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微微蹙眉,他伸手對著裂縫抹了一下。
耳邊一直喧鬧的聲音瞬間消失了。
他看著茶幾上的圓球,輕輕搖了搖頭:“還不夠。”
這些靈魂的靈力都太淺了,完全不能滿足阿曼的要求。
但是他的靈力明顯不夠了。
如果那枚戒指還在就好了
這個想法在腦海里閃過,鬼王瞪大了眼睛。
他心里癢癢的,同時馮尋墨的臉在面前浮現(xiàn)。
想見她好想見到她。
鬼王攥緊了拳頭,他無法忍耐內(nèi)心渴望的情緒。
地上一天,地下一年。
他在地獄里經(jīng)歷的時長太久,導(dǎo)致思念馮尋墨的心情倍加強(qiáng)烈。
去吧,去見她。
如果能把那枚戒指也取回來的話倘若阿曼真的能說到做到,那么這枚戒指的作用就沒有那么重要了。
不如拿回來增長自己的靈力,也可以早日完成與阿曼的交易。
想到這里,鬼王的眼中綠光閃動。
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沙發(fā)上,房間內(nèi)安靜無比。
大門外,有人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
同時客廳茶幾上的綠色圓球,也都開始不安分的顫動起來。
出現(xiàn)門口的兩個男人,正是之前拜訪藍(lán)白楓的“靈異狗仔”。
“這里成為鬼屋了。”高個子男人拍了一下眼鏡男的肩膀:“比我們上次來的時候,可有意思的多。”
“瞧瞧,這幾乎涌出來的鬼火。”眼鏡男有些激動:“我們可以大干一場了。”
“不急。”高個子男人活動了一下脖子:“這不過是小意思。”
“那要怎么做?”眼鏡男看起來很沮喪。
“比起解決這些東西。”高個子男人冷笑了一下:“我更想知道馮尋墨那丫頭,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要告訴師傅嗎?”眼鏡男說完,又自己否定了:“算了,他老人家又不是干這個的。”
“我們只要把東西拿回去就可以了。”高個子男人不以為然的說道:“在那之前,不需要驚動師傅。”
眼鏡男聳聳肩。
梨花精呆坐了多久,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離酒遠(yuǎn)遠(yuǎn)的!
可是那該死的酒香氣,還在不停地飄入鼻子里。
她的嗅覺為什么要這么靈敏!
梨花精懊惱的想到。
她將腦袋埋進(jìn)臂彎之間,想要逃避酒香氣的入侵。
鄭子瑜坐在書房里,他慢慢的啜著紅酒,看著顯示屏上縮成一團(tuán)的身影。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深邃的眸子里,疑惑越來越重。
他猶豫著要不要去親自問問那只妖精。
“你在做什么?”冷冷清清卻帶著溫柔的聲音響起。
梨花精呆愣了一下,以為鄭子瑜在和自己說話,她驚訝的抬起頭。
不其然與半透明的靈體正對上視線。
鬼王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眼前的人半晌。
然后怒氣自胸口升起,他在手掌中蘊(yùn)足靈力,揮手就要劈下去。
梨花精還處于呆愣的狀態(tài),她微微張著嘴巴,看著眼前的人影,仿佛不敢置信。
綠光直直的穿透梨花精的身子,但是她依舊安然無恙的待在原地。
鬼王眼中有著震驚,他站在梨花精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誰?”
這是馮尋墨的身體不假,但眼神和氣息都不是屬于她的!
但鬼王無論怎么看,都看不出附在馮尋墨身上的靈體真身。
這是個有相當(dāng)實力的家伙。
鬼王微微攥著拳頭,在心里暗暗防備著。
“你和你的轉(zhuǎn)世相比,更加不冷靜。”梨花精撇撇嘴,她好似抱怨的眼神盯住鬼王,但又漸漸地變成眷戀:“你還存在,太好了。”
鬼王皺眉,什么意思?
“你不認(rèn)得我嗎?”梨花精看著他不解的表情,明顯非常失落:“也對,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是誰。”
鬼王極力回想自己所認(rèn)識的靈異體。
但在這幾百年內(nèi),他幾乎沒有接觸什么像樣的存在。
唯一可以正常交流對話的,也只有阿曼那個瘋女人而已。
“我陪伴了你幾百年。”梨花精眼神哀怨,完全沒有之前的活力:“一直跟隨你左右,甘之如殆的為你續(xù)下前世姻緣。”
鬼王越聽越糊涂。
梨花精嘆了口氣,從衣領(lǐng)里抽出戒指。
鬼王只看了一眼,便感到渾身顫抖:“她怎么在這里?”
“我放進(jìn)去的。”梨花精平靜的說道:“我本以為,你還存在世上這件事,是曼殊沙華的謊言。”
那日阿曼在夏氏酒店內(nèi),對馮尋墨說的話,都被同時存在浴室的她聽到了。
她不屑,以為那不過是阿曼為了哄騙馮尋墨,而特意編造的謊言。
可此刻,鬼王確確實實就站在她的面前。
“我不記得我認(rèn)識你。”鬼王皺眉說道:“準(zhǔn)確的來說,我并不認(rèn)為你有一點(diǎn)兒熟悉的感覺。”
“那是因為,從一開始只有我自己知道!”梨花精情緒激動,她高聲喊道:“一開始,我就悄悄地愛戀著你!在你還是唐家大少爺,是一個凡人的時候!”
