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不屑的輕蔑笑容,此刻變成了咬牙切齒。
他緩緩地開口,聲音竟然出乎意料的輕柔,只是那語氣無法讓人感受到他有任何善意。
“艾鶴兒,你憑什么命令我呢?你的血統,怎么妄想能指使這城堡里的任何人?”
馮尋墨聽不懂意大利語,只能扭頭看向艾鶴兒。
只見艾鶴兒的表情嚴肅,馮尋墨低頭看著她的拳頭越握越緊。
她卻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不是仆人。”艾鶴兒低低的開口道:“你甚至不是這城堡里的一員。”
“哈?我怎么不是?”那仆人的臉開始猙獰起來:“若不是你,艾鶴兒!我早就是這城堡的女主人了!”
女主人?這仆人可是個男兒身啊!
艾鶴兒還想開口,卻注意到一旁馮尋墨疑惑的表情。
她嘆口氣,簡單的將對話簡單的翻譯了一遍。
馮尋墨也不由得楞了一下,隨后瞪大眼睛看向那個仆人。
仆人的臉色蒼白、神情雖然猙獰,但能看得出眼睛呆滯無神。
重要的是他沒發出一個音節,面部肌肉都僵硬的不得了。
這時,艾鶴兒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她悄悄湊近馮尋墨,開口說道:“會不會,是被附身了?”
這個說法乍一聽,荒謬且無法理解。
但結合現在的情況來看,卻是最合理的解釋。
這仆人看裝扮,是城堡里的普通一員。
而城堡里的仆人,又受過良好教育和培訓,是絕對不可能如此無禮、甚至口出狂言的。
“我啊,竟然不能親手殺你。”那仆人緩緩地蠕動雙唇,模糊的說道:“所以,我會想盡辦法取你性命。”
艾鶴兒聞言,只覺得后背一片發涼,她怒瞪著眼睛:“為什么要這樣做?”
“若不是你,我也不至于喪命”那仆人凄慘的笑了一下:“艾鶴兒,你奪走了屬于我的一切!地位、榮耀、甚至生命!我要你也一無所有!”
房間的外的走廊上,傳來一陣騷動,其中夾雜著人聲的喊叫。
那仆人探頭望了一眼,臉色微微變了變。
他扭回頭看向艾鶴兒:“我會讓你長眠在這里的”然后又看向馮尋墨:“至于你,不知道哪里來的搗蛋鬼,我會把你一起處理掉!”
“她聽不懂你說什么。”艾鶴兒冷冷的回答道,她深吸了一口氣,盡力將心中的恐懼壓了下去:“你誰也別想傷害,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是嗎?”仆人的臉上再次揚起了不屑的笑容:“可是我已經成功的,把你引進角落花園一次了呢!”
角落花園這四個字,像是觸動了內心深處一直盡力忽視的恐懼。
艾鶴兒的手指瞬間變得冰涼,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是你做的?”
“我把你引進去一次,就可以再把你引進去第二次。”仆人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上次運氣好逃脫掉,下次就不會這么好運了!”
“你到底是誰?我不記得我有的罪過什么人。”艾鶴兒暗暗地調整呼吸,她努力的想要問出個原由。
一旁的馮尋墨看出她的情緒不穩定,于是暗暗拍拍她的后背,并輕聲說道:“別激動別激動。”
她肚子里可是還有寶寶呢!
仆人似乎也在同一時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的視線移動到了艾鶴兒的肚子上,并隨之微微瞇眼:“原來是這樣。”
然后未等艾鶴兒反應過來,他的表情就變得暴怒起來:“艾鶴兒!你竟然敢讓如此不純正的血統,存在于這世上!”
走廊里的喧鬧聲加大了許多,仆人還想再說什么,可是他最后忍住了。
馮尋墨感到自己一直緊緊攥住的戒指,此刻又變得極其灼熱。
她低下頭,看到戒指上的白色光暈,此刻明亮的有些耀眼。
“咚!”前方突然傳來一聲悶聲,讓馮尋墨楞了一下。
她抬起頭,看到剛才還氣焰囂張、怒目圓睜的仆人,此刻倒在了地上。
幾秒鐘后,管家和其他幾名仆人出現在了門口。
“夫人,您沒事吧?”見到艾鶴兒呆愣在原地,管家緊忙走上去,卻差點踩到倒在地上的那個仆人。
“這是”管家的表情變得有些疑惑。
他看看艾鶴兒,又看看馮尋墨,發現兩個女人的臉上都是一種復雜的神情。
艾鶴兒輕輕搖了搖頭,走回座位前坐下:“尋墨,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馮尋墨又看了看胸前的戒指,那光暈已經消失不見。
她不知為何,放心了不少,于是開口問道:“你得罪過什么人嗎?在這城堡里?”
艾鶴兒茫然的搖搖頭。
她還是剛剛才發現,自己一路來到馮尋墨的房間,身邊只跟隨了這么一個仆人。
而且,這房間附近也沒有什么人守候
她不僅后怕起來。
若不是馮尋墨剛才及時拉住了她,她這會兒估計正在面對那仆人。
兇多吉少啊!
