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商飲在次陷入沉寂,在整個書房中來回踱步,思考著此事的利弊。
他所考慮的與吳和不同,除了他自己他要考慮整商之一脈。投靠齊點睛,對于他們家族是否有好處,齊點睛是否有保護他們的能力。還有最重要的齊點睛是否愿意接納他們,他不會像吳和一樣天真,認為齊點睛說一句話就是要拉攏自己,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齊點睛拉攏呢?
沉默很長時間,吳商飲再次抬起頭,“還要等等,等他這次毆打眾世家子弟的結果。”
吳和聞言目中也閃過一絲猶豫,緩緩點頭,“那我明天想辦法讓吳垂柳知道,吳卓然的事。”
“不...”
吳商飲連忙搖頭,“這事不能由我們捅出來。”
吳和繼續說道:“那好,我們在等等看。”
在東南奉華境,有座崇明涯,崇明涯頂因為無絲毫遮擋,所以寒風常年在這里肆虐。整個山頂,沒有樹木、沒有碎石、沒有任何東西,光潔如鏡。因為就像滴水穿石,沒有東西能夠堅持住狂風經年累月的吹。
身穿粗布麻衣,頭帶朝天古冠,面色蒼白無血,手掌白皙如玉,此時有這樣一個怪人站在崖畔之間。
面色蒼白是風吹出來的,因為他在這崇明崖上他站了一天,整整吹了一天。手掌潔白如玉是天生的,他天生有一雙讓女人都艷羨的手。
一道黑影爬上涯頂,跪于怪人身后,“將軍,靖康城傳來消息,鬼山第五人齊點睛下山,入靖唐,欲伐奉。”
怪人沒有回頭,聲音顯得有些冷漠,“是主狼傳來的消息,還是輔狼傳來的消息。”
黑影緩緩起身,回復:“輔狼!”
怪人緩緩抬頭望著天空彎亮,看似盡早咫尺,卻是天涯之遠。
“讓輔狼切斷與主狼的全部聯絡,主狼完了,輔狼自保。”
黑影神色陰沉,“主狼完了,只因為是輔狼傳來的消息嗎?”
怪人表情不變,,望著天邊彎月,“主狼位置太過重要,小五若想成事,必先斬他,切了吧!”
黑影聞言不再說話,輕輕點頭,轉身一躍跳下崇山崖。
怪人緩緩低下頭,借著月光看著狂風肆虐的崖。說光潔如鏡,確實有些夸張,但經過多年來的狂風洗禮,確實光潔如新,沒有絲毫雜質。
怪人幽幽嘆了口氣,奉華一國,就如很久以前的崖畔,自己就如這肆虐狂風。再有三年時間,他相信他也可以將這堆滿卵石的崖畔,清理干凈,但他沒時間了。
這個怪人是誰?
他是狼、他是奉華的鬼將、他是鬼山的老四、他是晉平。
西北無盡草原之中,這里有無數最神俊、肌肉最發達、最野性難馴的寶馬良駒。這里有著最濃烈炙熱、最富含動力的馬奶酒。還有味道最純正、最鮮美的牦牛肉、烤全羊。
悍遼與其他幾國不同,他們一直保留著最初的圖騰信仰,他們信奉著他們的神殿,信奉著他們薩滿。
在悍遼神殿的最深處,有一處與神殿其他粗陋不堪的石屋。石屋由粗糙的青崖石,不知用什么方法堆砌成的,竟然沒有絲毫坍塌的征兆。
石屋中坐著一個身材極高大中年人,中年人坐在那里就宛若一座小山。小山面容方正堅毅,眉梢濃密漆黑,臉上滿是慈和笑容。看在眼里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親切,說不出的慈悲。
在其身旁,還坐著一位少女,二八年華。一襲紅衣及地,配上她精致的臉龐,如五月六月最嬌艷的玫瑰,熱烈奔放。
但此時她的眉梢蹙著,低頭看著手中皮紙,臉上無絲毫笑意,“師父,靖唐的消息,你的小師弟下山了!”
中年人姓閆名彌勒,自鬼山而來,是齊點睛等人的大師兄,是是悍遼的國師,是悍遼公主的老師。
閆彌勒緩緩轉頭,臉上慈和不變,嘴角笑容不減,“小師弟去了靖唐,看樣子老四的好日子到頭了!”
公主呼延孔雀看著師父慈和的笑臉,目中憂愁消減,“師父這個小師弟智謀怎么,可有師父三成?”
“三成...”
閆彌勒慈和笑容僵直,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徒弟,緩緩搖了搖頭,“如果比我們四人差,師傅不會允許他下山。”
呼延孔雀目光微異,緩緩搖頭,“根據資料來看,他今年只比我大兩歲,怎可與師父和諸師叔比較。”
閆彌勒笑容斂去,嚴肅說道:“有志不在年高...”
“無志空得百歲!”
呼延孔雀輕輕晃頭,一把伸手抱住師父粗壯臂膀,嬌笑道:“師傅這話你都說過八百遍了,你不膩我都膩了”
閆彌勒臉上嚴肅瞬間消減,緩緩搖頭苦笑,無論自己在如何強硬,也抵不上,弟子皓腕芊芊。
呼延孔雀目光恢復肅穆,眉梢緩緩挑起,坐直身子,低聲說道:“師父,接下來齊點睛,只怕要出使宛清了!”
