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來的?”
透過一邊的窗戶可以看到馮尋墨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雪白的大床上睡著,只是似乎睡得不甚安穩,只是跟李嫂聊了幾句的時間就已經翻來覆去好幾次。
聲音里帶著滿滿的狠厲嗜血,鄭子瑜一張張的翻看著照片,看一張臉就冷一分,直到全部看完鄭子瑜才看著不知道在想著什么的李嫂開口道。
“匿名寄來的,一起的還有一個硬盤,我趁著小姐沒注意收起來了。”
李嫂回神的時候就對上鄭子瑜一雙詢問的眸子,無奈的嘆息一聲把手里已經握的發燙的硬盤遞給鄭子瑜,低垂著頭道。
她想那個硬盤里邊的東西應該也不會是什么好東西,為了不繼續刺激到馮小姐,她只好偷偷把硬盤藏了起來。
“你先去準備點吃的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
鄭子瑜皺皺眉頭,滿臉不悅的開口道!
宋若心,他倒是低估了那個女人的能耐,想不到這么好的算計。
給韓瑜掛了電話示意韓瑜來一趟,轉身朝著馮尋墨的房間里走去,一天沒見他的寶貝,還真是想的緊。
許嬌坐在酒店房間的大床上看著窗外,心里卻總是覺得不踏實,思忖了片刻最終決定跟爸爸商量一下回去好了,她不想有些事情早早地就脫離她的掌控。
許鎮山雖然不怎么樂意許嬌的決定,但是女兒最大,最后還是妥協了,起身打電話吩咐助理訂好機票,殊不知這一回去就有牢等著他做呢。
另一邊宋若心看著再一次遠遠跟上來的車,心里有些沒底起來,總覺得那車里的人會對她不利,但是對方只是遠遠地跟著,便也沒轍,一路疾馳著朝著之前顧天哲給她安排的住處駛去。
“宋先生,等一下您女兒打電話的時候知道怎么說么?”
那天出現在酒店處理過叛徒的那個男人此刻正坐在宋家的客廳里,邊上留個黑衣服的保鏢分列在男人左右。
唔,二少沒說怎么辦,他這樣做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知道知道,只要你們不要傷害到亞鳳和我父親,我愿意按照你們說的做。”
雖然也心疼自己的女兒,但是兒子才是一個家里的根,而他更是不能不孝到不管自己的父親。
“那好,希望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二少說他已經所有的耐心都用光了,想要在這個年過完之前結束所有的事情,那時候他就有足夠的時間陪著二少奶奶和小公主,他們自然也是樂見其成。
“顧天哲,你干嘛!”
宋若心果然如男人所料的那般,剛剛想要給宋爸爸打電話,但是沒想到顧天哲竟然在家里。
被奪了電話,宋若心有些不悅的開口道。
“你真傻,你以為現在了你爸爸還會幫你?你再重要也比不過宋亞鳳和老爺子兩人呢。”
顧天哲像是看笑話一樣的看著眼前氣鼓鼓的女人,突然覺得其實還是他的小家伙好看,只是只要想到丁媛愛的人是鄭子瑜,顧天哲就覺得特別難受,他用心愛著的女人愛著他最恨的男人,這是多么狗血的事情啊。
“不,我不信,我爸爸不會這樣對我的。”
宋若心有些不可思議的推開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男人,歇斯底里的開口道,她想要的什么都沒有得到,爸爸怎么可能會放棄自己?
“不信?那就讓你信好了!”
隨手拿過一邊的電腦,顧天哲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連接到了一個監控設備,畫面上正是剛剛幾個人的對話,而此刻畫面里幾個人都在盯著放在茶幾上宋爸爸的手機看。
“還是不信?”
見宋若心雖然有些呆滯,但是似乎還是不信的樣子,顧天哲拿起宋若心的手機撥通了宋爸爸的電話,接下來的一切都如顧天哲說的那樣。
不知道顧天哲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宋若心只知道自己現在真的完了,爸爸都不管她了,她還能指望誰?
對了,顧媽媽,顧媽媽那么希望自己嫁給鄭子瑜,她可以去找顧媽媽的。
“顧天哲,你還騙我!”
丁媛握緊手里的孕檢單,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一樣,她明明是安插在顧天哲身邊的人,為什么最后會愛上這個男人?甚至還有了他的骨肉?
看到顧天哲有些呆愣的樣子,丁媛有些煩躁的笑笑,轉身頭也不回的朝著來時的路走去,她要是不跟蹤他是不是還會自欺欺人的相信這個男人依舊是愛著自己的?
顧天哲真的很想追上去,但是自嘲的想想追上去能干嘛?聽著她說鄭子瑜怎么怎么樣?他該是有多賤啊,才會喜歡一個人不遺余力這么多年。
丁媛很累很累,迷迷糊糊的覺得自己應該快要走回家了,可是為什么總感覺差那么幾步呢?
