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猶豫了幾秒鐘,點了點頭:“好。”
書房里東西很少,除了普通的桌椅設(shè)施、文房四寶,就只有一個樸素的四層書櫥。
鄭子瑜沒有坐下的意思,而是淡淡的看著鄭父:“什么話要說?”
“馮尋墨那個小姑娘,你真的還念念不忘?”鄭父盯著兒子的表情,生怕遺漏細節(jié)。
每次有人提到那三個字,內(nèi)心就像是經(jīng)歷了一次龍卷風(fēng)。
鄭子瑜忍住心里的情緒翻涌,無奈的嘆口氣。
他只有在被提及馮尋墨的時候,心里才會有反應(yīng)。
而且在過去的一個多星期,除了那個藍白楓,就再也沒有人敢對他提起馮尋墨。
而今天,卻成為了一頓晚飯的討論話題。
“無論你怎么想的人已經(jīng)死了,也沒辦法挽留了。”鄭父看他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起伏,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你媽媽的建議,其實也是可以考慮的”
考慮?考慮和夏妍楚在一起嗎?
鄭子瑜即便內(nèi)心毫無波動,也已經(jīng)下意識否決了這個想法。
“算了,你年齡也不小了,自己看著辦吧。”鄭父也厭倦了,夾雜在妻子和兒子之間的斗爭中,索性擺了擺手。
鄭子瑜點點頭,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房。
外面天色已晚,而他沒有留在這里的打算。
夏妍楚站在門口,看到鄭子瑜的車子開出了老宅大院,于是忍不住微微咬住下唇。
剛才鄭子瑜和鄭父談話,她其實就藏在門外偷偷聽著。
此刻,心情變得更為復(fù)雜。
若是鄭子瑜一直念念不忘馮尋墨,那該怎么辦?
她可不想被一個死人比下去。
馮尋墨坐在沙發(fā)上,呆呆的看著西索沖進門,不由分說的大步走到艾鶴兒身邊坐下。
然后動作看似粗魯,卻又很小心的,將艾鶴兒完全抱進了懷里。
“你怎么可以擅自走動!”西索只覺得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為什么沒有和我說一聲?”
他聽聞了這邊發(fā)生的一些詭異情況后,第一時間便奔了過來。
“呃我再怎么走動,也不會離開城堡啊。”艾鶴兒感覺被抱得有些緊,忍不住露出無奈的笑容:“不要這么緊張,現(xiàn)在不是什么事都沒有嗎?”
“如果有什么事,你要我怎么辦?”西索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在頭頂響起。
艾鶴兒微微一怔,然后只覺得內(nèi)心仿佛被融化了一般,也顧不上剛才受到的驚嚇,伸出雙手抱住了西索。
這一刻,更想汲取西索帶給她的溫暖。
這兩個人說的都是意大利語啊完全聽不懂在說什么。
馮尋墨默默地扭過臉,結(jié)果對上了同樣扭臉的管家的視線。
呃無論怎樣都覺得有些尷尬。
她只好選擇了默默低下頭,然后忍不住一再嘆息。
曾經(jīng),鄭子瑜也這么抱著她,訴說情話來著
不,不能再想了!
她現(xiàn)在要幫艾鶴兒先解決問題,然后再回去面對鄭子瑜?
馮尋墨內(nèi)心充滿了不確定,也終于想起了一個關(guān)鍵性的問題。
她在中國那邊,已經(jīng)是死亡的狀態(tài)了吧?或者還有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她要怎么回去?回去要怎么面對混亂的一切?
“映月。”低低的聲音在耳邊突然響起。
馮尋墨只覺得內(nèi)心猛地一驚,又像是有人突然將她從煩擾的思緒中拉住來。
她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艾鶴兒和西索還處于擁抱的狀態(tài),管家和仆人們,也紛紛不是低頭沉默就是在忙別的事情。
“映月啊不要想那么多。”充滿俏皮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馮尋墨感到身體僵住,她看不到身邊有任何人。
而且,呼喚的還是她前世的名字!
已經(jīng)有段日子,沒有聽到這樣的呼喚了。
馮尋墨不禁感到眼眶一熱,她不清楚此刻呼喚自己的到底是誰。
但“映月”這兩個字,卻讓她感到莫名親切。
“不要擔(dān)心,一切都會順其自然的發(fā)生。”那個聲音還在繼續(xù)說著,可以聽得出是個女聲。
馮尋墨仔細聽了聽,像是在耳邊,又像是在面前。
她開始不確定那個聲音的來源。
“別找了,我在你手里攥著呢!”原本俏皮的聲音,此刻變得有些低沉:“你不要再使勁了,真的好難受。”
馮尋墨聞言,瞪大了眼睛。
她低下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攥住了胸前的戒指。
等等,剛剛那個聲音,是從戒指里發(fā)出來的?
