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城的地鐵上人流密集擁擠不堪,白玉洛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皮鞋擦得蹭亮,一頭短發被發膠固定成帥氣的發型,一手緊緊的拽著地鐵的扶手一手插兜,整個人有節奏的隨著車身搖晃。
由于距離,他能夠輕易的感受到大媽大爺的指指點點,小女生們的竊竊私語,年輕人的羨慕妒忌恨的目光……
面對這一切,白玉洛只有本著“橫眉冷對千夫指”的心與多年來練就的一副厚臉皮才能勉強保持一張嚴肅臉。
雖然,白玉洛知道自己面如冠玉氣質儒雅英俊瀟灑,總是能引起他人的注意,但是這一次被圍觀完全是因為身邊這個自稱是自己姐姐的女人。
還說什么,自己的父親是什么道盟盟主、最年輕的九品仙尊,為了藍星的未來,帶著老婆們和朋友盟友偷渡去異界,她奉命要來保護自己之類的胡話。
從顏值上來看,這個身著云錦霓裳金玉飄帶,有著一張禍水臉,如同畫里走出來的仙女的女人的確配得上自己家優秀的基因。
但是,這個女人真的是太能演戲,而且目前還是一面之詞,父親短時間內肯定聯系不上,總不能別人說什么自己都信?
說帶她去醫院做鑒定,又說什么她是妖族血液異于常人,這樣的鬼話我會信嗎?問她要證據卻說在外面不方便,一定要先到家了再說。
不過,白爹雖然整天不著家四處浪,但是以自己家的經濟狀況不至于在外面養的起一個女兒吧?憑心而論,白玉洛是不希望父親會是個腳踏兩只船的渣男……
此時,白玉淮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抱著白玉洛一只手臂,整個人都撲在白玉洛的懷里絲毫不介意與一個男人如此親密接觸。
螓首微抬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直勾著白玉洛看,換來的卻是白玉洛的怒目而視與不耐煩的想甩開她,就是因為她自己變成動物園里被圍觀的大熊貓。
“弟弟,你怎么能這樣對姐姐呢?地鐵里人這么多,難道你想姐姐我被其他人占便宜嗎?”說這話的時候白玉淮眼圈一下子紅了,幾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這并不能引起白玉洛惻隱只讓他更加堅信女人都是天生的戲精,而自己眼前的這位則是戲精中的戲精。
“你被人占便宜關我什么事?”白玉洛毫不猶豫的回答說,如果她是心懷鬼胎的人怎么樣也和他無關;如果真的有血緣關系的話,“反正也不可能便宜我。”
“我可是你的親姐姐,你居然想占我便宜,簡直就是禽獸。”一手依舊拽著白玉洛的手臂一手捂嘴驚訝的看著他大聲說。
這句話像是滴進滾燙油鍋里的一滴水,原本安靜的車廂一下子沸騰了!看向兩人的目光更是不加掩飾,特別是一些單身狗雙目噴火,恨不得馬上對小舅子大喝一聲:“放開我老婆!”
地鐵這種時候恰好停下,已經受夠這種范圍的白玉洛見狀不顧站牌,伸手牢牢握著白玉淮纖細白嫩的小手臂,拉著表面掙扎的她就跑出車廂。
白玉淮一邊掙扎也不忘一邊假裝嬌弱順從溫柔的說:“弟弟想怎樣直接跟姐姐說就好,我又不會反抗為什么偏偏要用強呢?”
白玉洛已經不想理這個戲精,拉著她就低著頭穿過人流出地鐵站,四顧周圍找個偏僻無人的角落立刻放手推開白玉淮。
“你究竟想干什么?讓我被當成猴子圍觀,即破壞我的約會,還敗壞我的名聲!”大口喘著氣,氣急敗壞的說,“如果不是你說有父親留給我的東西,我……”
“你怎么樣?”
“有姐姐是這樣對弟弟的嗎?”