肚子里一陣陣尖銳的疼痛襲來,丁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知道她似乎要失去什么,特別重要的東西了,她不想的,但是卻又是那么的無能為力。
暈暈乎乎間似乎有人在詢問,有些嘈雜的聲音,似乎還有救護車的聲音,她快要死了么?為什么臨死之前她最想見的人會是顧天哲呢?
再后來,丁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顧天哲看著顧父遞給他的親子鑒定報告有些難以相信,他不是顧家的孩子?
那他的爸爸究竟是誰?
看向坐在那里紅著眼眶不知所措的母親,忽然覺得自己的存在是一個多么可恥的錯誤,原本以為自己的母親已經夠那啥了,沒想到他所了解到的不過只是萬分之一啊。
“媽,那你告訴我我爸爸究竟是誰?恩?你說啊!”
他的爸爸是誰?或許已經沒有必要知道了,但是顧天哲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原來他的身世如此不堪,難怪他怎么做都比不上鄭子瑜。
不等顧二夫人開口,顧天哲的手機響起來,幾乎是接起電話的瞬間,顧天哲狂奔著朝外跑去。
丁媛懷孕了,壞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們的孩子沒有了,他剛剛都做了些什么?
對,丁媛一定愿意陪著他的,他并不是一無所有呢。
“鄭子瑜,馮尋墨現在在我手里,不想她有事的話,就讓他們放了我爸爸,我愿意以命抵命。”
許嬌怎么著都想不到他們剛剛下飛機,這男人就讓人抓了她爸爸,她自己是將死之人了,怎么樣都無所謂,但是她爸爸還健健康康的,她怎么舍得爸爸年老的時候在那種地方度過呢?
不過老天爺似乎也在幫她,沒想到讓她看到馮尋墨一個人落單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看孕檢報告,她愛的男人終于得到自己愛的女人了,這個男人應該很幸福吧,看得出來他很緊張這個孩子呢。
看著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的男人,許嬌拽著馮尋墨一步步的朝著身后的天臺退去,也許她真的已經無路可退了,但是她還是想要放手一搏。她死了爸爸就剩下一個人了啊。
“放了墨兒,我或許會考慮饒你們一命!”
瞧瞧,這就是鄭子瑜,這樣的情況下似乎更加的冷冽嗜血了。
“鄭子瑜,實話告訴你,我馬上就要死了,但是能帶走你最愛的女人的話或許會是不錯的選擇,對了,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離天臺邊緣已經很近了,許嬌不得不停下來,其實她還是舍不得死,她在賭,賭鄭子瑜不敢拿馮尋墨和肚子里的孩子開玩笑。
“我數到三哦,鄭子瑜,你可要想清楚了,一,二,砰”
許嬌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鄭子瑜的人會開槍,看著自己胸口汩汩的冒著血的血洞,感覺到生命的流失,許嬌不甘心的想要拼盡全力拉上馮尋墨陪葬,但是鄭子瑜怎么會讓她得逞,幾乎實在槍聲響起的時候,馮尋墨已經平平安安的落在鄭子瑜懷里了。
“寶貝,你沒事吧?真是嚇死我了。”
鄭子瑜雖然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但是心底里卻依舊是一陣陣的后怕,雖然已經做足了萬全的準備,他還是擔心她的寶貝會出問題啊。
“她死了,就這樣死了!”
馮尋墨到底還是心善,想著許嬌其實并沒有做出什么太過激的壞事,那樣一個高傲出眾的女人就這樣失去了生命,說不可惜不難過是假的。
窩在鄭子瑜懷里,馮尋墨有些難受的喃喃自語起來。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但是這個年對于每一家來說似乎都是一種煎熬。
許鎮山手上戴著手銬,出現在許嬌的葬禮上,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恐怕至今男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就這樣沒有了吧?
自此以后,許氏歸顧氏準確的說是鄭子瑜所有,或許沒有那些隱晦的愛,就不會有今天這么多的杏或者不醒吧。
站在許氏大樓門口,韓瑜心緒也有些復雜,有些東西得到了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開心,自嘲的笑笑,他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感性了?
而一直對許家大力幫助的安家竟然在一夜之間變賣全部家業消失的無影無蹤,樹倒猴孫散呢。
“你真的再不回去看看了么?那里畢竟”
丁媛已經出院了,但是臉色不怎么好看,靠在顧天哲懷里兩個人長在飛機場的航站樓一時間都有些唏噓不已。
“走吧,只要有你,其他都已經不重要了。”
顧天哲自嘲的笑笑,攬緊懷里的小家伙開口道,然后毫不猶豫的朝著安檢口走去。
“顧姨,您一定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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