不容易贏取了再次挑戰(zhàn)一梯的機會,可是敗了,還是兩場連敗,與上兩次跟太史佑明交手的一勝兩負還難看。
“別灰心,還有明年。”暮晚抱著七妹安慰道。
歸真修士活兩百年輕而易舉,后期壽命更是翻了一倍,就是活五百年的都有。
而能進入太學的學子目前從未出現(xiàn)過無法突破歸真的,畢竟有錢的有藥堆,沒錢的有天賦,因而太學因此太學的學期很長,足足三十年,這還是因為王乞介入才修改的,以前是一甲子歲數(shù),不論成就如何都要離開太學。
一甲子六十年,對普通人而言就是大半輩子,修士雖然漫長,但也快了。
阿七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過五十了。
然而心境的變化卻沒有地球大媽的程度,主要是人生的過程很慢,壓力也只是參加天梯賽才有了,以前她不知道壓力為何物,即使在丁家,也處于一種認命的狀態(tài),被打被罰都不會產(chǎn)生壓力。
但如今,她的想法逐漸的脫離認命與天真。
論歲數(shù),阿七在這些天梯賽學子中屬于最大的,這些人都是三十左右,太史佑明僅僅三十二歲,她足足大了對方二十歲,卻無法戰(zhàn)勝對方,讓她不斷懷疑自己,否定自己。
回到小樓,見到公子,阿七心情低落道:“我又輸了。”
“還行。”張?zhí)炝鲄s如此安慰。
“公子還說風涼話呢。”暮晚給阿七抱不平。
“不是風涼話,阿七和太史佑明的差距不是劍法,而是求勝心,你的求勝是一種對肯定的需求,直白點就是得到我的肯定,而太史佑明呢,對他們而言你是外來的,目前依舊不屬于太學一份子,所以他背負的是整個太學取勝的重任,還有他是太史家的榮耀,以及追求劍道稱王的目標,所以他幾次險些落敗時都沒有放棄,依然尋找機會反擊,直到你露出破綻。從這方面來說,你的劍比他強,但心卻沒有成長。”
阿七和暮晚聽得一臉懵逼。
她們都算是孤兒,什么太學重擔,家族榮耀感,她們一概不知,追求劍道稱王倒是有,二姐就是,但她們也不是二姐,也沒特地的問過二姐為什么喜歡劍。
“那得用什么心境才能打敗他啊?”暮晚好奇問道。
“舍棄勝負,單純的為了活命!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我們都是沒有什么家人的人,家族榮耀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又是外來戶,身在太學心卻未必,除了對自己喜歡的道的執(zhí)念,只有求存了!當你認為這場比試決定了你能否活下去時,剛才的最后關(guān)頭,你有機會跟他打成平手!”
“七妹懂了嗎?”暮晚不懂,所以希望阿七能懂。
可惜阿七也是一愣懵逼的搖頭。
沒有經(jīng)歷過生死,怎么能抓住那種求生的感覺。
上次在焰陽山阿七的確經(jīng)歷了險境,但只是險境而已,因為有阿二在,阿七潛意識中認為二姐能救她,就算不救她也沒關(guān)系,自己實力不如二姐,肯定是個累贅,死了也好,二姐就不用保護自己,獨自一人逃掉應(yīng)該不難。
正是因為這種心境,阿七無法奪魁。
而且這種東西只能自己去領(lǐng)悟,別人教不會。
“那公子干嘛贏得這么輕松?你也當生死決斗嗎?”暮晚從不會顧忌什么,想到就問。
“說多少次了,別模仿我,我的方式你們模仿不來,我能了解對手的內(nèi)心,你們難。何況,如果是我必需擊敗的強敵,我還會去調(diào)查他從小到大的生存環(huán)境,知曉他喜好,性格,穿什么內(nèi)褲喝什么茶,不論大小都要了解,才能準確判斷他行事風格與目的,找到他的致命弱點。這是實力弱小者的生存之道,當然道不止一,認命也算一種。”
兩女越聽越覺得困難。
她們腦子里可就沒有這些彎彎繞繞的,覺得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想打過就要拼命修煉。
但她們顯然忽略了對方也同樣拼命修煉,而且背后還有團隊,例如太史佑明,他背后是整個劍院與太史家,如今也學會了幫太史佑明研究對手,阿七早被他們剖析了。
只是他們從沒有調(diào)查阿七身邊的阿二,也是因為她斷了一臂的關(guān)系。
“暮晚,明年你也參加天梯賽去。”張?zhí)炝鞣愿赖馈?br />
“好啊好啊。”暮晚答應(yīng)得很爽快,末了還問道:“那二姐呢?”
“你二姐不同,她去了就是存欺負人了,修為差不多,但境界不一樣懂嗎。”
“不懂。”暮晚搖頭。
一直不吭聲盤腿修煉的阿二睜開眼睛也說道:“我也不懂,公子能否說明白?”
張?zhí)炝鲉枺骸澳阌X得場上的學子有誰是你無法取勝的?”
阿二蹙眉,搖頭不語。
暮晚不解的忙問:“二姐你是無法判斷呢,還是覺得沒有啊?”
“沒。”阿二回答很爽快。
“這不就對了。”張?zhí)炝饔魫灥溃骸爱斈阌X得對手的招式你都能破解時,這就是境界的不同。當初你的判斷也沒錯,阿七要勝冷惜只用劍芒即可,但怎樣的劍芒能勝,阿七無法理解,你也無法傳授,對你而言隨機應(yīng)變,見招拆招,對阿七而言沒有固定套路只能一次次試探,在試探中積累經(jīng)驗一步一腳印的突破。以我觀之,你已經(jīng)步入應(yīng)天心境,你去打擂不是欺負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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