白玉淮也不再纏著白玉洛,雙手抱胸笑意盈盈的說:“今天早上我可是在幫你,至于地鐵上又沒有認識的人,沒有人會在意過路的陌生人,他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又如何敗壞?”
“你那叫幫我?我好端端的約會你居然跑過來說是我爹給我找的未婚妻!”害的我白高興一場以為老爹良心發現。
“你那是約會嗎?不過是你單相思而已,你表白成功了嗎?”
“我不是正打算表白?”這句話說得沒什么底氣,沒有太多和異性相處經歷的白玉洛也不確定自己最終會不會說厚臉皮出口……
其實當初白玉洛也是被慫恿才在畢業聚會上找個同大學的女同學約出來,沒想到居然得到回應,于是生出是時候發展個女票的想法。原本他的格言就是:女朋友有什么好?是游戲不好玩了?還是小說不好看了?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成功,但是那個女人面相不正,并非良配,我是趁你們還沒開始打散免得你將來哭卿卿。”白玉淮臉色不變平靜的說,“這是我所知道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什么面相?你看一眼就知道?神神叨叨這一點你和我爹倒是一個樣!”說起這個白玉洛更加來氣,自己老爹整天沉迷這些東西,四處去參加什么交流會還買所謂的金丹,一年360天不著家不說真不知道他的身體會不會出問題。
現在更厲害了,以前還打個電話通知一下,這次直接不告而別去浪!還派來怎么個糟心的姐姐……
……
幾個小時前。
白玉洛在高三畢業聚會里頭好不容易才約到一個考同一間大學的女同學出來看書,因為各種事情耽擱時間不合適等等硬生生拖到快開學。
今天終于出來了,兩人在圖書館看了會兒書,然后趁機請她喝咖啡。坐好之后喝著咖啡,白玉洛由于沒有經驗還在緊張羞澀不敢直接表白的含蓄狀態。
這個女人就衣玦飄飄在書海里自帶仙氣出場,本來自己還為她的驚艷了一把,怎么知道她二話不說坐在自己身邊環著脖子對著那個女同學就是一句:“你是哪里來的狐媚子,居然敢勾引我青梅竹馬的未婚夫?”
白玉洛當場就懵,他可以用他爹的節操發誓從來沒有見過身旁的美女,小時候也沒有過小女孩玩伴,更沒有偶然救了個小蘿莉的狗血經歷。
胡靜萱在白玉淮出現時就變了臉色聽了那句挑釁后更是臉色蒼白,深深地看了白玉洛一眼轉頭對白玉淮說:“放心,我永遠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牽扯。”
留下這一句就頭也不回腳步踉蹌的走了,而白玉洛在美女篤定的語氣里自我懷疑,根本沒能在短暫而激烈的斗爭里頭插上一句話。
胡靜萱走了之后,旁邊的美女就換了一張公式化的臉:“我叫白玉淮,按血緣關系來說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從現在起直到父親回來我會和你一起生活,往后請多多關照。”
“額,啊?”
“我是說,以后你歸我管。”
白玉洛這時候終于反應過來,為候選女票鴿了而憤怒不平,同時也被這種狗血套路雷得外焦內嫩拍桌子就說:“第一,我沒有見過你;第二,我爹也從來沒有提過你;第三,如果是惡作劇我找不著女朋友你是不是賠我;第四,如果這是真的好歹拿出證據。謝謝!”
“我們的確是第一次見面;我也不明白為什么幾姐弟中父親唯獨把你養在外面;作為姐姐我想說那個女人不適合你,這不是惡作劇;證據嘛,我有父親的留影不過這里不方便。”白玉淮認真的回答每一個問題,“其實,最方便的方法就是直接和父親聯系,可惜他已經不在了。”
“美女,開玩笑也要有個度,這樣隨意詛咒別人父親你就不怕折壽?”白玉洛雖然對于父親不滿但是也不會容許別人拿養大自己的老爹生死來開玩笑,多年了的家教讓白玉洛盡可能表現得平靜有禮貌的說,“如果這是個游戲,那么到此為止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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