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瑜轉(zhuǎn)過身,表情有些陰霾。
他將手機隨意的丟進沙發(fā)里,然后扯了扯睡衣的領(lǐng)口,走向臥室。
鬼王心中一動,緊接著跟了上去。
諾大的臥室里,那張床占了頗大的位置。
馮尋墨靜靜地側(cè)躺在床上,身子微微蜷縮,表情看起來頗為安逸。
那枚古銅色戒指隨著掛繩從領(lǐng)口滑落出來,隱隱泛著淺綠色的光芒。
鄭子瑜爬上床,躺在馮尋墨的身邊。
他看到了那枚戒指,于是本就未舒展開來的眉頭,又皺了幾分。
鬼王同時也看到了,他就坐在馮尋墨的另一邊,靜靜地看著鄭子瑜想做什么。
可出乎鬼王的意料,鄭子瑜什么也沒做,而是躺好后將馮尋墨抱在懷里,然后深吸一口氣,慢慢閉上了眼睛。
就這么睡覺了?
鬼王挑了挑眉毛,總覺得沒發(fā)生點什么,會很奇怪。
他歪著腦袋,看著鄭子瑜似乎睡著的面孔,耐心的等待著什么。
果然,沒過多久,鄭子瑜睜開了眼睛。
他看起來好像完全沒有困意,于是百無聊賴的抓起馮尋墨的頭發(fā)把玩。
然后,他的視線移到了戒指上。
鬼王心里一動,他好像已經(jīng)感知到了鄭子瑜要做什么,于是略微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鄭子瑜捏起那枚戒指,輕聲喚道:“梨花精?你聽得到我嗎?”
鬼王張著嘴巴,雖然自己早有預(yù)感,但真看到的時候還是不免有些驚訝。
這家伙是怎么知道梨花精的?而且,還是拿著戒指詢問?
等等,梨花精在戒指里?那現(xiàn)在馮尋墨身體里的人是
“告訴我,你的預(yù)感到底是什么好嗎?”鄭子瑜的聲音隱隱有些顫抖,他說完這句話,握著戒指愣了半晌。
但鬼王以為他被定身的時候,他猛地將戒指松開。
“你還知道梨花精的預(yù)感?”鬼王閃身到鄭子瑜的身邊,仔細的看著他的眼睛:“你都知道了什么?”
按理說,他不會被人看到才對。
可突然,鄭子瑜本來渙散的瞳孔一下子聚焦起來。
這視線鬼王心中一驚,他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鄭子瑜的目光也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
但相比前者,明顯是后者不淡定了許多。
鄭子瑜看到了鬼王,并且還是近距離的情況下,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
這讓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你是誰?”他不知道問什么合適,因為一時之間,很多線索一起在腦子里出現(xiàn),根本來不及處理。
眼前的人影,就是之前一直看到的穿著古裝的自己!
在最近一系列事件的影響下,他已經(jīng)對這種詭異事情有了些許接受能力。
但這不代表,他能面不改色的對付這一切。
鬼王則是半瞇著眼,上下打量著鄭子瑜。
“沒有什么異樣啊。”他皺起眉頭,輕聲嘀咕著。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錯,竟然在他不是故意的情況下,讓鄭子瑜看到了自己。
隱隱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他四處看了一下,然后視線挪到了那枚古銅戒指上。
沉思了片刻,他的表情變成了恍然大悟。
鄭子瑜注意到了鬼王的視線,他下意識的也看了過去然后在看到戒指的那一刻,眼睛猛地一亮。
他扭回頭,眼里有著隱隱的不滿:“就是你,一直在尋墨身邊對吧?”
耳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是怎樣影響到了夢境,馮尋墨翻了個身,嘴巴蠕動了幾下:“鄭子瑜阿沁”馮尋墨的呢喃有些模糊,但鄭子瑜和鬼王輕而易舉的就辯出了自己的名字。
鬼王眼睛里有異樣閃爍,他身影一閃,出現(xiàn)在馮尋墨身體的另一側(cè)。
鄭子瑜下意識的將馮尋墨一把擁入懷里,眼帶警惕的看著鬼王。
“你這樣會把她吵醒的。”鬼王皺皺眉,他將手伸向馮尋墨的脖頸處。
“想做什么?”鄭子瑜護住馮尋墨,表情非常不滿:“別碰她。”
“你知道我是誰嗎?”鬼王挑眉,嘴角揚起一個自嘲的弧度:“我怎么會有你這種分身。”
鄭子瑜瞪了他一眼:“離開這里!”
