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花灑如水蛇般扭動,四濺的水花下,芮憐呆呆的坐著,指尖觸摸著殘留酒氣的紅唇!
剛才那一刻,一種麻酥酥的感覺如絲絲電流從嘴唇鉆入了大腦,至此也久久不散,任濺在身的水灑如何清涼,也降不下她身涌起的燥熱。
“咳,咳咳……”張天流撐起身體,每咳一下就感覺喉嚨火辣辣的,不想咳,又感覺有異物在撓喉嚨似的。
一陣咳嗽把芮憐拉回神,顧不被輕薄的羞惱,沖出去倒了一杯水又跑進來扶著張天流灌下,這才停止咳嗽。
花灑早已浸濕了他們的衣衫,粘在身呈現些許的透明。
芮憐臉蛋紅紅的,看著貼在自己胸的臉,也是紅紅的,但與她不同的是,他更像一個患病的可憐孩子,令發現了自己被瘋狂揩油的芮憐,居然不忍推開,而是手臂環住了他,五指摸到他臉拂著不停滑落的涼水,指尖時不時能感受到張天流鼻子呼出的熱氣,她又感覺熱了不少,卻仍舊用心清洗他臉的污垢。
不知持續了多久,張天流努努嘴,眼皮動了動,擺擺頭換了一個姿勢,臉又重重倒在芮憐胸前。
然而三秒后他眉頭一皺,抬手在臉旁邊一抓,繼而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個十分安逸的角度,他卻不安逸了,更像是受到驚嚇般拉起腦袋,抽身退后,頓時“碰”的一下,腦后磕到了于是墻壁。
芮憐被嚇愣了。
剛才實在是太突然。
自己的居然被他……
給他靠著是一回事,畢竟是自己自愿,可他這不經同意的抓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毫無準備的芮憐在羞澀難當時,張天流彈射似的用后腦撞墻,繼而,萬分可憐的抱著后腦,蜷縮在浴室里瑟瑟發抖,任晃動的花灑繼續澆灌,又把芮憐嬌羞與惱怒給沖散了。
看來這家伙不是故意的。
“乖,讓我看看。”芮憐爬過去查看了一下,確定沒有流血后,一手輕輕幫張天流后腦按摩,另一手伸去,擰開熱水,然后渾身也是十分燥熱的給張天流解扣子。
她也只敢脫下張天流襯衫,當看到濕漉漉的勻稱體魄后,已經羞得不敢睜眼,手則摸索著解開皮帶,起身到后面,拽著褲腳一點有一點往下拉。
還沒徹底拉下來,張天流突然伸手給拽住了,然后聲音有些沙啞的道:“我,沒事,你出去吧,我自己會,會搞定的。”
芮憐早已羞得不知東南西北,只是對這種情況的張天流放不下心,留他這樣一夜不生病那真是奇跡。
見張天流真的有些醒轉,便把花灑交到他手,然后自己退出浴室,摸著濕漉漉的胸襟,心跳好似超速的綠皮火車,轟隆轟隆的奔馳在鐵軌,像隨時都要越軌般,難以自控。
不知為何,這種感覺讓她很陶醉!
她竟不想讓它平復下來!
而是就此奔放下去!
一切都無所謂了!
可是理智卻在不停的跟她唱對臺戲,告訴她冷靜,再冷靜,必須冷靜!
想想自己對張總的感覺。
想到他工作時的認真,開會時的不茍言笑,連吃飯時都板著一張臉,那里能吸引自己了?
有的,應該只是敬佩吧!
佩服他為應天的盡心盡力,一切付出。
也佩服他毫無保留的教導自己,如何更好的理解人際關系。
這里面,絕對沒有愛!
對,沒有!
就連喜歡,都不應該……
或許,不是愛的喜歡,只有公事的喜歡!
“唉,幫我拿一下,我掛在陽臺的浴巾。”
浴室里傳出的聲音打斷了芮憐的胡思亂想。
她“哦”了一聲,去陽臺找到浴巾,先是給自己擦拭一下,然后抓住浴室門把手,閉眼睛,輕聲道了一句:“接著。”推開浴室門就扔了進去。繼而火速關起,又開始大喘氣。
好半天,張天流才從浴室出來,看起來清醒不少,知道把浴巾系在腰間。
沒跟芮憐說一句話,張天流回到主臥,倒在床就不省人事了。
芮憐郁悶。
她想走,但又沒法走。
全身還濕漉漉的,被夜風吹著有些涼。
只要去了浴室也洗了個熱水澡,換張天流干凈的襯衫偷偷摸摸的溜出浴室,掃了一眼張天流的房門,發現還開著,便踮起腳尖做賊似的溜過去,慢悠悠的把門關起,方才松口氣,回到浴室,手洗她的內衣褲。
突然,芮憐腦袋從浴室里伸出來,又看了張天流臥室一眼,房門還是好好的關著。
她又開始做賊似的縮回腦袋,關好門,打開了吹風筒。
嗡嗡聲響起,芮憐先是慶幸張天流的吹風筒功率小,噪音不大,但很快就郁悶了。
她可不僅要吹頭發!
還有別的些東西!
小內內還好,大罩罩吹起來,感覺沒個十幾二十分鐘干不了,萬一張總中途被吵醒怎么辦?發現自己用他吹頭發的吹風筒吹自己的……會不會崩潰啊?
芮憐念及此,臉臊得慌的同時,眼里居然有點兒小興奮!
惡作劇的快感,總是能讓某些人癮!
吹干小內內,芮憐直接穿,一股溫熱讓她身子不由軟了!
工作大半天,又跟張天流在酒吧耗了幾個小時,自己也喝了不少,冷靜下來醉意與疲倦頭,芮憐再也沒堅持的力氣,昏昏沉沉的,到陽臺把衣服晾,回身時愣住了。
“我睡哪啊?”
張天流這房子,電視沒有,空調沒有,連電風扇也沒有,這還不算,沙發總該有吧,然而沒有!
去次臥一看,有床,可是卻是木板床!
困了的人不在乎,可以不需要床墊,那總該需要涼席吧,這都沒有,更別說四件套和被褥了。
就是一個純純的木頭架子。
直接睡去是要被木刺扎肉的。
她何時面臨過如此的委屈?
撅起嘴,悄悄擰開張天流臥室,打眼一望,床很大,席夢思鋪竹席,還有風扇,不知他什么時候打開了,從窗外吸進來的涼風刮滿屋里,舒爽異常。
先前給他關門時,芮憐記得這家伙是躺在床,現在卻是趴著,他身沒有浴巾包裹,但換了一條大褲衩,背還蓋了小毛毯,浴巾被扔在床頭柜。
“他不會是躺下時,壓倒后腦的傷了吧?”
憐憫心剛剛泛起,芮憐又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再一想,還不是這家伙亂抓所知,活該!
忽聽張天流輕微打起呼嚕,芮憐不僅覺得他活該,還可惡!
憑什么呀!
只有你睡,我怎么辦?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芮憐狠狠推開門,大步走進去,雙手推在張天流腰胯:“你給我起來,讓我睡,你睡地去,是我照顧你這么久的,起來啊……”
然后沒用,張天流身體跟死豬似的,唯一的答復是昏昏沉沉的嘟囔一句:“別鬧了,會死人的,什么事明天班再說。”
芮憐崩潰,也很快沒力了,順勢就倒在張天流身邊,結果因為沒枕頭很難受,一氣之下,就把張天流的枕頭拽過來,給自己枕,小毛毯也拉到自己好無贅肉的肚子,這才心滿意足的掛一絲微笑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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