閆彌勒淡笑一聲,輕輕搖頭,“沒那么快,還要等等!”
呼延孔雀略微沉默,緩慢的點了點頭,“要等到四國校武!”
閆彌勒緩緩低頭閉上眼睛不在說話,四國校武,風云際會,天下即將大亂,奉華即將即將喋血,那下一個呢?
世人都言江南好,在這片凈土上,才子佳人、詩情畫意,是這里的代名詞,青山綠水,風景秀麗旖旎,是這里的坐標。
宛清便在這里,坐擁五洲之地,這里山川湖泊,氣候試宜物產更是極其豐厚。
桃顏州江畔,在這里有座不夜城,是天下最大的銷金窟,妓館、花樓、樂坊、賭檔、酒館...,在這里盛行無忌。
在不夜城城主府書房中,一個身著淡青長衫的書生,獨坐于楠木書案之前抄閱古籍。時而輕蹙眉梢,時而喜笑顏開。
“父親...”
伴隨著匆忙的腳步聲,一名身著同樣的淡青長衫的年輕書生沖進書房。
書生聞言抬頭,看著自己兒子,眉梢微微蹙起,“不棄,遇事切忌慌張!”
李不棄聞言停足佇立靜氣,片刻緩緩點頭,恭謹說道:“父親,衙門來話,小師叔下山。”
李不知聞言神情略頓,幽幽點了點頭。看著手中書卷,又輕輕嘆了口氣,“走吧,在這座城,呆了也有些時日了,是時候該回家了!”
李不棄凝視父親,略微低聲說道:“父親若是喜歡,可將這些書帶回咸京!”
李不知聞言淡淡一笑,緩緩搖頭,“算了,以后在沒時間安心讀書了!”
通堯四百九十年不夜城晨,李不知協子李不棄,徒步回咸京。
齊點睛一夜宿醉,卻不知道,自己已然天下皆知,同日各方正常運行的組織,開始發生變化。
靖唐野狐亭燭龍眼,開始籌備對于奉華的滲透和刺殺。奉華一國各地小糧倉,開始集中向著田豐郡運輸。所有人都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但糧草要先保住才行。
宛清不知衙門,同樣開啟藏于奉華的幾道暗線,時刻保持通信暢通。相比之下,悍遼虎冢要沉穩的多,穩若泰山,靜靜觀望著各國動向。如一只猛虎,虎視眈眈的盯著,隨時坐好捕食的準備。
天氣怡人微寒,齊點睛走出齊府,遙望遠處天際,目光恬靜無彩。平靜二十七年十個月的天下,因他一個風起云涌,他自安然處之。
百無聊賴,齊點睛緩步走在大街上,繼續看著路上一個個包子。徑直對面走來一個,不過不是包子,身材纖細,穿的也不多,容貌吸引了齊點睛的眼球,但胸前玄鐵太輕,應該不足三兩...最多四兩。齊點睛在心中蓋棺定論,此人胸襟不大,是個小肚雞腸的人。
女子與齊點睛并未錯過,而是直接擋住了齊點睛的前路,一雙深邃黝黑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齊點睛。
齊點睛同樣看著女子女子,柳葉眼狹長上翹,小鼻子嬌小堅挺,紅櫻嘴紅潤誘人。
略微沉默,齊點睛嘴角露出一絲醉人笑意,“姑娘劫財劫色!”
女子表情一怔,沒想到齊點睛竟然這么說話,略微沉默,紅唇翹起,“劫財怎么說,劫色怎么說!”
齊點睛看著女子,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冷淡,上下打量女子,“劫財自是可以,不過姑娘似乎并不會選地方,這里臨近皇城,只怕難以得逞。”
女子望著遠處龍首門,輕輕點頭,似是很同意齊點睛說的。
“至于劫色...”
齊點睛在次打量面前女子,微微搖了搖頭,“胸無半斤肉,沒什么意思。”說著齊點睛斜撇了女子一眼,從女子身旁走過,不予理會。
女子神情愕然,茫然四顧,發覺齊點睛竟是不理會自己,獨自走了。
抬頭看著遠處皇城門的守衛,女子強行壓制怒火。猛的轉身一把抓住齊點睛,向著遠處走去。
齊點睛愕然,想要從女子手中掙脫,卻發現女子握住自己的手,竟如鉗子一般牢固。
“你最好老實點!”
女子轉頭看著齊點睛,手掌略微用力一股極大的力量,將齊點睛捏的一陣,吱哇亂叫。
齊點睛左手捂住嘴,做出安靜狀,對著女子輕輕擺手,示意自己會安靜。
女子松開齊點睛的手,輕輕甩了甩,似乎抓了很臟的東西,抬頭看著齊點睛竟還在看自己,不由冷聲道:“你看什么鷺江酒樓,郡主在哪等你!”
齊點睛聞言臉上并沒有絲毫驚訝神情,緩緩轉身,向著鷺江酒樓走去,這女子他自然知道,只是不方便直說。
此女長居郡主身邊,名叫幕雪青,是天山劍池最年輕,也是最杰出的弟子。因為很早以前的一件舊事,天山與定山王府結成友好的關系,所以天山會派來一些年輕弟子坐鎮王府,算是對王府的一種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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