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起眉毛抬起頭,對上馮尋墨不知如何解釋的神情,淡淡的開口道:“還有,你是誰?”
一眾人呆愣在原地。
“鄭子瑜,你在逗我嗎?”馮尋墨仔細看著鄭子瑜的表情,并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她的心里一下子慌亂了:“你在生我的氣嗎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鄭子瑜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你很吵啊”
“啊?”馮尋墨清澈的瞳孔上有隱隱的水光,她忍住鼻尖酸楚的沖動:“鄭子瑜,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嗯。”鄭子瑜點點頭,看著被自己握在手掌里的手腕,皮膚觸感很好,來回揉捏著怎么也不舍得放開:“但是我很好奇你是誰。”
馮尋墨的眼睛上已經蒙上了一層霧氣,她忍住鼻子傳來的酸楚,開口說道:“我叫馮尋墨,是你的女朋友。”
鄭子瑜把玩手腕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抬起頭,眼中有著濃濃的狐疑。
不相信嗎?馮尋墨心里仿佛被狠狠撞擊了一下,疼的她呼吸困難。
下一秒,一只大手突然按住了她的后腦勺然后眼前一黑,她感到自己的嘴唇貼上了什么柔軟的東西。
許嘉翻了個白眼,將頭扭向一邊。
這個吻帶著濃烈的索求意味,馮尋墨完全陌生的不知該如何迎接。
她不知是該反抗,還是該妥協,于是就這么漸漸地沉淪在被索吻的感覺之中。
鄭子瑜吻得很是入迷,他終于松開了馮尋墨的手腕,轉而摟住她的腰肢。
就在馮尋墨即將陷入意亂情迷之中時,鄭子瑜卻突然放開了她,嘴角彎起一抹邪笑:“這么生澀,還好意思說是我女朋友?”
這個吻是在試探嗎?馮尋墨呆愣住了,隨之委屈泛上心頭,她覺得眼眶一熱,眼淚幾乎要掉落下來。
不,不能哭。馮尋墨咬住下唇,使勁隱忍著情緒。
不知為何,看到她這種小可憐的模樣,鄭子瑜只覺得心中有一把旺火燃燃燒起。
他挑起馮尋墨的下巴,眼睛流轉在粉嫩卻有些被吻腫的唇瓣上,思索著要不要再來一次。
剛剛吻她的感覺不要太好,雖然她的吻技青澀,但讓他莫名的貪戀。
“阿瑜,你是真不記得了?”許嘉在一旁終于開口,他仔細看著鄭子瑜的神情,并不像是故意逗樂馮尋墨。
“難道她說的是真的?”鄭子瑜皺起眉頭,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許嘉點點頭:“那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記得。”鄭子瑜輕笑了一聲。
“那你記得今天是幾月幾號嗎?”馮尋墨試探著開口,感覺心里緊張到了極點。
“唔,不太清楚。”腦海里閃過許多模糊的畫面,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么。鄭子瑜皺皺眉,挑了一個記得最清楚的事件:“我記得把市幾個大頭企業收購了沒多久。”
那是什么時候?馮尋墨瞪大了眼睛。
市?她為什么不記得鄭子瑜經手過這種購買?
“那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許嘉在一旁淡淡的開口:“所以,這半年內的所有事情你都不記得?”
“不。”鄭子瑜皺眉,回答的干凈利落。
他又將注意力放回馮尋墨身上,近在咫尺的臉蛋粉粉嫩嫩,水汪汪的大眼睛還噙著淚水他的喉結上下蠕動了一下,毫不猶豫的湊近想要再親一次。
馮尋墨卻身體后傾,躲開了他。
鄭子瑜的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的光芒:“你拒絕我?”
“你不記得我。”馮尋墨努力去掰開他鉗制自己腰部的手:“那為什么還要親我?”
“我想親就可以。”鄭子瑜回答的很隨意,但是心里卻不知為何在乎的要命:“你躲那么遠做什么。”
不知為何,看到馮尋墨極力躲避自己的模樣,心里的那把火似乎燒的更旺了。
這不是她所認識的鄭子瑜。
不,這是一切最開始的模樣。
馮尋墨想起自己之前的想法,不禁瞪大了眼睛。
她寧可兩個人之間的點點滴滴從來不存在,以此來換取鄭子瑜的性命安穩。
現在實現了?
許嘉看著氣氛不太正常的一對兒,挑起了眉毛。
他看了看周圍保鏢們的表情,在心底嘆了口氣。
現在唯一能收拾爛攤子的人,估計只有他了。
鄭子瑜死過一次這事兒,被許嘉吩咐在場見證的眾人,統統隱瞞了下來。
所有媒體的報道,都是稱鄭子瑜為醫學上的奇跡。
關于馮尋墨的負面報道,也被在暗地里被制止了傳播。
在許嘉的作證下,鄭子瑜勉強接受了自己失憶大半年的事實,然后做了各項身體檢查,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后,便讓秘書給辦理了出院手續。
當他聽秘書提起,馮尋墨在擔任自己的助理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不是自稱是我的女朋友嗎?”
