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瑜沒有猶豫,直接踏進了門。
熟悉的香氣和布置,讓他的心頭一動。
“你要找尋墨對吧”沙月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她將門關好,然后朝鄭子瑜走了幾步,眼神中還有些不可置信:“她現在可能在休息。”
“是嗎?”鄭子瑜微微皺眉,他看著沙月,眼神中充滿探究:“她真的還活著?”
語氣中有著遲疑,但也充滿期待,還有些許的雀躍。
“”沙月不知道回答什么才好。
其實,剛才她已經間接的提前回答了這個問題。
鄭子瑜看到她的表情,于是眼皮微微垂下了幾分,然后轉身大步走向了馮尋墨的房間。
房門是虛掩的。
他站在門口,靜靜的聽著里面傳出的些許窸窣的聲音。
馮尋墨沒有睡著是肯定的,但是知不知道他來了呢?
沙月見狀,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慢慢的從鄭子瑜身后走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不清楚鄭子瑜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就目前來看,好像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沙月這么想著,將自己的房門關好。
“得留下空間,讓他們好好交流。”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聳聳肩膀。
“沙月,剛剛有人來嗎?”馮尋墨揉著眼睛,打開了房門:“我聽到你有說話”
眼前赫然出現一堵黑影,讓她為之一愣。
自己視線平行之處,是好看的襯衫紐扣,再往上看一些,是干凈的衣領,還有
她的視線鎖定在衣領的位置不動,怎么都沒有勇氣再抬頭。
可即便不去看,她也知道自己的心臟為之已經開始砰砰亂跳起來。
清新溫暖的洗衣液和沐浴露的味道混雜在一起,隨意又自然,讓她感覺說不出的好聞。
“尋墨。”低低的嗓音在頭頂響起:“抬頭。”
胸前的戒指晃動了兩下。
梨花精站在馮尋墨的身后,她看到鄭子瑜那深情的眼神,不由得長吁一口氣。
終于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模樣了。
馮尋墨感覺脖子要僵硬掉了,不,是全身都僵硬的動彈不得。
眼下這是什么情況?她在做夢嗎?
她很想抬頭去看那張臉,卻又在心底異常的懼怕。
不是沒想過會再見面,但她絕對沒想到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鄭子瑜怎么會在她家?
剛剛她聽到和沙月對話的人,就是鄭子瑜嗎?
等等,沙月呢?
好像抓住了可以逃開的理由,馮尋墨將腦袋低了一些,她將視線挪到地板上,然后低低的開口說道:“沙月,我肚子餓了,有沒有零食?”
“你現在還沒吃飯嗎?”那讓她為之神魂顛倒的聲音說道:“你想吃什么,我讓人給你送來好不好?”
這語氣!這溫柔又體貼的話語!
馮尋墨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嚴重到會幻聽的那種!
可是兩個人距離這么近,她似乎只要身子向前傾一點兒,就能觸碰到那溫暖的胸膛。
“尋墨。”又在呼喚她了。
那低低的聲音,具有說不出的誘惑。
馮尋墨后退了一步,同時猛地抬起頭。
四目相對,彼此眼中都寫滿了訝異。
眼前的鄭子瑜,看起來比以往憔悴很多。
雖然表面上是一絲不茍的模樣,但那眼中隱藏的疲憊,以及掩飾不住的蒼白臉色,都暴露了他此刻的精神狀態有多差。
“你”馮尋墨捂住嘴巴,她心里一動,禁不住上前,伸手撫摸鄭子瑜的臉龐。
皮膚接觸,似乎有電流從指縫中開始蔓延全身。
她猛地一驚,下意識的就像把手收回。
可是鄭子瑜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瘦了。”鄭子瑜喃喃的開口,醇厚的嗓音縈繞在耳邊,讓馮尋墨感覺心里瞬間酥了大半:“對不起”
為什么要道歉?
馮尋墨看著鄭子瑜的眼睛,上次見到的時候,還寫滿不耐和厭煩。
而此刻,除了柔情眷戀和深深的寵溺,她幾乎看不到其他東西。
怎么會變成這樣?
她微微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里一閃而過。
她眨了眨眼睛,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
“你記得我了?”馮尋墨的語氣遲疑,她緊緊地看著鄭子瑜,生怕錯過任何細節:“為什么要這樣看著我?你不是,看到我就生氣嗎?”