“梨花精?!”馮尋墨驚訝的喊出聲,她呆愣了在原地,沒想到梨花精的靈魂還能和自己交流。
她突然的喊聲,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怎么了?”艾鶴兒詫異的看著馮尋墨:“你剛剛說什么?”
西索也微微松開艾鶴兒,改成一只手攬住她的肩膀,然后眼神帶著幾分不悅的看著馮尋墨。
馮尋墨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趕緊伸手捂住了嘴巴。
艾鶴兒的表情變得更加不解了,她歪著腦袋打量馮尋墨的表情那明顯就是很吃驚才會有的神情嘛!
如果現(xiàn)在告訴他們梨花精的事情,感覺解釋起來會很麻煩
馮尋墨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我只是剛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但是不重要。”
說完,她看向面前的艾鶴兒和西索:“所以,現(xiàn)在要怎么辦?”
剛才那個附身仆人的鬼魂,說的話讓人一知半解。
只知道它和艾鶴兒有什么過節(jié),但似乎除了鬼魂自己,其他人完全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那么該如何下手?
鬼魂明顯是來意不善的,而且有蓄謀害人的強烈想法。
這一點太危險了,必須要想辦法及早處理。
艾鶴兒回想起,那個鬼魂叫囂的話語,也不由得心頭一顫。
同時,黑夜中總是在夢境之后,出現(xiàn)在面前的那張臉,也逐漸浮現(xiàn)在腦海里。
西索看了看艾鶴兒的反應(yīng),又看了看馮尋墨一臉凝重的表情。
他只覺得心底有著隱隱的慌亂,以及煩躁:“管家,去請一位靈媒。”
靈媒?艾鶴兒抬起頭,看向西索,有些茫然的問道:“靈媒有用嗎?”
西索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總好過什么都不做而且你這位中國朋友,獨自去了角落花園吧?我本就應(yīng)該找靈媒看一看,她有沒有惹怒歷代家主。”
歷代家主就是角落花園的屋子里,那詭異的走廊上,兩旁懸掛的油畫吧?
可是,家主不一般都是男人嗎?為什么那些油畫里還有女人和無數(shù)風(fēng)景畫呢?
艾鶴兒有些疑惑,但還是決定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如果出了什么問題,也不能埋怨到尋墨身上,畢竟去了花園的人,不止有她一個!”
角落花園這兩天的拜訪者,實際上只有艾鶴兒自己一個人。
其他人無一例外都是在柵欄外徘徊。
而且如馮尋墨所描述的,她在角落花園外遇到了一個詭異的男人。
這說明除了艾鶴兒,最近去花園的人,也不可能只剩下馮尋墨。
如果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需要追究責(zé)任艾鶴兒相信,馮尋墨也只可能是受牽連而已。
馮尋墨一直在旁邊傻傻的聽他們夫妻倆,用意大利語交流著什么。
除了練習(xí)這毫無價值可言的外語聽力,她還能做的另一件事,就是欣賞艾鶴兒和西索的顏值。
與鄭子瑜的清冷俊逸不同,西索的長相更偏向于瀟灑不羈,甚至還有幾分妖嬈。尤其那副綠色的眸子,隨意的一瞥都像是要把人的魂兒給勾出來。
至于艾鶴兒,完全就是濃墨重彩勾勒而成的天之佳作,找不到任何死角,一顰一笑、任何細節(jié)都讓人無法忽視。
這么好看的人,到底是怎么長的啊?
她又忍不住看了看艾鶴兒已經(jīng)有些曲線的小腹。
這兩個人生出來的寶寶,長相一定無與倫比吧?
想想就有點期待呢
等等,她都想到哪兒去了!
馮尋墨深吸一口氣,仔細看著眼前的夫婦倆。
她沒有特別打探別人對話的意思,但是現(xiàn)在,是打算把她排除在外嗎?
不過艾鶴兒提到了她的名字。
雖然是夾雜在一串意大利語中,但她的名字卻以標(biāo)準(zhǔn)的中文發(fā)音被說了出來。
這讓她有些好奇,眼前這兩個俊男靚女到底在說什么?
這時,管家鞠了一躬,便抬腳緩緩地走出了房間。
艾鶴兒的表情看起來并不明朗,但是她也看到了西索的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斥著擔(dān)憂。
于是,她只好緩緩地嘆了一口氣:“算啦,按你的意思來吧。”
西索看起來像是松了一口氣,緊緊地摟住艾鶴兒,然后扭頭看向一臉迷惑的馮尋墨:“短時間之內(nèi),不要在城堡里亂走動。”
哎?是在對她說話嗎?說的還是中文?
馮尋墨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到看見西索有些冷淡的眼神,才逐漸明白過來。
她很想問問,剛才西索和艾鶴兒都討論了什么,但是此刻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怎么感覺,西索并不是很待見自己的到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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