“是。但也是您欽點的助理。”秘書不禁汗顏,她可是目睹了鄭子瑜和馮尋墨如何走到今天的,但看如今這個情況,兩個人的過往似乎全部化零了。
“我什么時候如此公私不分?”鄭子瑜看了一眼站在外面走廊上打電話的馮尋墨,語氣有些不悅。
他記得自己有個非常明確的原則,那就是身邊的女人,要么只能是工作上的伙伴,要么就是和工作完全無關。
這樣有利于他對于事業的把控,不至于被情感所左右。
秘書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畢竟當初鄭子瑜一個人全權做主,直接錄取了馮尋墨,當時還發生了什么她作為一個外人,是真不清楚的。
“她平日工作績效如何?”鄭子瑜將襯衫的領口整理了一下,然后拿起西裝外套。
“這平時您只讓她閱讀大量文件,用來學習。”秘書感覺這么描述出來有幾分奇怪,于是硬著頭皮又想了想:“后來參加過幾次重要的會議,也跟著您出過幾次差貌似干得都還不錯。”
鄭子瑜的眼睛瞇了瞇,怎么聽都不像是自己的作風才對。
他看到桌子上卷起的一份兒報紙,隨手便拿了起來。
“總裁,那個報道并不真實。”秘書看到展開的報紙上面,有著關于猜測馮尋墨下毒的巨大標題,連忙解釋:“這件事還有許多疑點,警方也沒能確認”
她話未說完,便看到鄭子瑜抬手要她不要再說了。
鄭子瑜低著頭,將那諾大的篇幅從頭到尾一個字不漏的看完。
然后若無其事的抬起頭,將報紙對疊、再對疊直到疊成巴掌大這才甩手丟進了垃圾桶。
然后他慢慢地走到沙發前坐下,輕嘆了一口氣。
秘書無法從他的表情看出任何情緒。
“你去樓下等著,我要和她談一談。”終于,鄭子瑜淡淡的開口。
他拿起茶幾上的煙盒,輕輕晃動了一下,然后打開盒蓋,抽出里面僅剩的一支煙。
秘書猶豫了一下,轉身走出門。
馮尋墨站在走廊上,正滿臉糾結的舉著電話。
那端的人似乎正在巴拉巴拉說著什么,秘書還未走近就聽到聒噪的聲音從話筒里發出。
“啊,秘書小姐。”馮尋墨看到秘書走出來,將手機從耳邊拿開了一些距離。
“總裁在等你。”秘書小聲的說完這幾個字,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馮尋墨有些錯愕的看著秘書消失在走廊盡頭。
她回頭看了看病房的門,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這件事因為影響過大,所以全國皆知。
而馮尋墨的家人,也終于知道了自家閨女一直有這么一個背景閃瞎眼的男朋友。
好在家里人比較開明,于是在被自家母親家長里短教育了一番后,馮尋墨終于掛斷了電話,然后長吁了一口氣。
幸好新聞得到了及時的控制,老家的家人竟然還不知道她曾被指控下毒的事情。
她跨進門,對上鄭子瑜帶著幾分探索的目光,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自己進入醫院的畫面,被實時報道在了電視上,之后沒多久便被爆料出鄭子瑜身體恢復健康的事情。
許多媒體開始爭論是不是馮尋墨的現身,而拯救了鄭子瑜或者說鄭子瑜身上的毒,只有馮尋墨有解藥?
一時之間,各大媒體都寫出了大膽的標題。
甚至有的媒體猜測,馮尋墨是想要下毒殺害別人,結果不小心被鄭子瑜誤食還有的是猜測,馮尋墨抵不住社會輿論的壓力,所以不得不救下鄭子瑜
馮尋墨在鄭子瑜進行身體檢查期間,在病房的小客廳看到了這些報道。
她只覺得頭痛欲裂,根本不明白這些媒體在胡扯些什么。
許嘉早早的便回去了,因為不想被媒體太多的關注到走的時候還順便帶走了喋喋不休的許母,當然這其中有一部分鄭子瑜的授意。
其余閑雜人等,比如好奇來觀望的醫護人員、伺機拍攝采訪的記者在鄭子瑜正式確認身體沒有異樣后,通通被趕走了。
馮尋墨在鄭子瑜的目光中,有些硬著頭皮的向前走了兩步。
此時忙前忙后的秘書,不知什么原因也離開了。
眼下,病房里便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鄭子瑜的眼神一刻也沒離開她的身影。他的眼神凌厲,他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什么。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后,還是他忍不住先開了口:“你說你是我女朋友,對吧?”
“啊?”馮尋墨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么,似乎也是從什么思緒中回過神來,。
“我說,你是我女朋友,對吧?”鄭子瑜無奈的又重復了一遍。
馮尋墨的眼鏡亮了幾分,然后點點頭“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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