“不。”鄭子瑜長臂一伸,將她攬進了懷中:“我現在很高興。”
梨花精抿了抿嘴巴,對于眼前發生的一切很是滿意。
她覺得自己在這兒看別人秀恩愛,是件挺無聊的事情,于是她想要去其他的房間看看。
可是,在經過鄭子瑜身邊的時候,她的腳步猛地一頓。
下一刻,她快速轉身并后退了幾步。
她看著鄭子瑜的背影,眼睛微微瞇起:“居然還沒有合成一體。”
話音落地,她皺起眉頭又看了半晌,然后翻了個白眼,移動到了別的房間。
馮尋墨全然不知,自己和鄭子瑜一直被梨花精看在眼里。
她此刻也忘記梨花精出現的可能。
鄭子瑜的懷抱寬厚溫暖,她貪婪的依偎著,對于這種源源不斷傳來的安心感,而激動地幾乎要落淚。
她現在什么都不怕了。
即便會被媒體報道的多么離譜,又或是引發多大的轟動,這些都不重要了。
她至始至終擔憂的,就是鄭子瑜的反應。
事情總是往出乎意料的方向發展,這在某種馮度上來說,也是件好事。
同時,位于意大利的西索,對著泛著藍光的屏幕微微瞇眼。
艾鶴兒輕輕將門推開一半,然后伸手敲了敲:“我能進來嗎?”
西索從思緒中回過神,他扭過頭,對著艾鶴兒微微一笑,并伸出手:“來。”
“你在做什么?”艾鶴兒走到他身邊,任憑他握住自己的手,然后自己坐在他的旁邊。
屏幕上顯示的是有些模糊的畫面。
艾鶴兒仔細看了半天,感覺看的稀里糊涂。
“這是鄭子瑜舉辦的宴會錄像。”西索擁住她,將臉親昵的埋在她的頸間:“時間有點兒久了,找到還真是不容易。”
“居然有你感到不容易的事情。”艾鶴兒揶揄道,同時她感到西索故意用嘴巴摩挲自己的鎖骨,于是不由得笑起來:“好癢,不要鬧了。”
西索表情帶著一點遺憾的抬起頭,但依然是枕著艾鶴兒的肩膀,只是將艾鶴兒身體的重量倚在了自己身上。
“為什么要找錄像?”艾鶴兒的注意力恢復到了屏幕上:“這個人影好像沒有見過。”
畫面雖然模糊,但可以看得出場景是一個有著餐桌的大房間。
一個女人的身影在餐桌周圍做些什么,還不時的走動。
“這可以證明,馮尋墨不是下毒的人。”西索淡淡的開口,對于畫面的內容似乎已經沒了興趣。
“下毒?”艾鶴兒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個女人”她用手指著屏幕上的身影:“是真正下毒的人?”
“嗯。”西索懶洋洋的哼了一聲。
艾鶴兒彎起嘴角,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西索的臉頰:“她是誰啊?”
西索也笑了起來,他抬起頭,兩個人的臉近在咫尺:“夏妍楚。”
“是她?”艾鶴兒的表情看起來相當驚訝:“她不是一心想要嫁給阿瑜的嗎?怎么會下毒?”
“不知道。”西索微微挑眉,湊上前輕輕吻了一下艾鶴兒:“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你好好養身子,不要操心。”
艾鶴兒鼓起嘴巴,表示不樂意。
西索趁機又多親了幾下:“要聽話。”
“其實,”艾鶴兒突然笑出聲:“看到你這樣子幫助尋墨他們,我很開心。”
為馮尋墨解決回家一系列的問題不說,現在還主動幫忙洗脫嫌疑。
換做以往,西索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現在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尋墨幫忙解決了她血統引發的問題吧。
西索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他嘴角還是微微彎起:“老婆開心就好。”
“油嘴滑舌。”艾鶴兒伸出雙手,捏了捏西索的臉頰,眼睛看起來亮晶晶的:“你拿錄像能做什么?”
交給鄭子瑜嗎?還是直接公布到各大新聞站上?
“這個我要想想,這錄像不太清晰也是個問題。”西索嘆了口氣,呼吸不輕不重噴在艾鶴兒的脖子上,引起一陣清脆的笑聲。
“對了,我發現了個有趣的事情。”西索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將一只手從艾鶴兒的腰上拿開,放到了鍵盤上。
艾鶴兒看著他輕點了兩個鍵,屏幕上的畫面瞬間變成了一張復雜的地圖。
地圖上又無數個彩色的圓點在移動。
“這里。”西索伸手指著其中一個紋絲不動的藍色圓點:“鄭子瑜大概在這兒。”
艾鶴兒疑惑的看了半晌,終于注意到了圓點所在的位置:“我沒記錯的話,那是尋墨的家吧?”
“今晚馮尋墨復活的新聞,在半個多小時前都被暫時壓下。”西索的嘴角微微勾起:“各路新聞記者也都被勒令,不準靠近馮尋墨的住處。”
“難道說?”艾鶴兒捂住了嘴巴,眼里滿是驚喜:“是阿瑜做的?”
“應該。”西索歪了一下腦袋,“鄭子瑜的手機信號斷連,我查了他秘書的訊號,就在這兒。”
他這么說著,同時伸手點了一下屏幕上的藍點:“有意思,和馮尋墨說的情況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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