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的式樣、精美的雕花,在包廂明亮的光線下,竟有種魅惑的美感。
鄭子瑜的視線落到戒指上,心頭猛然顫了幾下。
這種清晰明顯的顫動,還是第一次。
他看著戒指,總覺得有些模模糊糊的畫面在腦海里浮現。
可是他怎么都沒辦法想到更多。
“你會救我嗎?”
“不會。”
這兩句讓他一再陷入感情糾結之中的話,此刻再次在耳邊回響。
只是這次,他似乎終于找到了與這兩句話有關聯的東西。
戒指!這枚戒指!
雖然不知道過去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這戒指,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存在。
馮尋墨還在繼續說著:“雖然,她不是為了驅鬼而存在的但是在歐洲的時候,她的確憑借這種能力幫了很多忙。”
如果沒有梨花精,現在的情況會發展成什么樣讓人不得而知。
鄭子瑜眼神復雜的看著戒指,他對于這枚戒指的感覺,并沒有因為馮尋墨描述的話,而受到任何影響。
這戒指所帶給他的感覺,似乎包含著更多復雜的東西。
但是,他終歸是妥協了:“好,我陪你回家。”
沙月被秘書派人接去了公司。
而馮尋墨,則是在鄭子瑜的強烈要求下,吃的飽飽的才被允許離開飯店。
還有,梨花精亂點菜的結果,就是一頓飯花了一萬多元。
鄭子瑜連賬單都沒有看,就將卡交給了服務員去刷。
馮尋墨看著滿桌幾乎沒動幾筷的菜,只覺得異常浪費。
可是這飯店的規格,雖說不上是頂級,但也算得上是高級了。
若是提打包的話會不會給鄭子瑜丟人啊。
她感覺其實還好,但怎么也沒勇氣提起來。
直到服務員將卡送還給鄭子瑜,順便開口報了一下價錢
馮尋墨才徹底認定,這不打包簡直虧大發了。
可是鄭子瑜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根本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就帶著她快步離開了飯店。
“一萬啊”馮尋墨有些小心疼:“菜點的太多了,都沒怎么動呢”
鄭子瑜似乎心情還不錯,他沒說什么,只笑著揉了揉馮尋墨的頭。
馮尋墨被他這么一摸頭,所有的惋惜心情頃刻間被甜蜜取而代之。
她跟著鄭子瑜慢慢的走著,同時裝作不經意的貼近鄭子瑜。
嗯?酒的氣味?
雖然很淡,但是馮尋墨一下子就聞了出來。
再看兩人去往的方向,完全就是奔向停車區的!
馮尋墨趕忙伸手拉住了鄭子瑜:“喂,你不能開車。”
鄭子瑜停下腳步,扭頭挑眉看著她:“為什么?”
“你喝酒了啊!”馮尋墨氣鼓鼓的撇著嘴巴:“不能醉駕。”
說的義正言辭,眼睛認真的看著他,睫毛忽閃忽閃的仿佛蝴蝶。
鄭子瑜一瞬間看的有些癡迷,他嘴角微微勾起,然后聲音有意提高:“沒關系啊,只是那么幾杯而已。”
“那也不行啊。”馮尋墨拽著他的胳膊,怎么都不放開:“我們不開車,好不好?”
這般乖乖撒嬌請求的模樣,是從未見過的。
鄭子瑜將那雙手從自己的胳膊上移開。
馮尋墨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下一秒,鄭子瑜將她的手,緊緊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走吧。”
“哎”馮尋墨不太明白眼前什么情況,但她還是堅持道:“不能酒駕啊”
“不是酒駕。”鄭子瑜嘴角一直彎著,看起來心情大好:“我去取點東西。”
馮尋墨眨了眨眼睛:“什么?”
“有些文件放在車里,我要帶走。”鄭子瑜伸出另一只手,輕輕點了一下馮尋墨的額頭:“秘書已經安排車子過來了。”
所以剛才是在逗她?
馮尋墨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她微微抬頭,看到鄭子瑜的側臉。
精雕細刻的輪廓,此刻能看出隱隱的笑意。
晴朗的天空下,兩個人并肩走著。
過路的行人很少,偶爾會有人投來訝異的視線,但馮尋墨此刻并不在意。
如果,兩個人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馮尋墨在心底默默期許道。
同一時刻,夏妍楚跪在鄭家老宅的大廳里。
鄭父鄭母坐在大廳的側座,正眼神復雜的看著她。
“楚楚啊,你倒是快給個解釋啊!”鄭母此刻心情復雜,她雙手放在膝蓋上,緊緊地攥著一方手帕。
鄭父面無表情,但眼睛里有著隱隱的忍耐,他用腿碰了碰鄭母。
鄭母先是不解,后是注意到鄭父對她一直使眼色,她這才后知后覺的、看向坐在主座的人。
“小姑娘?”鄭嘉笑瞇瞇的看著夏妍楚,那副模樣看起來毫無殺傷力,但是鄭父鄭母見他開了口,于是都不敢再吭聲。
夏妍楚看著他,摸不準他的心情。
“這么喊好像有些生疏了。”鄭嘉揉了揉眼睛,漫不經意的活動了一下脖子,然后將視線再次移到夏妍楚身上:“幾個月前,我還和你一起參與聚餐來著,對吧?”