鄭子瑜走下車,他看到站在別墅門口的鄭母和夏妍楚,眉頭不明顯的快速皺了一下。
“阿瑜!”夏妍楚看到他之后,興奮地喊了一聲。
鄭母微微拍了拍夏妍楚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動。
鄭子瑜瞟了她一眼,然后面無表情的看向鄭母:“一會兒還有個會議,我吃完飯就回去。”
“這么著急做什么!”鄭母聞言,心里不由得一驚,她可是計劃著讓夏妍楚可以和兒子多接觸一會兒的:“天天這么忙,你還缺錢不成。”
夏妍楚聽后,嘴唇也撅的老高。
“畢竟是與人約好的,爽約可是很失禮的。”鄭子瑜輕描淡寫的回答道,他輕輕攬住鄭母的肩膀:“進去吧,我有些餓了。”
全馮竟然沒有看夏妍楚一眼。
夏妍楚忍不住咬住嘴唇。
不知為何,此刻的鄭子瑜看起來和前幾日看到的,有那么一些不同。
說不出來到底是哪里不同,但就給人感覺,他似乎比以前更讓人有距離感了。
這可不好。
一邊這樣想著,夏妍楚一邊快速走上前去,大膽的攬住鄭子瑜另一只胳膊。
鄭子瑜愣了一下,他低頭看了看一臉笑意望著自己的夏妍楚,面無表情的沒有任何情緒。
夏妍楚心里有點不安,但還是硬著頭皮笑著說道:“阿瑜,你怎么都不和我講話的?”
“你一直住在這里?”鄭子瑜終于對她開口,聲音卻是清冷的和表情一樣,毫無感情。
夏妍楚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地點了點頭。
最近一周里,心里還是第一次有了那么清晰的感受。
是反感、是厭惡。
鄭子瑜為這種情緒而感到困惑,但是他知道自己這種感受意味著什么。
他不喜歡夏妍楚,是非常不喜歡的那種。
“唉,阿瑜啊你還好意思提起,這都怨你太決斷。”鄭母在旁邊開始抱怨起來:“楚楚現在一片癡心跟著你,你也不好好待她”
鄭子瑜聞言,只覺得內心的厭惡更加明顯,但表面上依然保持風輕云淡。
他不著痕跡的將手臂,從夏妍楚的手中抽出,同時將另一只手從鄭母的肩膀上拿了下來。
夏妍楚心里猛地一沉,她看著鄭子瑜神情淡淡的走進了別墅,沒有說一句話。
鄭母見狀,趕快給她使了個眼色,要她不要著急。
鄭父正坐在餐桌的一端拿著報紙,見到鄭子瑜走進餐廳,于是緩緩將報紙擱置到一邊:“回來了?”
鄭子瑜點點頭,低聲“嗯”了一下,然后隨便挑了個座位坐下。
位置距離主餐位,隔了兩個座位。
夏妍楚和鄭母走進餐廳,看到鄭子瑜并沒有做到她們預計好的位置上,于是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阿瑜啊,坐那么遠干什么呢?”鄭母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鄭父旁邊的座位坐下:“來,坐這里和楚楚一起坐我對面。”
鄭子瑜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后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喜歡坐這里。”
這是擺明了不想和她們接觸過多。
鄭母全當沒有看出來,于是招手示意夏妍楚:“那楚楚你就坐阿瑜旁邊吧?”
鄭子瑜聞言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這只是下意識的,內心其實并沒有任何起伏。
但是當夏妍楚真的走到了他身邊,并毫不猶豫的拉開了座椅坐下后,他才覺得心頭有些不爽。
“阿瑜,你也不經常回老宅看看叔叔阿姨都很想你呢。”夏妍楚半開玩笑半撒嬌的說道,并以還是一種極為親昵的語氣。
鄭子瑜兀自看著傭人上菜,完全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鄭母皺眉,她摸不準自家兒子現在到底在想什么,又不敢貿然的一再撮合兒子和夏妍楚。
“聽說你最近挺忙的?連家都顧不上回去?”鄭父這時候突然開口說道,語氣明顯是對著鄭子瑜的。
他的忙碌度,最近在業界內是出了名的。
企業的股票下跌又暴漲,內部又簽約了好多大單子,與此同時,一些以億為單位的高價值國際合約也被順利拿下。
這些讓外人看了,羨慕眼紅的成就,全都得利于最近專心工作的鄭子瑜。
然而在以往,鄭子瑜向來都是隨性而行,對于企業的進賬有著嚴格的界限目標。
他不缺資源,也不缺錢,企業被他打理的井井有序,向來都是有一個中庸的水平線,達到即可,從不奢求過多。
但如今,他不止突然爆發,引起商業圈的一大波漣漪還順勢將企業的一切指標推向了新高度。
如果從企業發展的角度來說,這是再好不過的正常事件。
可這些變化,都是在馮尋墨死亡事件之后,才發生的。
鄭子瑜在馮尋墨墜樓當天,心絞痛而住院。
在那之后,性情突然有了很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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