鄭子瑜聽到了臥室的聲響,他看了看顯示屏。
梨花精正情緒激動的對空氣喊著什么。
他皺起眉,起身走向臥室。
瞬間,梨花精和鬼王同時感受到了,鄭子瑜在朝這邊移動。
梨花精伸手一揮,臥室的門立刻被緊緊反鎖,同時白色的光芒封鎖住了整個門框。
“我是千年梨樹孕育而成的花精。”梨花精站起身,她一步步走向鬼王,伸出雙手抱住了他。
鬼王雙手僵持在半空中,他還是第一次被馮尋墨的身子主動擁抱。
但這副身子有些冰涼,不是記憶中的溫暖香軟。
“好久之前,我就想這樣抱你一次。”梨花精用腦袋蹭了蹭鬼王的身子,“我看著你和映月在樹下談天說地,相愛想殺。”
說完最后兩個字,梨花精抬起頭看著鬼王,眼神中有著異樣的光芒閃爍。
“你等等。”鬼王狠了狠心,還是將這副身軀推離自己一些:“你是”
腦海中浮現(xiàn)出漫天白雪般花瓣飛落的場景。
那是生前的宅院,長有一棵據(jù)說是生長了千年的梨樹。
他和映月在那里開始了情緣,也結(jié)束了生命。
眼前這個身體里存在的靈體,居然告訴他自己就是當(dāng)初那棵看著一切的梨花樹?
鄭子瑜扭轉(zhuǎn)把手無果,他找來備用鑰匙,依舊無法打開門。
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只妖精的緣故,他皺起眉,輕輕敲門:“喂,你又在做什么?”
聲音傳入屋內(nèi)一妖一鬼的耳朵里。
梨花精充耳不聞,她一直望著鬼王,眼睛里滿是哀怨:“我忘了我是什么時候成精的,但是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你。”
她那時不過修煉成精沒多久,沒經(jīng)歷過人世情愛卻在第一眼看到人世間的絕色唐沁時,不由自主的淪陷了。
唐沁極其愛護(hù)那棵梨樹,總是派人用最好的養(yǎng)料和水分加以護(hù)養(yǎng)他也時不時的親手照料梨樹。
那時的梨花精極為單純,仿佛只是個小孩子,每天只要看到自己認(rèn)為是大哥哥一般的鬼王時,就能開心很久。
然后她在梨樹上,看到了整個唐家沒落的過馮。
也先后目睹了唐沁和映月的死亡。
可以說,從一開始就知曉一切真相的人,就是她。
她那時靈力尚不足,只能任由一切發(fā)生,而無力阻攔。
她看著自己愛慕的人,家破人亡,還不能與相愛之人廝守,整日里焦急的不得了。
幸好唐家有個衷心的仆人,名叫德才。
德才得到高人指點(diǎn),打造了特制的戒指。
只是這戒指,需要注入足夠強(qiáng)大的靈力才能完成。
梨花精不知如何聽聞了此事。
她汲取梨樹千年的靈力,主動尋上德才,并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地將自己封進(jìn)了戒指之中。
戒指莫名的完成,德才不疑有他,認(rèn)為這是蒼天對自家少爺?shù)亩髻n。
而她唯一的執(zhí)念,就是幫助自己愛慕的唐沁,可以在來世再次遇到映月。
后來發(fā)生的一系列事件,她都不清楚。
她一直跟隨唐沁的尸身,深深葬于黃土之下。
直到有一天,馮尋墨隨著師傅古老六打開了墓穴,戒指重見天日。
她幾百年來的執(zhí)念和身為戒指的使命,終于被發(fā)揮出來。
她在戒指中,才逐漸了解到距離當(dāng)初已經(jīng)過去了幾百年。
幾百年期間,人世翻天覆地。
而自己一直仰慕的唐沁,也有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她一次又一次的盡力幫助鬼王,將他和映月的姻緣一遍又一遍的牽扯在一起。
她一直一如以往的目的單純。
直到鬼王遭受天罰,眼睜睜看著他被拖離人世的,不只有馮尋墨一個人。
梨花精在戒指里看到了一切,她心灰意冷。
同時心里也開始引發(fā)出一個想法。
她想讓鬼王知道這些年來,一直有一個人在默默地守護(hù)著他。
為了他的一切傾盡了所有。
其實她對于這一切無怨無悔,自從當(dāng)年唐沁細(xì)心養(yǎng)護(hù)梨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受他養(yǎng)護(hù)之恩,遲早要還回去的。
但在鬼王被帶離人世之后,她卻終于開始貪心起來。
她努力了幾百年,就是為了鬼王和映月能有個好結(jié)果。
而鬼王一旦不在,她的努力也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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