夏妍楚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可是我記得,那次聚餐之后”鄭嘉突然收起了一些笑容,表情瞬間看起來有一種駭人的感覺:“你,就家破人亡了?”
“那是阿瑜他不懂事”鄭母一心護著夏妍楚,于是急忙想要開口解釋,但是卻被鄭嘉一個眼神硬生生的制止住了。
“阿瑜不過是最后發了飚。”鄭嘉的嘴角噙著冷冷的笑意,他的語氣也由之前的玩世不恭,變得嚴肅起來:“可在那之前的所有安排,可都是我吩咐的。”
鄭母不由得愣住:“怎么你怎么會真是太過分了!”
“嬸嬸?阿瑜給你們面子,可不代表我也要給。”鄭嘉冷哼一聲,他身體向后傾,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
模樣姿態都表明了,他對眼前的人有多么不屑。
鄭母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但她又不好發作。
她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鄭父,然而并沒有得到回應。
“還有,嬸嬸可別忘記了。”鄭嘉歪了一下腦袋,看向夏妍楚:“這小姑娘可是下毒害阿瑜的人,你這么幫她,不怕她有一天再下手?”
“我不會那么做的!”夏妍楚突然激動地出聲:“我從來沒有想過害阿瑜!”
“看吧,阿嘉!多好的一個女孩子,怎么可能會是害人的兇手呢?”鄭母忍不住又開口道:“肯定是哪里搞錯了”
鄭嘉完全不理會這些話,而是靜靜地看著夏妍楚。
那眼神中有著戲謔的笑意,還有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鄭家兩大坐鎮的人物,一個鄭子瑜,一個鄭嘉。
前者在商場上無往不利,對于非親非故之人,下手狠準穩。
后者在商場上得過且過,但也混的風生水起,此外堅持內外人士一視同仁,在家族內相當有威信。
雖然現在主管家族事務的人,是鄭子瑜但在家族內,某些鄭子瑜的確不好出面的事情,就要由另一個人來負責完成。
比如現在,這件鄭父鄭母必然會參與的事情。
鄭嘉盤算著一會兒要不要給鄭子瑜打個電話。
雖然他覺得,鄭子瑜不會介意他做些什么但是有些事情還是提前知會一聲比較好。
像他這樣,一聲招呼沒打就直接殺到鄭家老宅,可能還是會給人帶來一些意外的。
不過再怎么意外,也都沒有鄭子瑜這小子給人帶來的訊息驚訝!
馮尋墨還活著而且和鄭子瑜在今天上午,曝出了同框的照片。
這小子可以啊,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有待細細考究。
不過不著急,回來慢慢找鄭子瑜盤問。
現在要先解決夏妍楚的問題。
鄭嘉感嘆自己怎么越來越愛管閑事。
本來他和鄭子瑜的關系,除了親戚這個并不多明顯的身份外,還有就是亦敵亦友的互助模式。
以往鄭子瑜攤上這種閑事,他也樂得只看個熱鬧。
可如今,不等當事人說些什么,他就積極地湊上來了。
罷了罷了,他在家族的地位也不是虛的,早晚要找機會拿出來晾晾才行啊。
夏妍楚被鄭嘉盯得難受,但是又沒有勇氣挪開視線。
仿佛視線移動的那一刻,她就徹底輸了。
鄭嘉也不著急,就繼續這么盯著。
實在無聊的時候,還會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送到口中抿一下。
但他的視線從未移動分毫,而且那臉上詭異的笑意也沒有減少。
時間過去了整整五分鐘,但是大家都保持最初的狀態。
這就比較嚇人了。
饒是在邊漠地區死里逃生、被鬼魂附過身的夏妍楚,在此刻也覺得心理防線幾近奔潰。
她總覺得鄭嘉的臉越看越可怕,明明之前還沒有一點兒攻擊力的臉,怎么此刻看到就覺得是一輩子的陰影?
鄭父鄭母在旁邊看著,想要開口,卻又覺得鄭嘉無意釋放的氣場太強,根本不敢開口。
他們也見識到了,鄭嘉那莫名的眼神和詭異的表情。
感覺,只要一開口鄭嘉的注意力就會移到自己的身上。
還是算了,看久了真的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可是,他們要一直這么僵持下去?得多久?
“小姑娘。”鄭嘉在此刻突然開口,不同平日里說話般高昂的腔調,而是低沉沙啞,給人感覺非常沉穩的聲音:“好玩嗎?”
“什、什么?”夏妍楚沒想到會被突然問話,她猛地打了個冷顫,然后結巴著問道。
“隱瞞眾人,偷偷在杯子里做手腳。”鄭嘉的眼神有些飄忽,但那抹笑意一直存在:“看著某個痛恨的人將它喝下,隨后痛苦的死去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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