梨花精之前已經(jīng)說了個大概,但具體情況還是不太清楚。
只是鄭子瑜此刻沒有了解真相的心情,鬼王在他面前,本身就有一個與眾不同的身份:情敵。
鬼王嗤笑一聲,完全沒有理會鄭子瑜命令式的發(fā)言。
他快速的用手指抓住了那枚古銅戒指,然后放在眼前仔細打量了一下。
“在這里面?”他挑起眉毛,又抬頭看了看馮尋墨依舊沉睡的的小臉,眼睛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你別碰她!”鄭子瑜看到鬼王再次抬起手,想要撫摸上馮尋墨的臉頰時,他終于忍不住炸毛了。
他試圖伸手推開鬼王,可手指直接穿過了鬼王的身子。
鄭子瑜忍不住蹙眉,他講手快速收回,然后還想開口說些什么只是鬼王手指隔空對著他的嘴唇微微一劃,他便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了話了。
鬼王沒有看他,而是輕輕摩挲著馮尋墨的下巴、嘴唇一點點往上,最終觸摸到了額頭。
撥開額頭的碎發(fā),鬼王輕輕地湊上去吻了一下。
然后他又戀戀不舍的捏了捏馮尋墨的耳朵,才終于抬起頭,正視已經(jīng)非常暴戾的鄭子瑜。
“若是這里的靈魂部分是我,”鬼王平靜的看著鄭子瑜,眼里有著一抹不甘:“現(xiàn)在絕不會有機會讓你出現(xiàn)在她身邊。”
“可惜不是你。”鄭子瑜并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結(jié)合之前梨花精的話,也能明白個大概:“所以,現(xiàn)在不該出現(xiàn)的人反而是你。”
呵
鬼王從心底發(fā)出一聲冷笑,他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所謂的另一個自己。
心底濃濃的妒意和悲涼蔓延開來。
“也許,很快就不是了。”鬼王輕扯嘴角,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馮尋墨,心里猛的嘆了一口氣。
他不再理會鄭子瑜的任何表現(xiàn),而是轉(zhuǎn)身消失在空氣中。
就在鬼王消失的那一刻。
馮尋墨的眼皮也微微動了動,然后過了幾秒鐘后,緩緩地張開:“唔”
鄭子瑜聽到懷里的動靜,連忙低頭去看。
“怎么了?”馮尋墨揉了揉眼睛:“為什么看著我?”
她剛剛做了一個夢,看到鄭子瑜站在一條漆黑的小路上,然后自己就站在他的面前鬼王從鄭子瑜的身后走出來,卻是一邊微笑著對自己揮手,一邊不停地向后退。
她心里預(yù)感不妙,然后一直在大喊著不要再退了。
可是鬼王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反而一直向后退,逐漸沒入了黑暗之中。
那一刻,她感到自己喊得筋疲力盡身邊的鄭子瑜緊緊地攥著她的手,不讓她追上去。
她感到委屈感到無奈,渾身虛脫的要命。
終于,在情緒無法壓抑的那一刻她也醒了過來。
“沒事兒。”鄭子瑜的臉色有些不好,但他還是盡力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的樣子。
心里的疑惑,一忍再忍,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問出口。
馮尋墨感到腦袋又開始昏沉起來,她沒有再吭聲,轉(zhuǎn)而沉沉的睡去了。
從飯店出來后,她出乎鄭子瑜的意料,沒有鬧著要回自己的家。
然后她從坐上車的那一刻開始,精神似乎就不太好,然后迷迷糊糊睡到下車。
鄭子瑜把她抱回了房間,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臉發(fā)呆了好久。
此時,鄭子瑜撫開她兩鬢的碎發(fā),看著剛剛被鬼王吻過的額頭,心有不甘的也湊上去輕輕吻了一下。
然后他皺著眉頭,再次盯著馮尋墨的睡顏發(fā)呆,心里有著深深地無力感。
太陽照上床單,艾鶴兒緩緩地睜開雙眼。
床上空蕩蕩的,她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坐起身,掃視了一圈房間,竟然空無一人。
昨天相擁入眠的回憶似乎只是個夢境。
心里忍不住有些失落,艾鶴兒整理一下身上有些松垮的浴袍,然后起身下床,光著腳丫走在地板上。
她慢慢的走到衣帽間入口,探著腦袋看了一下。
諾大的雙排衣櫥里,分門別類的擺放著整齊的衣物。
她試探性的走進去瞧了瞧,發(fā)現(xiàn)男士和女士的款型都有,樣式華麗且充滿設(shè)計感。
隨手拿起一件正裝襯衫,發(fā)現(xiàn)衣長肩寬等都符合西索的尺碼。
她放下襯衫,四處看了一下,又拿起一件蠻入眼的墨綠色連衣裙往自己身上比劃了兩下,看著似乎很合適。
肚子發(fā)出輕微的咕嚕聲,她不知道此時是幾點,但無論怎樣她都應(yīng)該吃頓早餐了。
就穿著浴袍不太合適但如果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換上這些衣服
這些衣服,是為她準備的吧?
艾鶴兒忍不住的猜想,除非,除非西索她還有別的女人!
不知為何,想到這里時,心里開始有了明顯的醋意。
意識到這一點后,艾鶴兒嚇了一大跳,于是不停安慰自己是早晨剛起來,心智還不清醒。
可她沒辦法不忍住這樣猜想,除非說這些衣服確實是為她準備的。
她可不想證明西索在這里有其他女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艾鶴兒拿著那件綠色裙子站在原地猶豫了半晌。
然后,猛地將裙子扔回原位置:“啊,煩人。”
她轉(zhuǎn)身離開衣帽間,走回床邊,又躺了上去。
昨天去赴馮尋墨的約時,是她臨時回了之前鄭子瑜給自己安排的房子,換了那么一條裙子。
她本以為,西索會不分三七二十一把她的東西都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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